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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笔锋这些时日的噩梦被人重新提起,自从柳氏死后,他又哪一天不受良心的谴责?现在被大夫人说出来,心里防线已经崩溃,猛然跪在地上,抱着大夫人就大哭起来:“娘,我不是有意要杀死静容的,是她『逼』我的,娘,你相信我,你相信我……”
大夫人听见高笔锋亲口说出来,还是有些接受不了,掩嘴痛哭起来,喊道:“笔锋,你怎么这么糊涂呀,做出这样的傻事……”
“娘,笔锋知错了,笔锋真的知错了。”高笔锋痛哭流涕,很难想象,这时候当时狰狞着掐死柳氏的高笔锋,如今在娘亲面前哭的一塌糊涂。
大夫人擦了一把眼泪,将跪在地上的高笔锋一把拉起来,说道:“走,跟我去老太爷还有你爹面前认个错,他们会原谅你的。”
高笔锋挣脱开大夫人的手,有几分恐慌,急道:“娘,笔锋不敢去,爷爷和爹会打死我的,你就让我走吧,我带着谦儿在益州城住下,等安顿下来就将您接过去,让您安度晚年。”
大夫人无奈的摇头,说道:“笔锋,你怎么还不明白,你的事,你爷爷和你爹都已经知道了,如果你此时走,你就是跟高家人作对,永远都不能再踏回高家一步了。”
第38章 且只把 诗酒写年华(2)()
高笔锋还是不敢,迟疑道:“娘,你就让我走吧,如果你还把我当成您的儿子,你就不要拦我,也不要再劝我。”
“娘这么放任你离开,只是让你滑的越来越深,高家已经落到这步田地,你将财产卷走,剩下高家老小可怎么活下去?你虽然是娘的儿子,可是娘也是这个家的人呀,不能不为这个家着想。”大夫人苦口婆心的劝道。
“娘,您是不是一定要拦着儿子?”高笔锋看大夫人不放手,脸『色』陡然沉了下来。
一直在门缝隙处偷看的杜若锦,猛然间意识到高笔锋的神『色』不对,挥手叫绿意赶快去叫人,绿意飞也似的奔出院门外,至于去找谁,杜若锦都没有来得及吩咐。
房里,高笔锋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瞪着大夫人的眼神也有些直勾勾的,大夫人有些气恼,怒道:“笔锋,你难道是想把我也给杀了吗?”
大夫人只不过是一句气恼的话而已,她原本以为说出这句话,高笔锋肯定惶恐不安,可是高笔锋却离得她近了些,一步步走过去,说道:“娘,是你『逼』我的,笔锋不想杀你的……”
大夫人这才惊惧起来,难以置信得说道:“笔锋,我是你娘呀,我是你的亲娘呀。”
高笔锋冷笑道:“娘又怎么样?谁拦着我,谁就得死。”
“笔锋,你怎么变成今天这副模样?竟然连娘亲都敢杀。”大夫人痛心,顾不得『逼』近的高笔锋,先自嚎啕大哭起来。
或许是怕大夫人的哭声惊动了大家,高笔锋上前用力捂住大夫人的嘴,眼神直直得,低声说道:“娘,不要哭了,我知道你现在难受,你忍一会,再忍一会就好了……”
杜若锦骇然不已,看着高笔锋用力捂着大夫人的口鼻,而大夫人眼睛里都是不可置信,手脚『乱』蹬着,眼看就要窒息一般,杜若锦左右张望着看不到一个人,急得没办法,只好一脚将门踢开。
高笔锋吓了一跳,捂着大夫人口鼻的手松了松,大夫人才缓过一口气来,瘫倒在地上,手还指着高笔锋,似是要说什么,却是一句话也无力说出。
“大哥,你太过分了,你刚才差点杀死的人是谁?是娘呀。你怎么能做出这样狼心狗肺的事情来?”
杜若锦想扶起大夫人,被高笔锋挡在身前,高笔锋的神『色』越来越狰狞,说道:“弟妹,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好事。如果不是你对娘说了什么,娘会来『逼』问我吗?我也不至于非要做出那一步来。”
杜若锦不是不惧怕的,只是这会子害怕都无济于事,拖延时间才是唯一的办法,她说道:“大哥,如果你现在去老太爷和爹面前认个错,我保证你不会有事。”
高笔锋似是不屑笑道:“弟妹,你知道我现在有多少财富吗?整个高家也不在话下,我又何必去认什么错?”
“大哥,你拿着这笔不义之财,你下辈子活的心安吗?”杜若锦边说边看着屋外,可惜一直是安安静静的。杜若锦看了眼地下躺着的大夫人,她动不了身子,只是不停的流泪,看起来悲伤不已。
想必天下没有一个母亲,在被自己亲生儿子夺命的时候,会保持心境平和,大夫人此刻或许是苦不堪言吧
高笔锋似是陷入极度疯狂的地步,他已经听不进任何的劝告,他语气狠毒得说道:“弟妹,别怪我心狠,你就陪着咱妈一同上路吧,路上也有好个伴。”
高笔锋说着就往杜若锦身边靠去,此时杜若锦大声惊呼“救命”,抄起旁边的砚台就往高笔锋身上砸去。高笔锋几步追上她,用力捂着她的口鼻,似乎想用同样的方法杀死她。
杜若锦手脚挣扎着,奈何高笔锋此时的力气极大,杜若锦慢慢呼吸越来越困难,到了后面喘不过来,几乎欲窒息。
杜若锦身后,想抓高笔锋,怎奈手连高笔锋的衣角也够不到。
就在杜若锦以为自己就要死在这一茬上了,听见一声闷响,高笔锋吃痛猛然松开了杜若锦,杜若锦用力挣脱开,才看见原来是大夫人拿着一根木棍敲在了高笔锋的手腕上。
大夫人的木棍桄榔掉在地上,身子一软滑到地上,掩口失声痛哭起来:“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呀,生了你这个不肖子,你还要再多作践一条人命吗?”
高笔锋捂着疼痛的胳膊,吼道:“是你们『逼』我的,是你们『逼』我的,怪不得我。”说完,高笔锋在房间发了疯一般转来转去,终于在书桌下找到一把明晃晃的匕首,狞笑着往两人身边走来,说道:“娘,要不,我先送你上路吧。一会,我就把弟妹也送过去,你们两个人做个伴,黄泉路上也不寂寞。”
大夫人恨道:“笔锋,你从小就看着仁厚,想不到你竟然要做出弑母欺族之事……”
杜若锦看高笔锋此刻神情激动,随即就要扑上来似得,惊惧不已,不禁说道:“大哥,你先冷静些,有话咱们好好说。你不顾忌别人,你总要顾忌一下文谦,还有她肚子里的孩子吧。”
“谦儿?”高笔锋失神念道:“此刻,她该出城了吧……”
“大哥是先将文谦安顿在益州城?而自己善后之后便去益州城与她会合?”杜若锦所猜无错,不过为了拖延时间,她还是说着。
“是又如何?”
高笔锋持着手里的匕首,慢慢往大夫人身边『逼』近,大夫人大声吼道:“逆子,你竟然真要做出弑母的丑事?”
高笔锋却似急红了眼,拿刀往大夫人身上刺去,杜若锦扯着大夫人往后一躲,那匕首划破了大夫人的左臂,瞬间便染红了衣服,鲜血奔涌而出。
高笔锋看见血越来越兴奋,再次持刀狞笑着就往两人身处刺过来。杜若锦和大夫人倚在墙角无处闪躲,两人都是惊呼,就在这时,门外窜过来一个人,一脚踢向了高笔锋持刀的手臂,高笔锋吃痛惊呼,匕首应声而落。
此人正是高砚语,他挡在杜若锦和大夫人身前,喝道:“大哥,你这是疯了吗?”
高笔锋本来看到高砚语闯进来有些惊慌,随即又陷入了癫狂的状态,『奸』笑道:“好,好,你们都尽管来吧,我高笔锋今日杀一人不赔,杀两个人赚了。”
“大哥,如果你这是在战场,你杀敌无数,朝廷还有褒奖,可是你要杀的人,是娘,你难道想成为众矢之的,万人唾骂的人吗?”高砚语凛然问道,只可惜他不会武功,杜若锦站在他的身后,依旧是惊惧不已。
可惜,此刻高笔锋听不进任何话去,他俯身捡起匕首,又刺了过来,高砚语上前与他撕夺,高砚语握着高笔锋的手腕,两人力道相当,所以便僵持在了那里。
杜若锦看高砚语额上已经布满细密的汗,知道不妙,便上前来帮他,刚抓着高笔锋持刀的手,高砚语不知怎地,劲道一大,那匕首竟然猛然刺进了高笔锋的腹部,高砚语紧忙松开手跳开了一步,听见高笔锋闷哼的声音时,大夫人抬头看见的场面,正是杜若锦手持匕首刺进了高笔锋的腹部。
即便高笔锋再有如何不是,大夫人也如疯了一般,顾不得左臂的伤势,疾奔过来一把推开杜若锦,喝道:“谁允许你伤他?你这是要他的命嘛?”
杜若锦惊惧不已,望着高笔锋汩汩而出的鲜血,失控惊呼起来,从门外奔进来的绿意和残歌扶着杜若锦,看到这场面,残歌当即又去请高步青过来。
高步青来到笔锋堂,又惊又恨,让张妈找顾大夫来给大夫人包扎左臂伤口,自己按住高笔锋的小腹,先给他救治。高笔锋已经痛得麻木,在床榻上不停的打着冷战,而大夫人在一旁哭道:“笔锋,你不要吓娘呀,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呀。只要你好好地活过来,别说是离开高家,就算是要娘的命,娘也随着你……”
当日,高家忙碌异常。笔锋堂内,禁止闲杂人等出入。
幸亏医治及时,高笔锋总是算是保住一条『性』命。
高步青叹道:“这畜生总算是熬过来了,他做了那样的丑事,还不如死了才好……”
杜若锦明白,高步青说是那样说,可是心里还是挂念高笔锋的,否则在大夫人和高笔锋之间,即便高笔锋伤势较重,他也不至于看也不看大夫人的伤势便开始救治高笔锋。不过,大夫人也没有一丝埋怨,这就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呀。
高墨言堂内,杜若锦躺在床榻上,一时还回不过神来,她几乎都要忘记,当时到底是自己将那把匕首刺进高笔锋的腹部,还是高砚语的力道过大,一时失去了控制所为,思绪如麻『乱』如『潮』,杜若锦有些吃不住劲。
绿意看到杜若锦这副模样有些不忍,劝道:“二少『奶』『奶』,还是放宽心吧,大少爷毕竟没有生命危险了,再说,当时又是那样的场景,任谁都会反抗的……”
“绿意,你也以为我是故意刺伤他的吗?”杜若锦突然开口问道。
绿意眼中有些许惊讶,似乎在说难道不是吗?杜若锦苦笑,没有开口,叫她说什么好呢?这件事怕是再也解释不清了。
残歌在一旁跃跃欲试,一定要将益州城之行告诉杜若锦,说道:“我们赶到了益州城,开始找那个姓甄的,费了些功夫,可是只要肯去做,一定会有斩获,我们找到这个姓甄的,询问他,是不是高笔锋置办的府邸,最终通过他将卖家找了出来,都画了押,只等作为证物呈上。”
杜若锦松了口气,说道:“残歌,你也累了吧,快下去歇着吧。”
残歌却像是没说完,看杜若锦没有再问的心情,便主动说道:“我们昨夜连夜审讯姓甄的,又从他嘴里得知高笔锋一些见不得人的买卖,今早上快马加鞭往回赶得时候,却在锦州城外遇见一个人……”
杜若锦猛然坐起身,奇道:“难不成你说的这个人是文谦?”
残歌笑道:“原来她就说你一定会猜得到,果然如此。”
“她?她是谁?”
“桑菱。”
原来,与残歌同行的人竟是桑菱,杜若锦知道她是不放心残歌,所以才亲自出马,当即觉得有几分感激。
“文谦现在安置在哪里了?”杜若锦问道。
“她被桑菱带走了,她怕大少爷见到文谦后会失控,所以暂时不叫她『露』面,但是鉴于文谦怀着身孕,所以桑菱一直对她诸多照顾。”
杜若锦点点头,放了心。
当晚,大家齐聚正厅。
高老太爷将徐姨娘遣了出去,徐姨娘有些不忿,不过没敢在这节骨眼上作声,便依言出去了。房间里,只剩下高老太爷、高步青、高墨言,还有杜若锦。
高老太爷首先咳了几声,对着高步青说道:“那个畜生好了该送去报官,留在家里也是一害,如果你们不愿意送官,那就先打发出高家再说,他不是很有本事嘛,就叫他一个人在外面闯『荡』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一块料。”
高步青有些不自然的说道:“爹,经历了这些事,笔锋该悔悟了,等他交出那些侵占了的钱,咱们还是缓一缓看看他的情况再说,这会子如果把他怎么样了,别说老太爷您心里不是个滋味,就是他娘,也要哭死过去不成。”
高老太爷冷哼一声,没有理会高步青的话,转而对杜若锦说道:“老二家的,这事你怎么说?”
杜若锦将残歌在益州城的所作所闻,一一转述,又说道:“如今,证据便在桑捕头那里,大哥到底是生是死,是何命运,都不是我们可以『操』控的了。”
高墨言一直在一旁不语,而高老太爷又下不了决心,就听见他说道:“老二,这些时日你都忙什么了?家事不管不问,实在是太不象话了。”
高墨言在高老太爷面前,一向是谦卑有礼,这次也不例外,说道:“爷爷教训的是,是墨言有些疏忽了,才没有发现家里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高老太爷显然不喜欢高墨言的敷衍,恨恨的说道:“如果是纸渲在就好了……”
杜若锦听见纸渲两个字,没来由得心颤了下,低着头继续摆弄着手里的帕子没有出声,心想,如果是纸渲在,自己还会不会陷入刚才的危机之中呢?
高老太爷本想惩治高笔锋,怎奈高步青和高墨言维护着,只好作罢。
高老太爷责令高墨言根据账册,将高笔锋这些年来侵吞的银两搜回来,重新登记在册,并且前去将益州城的府邸卖掉,钱全部充公。
高墨言一一应了,又询问了一句:“那么文谦,要如何才接回来安置?”
杜若锦冷然一笑,说道:“大哥杀了大嫂,那是确凿的事实,你以为桑捕头会这么轻易放过他?等到柳家知道了真相,只怕也饶不过他。”
这时,外面走进来一个人,正是大夫人,只听她惨白着一张脸,与杜若锦针锋相对,说道:“你说笔锋杀了静容,除了你红口白牙,谁也不曾亲眼看见。可是,你刺伤了笔锋,我却是瞧得清清楚楚,这笔账又该如何算?”
杜若锦怒道:“当时的情形,难道你都忘记了?他差点杀死你我,再说,当时刺杀大哥也不是我所为……”
杜若锦说道这里止住话,不知道该怎么讲下去,只听大夫人啧啧嘴,说道:“不是你?当初玳瑁亲眼瞧见你杀了静容,你死也不承认,难道这次还要在我的眼皮底下来给死不认账吗?”
杜若锦气结,一时竟说不出话来,怒气冲冲得就要起身离开,临到门前,回过头去又说了一句:“你护犊心切,我理解,可是你不能牵扯无辜,要知道,我手上的证据足以置他于死地,所以,还是不要惹恼我为好。”
杜若锦情急一下的话,有些刺耳,高墨言先自皱起了眉头,看见杜若锦出了门,也紧忙追了上去。
杜若锦听见身后的脚步声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那脚步声依旧不远不近得跟着自己,杜若锦猛然回头,伸手示意高墨言止步,怒道:“你不要跟过来,你是想来说,我不该伤了你大哥,对吗?”
高墨言未等开口说话,杜若锦已然急急问道:“难道说,你是希望我死在你大哥的刀下,也不愿意我刺伤了他,对吗?”
“不,沉香,你听我说……”
杜若锦反应尤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