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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人都起身向云泽行了礼,一些嘴快的就要开始说些祝词,云泽挥手叫她们住了嘴,只是看着杜若锦等她开口,杜若锦笑道:“说毫发无损,只怕是言过其辞,不过就是没伤到骨头罢了,可是腿上还是有些青紫呢。”
小王爷云泽摆出一副小大人模样,微微颔首就离开了。杜若锦忍俊不已,却看见满座的人正用敌视的眼光望着自己,随即敛了笑,安静得坐在那里。
皇上果然赐了一台戏,杜若锦对这种东西不似古人那般感兴趣,所以也不甚在意,倒是身边的人一直在不断喝彩。
不断有人上前给锦亲王敬酒,幸而有张总管在锦亲王身边一直不断推拒,这才不至于饮多,饶是如此,锦亲王的双目仍是醉意朦胧,被张总管扶了回去。
宴席散了去时,杜若锦也随着众人出了锦亲王府,只是她需要走回高府,因为来的时候是坐的锦亲王府的软轿,这回去的时候张总管还没来得及为她安排,她已然离开了,不过心里却还一直惦记着锦亲王落款下的奇怪字符。
高府距离锦亲王,走路如何也要小半个时辰,杜若锦放慢了步子,在街上闲闲走着,直到遇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才惊惧得闪进了一家铺子,待那身影里去了,杜若锦才拍着胸口快步往高家赶。
杜若锦走到拐角处,突然被身后的人拉住,杜若锦惊叫起来,却听见身后清脆的声音响起:“是我,桑菱……”
杜若锦回头,佯怒道:“都是你,要吓死人了,你怎么在这里呢?”
桑菱说道:“今天是小王爷的寿辰,王爷算准了五毒教的人会来捣『乱』,所以让我们遍布锦州城各处,小心防范。我也是先前见刚才仿佛是楚惜刀的身影,所以才追了过来。”说完,桑菱又轻轻“咦”了一声,说道:“你怎么一个人在大街上走?高墨言没有陪你一起来吗?”
杜若锦有些不自然得笑道:“他临时有事,走不开。”
桑菱说道:“不如,我将你送回去吧,否则你今日这般花枝招展的,即便招不来五毒教的人,只怕也少不了那些沾蜂惹蝶的人。”
杜若锦失笑,两个人边往高家走边闲话着。突然桑菱转变了口气,说道:“那日,我们去取水回来,发现你和高纸渲都不见了,便四处寻找,还是在断崖前看到脚印,还有你的断袖,这才知道你们坠落了悬崖,只是很奇怪,高纸渲武功颇高,即便当时救不了你,也不至于自己坠崖呀。”
说道这里,杜若锦的脸『色』微变,没有回答。
桑菱或者说,根本也没有期望得到杜若锦的回答,自顾自说下去:“高墨言发现你们坠了崖,却是跟疯了一般,也要跳下来找你,要不是我死命拦着,只怕……”
杜若锦有些触动,可是这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
“最后还是妙真寺的和尚赶巧从这里经过,知晓了此事,这才回妙真寺告诉了清远主持,清远主持又让人去了高家和锦亲王府,最后怎么救你上来的,你也是知道的。曾经有人说起过,这么高的悬崖,即便不摔得粉身碎骨,也是奄奄一息的。高墨言和锦亲王却偏不信,执意说你一定活着……”
杜若锦怎能不知,高墨言现在手上的伤,还是因那次而起,只是心痛的感觉仍旧是比不过愧疚,杜若锦对高墨言的抵触和隔阂太深了,要想消除,怎能是这般轻易可以做到的。
所以杜若锦轻松笑着,用轻快的语气岔开话题,说道:“桑菱,你说,今天如果我们突然从这里消失了,你最惦记的人,会是谁?”
桑菱陷入了沉默之中,不语,两人路过卖小泥人的铺子前,都是驻步望着,只是杜若锦已经将桑菱的心事一览无遗。
到了傍晚,高府还是闹出事了。
出城去追马叔的那伙人,在城外果真找到了马叔,只不过是一具尸体,身上的包裹内,确实还有几张银票,只不过数额都不太大。
高家上下又全部被叫进了正厅,杜若锦换了件素『色』的衣服才过去的,那时,除了高砚语,人都到齐了。
大夫人说道:“看来这个马叔果真是心怀叵测,拿了钱就跑了,只是他怎么可能就为了那点银子跑路呢?高家这些年待他不薄呀,还在他老家为他置办了几亩良田,几间瓦房。”
高纸渲说道:“我觉得这事没有那么简单,如果只是马叔卷款而逃,先不说只为了那些钱,就是他在城外被人杀害,也是说不过去的呀?”
高美景说道:“会不会是别人谋财害命?”
杜若锦摇头,说道:“如果是谋财害命,怎么可能会没把马叔包裹里的银票拿走?或许,这只是杀人灭口……”
大夫人有些不悦,说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你是想说,这家里有人想要将马叔杀人灭口?不要在这危言耸听,高家人还没有谁能做得出这样的事来。”
杜若锦不语,她也不过是猜测罢了。其实,如果要有怀疑的目标,杜若锦肯定首选高笔锋,目光不自觉得看过去,高笔锋的脸上果真有几分不自然,与柳氏相望几眼,两人都有些紧张。
大家又将目光落在了高步青身上,高步青也陷入了两难之境,原本还指望找到马叔当面对质,便可以将此事查探清楚,可是如今马叔人都已经死了,死无对质,高家那伪造的账簿还有家产的数目,都似乎成谜了。
柳氏要不要继续掌管高家,又成为一个极为重要的话题,反对者自然是大夫人领头的二夫人和高美景几人,坚持柳氏当家的,便是高老太爷和高笔锋,至于高墨言、杜若锦和高纸渲都是不置可否,保持中立态度,不肯吭声。
高美景站起身来,走到老太爷跟前,说道:“爷爷,大嫂出了这样的错,本应该受到严厉的惩罚,眼下只是让她交回掌管高家的权利就过往不咎……”
柳氏冷冷打断她的话,说道:“二妹,你现在怎么也对娘这般热络了?是不是因为娘现在正为你三哥娶亲的事『操』着心,你就上赶着巴结了?”
高美景有些恼羞成怒,她心里确实存了几分这里的心思,否则也不会去银楼为大夫人定制首饰了,只听她说道:“是又如何?大娘能为三哥着想到一分,我就感激她十分。可是你呢,除非克扣我跟我娘的吃穿用度,你还做了什么?冬天送来的竟是燃不起的煤块,如果不省着用,连一个冬日也熬不下来。夏天派人送来的水果,非要等有些干瘪的时候才送过来,大嫂,敢问你没有做过这样的事吗?”
柳氏涨红着脸,叫嚷着:“你胡说,一个姑娘家家的,还没出阁呢,就敢过问家里的事。”
最终还是老太爷发了话,说道:“就再给老大家的一次机会,如果再犯了错,就决不姑息。”高老太爷的拍板,杜若锦是理解的,账目已经混『乱』,就算现在将交给另一个人,也是一个麻烦,只有暂时维持现状以寻出路了。
大夫人虽然不甚情愿,可是不敢再争执下去了,遂忿忿就要往外走了。二夫人和高美景,也紧跟着上去,似是在商讨什么。
晚饭,都是在自己房里用的,杜若锦本来还想睡个好觉,就听绿意在门外急急喊道:“二少『奶』『奶』,家里又出事了。”
这是今天,高家第三次召集大家齐聚正厅。杜若锦心道,这高家还真是多事之秋,不对,应该是多事之日。
第25章 空无计 波澜已暗涌(1)()
原来,大少『奶』『奶』柳氏从柳家要来的那个丫头璎珞,道出了一个秘密。她知道丢失的那块金镶玉的观音挂件,是被谁拿走的。
众人都到齐了,这次因为是璎珞是柳氏的丫头,所以连柳氏也强撑着身子坐在那里,就待璎珞将事实说出来,给自己争口气。
正厅里,璎珞跪在中间,大夫人喝道:“璎珞,你给我老实回答,如果你敢信口开河,我就好好给你点颜『色』看看。”
璎珞是个眉眼细细的丫头,身子单薄,看起来似有些油滑,少了几分忠厚,不过看她年纪幼小,谁也不会多加戒备,只听她回道:“回大夫人的话,璎珞不敢。”
“那就好,那就将你知道的给我说出来,我倒要看看,这个家还真遭了贼不成?”
璎珞瑟瑟说道:“前天下午,大少『奶』『奶』将那观音挂件放进了妆盒里,我是看见了的,便没敢去动。第二天,大少『奶』『奶』出了房门,去厨房问下个月的膳食安排,本来璎珞是该跟着的,只是大少『奶』『奶』临时又要璎珞回来拿纸和笔,璎珞就从半路上折回来了。可是,可是璎珞刚进院门,就见,就见……”
“就见什么,璎珞你快些说给她们听。”柳氏叫道。
璎珞边说着边看向了二夫人,二夫人有些莫名其妙,说道:“璎珞,你倒是将话说完呀,看着我做什么?难不成会是我从大少『奶』『奶』房里偷了挂件不成?”
璎珞似是下定了决心,用手指着二夫人说道:“璎珞就看见二夫人手里拿着那个挂件,慌慌张张得从大少『奶』『奶』房里走出来,璎珞当时吓傻了,就往院门后一躲,看见二夫人就出院门走了。”
二夫人站起身来,语不成调,说道:“你,你这个刁钻的丫头,你竟然要诬陷我?说,你到底是受了谁的指使?”
二夫人看向了柳氏,指着柳氏说道:“是不是你?刚被大家给教训了,这会又想栽赃在我身上转移大家的视线?”
柳氏冷哼一声,说道:“二娘,璎珞不会说谎的,这点我可以确信。她没有受我的指使,也不可能说谎,所以只有一个可能,就是那挂件根本就是你偷的。”
高美景走近璎珞的身边,围着她转了一圈,璎珞吓得缩在地上,就听见高美景不屑得说道:“大嫂,你怎么变得这么天真?仅凭一个丫头的话,你就要大家相信我娘跑到你房里去偷东西?”
璎珞这时,也不知怎么壮了胆子,喊道:“那就去二夫人房里去搜,那挂件一定在她房里。”
一语既出,四座皆惊。
杜若锦和高纸渲交换了一个眼神,各自心照不宣,都已然明白是怎么样一回事。只是杜若锦还是觉得其中有未接的端倪,一时却猜不出来。
大夫人有些迟疑,说道:“其实,其实我还是有些不能相信,她来高家这些年了,我虽然对她……但是,她每天出入我房里,我的东西也没见少过任何一样呀。”
柳氏说道:“娘,二娘不肯拿你房里的东西,是怕你会很轻易的察觉,这也不能证明,二娘就不去静容的房间偷东西呀。”
二夫人气得不行,拍着胸口喘息不过来,被高美景扶着站在一旁,而高纸渲却说道:“搜?为了证明我娘的清白,可以去搜,只是搜也要给个说法,搜的出来,纸渲愿意代娘亲受一切惩罚,可是如果搜不到呢?”
就在这时,杜若锦发现一个细节,璎珞听见高纸渲的话,惊慌之下首先看的人竟不是柳氏,而是,而是一直站在高笔锋身后未出一言的文谦。
璎珞看了文谦一眼,文谦向她隐晦的点点头,随即转移了视线。璎珞也不知哪里来的勇气,说道:“如果搜不到,璎珞愿意以死谢罪。”
璎珞的这句话说的极重,大家都惊呆了。璎珞的肯定更能让大家确信,那挂件确实被二夫人偷走了,二夫人气得说话都不利落了:“搜,搜,那就搜……”
高纸渲和杜若锦互望一眼,两人心知,从二夫人房里不可能搜到什么了,因为那挂件已经不在二夫人房里了。听到璎珞的话,杜若锦有些叹息。
大夫人领着张妈和璎珞等人去搜房,高美景也跟着去了,杜若锦明白,高美景是怕有人暗中做了手脚,那样不是更麻烦?
其余的人都在正厅静等,杜若锦没有少打量文谦,文谦也似乎感觉到了杜若锦的目光,没有回避,朝杜若锦纤弱而矜持的一笑,仪态大方。杜若锦想,如果没有先前璎珞那本能的反应,自己是无论如何也不肯能察觉到文谦的。
不一会,大夫人就领着人回来了,张妈将璎珞往地上一按,大夫人就骂道:“死丫头,竟然红口白牙来诬陷人,说,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璎珞不自觉得就往文谦那里看了一眼,杜若锦看得出,文谦也是极为惊讶的,怎么会搜不到那块挂件呢?
张妈当即将璎珞按倒在地上,用手扯起她的头发,问道:“璎珞,如果你老实回答,说不定大夫人还会饶了你的『性』命,否则你只有死路一条,这也怪不得谁,是你自己说过要给二夫人以死谢罪的。”
这下,连柳氏也急了,推开了张妈,就俯下身子,问道:“璎珞,你刚才是怎么跟我说的?你不是说你亲眼看见二夫人从房里拿了挂件出来吗?”
柳氏见璎珞有些傻呆呆的模样,便不由得摇晃着她的肩膀,说道:“你说呀,你说呀,你在房里给我说的话,你现在给大家再说一遍呀。”
高美景冷笑:“大嫂,不需要再演戏了吧?”
或许是柳氏抓着璎珞肩膀力气够大,让璎珞清醒了过来,回过头就朝文谦看了去,手不自觉的指着文谦说道:“是她,是她教我那么说的。她说她看见二夫人偷了挂件,但是愿意将这个功劳让给我……”
此话一出,又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众人又将目光齐齐落在了文谦身上,只见文谦不惊不慌,走出来说道:“璎珞,此话不可『乱』说。我哪里就对你说过这样的话了?”
璎珞说道:“就是你,否则璎珞怎么会有这样的胆子去诬陷二夫人?璎珞问过你,你说你是亲眼所见,断不会有错,只要去她房里搜,一定能搜的出来。”
文谦脸上浮起的笑容自信而沉静,只不过朝向的确是柳氏,她说道:“大少『奶』『奶』,文谦觉得您此事做得甚为不妥当。先是让璎珞诬陷二夫人,然后再咬到文谦身上,只是,连文谦也想不明白的是,文谦与二夫人无怨无仇,指使璎珞陷害她做什么?”
众人觉得有些道理,所以还是怒目看向了柳氏。
柳氏站起身来,凑近了文谦,神『色』凄然,说道:“原来是你,你假意告诉璎珞,然后去陷害二夫人,那挂件自然不在二夫人手里,那璎珞撒了谎,而她又是我的丫头,所以,这一切就都成了我的指使?”
杜若锦心里冷笑,柳氏说的固然没错,只是她还漏了一环,就是文谦果然将那块挂件放在了二夫人的房里,她这是一箭双雕,无论成与不成,她都立于不败之地,这个文谦果真不简单呀。
高美景说道:“大嫂,至于到底是谁指使璎珞的,这是你们笔锋堂的事,少不了要给我娘一个交代,而这个璎珞嘛……”
璎珞怕了,膝行至文谦身边,抱着她的腿就喊道:“璎珞不想死,璎珞不想死,求你说出实话来,这一切都是你说给璎珞听的。”
文谦朝高笔锋哀怜的看着,委屈得说道:“既然如此,那文谦不如就认下罪来,一死了之。”
高笔锋上前,一脚踹开璎珞,只不过这当胸一脚,已经让璎珞去了半条命了,文谦似惊似怕得挨在高笔锋身边:“嘤嘤”哭了起来。
闻步青恼怒不已,勒令柳氏罚跪祠堂一夜。
杜若锦和高纸渲对望几眼,怕再引出不必要的麻烦,所以就没有再提起那块挂件在自己手里的事。
回到了墨言堂,已经是深夜了,杜若锦虽然很困,却被今天三番几次的事情弄得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