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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站在灵棺前,突然打了个冷颤,转头看见高笔锋与文谦,两人的眼神之间的默契让杜若锦心惊。
几个时辰过后,柳氏的丧事办完了。众人都觉得有些乏累,纷纷想各自回房。
大夫人正吩咐张妈去做些事,就听见高笔锋有些不自然得说道:“娘,静容已经去了,可是笔锋堂总归不能没人来管。儿子的意思是想让谦儿……”
大夫人怎能不明白高笔锋的心思,可是高家长孙儿媳,如果不是名门望族,也该是大家闺秀,象文谦这样家道没落之人,在高老太爷那里,是无论如何也通不过的。
大夫人状似无意的扫了文谦一眼,杜若锦却没有忽略她眼神中的凌厉,在大家族里,是一向忌讳妾室变着法儿往上爬的,大夫人虽然先前有几分喜欢文谦,那是因为她柔弱,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如今高笔锋既然在柳氏出殡之日,提出要让文谦成为正室,可见文谦对于高笔锋的影响力,大夫人自然会多了几分忌惮,所以言语之中,不免多了几分敷衍,干笑几声说道:“笔锋,再等几日吧,静容刚走,咱们高家就急着迎娶正室,怕是会令锦州城的老百姓笑话,再说了,过些日子,你爷爷免不了要为你挑选一门好亲事,到时候再说吧。”
一句话,文谦的脸『色』当即有些冷下来,望着高笔锋的神『色』有了几分埋怨。
高笔锋有些急了,随即向大夫人说道:“娘……”
大夫人打了个“哈欠”,装作没有听见,便带着张妈离开了。
二夫人叫着高美景一起走,突然皮笑肉不笑得对高笔锋说道:“大少爷,大少『奶』『奶』死的不明不白的,至今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如今,你急着让文谦做正室,难道也想文谦也跟着死的不明不白的?”
这个家里,目前只有杜若锦和高纸渲知道前因后果,每当提起柳氏之死,都免不了互望一眼,唏嘘不已。
过不了几日,高老太爷真的提出来要给高笔锋再娶一门正室,高笔锋几番推辞都拗不过,自己也深感无奈。文谦那几日一直阴沉着脸,后来竟是连去前厅伺候着都不肯。
就在高老太爷拍板要定娶那门亲事的时候,高笔锋兴冲冲对大家说文谦有了身孕了,
高笔锋提出要要文谦成为正室的时候,高老太爷和大夫人这次并没有再坚持,或许在他们眼里,女人肚子里的孩子比女人本身要重要的多,是谁生的不要紧,只要孩子是高家的骨血就好。
文谦成为高笔锋的正室,进行得很顺利,办得体面而又不太张扬,一是因为柳氏之死没过多久,二是因为文谦肚子里有孩子,禁不起疲乏。可是不管过程是如何,文谦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她已经是高家的大少『奶』『奶』,进出高家,谁人见了都要喊一声“大少『奶』『奶』”,即便是二夫人也不例外。
文谦起初是内敛的,笑时温柔文静,说话谦和有礼,可是慢慢随着身份水涨船高,有些走了样,首先她对大夫人的态度没了以前的恭敬和讨好,反而有时会对大夫人的话有了几分轻慢,对待其他人,并无热络。可是对杜若锦却是一如既往的热情,几次邀杜若锦去笔锋堂小坐,只是那里是自己眼睁睁看着柳氏惨死的地方,杜若锦怎么敢再次前去?
不过,大夫人这几日却一直在高老太爷面前周旋,她想要掌管高家的权力。高老太爷终日与大夫人打太极,就是不肯松口。
大夫人心里疑『惑』不已,不肯交给自己,其实她也明白是因为她娘家拖累大,怕她私下做账贴补了娘家。可是文谦与杜若锦,都已是无根之人,难道高老爷执意要从孙媳辈里挑人掌管高家?
第31章 风波起 往事露端倪(1)()
墨言堂内一向安静,这期间杜若锦渐渐察觉出残歌竟是藏着绝世武功,少不了更是唏嘘感叹一番,从此去哪里也不忘了带上他。这一日,杜若锦带着残歌、绿意去酒楼小坐,杜若锦要的一壶酒,未饮几口就觉得头晕,随即不敢再用。倒是残歌不惧,一杯接一杯,一壶酒很快就下肚了。
绿意诧异问道:“残歌,这一壶酒,就这样喝完了?我看,你不是叫残歌,你是叫残酒,残剩一滴的酒。”说着,将酒壶往下一空,倒真滴出一滴酒来。
三人齐齐笑了,推杯换盏之间,快乐畅意,绿意也难得这样放松,话也不知不觉得多了起来,而残歌还是跟闷罐子一样,许久才吐『露』只字片语:“我师傅极爱喝酒,所以我五岁时便跟着师傅喝酒,即便是现在酒量不及我师傅十分之一……”
杜若锦和绿意骇然,杜若锦又给残歌再要了两壶酒。三人说说笑笑,直到过了午才回的高家。
哪知,高家又出事了。
这次出事的是高美景,原来有人竟是在美景阁发现了楚惜刀行踪。大夫人震怒不已,不顾二夫人哭喊着哀求,仍旧羞辱了她一通。
是夜,高美景来找杜若锦,说道:“二嫂,她们非要『逼』着我嫁给别人,我就死给她们看。只不过到时候,麻烦你给他说一声,今生不能生死追随,下辈子我会重头来过。”
杜若锦问道:“他这些日子,经常来你房里?”
原来,那一日楚惜刀一身是血得出现在她房里,高美景心惊胆战的为他处理了伤口,把他留在自己房里养伤。不过楚惜刀一直惦记着五毒教之事,所以情绪一直不稳,对于高美景的关切与爱恋,不肯接纳。
五毒教的人虽然被楚惜刀分散在各处,借以保存势力,可还是被锦亲王的人逐步抓获。楚惜刀决意调集五毒教残余的人员,与锦州城内的官兵决一死战,到时候锦州城内,又是一场血腥之灾。
杜若锦听得冷汗直流,但是还是稳住心神,试探问道:“二妹,他这是将自己的『性』命豁出去了,如果我们不劝止他,只怕不光他有危险,连带那些无辜的官兵也会死伤不少的。”
高美景咬住嘴唇,沉『吟』说道:“我怎么会不劝?可是,他又怎么会听我的?”
杜若锦一时情急说道:“他在你房里这些日子,照理说,你们也该有些进展,凭你的深情,那就算是座冰山,不也该攻下来了吗?”
说到这里,高美景倒是脸上飞起两片霞云,然后脸『色』迅速黯沉了下来,低声说道:“他对我,比从前好多了,原本我是该知足的,可是感情的事,哪里就是知足可以去衡量的?我想要的太多了,陪他一起遍天下名景,陪他一起看尽霜冷叶落,可是,可是他却只是摇头……”
杜若锦慢慢思量着,突然明白过来似得,楚惜刀对于高美景不是没有一丝喜欢,只是,他决意死战,将要面对生死未卜的命运,他怎么可以在此时此刻接纳高美景的情意呢?
高美景淡淡说道:“二嫂,我既然不能追随他,心早就已经死了一般,留着这行尸走肉出嫁,对谁又是公平的?我死了,如果我能死在他的怀里,我的心愿就了了。”
人在强压之下,想到的出路便只有同归于尽。说完这些,高美景便离开了墨言堂。
次日,杜若锦找到了桑菱,两人闲话了几句。杜若锦便直奔主题,说道:“桑菱,你们最近是不是一直在打压五毒教的人?好像最近没有再听说,谁家姑娘又遇害了。”
桑菱说道:“朝廷这次是痛下决心,决定铲除锦州城的这颗毒瘤,王爷也一直亲力亲为,所以五毒教分布在各处的巢『穴』,被铲除了不少,不过那些漏网之鱼仍在,如果他们卷土重来,对于锦州城来说,那又是一场灾难。”
杜若锦点头,虽然与自己的判断相差无几,可是仍然心惊。
桑菱借着问高墨言的动向与杜若锦调侃了几句,杜若锦心知肚明,随即辞别回到了高家。
杜若锦将自己闷在屋子里,思前想后,决定将残歌叫进房里,避开绿意,低低嘱咐了几句,残歌随即离去,面容凝重。
到了晚间,杜若锦坐立不安,总觉得有事发生,头脑中突然映出来高美景绝望而悲伤的面容,杜若锦当即快步离开墨言堂,奔向美景阁。
及近美景阁,杜若锦小心的走近,突然听到高美景说道:“天凉了,我为你温了一壶酒,我们两个喝一杯,你走了以后,我也会念着今天的。”
杜若锦没有听到人应话,却听见有酒入杯的声音,然后又听见高美景说道:“人有很多种命运,我的命运便是情痴,今生痴情只一人,便是你,你就是我命中的情煞,我总在想,如果没有那次相遇,我会不会就不会喜欢上你?其实,命里注定的,总归是相遇的,我,高美景,你,楚惜刀,我们注定有这一番情爱纠葛。”
说到这里,杜若锦再明白不过了,随即一把推开了房门。
杜若锦推开房门之际,便见高美景与楚惜刀正要举杯入口,杜若锦疾步上前,将高美景的酒杯打翻落地,洒落在地上的酒嘶嘶作响。
楚惜刀脸上勃然变『色』,将手里的酒杯放在桌上,咬牙说道:“我刚才几乎就要信了你……”
高美景漆白的一张脸,『露』出诡异而绝望的深情,慢慢说道:“你以为我要害你吗?”
说吧,抓过楚惜刀放在桌上的酒杯一饮而尽,将酒杯举至楚惜刀面前,悲戚笑道:“你看,你看,我喝了你的这杯酒,如今,你可是放心了?”
杜若锦有些不忍,缓缓对楚惜刀说道:“她只是想死在你的怀里,了却她的夙愿,她肯为了你去死,又怎么会加害于你?”
楚惜刀不是不触动的,伸出去的手想要去轻抚高美景的脸颊,刚要触及便将手无奈的伸回,说道:“何苦要做这样的傻事?忘了我吧,就当我们从未相遇,人生还有一种选择,那就是遗忘。”
高美景绝望闭目,轻轻摇头,说道:“已经太晚了,我可以遗忘任何事,唯独遗忘你却不能。”
杜若锦站在那里,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最终还是劝了一句:“楚惜刀,如果你心里有几分感动,就当为了她,留在她的身边。你如果就这样离开,她肯定生不如死,还不如让她死在你的怀里来的痛快。”
楚惜刀背转过身子,沉声说道:“我办不到。明晨,将是我人生决战,或许我会此生遗憾而死,或许我会潜匿而去……”
杜若锦失声道:“你一定要那么做吗?置锦州城的百姓『性』命不顾去那些伤天害理的事情?楚惜刀,收手吧,趁现在还来得及,或者,你带美景走吧,远远得离开这里……”
楚惜刀打断她,眼神中多了几分阴狠,冷哼一声,说道:“我楚惜刀岂能为儿女私情,将大业罔顾?”说罢,迅速出手将高美景的身上点了一下,高美景随即晕死过去,躺倒在了椅塌上。
杜若锦惊呼:“你,你……”
“我只是点了她的睡『穴』,或许她该好好睡上一觉,醒来后,什么都会好起来的。”楚惜刀边说着话边往杜若锦身边走去。
杜若锦惊恐得往后退着,不知道楚惜刀要做什么,此刻,杜若锦后悔莫及,自己怎么又掺和进他们两个的事情呢?这个楚惜刀变化莫测,自己要如何应对呢?
楚惜刀出手点了杜若锦的『穴』位,杜若锦霎时动弹不得,想开口说话却怎么也说不出来,明白自己是被他点了哑『穴』。杜若锦怒瞪着楚惜刀,恨不得在他身上咬一口。
楚惜刀没有直视杜若锦的眼睛,只是低低说道:“明天,我或许会死。”说罢,又朝高美景那边看了一眼,继续说道:“她对我痴情一片,我怎会不知?只是我此生注定要浪迹天涯,怎能负担起一个女人的深情?是我负了她,如果明天我有什么不测,记得帮我劝她。”
杜若锦眼神无法表达自己的意思,只好不停的眨眼,示意他给自己解『穴』。
只见楚惜刀伸出手将杜若锦的眼神轻轻遮住,俯身过来在脸颊边嗅了嗅一下,随即低语:“我可以被一个女人的深情打动,同样也会被另一个女人所吸引,我得不到你,也决计不会去毁了你,这些话就当是我的告别,或许是死的离别。”
说罢立即起身,不再看杜若锦一眼,走至高美景的身旁,从怀里掏出一块玉佩塞到她的手中,随即走出房门。
杜若锦眼睁睁得看着楚惜刀离去,却唤不住他,急得脸『色』通红。
待到天『色』发亮,杜若锦的手脚才恢复了知觉,慢慢活动了一下,麻木不已。转过看去,高美景也渐渐醒了过来,注意到自己手里的玉佩,悲从中来。
“他还是走了。”高美景似是对杜若锦说,也似是对自己说。
杜若锦沉『吟』许久,才说道:“他不会成功的。”
高美景没有接话,手里仍旧紧紧抓着那枚玉佩失神,低声说道:“我知道。”
当高美景将楚惜刀要与锦州城官兵展开一场恶战的时候,杜若锦就想要怎么样阻止。不过,还是当找到桑菱,与桑菱谈过后才下定了决心。
杜若锦手里还留着,当日让绿意手抄的那份五毒教名册,藏在窗幔挂钩下的绣囊里,杜若锦支开绿意,将残歌叫进房里,让残歌带着那份名册面呈锦亲王。
所以,如果料定无错的话,锦亲王根据名册,应该将一些头目控制起来,剩下那些喽啰自然就会束手就擒,所以,楚惜刀此行,必定是无功难返,如此一来,是否能全身而退,就很难说了。
杜若锦走出美景阁的时候,轻言:“他或许会死。”
“我知道。”
“他或许会活着回来接你。”
“我知道。”
……
“我已经将名册交给了锦亲王,所以他此行必败。”
高美景面无表情,低低应道:“我也不想他成为众矢之的。”
杜若锦从美景阁出来后,直接回到墨言堂,绿意已经急得欲发疯,要不是残歌强劝,说不定早去大夫人那里说了。
杜若锦看起来似乎是疲惫不已,让绿意给自己打了水洗脸,吩咐残歌出去探听一下消息,自己便和衣躺在了床榻上歇着了。
没过多久,残歌便从府外回来。带回来的消息既在杜若锦的意料之中,又出乎意料之外。
楚惜刀败了。
楚惜刀被擒。
原来,当残歌将名册送到之时,锦亲王也得到消息,说五毒教会祸『乱』锦州城,正苦于无良策防范时,杜若锦提供的名册无异于雪中送炭。锦亲王根据名册,迅速将各堂头目控制住,又将那些小喽啰抓获,剩下一些乌合之众四处逃窜。
当楚惜刀在约定地点看不到各头领,便知道大势已去,灰心之际被锦亲王部下生擒,押入大牢,择日审讯。
杜若锦吩咐绿意去看着高美景,不要让她有轻生的念头。
过了午,杜若锦带着残歌去了锦亲王府。
锦亲王和桑菱,还有锦州城将领在议事,听到杜若锦前来,锦亲王当即迎了出来,笑道:“好,你今天不来,明日我也要在锦亲王府设宴款待你。”
桑菱从锦亲王后面绕过身来,挽住杜若锦的胳膊,笑道:“这个自然,别说王爷会盛情款待,即便是皇上,也会褒奖你的。”
杜若锦慌忙推辞,与众人闲话了几句。杜若锦提出要与锦亲王借一步说话,桑菱等人纷纷告辞。
进到书房,锦亲王便说道:“你献出名册,将一场浩劫拦截,救了那么人的『性』命,我一定会向皇上如实禀报,到时候赏赐决计少不了你的。”
杜若锦强自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