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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锦和高纸渲对望几眼,怕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有再提起那块挂件在自己手里的事。
回到了墨言堂,已经是深夜了,杜若锦虽然很困,却被今天三番几次的事情弄得心神不宁,总觉得自己掌握了很多头绪,可是偏偏又经不起推敲。
马叔是谁杀死的?
指使璎珞的人,到底是不是文谦?
杜若锦本想倒头就睡,可是无论如何也睡不着,还是决定自己给柳氏送条『毛』毯去。到了祠堂的时候,发现有人人影在祠堂房门前,手里还拿了一截竹筒,正嘴对着往里吹。
杜若锦惊呼:“来人呀,来人呀,救命呀……”
等到离祠堂最近的高纸渲赶到的时候,那个人影已然不见,高家上下又被惊动了起来,各房各院的理打着灯笼就往祠堂这边来了。
大夫人让张妈将门打开,高纸渲立即制止,说道:“张妈,里面有毒烟,你把钥匙给我吧。”
张妈战战兢兢得将钥匙递给了高纸渲,高纸渲屏住呼吸打开房门,冲了进去,片刻间,将已经昏『迷』的大少『奶』『奶』给抱了出来。
高笔锋将柳氏接了过去,高步青马上为柳氏把脉,又开了『药』方,因为高家有现成的『药』材,所以便让人按着方子去煎『药』了。
柳氏被人抬回笔锋堂,众人却还齐聚在祠堂外面不散,议论纷纷。
众人在高步青的催促下,还是散了去,各自回去。杜若锦也转身离开,手里还握着那条毯子,脚步沉重。
高墨言默默地将杜若锦送回墨言堂,看着杜若锦走进了房门,才叹息离开。
杜若锦将身子抵在门后,她何尝不知跟在自己身后的人是谁呢,只是那又怎么样呢?
当夜睡得极不安稳,似乎一直听见高家上下熙攘的声音,杜若锦直到天亮才沉沉睡了过去。醒来时,天『色』已近午,杜若锦『揉』『揉』头,说道:“绿意,怎么没有叫醒我呢?”
绿意端起铜盆,欲给杜若锦去打洗脸水,说道:“昨夜大家折腾到那么晚,都没睡好,大夫人说今儿早上就各自在房里用膳吧。”
杜若锦轻轻“哦”了一声,说道:“大少『奶』『奶』醒过来了没有?她房里如今没了丫鬟,是谁在伺候着?”
绿意说道:“大少『奶』『奶』醒过来了,就是吃不进东西去。昨夜里,府里的人就把璎珞的尸体给拉出去埋了。文谦本来想去伺候大少『奶』『奶』,可是大少爷不允,就从大夫人房里拨了一个丫鬟过去,叫玳瑁,她也是跟我同年进府的,说起来,玳瑁和我关系还是数着好的呢。”
杜若锦说道:“待会,你跟我去趟笔锋堂,一起去瞧瞧大少『奶』『奶』,只是咱们这边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东西。”
绿意笑着说道:“可巧了,小王爷上次送来的东西,绿意还收起来一些呢。就怕二少『奶』『奶』您心一热,一股脑都给送出去了。”
杜若锦失笑,与绿意闲话了几句就出了墨言堂。
快到笔锋堂的时候,杜若锦还是思虑再三,又回头叫上了高美景,一起去瞧柳氏。如果没有昨晚那件事,只怕高美景是不会甘愿去的。
杜若锦和高美景刚踏进笔锋堂,就听见高笔锋呵斥玳瑁的声音:“玳瑁,我念你是娘身边的丫鬟,这次就饶了你,往后你再敢支使谦儿做事,看我怎么处置你。”
文谦说道:“大少爷,您先别生气。大少『奶』『奶』中了毒未愈,玳瑁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去帮把手也是应该的,再说,今天您就要出门去南边了,还是先去给老太爷、老爷和娘他们道个别吧。”
高笔锋又和颜对文谦说了几句,这才出来,迎面碰上杜若锦和高美景,点头示意就离开了。
杜若锦踏进房门,便看见柳氏卧在床上,目光有些涣散,玳瑁端着一碗粥,却怎么也喂不进去。文谦看见两人走进来,目光一凛,起身问了安,便在一旁低头不语。
玳瑁看起来是个口舌伶俐的丫头,当即说道:“大少『奶』『奶』不听人劝,再加上没个人疼,可不是就连饭也吃不下。”
文谦有些迟疑的开了口,说道:“玳瑁,瞧你这话说得。大少『奶』『奶』怎么会没有人疼,大少爷不就是疼她的人吗?”
杜若锦和高美景都对文谦的话不置可否,可是两人都没有接话,原来以为玳瑁顶多心里不满,嘴上不敢言语,没有想到,玳瑁毫不客气得回道:“大少爷心里疼得是谁,只怕那个人心里最清楚,我虽然是从大夫人房里指过来的,可也是看的明明白白,一点也不含糊。”
文谦不做声,接过玳瑁的碗来说道:“玳瑁,你去给二少『奶』『奶』和二小姐倒茶吧,我来喂大少『奶』『奶』。”
玳瑁没好气得将碗递给了文谦,朝杜若锦和高美景福了福身,就去斟茶了。
文谦才要试着给柳氏喂饭,手上一慌,饭就洒了一地,急道:“啊,大少『奶』『奶』,都是文谦不好,文谦这就去再给你端一碗来。”
玳瑁进来后,看到地上一地狼藉,倒是不甚惊奇,似乎是意料之中的事,便紧着收拾起来。高美景站在门口,朝文谦的身影张望了下。
杜若锦站得离柳氏近了些,正要唤她一句,便被柳氏抓紧了袖口,只见柳氏血红着眼睛,表情狰狞说道:“你信不信,他们不敢杀了我的。”
杜若锦有些惧怕,不敢用力挣脱,却也不敢再站在她的身前,说道:“我信,我信……”等到柳氏的手一松,杜若锦便站得远了一些。
高美景正好进来,见到柳氏那般模样,倒是没再冷言相对,和杜若锦放下手里的东西,便齐齐出了笔锋堂。
高美景边走边说道:“二嫂,你说到底是谁,非要杀死大嫂不可?”
杜若锦眉眼一挑,半是玩笑半是试探,说道:“怎么?这个家讨厌她的人还不够多吗?你难道就不想她死吗?”
这一席话,高美景听的是脸『色』煞白,连脚步也有些慌『乱』了。
高美景听见杜若锦的话,脸『色』突地煞白了,急忙摆手道:“二嫂,这话可不敢『乱』说,平日里我没少恨过大嫂,可是,要说我有杀她的心,那是万万没有的。”
杜若锦掩嘴笑起来,说道:“看把你给吓的,二嫂不过说随意说说罢了。”
高美景松了口气,不依得上前就要呵杜若锦的痒,笑道:“大嫂不过是刻薄些,二嫂才是心狠之人,说几句话就要把人吓死。”
两人说笑着,就看见高笔锋从大夫人房里出来,几个下人抬着行李往外走。原来,今天便是高笔锋启程之日,老太爷给高笔锋训了话,这才叮嘱大夫人要派人好生侍候着。
回到墨言堂,杜若锦迟疑着没进门口,便见房门突然被打开,高墨言站在里面,稍侧了下身子,杜若锦便走了进来。
第26章 空无计 波澜已暗涌(2)()
两人一开始谁也没寻话开口,杜若锦坐在妆台前,整理妆容,却下意识得从镜子里去看高墨言,高墨言的目光自然是落在杜若锦身上的,杜若锦羞了个面红,许久,才作似无意的问道:“你要对我说什么?”
高墨言沉『吟』了许久,看似不知如何开口,久久才说道:“你上次说过的事情……”
杜若锦冥思苦想,也不知高墨言说的是哪一件事,随即问道:“到底是何事?”
“关于阮真的……”
杜若锦一怔,原来是她,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来,问道:“你肯放手?”
高墨言坚定果断的回答:“我从未想过要与她执手。”
“你与她谈过吗?”
高墨言怔住:“没有,要我跟她谈吗?”
杜若锦暗叹,这个傻子,难道要我去跟阮真谈?然后被大家看成是我争风吃醋,将妾室给赶了出去吗?可是,想着也便罢了,开口就说道:“那么,我来与她谈吧,始终是为了她好而已。”
杜若锦说着话,用手去摘下发上的簪子时,簪子不小心被发丝缠住,杜若锦用力一挣,扯得生痛,倒吸一口凉气。
“不要动,让我来。”
高墨言伸手,慢慢将簪子上的头发解开,杜若锦通过镜子,看到他专注而认真的神情,有些感慨。当高墨言将簪子取下来后,杜若锦恰巧猛然起身,头撞到了高墨言的下巴上,杜若锦吃痛,轻轻“啊”了一声,只不过这一声“啊”让高墨言再也把持不住,将杜若锦抱了个满怀,低低念道:“你怎么可以如此残忍?”
杜若锦不语,我的残忍难道仅仅针对的是你吗?还有我自己啊!
高墨言将杜若锦抱在怀里,力度几乎要令杜若锦窒息,杜若锦想要推开他,却挣扎不出任何气力来,艰难说道:“你放手……”
高墨言声音低哑,语气却不容人置疑,说道:“我这辈子只是想与你执手到老……”
杜若锦的心弦被撩拨了那么一下,顿时有些茫然与无措,理不清自己是否期待这份纠结的感情。
“沉香,相信我……”
不过,这一声沉香还是让杜若锦醍醐灌顶,猛然醒悟过来,在高墨言的眼里,她是杜沉香,她一直是杜沉香?
不,高墨言,你喜欢的是不是当初的杜沉香,而我是杜若锦,能说会道能言善辩的杜若锦,杜沉香早已经死了,在你娶妾那日……
或许是发现了杜若锦眼神中异样的冰凉,高墨言拥着她的臂膀松弛了下来,低低念道:“沉香,我……”
杜若锦猛然推开他,说道:“不要叫我沉香,你的沉香早已经死了,她死了,而我不是沉香,我不是沉香……”
高墨言似乎没有料到杜若锦反应的这般激烈,有些吃惊,随即说道:“沉香,你坐下来,听我慢慢说。我承认,原来是我忽视了你,我承认,我原本对你不够好,我承认,我娶了一个聋哑的妻子不是我心中所愿,我承认,我搬出墨言堂独居冷落了你,我承认,我不该在你有难时没有出现在你的身旁,我承认……”
杜若锦早已泪流满面,她的眼神止不住流下来,是为了高墨言的表白,还是为了杜沉香的委屈?杜若锦借用了杜沉香的身体,所以有句话叫做,感同身受。
杜沉香的苦,在杜若锦穿越而来的日子里感同身受,那该是怎么低声下气存活下去的女人?
杜若锦的拒绝太过于明显,以至于高墨言的神『色』渐渐暗沉下去,他低哑着嗓子,问道:“是不是无论我怎么样做,你都不会再接受我?”
杜若锦别过头去,不肯看他,她心里好『乱』,好『乱』,或许这句回答才是最贴切的:“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肯回答,是吗?”
杜若锦再次朝他看去,被他目光中的悲伤和沉沦刺得心口痛,不禁说道:“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说完,她有些后悔。
高墨言深叹一声,走近杜若锦,牵过她的手,一同坐下,认真而坚定地说道:“我从来都不是一个滥情的人,与你成亲以前,未喜欢过别的女子,与你成亲之后,即便未曾与你……我也从未亲近过别的女子。可是,我现在喜欢上了你……”
“高墨言,你太自私……”杜若锦当即回道。
高墨言伸手“嘘”了一声,说道:“听我说完。你要知道,并不是所有的夫妻在成亲之时,都会一见钟情,有些便是慢慢爱上了的,难道你就不能允许我,在成亲两年后爱上你吗?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杜若锦一时有些『迷』茫,心道,高墨言,你成亲两年的娘子杜沉香已经死了,你拿什么去补偿她?
“我便是我,我不需要任何人的补偿。高墨言,有时,或许是我想的太过于天真了,我以为你会懂,爱或者不爱,是两个人的事情。只有当两个人两情相悦之时,那才是爱情,你如果爱上了我,那么我只能说,这是你的不幸。”杜若锦神情『迷』茫,语气闪烁,她在回避什么?
高墨言的眼神几欲要痴狂,闭目叹气,再睁开眼睛时,却只是落了一地的黯然神伤,他低哑说道:“原来,原来我费尽我所有的勇气,耗尽我所有的心力,说出这样的话,都换不来你的一丝心软……”
高墨言,你说出这样的话到底要我情何以堪?杜若锦心道。
再起抬起头来时,高墨言已经走到门口,回身说道:“不管怎么样,阮真的事情,我希望可以照你说的做下去,高家不能误了她,她也不需要在一个不爱她的人身边,因为那个人早已经不可能再去爱了……”说罢便走出了墨言堂。
杜若锦背靠在床榻上,有些懊悔,或者自己太过于执着了。杜若锦也罢,杜沉香也罢,到底有什么关系呢?自己到底在寻求什么呢?
就听见高墨言的脚步声重新折回了屋内,他神情不甚十分淡定,似是有几分紧张,说道:“我得到消息,五毒教的人这几日活动很猖狂,你最好不要出门,如果,如果一定要出门,最好找个人陪着……”
“我知道了。”杜若锦恍惚回答,五毒教,仿佛离自己很遥远的一件事,又重新回到自己的眼前,楚惜刀,那个如恶魔一般的男子吗?想到这里,杜若锦叫住正要出房门的高墨言。
“喂,你先不要走,我有话要问你。”
或许是杜若锦的语气有些焦躁,或许是高墨言感受到了这份焦躁的温度,他驻步不语,期盼着杜若锦要说些什么。
“我来问你,这个楚惜刀,恩,与你有势不两立的仇恨吗?”杜若锦在盘算着该怎么样才能问出口。
“如果高家有人想跟楚惜刀做个朋友,你会怎么看?”
高墨言的脸上只有冰冷,没有丝毫温度,说道:“楚惜刀在我眼里,只有手刃才肯解心头之恨。如若让我知道,高家有人与其交往,那么我也势必会让这个人后悔。”
高墨言说起此话来,一直瞪着杜若锦,看来他是误会杜若锦问此话的用意,只以为想跟楚惜刀做朋友的人,是杜若锦了。
杜若锦撇嘴,心道,我还没有将楚惜刀和高美景真正的关系说出来呢,否则只怕要后悔要吐血的人也只是你,人家都报复到你妹妹身上了,偏偏你妹妹甘之若饴,跟飞蛾扑火一般甘愿为他生为他死,还想着要与他私奔双宿双栖。
杜若锦暗自深叹的表情,在高墨言眼里看来,有些十分怪异,但是他也跟察觉到什么似地,虽然这种察觉是种错误,说道:“杜沉香,我警告你,不要玩这些危险的把戏。他是一把火,还是一把毒火,会把你烧死的。从此,在我的视线里,不再允许你与别人有交集。”
杜若锦冷冷笑着,反讥道:“高墨言,这就是你对感情的态度吗?”
高墨言有片刻的怔住,回道:“我们两个人的事情另当别论,我只是不希望你有事,这难道你不明白吗?”
杜若锦不再言语,别过头去,冷漠的看着帘幔。
高墨言走出几步去,停下来,顿了顿,说道:“如果原来的杜沉香死了,那么我喜欢上的人就是原来的杜沉香,不是吗?”说罢,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杜若锦陷入了深思,良久回不过神来。
杜若锦觉得自己进了『迷』雾一般,找不到方向。与高墨言的夫妻名分,与高纸渲的暧昧纠葛,到底要如何解脱?
想要浪迹天涯,是决计不能的,身无分文,又无武功护身,别说是『奸』恶小人,就是一般的登徒浪子,杜若锦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