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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氏被高笔锋捏住喉咙,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艰难说道:“高笔锋,我不会让你如意的。那本账册,你休想拿到。”
高笔锋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喝道:“贱人,我看你是活腻了。”
杜若锦藏在床幔后面,不知道是不是要走出来喝止高笔锋,她惊惧得看着眼前这一幕,柳氏因为喘不过气来,挣扎着用手去抓高笔锋的脸,划了几道指痕。
高笔锋跟疯了一般,血红着眼睛,两只手抓着柳氏的脖子用力摇着:“贱女人,快把名册拿出来……”
开始柳氏还不断挣扎着,慢慢就翻动着白眼不动了。高笔锋惊恐之下松开手,柳氏身子一下子瘫软滑在地上,一动也不动了。
高笔锋慌『乱』了手脚,颤手颤脚得去试探柳氏的鼻息,随即便抓着柳氏惊慌喊道:“静容,静容,我不是存心要你死的,静容……”
柳氏已经不可能再回应她了,睁大的眼睛死死盯着高笔锋,犹如死不瞑目的厉鬼一般骇人,高笔锋最终落荒而逃。
杜若锦瑟手瑟脚从床幔后出来,惊恐不定,看着柳氏惨死的模样手脚发软,从柳氏身边迈过去,走到房门前,杜若锦终是心中不忍,又折回身,走回柳氏的尸首旁,伸手将柳氏睁着的双眼抹合。
未等起身,玳瑁端着一碗粥走了进来,玳瑁看见地上柳氏的尸首,还有一旁的杜若锦,顿时瞪大了双眼,粥也扔在地上洒了一地,杜若锦正要叫住她解释,便见玳瑁转身出了房门大喊起来:“来人呀,快来人呀,二少『奶』『奶』杀人了……”
杜若锦的心“怦怦”跳着,不知所措,这会出去还能解释得清楚吗?最重要的事,怀里还揣着那几本账册……
院子里的脚步声渐多,都齐齐往笔锋堂涌来,杜若锦想死的心都有了。正在这时,就见有人从后窗翻了进来,揽住杜若锦的身子就跳窗离开了。
此人正是高纸渲,只见他几个起跃,就将杜若锦带回了纸渲堂。
杜若锦疑『惑』问道:“你怎么会在哪里?”
高纸渲径直往桌前给杜若锦斟了一杯茶,慢条斯理得说道:“我正要出府,就见绿意在笔锋堂门口『乱』转,我问她什么事,她开始支支吾吾还不肯说,后来没办法就恳求我进去看看。我不好从前门进,只好在后窗看着了。”
杜若锦斜睨着他,问道:“这么说,大哥掐死大嫂的时候,你也是看到了?”
高纸渲点点头,脸上表情也是唏嘘:“我哪里就能想到,大哥失手竟能将大嫂掐死?待发现不对,想出手已经晚了。”
听见高纸渲说完,杜若锦还是绕不过心里那个弯来,忍了再忍,还是说道:“那么问你,玳瑁既然看见了我,冤枉我是杀大嫂的凶手,你为什么不出来为我证明?”
高纸渲回身往杜若锦身边走去,待到近了才说:“我如果说,杀死大嫂的凶手是大哥,大哥会承认吗?他们只会说,是你高家二少『奶』『奶』与小叔子合谋害死了大嫂,然后栽赃陷害给大哥的。”
杜若锦陡然心惊,只觉得浑身冷汗淋漓:“可是,你就这样将我带出来,不是更证明不了我的清白?”
高纸渲却不以为然,说道:“当时,我如果不将你带走,只怕你会是百口莫辩,说不定大哥还会再把你杀人灭口呢?”高纸渲说着便做了刀抹脖子的手势,惊得杜若锦差点大叫起来。
“现在该怎么办?”杜若锦心里转过好多念头,会不会将自己送去报官?会不会严刑酷打『逼』自己招供?杜若锦不安的走房间里走来走去,恐惧而惶恐。
高纸渲一把将她揽在怀里,说道:“不要怕,再多的苦我为你来担。”
“我怕死。”杜若锦窝在他的怀里没有挣扎。
“谁说你就会死?即便死,我也会陪你去死。”高纸渲认真而坚定得说道。
杜若锦的心慢慢沉稳下来,仿佛先前的事情都没有发生一般,还有什么要比在危险的困境中伸出援手更令人感动的呢?杜若锦娇嗔说道:“只不过是陪我去死吗?为什么不说会替我死呢?”
“因为黄泉路上太寂寞,我这个人自私,所以宁愿与你一起走过奈何桥。”高纸渲的声音犹如是谷底清澈涓流,撩『乱』了杜若锦的心扉。
杜若锦不语,只觉得脸上冰凉一片,良久不肯言语。
第29章 算几番 前缘梦中寻(1)()
高纸渲用手紧了紧怀里的妙人儿,轻声说道:“你在这屋子里不要动,我出去下看看情况。”
“不要走,我怕……”杜若锦环抱住他的腰身,不肯放他离去。
高纸渲暗叹一声,禁不住怀里人的央求驻了步,说道:“傻瓜,你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回来,我向你保证,很快。”
正在这时,就听见院子外面熙熙攘攘喊道:“快点给我搜,我不信她能跑到哪里去。各房各院的人都给我听着,谁肯将她给藏着,让我知道了我决不轻饶。”
是大夫人的声音,柳氏虽然不善,可是在高家数年,想来她也是有些不落忍的,只听她又喝道:“玳瑁,你老实得再说一次,你可是亲眼看见二少『奶』『奶』将大少『奶』『奶』给杀了?”
玳瑁哭的嗓子都哑了,说道:“大夫人,玳瑁不敢说谎,玳瑁确实看见二少『奶』『奶』蹲在大少『奶』『奶』的尸首旁边,那手,那手还没伸回来呢,肯定是她掐死了大少『奶』『奶』。”
杜若锦在纸渲堂里,听见大夫人和玳瑁的话心惊肉跳的。高纸渲拍拍她的肩膀,要她安心,就在这时,听见有人进了院子,脚步声匆匆而来。
高纸渲抱起杜若锦跳出后窗,又小心得将后窗掩好,就听见有人边喊着“三少爷”边走进了房间,过了一会那人奔出房间喊道:“大夫人,三少爷房间没人,三少爷也不在。”
高纸渲低声对杜若锦说:“这会大家都在前院,后院没人,我们从后院溜出去。”
高纸渲抱起杜若锦,几个起跃,穿过竹林,越过院墙离开高家,杜若锦挣扎着要他先放下她来,说道:“就这样一走了之吗?”
高纸渲拉着她快走,边走边说道:“快点,我们先去锦亲王府。”
刹时之间,杜若锦也明白过来高纸渲的用意,不禁感觉压在心口的那块大石也轻了许多,脚步也轻快了许多。
及近锦亲王府,高纸渲松开杜若锦的手,杜若锦诧异道:“难道你不跟我一起进去吗?”
高纸渲苦笑:“我不能进去,因为我不能站在你的身旁,你难道不能明白吗?”
杜若锦刚才的欣喜一扫而空,心情再度抑郁下来,不等说什么,就被高纸渲催着进了王府:“快些进去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杜若锦深深看了高纸渲一眼,转身离开。
王府内,锦亲王正在书房习字,听见门人通报时杜若锦前来,随即让人请进了书房叙话。
杜若锦将来意匆匆说完,锦亲王脸上神『色』不定。杜若锦反问道:“你不相信我所说的话?人确实不是我杀的。”
锦亲王失笑:“你急什么?我怎么会不信你?我只是在想,到底要说个什么由头才能让人信服。”
两人在书房商议着,不多一会,便进锦亲王如此吩咐张总管,要他将杜若锦用软轿送回,既要体面又要不太张扬,以免招人口舌。
杜若锦坐着软轿回了高家,刚进门就被高家仆人围了上来,有人赶着去通知了大夫人,张总管将那些仆人喝斥退后,就见大夫人从一侧走了过来,未等说话便见一旁的玳瑁大喊道:“就是二少『奶』『奶』杀了大少『奶』『奶』,就是她,玳瑁看的真真切切的。”
“娘,什么事?大嫂被人杀了?”杜若锦做出一副惊诧的模样。
大夫人冷眼相看,说道:“你还在这里装蒜?玳瑁说看见你亲手杀了静容,你还不承认?”
杜若锦淡定自若走近玳瑁身边,说道:“哦,玳瑁,话可不能说大了,你确实亲眼看见我了吗?”
玳瑁有一刹那的怔住,随即大声喊道:“是你,玳瑁看的清清楚楚怎么会有错?”
杜若锦暗道,能怪人家玳瑁吗?人家玳瑁明明亲眼看见的人就是你,你还非要『逼』着人家说出瞎话来?
只见张总管从杜若锦身后站出来说道:“大夫人,咱们王爷今儿一早就请了二少『奶』『奶』过府,要二少『奶』『奶』帮衬着温侧妃做些绣活,直到忙完了王爷才让我将二少『奶』『奶』送回来,赶巧就碰上贵府这样的事,原本不该我『插』嘴的,可是你们也不要冤了二少『奶』『奶』,二少『奶』『奶』今儿个一天都在王府,你们说二少『奶』『奶』杀了人,岂不是说王府上下都是帮凶?”
大夫人一时语塞,她即便想整治杜若锦,也不敢招上锦亲王府不是,所以满脸赔笑得将张总管送了出府,这才领着众人回了正厅。
杜若锦环顾众人,看高纸渲向她会意眨眨眼睛无声笑了,高墨言却是一脸阴霾不做声。高笔锋心绪不宁,不停得用袖子遮住脸颊,倒是文谦站在一旁自如多了。
张妈将玳瑁押上来,一把按在地上,问道:“你说二少『奶』『奶』杀了大少『奶』『奶』,可是二少『奶』『奶』明明是从锦亲王府才回来,你说,是不是你在撒谎?”
玳瑁痛哭:“不是的,玳瑁看的清楚,不会有错的,至于二少『奶』『奶』为什么从王府回来,玳瑁也不清楚。”
玳瑁又被大夫人『逼』问了几句,玳瑁只是咬定了确实亲眼看见是二少『奶』『奶』。杜若锦心里不是个滋味,明明玳瑁说的也没错,可是自己却不敢说出实话来。拿眼去看高笔锋,高笔锋正捂着脸若有所思得望过来,两人迅速将视线转向了别处,杜若锦的心“怦怦”跳了起来,看来高笔锋还是相信玳瑁的话,所以才怀疑自己是否去过笔锋堂吧。
正在这时,被大夫人『逼』问急了的玳瑁大声哭闹了起来,口不择言说道:“不可能的,玳瑁与二少『奶』『奶』一向无冤无仇,玳瑁何必去诬陷她?”说着她突然想起来什么似地,从地上蹦了起来,指着杜若锦说道:“二少『奶』『奶』是妖精,二少『奶』『奶』肯定是妖精变的,否则,否则她聋哑了那么多年,怎么就突然开口说话了?”
大家纷纷将视线落在了杜若锦身上,杜若锦又急又气,无缘无故担此罪责,现在又要被人说成妖精,她心里怎么不恼火?可是她也明知玳瑁也是一个无辜的人,所以也不敢把话说急了,反而让玳瑁背了黑锅。
于是,杜若锦就往高笔锋身上引去:“大哥,大嫂死的时候,你在什么地方?”
高笔锋一怔,遮在脸上的袖子也没有放下来,神『色』略有慌张,说道:“那时,那时,我在,我在……”
文谦不慌不忙说道:“那时,大少爷在我房里。”
当文谦站出来说高笔锋在她房里的时候,杜若锦明知道她撒谎却没有证据拆穿她,只好还是往高笔锋身上引,说道:“大哥,大嫂死了,你不哭不闹可是当真淡定的很呀,怎么就一直遮着脸呢,难道被人抓伤了吗?”
说到这里,大夫人也关切的看过去,说道:“笔锋,放下袖子让我看看,你脸上到底怎么回事?”
高笔锋看躲不过去,没有办法,只要将袖子放了下来,脸上赫然几道抓痕,令人触目惊心,高笔锋未等出声解释什么,只见文谦当即跪了下来,在大夫人面前“嘤嘤”哭了起来,说道:“大夫人,都是文谦的错,今儿个在房里,大少爷说了文谦几句,文谦气不过,与大少爷撕扯了起来,不小心弄伤了大少爷,都是文谦不好……”
大夫人不悦,冷下脸来看了文谦几眼,想要教训她几句的,可是高笔锋随即向大夫人求饶,说道:“娘,不怪谦儿,是笔锋一不小心才划伤的……”
两人争争让让的,倒是让大夫人的审问进行不下去了。这时,徐姨娘扶着老太爷出来了,呵斥了众人一通,吩咐大夫人为柳氏处理后事,又派人去柳家报信,就说柳氏暴病身亡。
玳瑁指认杜若锦之事,也不了了之。玳瑁被关进了柴房,等到时候处理完了柳氏的后事再问责。
杜若锦回到墨言堂,绿意和残歌也都是忧心忡忡,绿意问道:“二少『奶』『奶』,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呢?”
“怎么?你难道真的以为是我杀了大少『奶』『奶』?”杜若锦倚在床榻上松了口气。
绿意急道:“绿意是说什么也不会信得,只是绿意是亲眼看见你进了笔锋堂的,怎么出了事你就不见了?难道玳瑁看见的人当真是你?”
杜若锦自知不能对绿意说出实情,因为绿意知道了后,高笔锋将来狗急跳墙,只怕连绿意也不会放过,只好打个马虎眼混了过去:“当时我进了笔锋堂,可是很快有人来说锦亲王邀我过府,我出来后没看见你,便独自去了王府。”
杜若锦的话,半真半假的,绿意也是似信非信得,就在这时杜若锦突然想起什么来似得,对残歌说道:“残歌,你去柴房那里守着,别让人发现你,一定会有人有动静的,到时候你就抓个现行。”
天『色』擦黑,绿意刚将饭菜端进来,便见残歌从外面匆匆进来,神『色』不安。
杜若锦起身问道:“残歌,你是不是看到什么了?难道你看见有人去害玳瑁?”
残歌点头,却仿佛是有些难以启齿说道:“玳瑁死了……”
杜若锦追问道:“残歌,你快些说,”杜若锦又突然压低了声音说道:“你是不是看到大少爷杀死了玳瑁?那你当时为什么没有拦着他?把他抓个现行也好呀。”
残歌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残歌看到杀死玳瑁的人,不是大少爷,而是二少爷……”
杜若锦犹如当头棒喝,怎么可能会是高墨言?这里面他又掺和了什么事?他好端端得做什么去杀死玳瑁呢?听见残歌还在继续说道:“我看见那人影过来直奔玳瑁,我正要出手制住他,发现这个人却是二少爷,二少爷总归是你的,你的夫君,所以我就没动他分毫。”
杜若锦坐立不安,当即就想要去找高墨言问个明白,吩咐绿意和残歌不必跟着来了,径直去了高墨言的屋子。
高墨言的屋子漆黑,杜若锦犹疑得推开门,没有听见任何声响,正想掩门出去,便听见高墨言低沉的声音:“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是心虚吗?”
杜若锦冷哼一声,往高墨言出声的方向『摸』索去,说道:“笑话?我心虚什么?该心虚的人是你吧,你杀了玳瑁,到底是为什么?”
高墨言有片刻的沉默,杜若锦却没有给他沉默的时间,继续追问道:“是不是要用你这漆黑的屋子,来掩盖你的罪恶呢?”
高墨言低叹,低声说道:“每次我杀了人,我都要在这黑屋子里待上一夜,睡不着。”
高墨言的话令杜若锦打个寒颤,不禁问道:“你不会经常杀人吧?”
杜若锦听见高墨言说每次杀了人的话,不禁汗『毛』倒竖,有些瑟缩说道:“你难道经常杀人吗?”
高墨言故作轻松得一笑,没有回话。
杜若锦沉『吟』一番,还是问道:“你还没有说,你为什么要杀玳瑁?你为什么这么残忍?”
高墨言在黑夜中声音化成一丝寒冷的冰线,说道:“难道你杀了大嫂,你就不认为自己残忍吗?”
“你不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