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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比较喜欢这个双双身亡。”高纸渲凑在杜若锦耳边低语,逗得杜若锦呵呵笑着。
夜『色』渐深了,谷底被一层薄雾笼罩,氤氲飘逸。
高纸渲将杜若锦安置在高处的青石上,说道:“你在这里别动,这里地势高,一般猛兽上不来的。我去四处察看下,看是否能找到出口。”
杜若锦一把扯住他的衣袖,说道:“你不要走,我不想一个人在这里。”
高纸渲『揉』了『揉』她的头发,说道:“听话,等我回来,很快的。”
杜若锦一把抱住他的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说道:“不,不要走,你不懂一个人独处的恐惧,你不懂……”
高纸渲只得作罢,带着杜若锦四处寻找,找到一处洞『穴』,高纸渲确定里面没有什么毒物,才放杜若锦跟着自己进去。
夜晚来临,谷底奇寒,阵阵阴风从洞口吹进,高纸渲背对着洞口,将杜若锦挡在身前,杜若锦仍旧懂得瑟瑟发抖。高纸渲将她抱在怀里,用一只手揽住她的腰身,紧紧搂在怀里。
“好冷。”
“不怕,有我。”高纸渲在她耳边呵气:“你在这里等我,我去找些干柴来。”
“我陪你一起。”杜若锦反握住高纸渲的手。
高纸渲轻笑:“好,我们一起。”
捡了柴,点了篝火,渐渐洞『穴』里没有那么冷了,杜若锦背靠在高纸渲的怀里,高纸渲双手揽住她,两人闲闲说着话。
“我能不能叫一声你的名字?”
“好呀。”
“沉香……”
“不,叫我若锦,我在你的面前,只是若锦。”
“若锦……”只不过这一声,伴着高纸渲的轻吻沉溺,高纸渲的吻落在杜若锦的耳珠,耳后,脖颈间……
高纸渲的吻似是蜻蜓点水般滑过杜若锦的肌肤,两人均是有些春情泛滥,杜若锦返身搂住高纸渲的脖子,两人抱在一起久久未出声。
篝火在吹进洞『穴』的阴风中摇曳,显得热烈而诡异,两人的心却在这种气氛下慢慢凝滞,或许是太多顾忌吧,高纸渲吻着她的耳珠,却没有再继续下去。
杜若锦偎依在高纸渲的怀中,慢慢沉沉睡了过去。次日醒来的时候,发现高纸渲环抱着她,满含深情得望着她。
杜若锦有些面红的起身,『揉』『揉』眼睛,问道:“你一夜未睡?”
高纸渲轻笑,不语。
“你是不是怕有野兽从洞外进来呀?其实不怕的,野兽看见有光,会吓得跑开的。”杜若锦很好心的告诉他。
高纸渲朗笑道:“我是怕洞里有个人,突然变成了野兽吃了我。”
杜若锦娇嗔不依:“就知道你要贫嘴。”
两人牵手从洞『穴』里走出来,此时,笼罩在谷底的云雾早已散去,鸟鸣花香,倒是一派好景。
杜若锦笑着说:“原来,我每天梦想生活在这样的环境里,没有想到,这个愿望实现了,却是以这种置于死地而后生的方式实现的。”
“我很开心,因为你实现愿望之时,有我陪在你的身边。”
杜若锦嫣然一笑,说道:“纸渲,可是你如今再也见不到欣月姑娘了,你难道心里没有一点遗憾吗?”
高纸渲淡然一笑,说道:“其实,我跟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不要说,是什么样的都无所谓,都过去了,不是吗?”杜若锦止住他的话。
“都过去了。”高纸渲低低得念着,似是重复似是质疑。
两人去湖边洗了脸,高纸渲又去摘了些野果,随即高纸渲带着杜若锦四处去察看地形,看是否能攀爬上去。
杜若锦心里有些别扭,为什么他不能安然与她相守在谷底,永远呆在这里,再也不受世事的束缚。可是杜若锦知道,高纸渲的选择是明智的,两人在这里根本无法存活下去,这里的树木都是些长不大的小树,不能用作建造房屋,也没有纺车可以织布穿衣,更没有结实的泥土烧造碗碟,难道两个人真要衣衫褴褛,甚至要披着树皮遮羞,每日摘吃野果度日吗?
两人费了一天时间,没有找到出谷底的路,都有些失望,可是谁都没有将这份失望表『露』出来,只是话语明显少了些。
杜若锦说道:“我们从谷底出不去,是不是意味着他们从上面也下不来?”
“他们不知我们的生死,这断崖这么高,谁都会以为我们死了,即便不能确定,一定要下来察看,也除非要特制出一条绳索来,否则……”
杜若锦默言,心道,高家找寻高纸渲的心自然是有的,对自己确实未必然,所以假如自己也登上了峰顶,只怕就只是沾了高纸渲的光而已。
突然,杜若锦听到有些奇怪的声音传来,似是长啸似是铁器碰击的声音,抬头看向高纸渲,高纸渲望着崖顶,似是受到了很大震撼,神『色』也是似惊似忧,辨不出喜怒来。高纸渲紧紧我了下杜若锦的手,叹道:“为什么一切来的这么快?为什么……”
杜若锦抱住高纸渲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说道:“纸渲,我好怕。”
高纸渲轻笑,说道:“傻瓜,其实怕的人该是我,不是你。”
杜若锦撅着嘴,说道:“我们这样的厮守,只怕也熬不过多少时日,这谷底物质匮乏,到冬季可怎么度日?”
高纸渲环抱着她,紧紧的,说道:“如果我们不厮守在一起呢?”
杜若锦心惊,抬头望道:“纸渲,你这是什么意思?”
“我是说,这样的厮守只能是……”
“高纸渲,难道你后悔了?后悔从崖上跳下来?”杜若锦满是期待得看着他,期待他的否定。
高纸渲不语,杜若锦的心越来越沉,越来越不安,手还环抱着他的腰不放,那一刻需要的安全感几欲让她崩溃:“高纸渲,你是个欺骗人的感情的大骗子。”
高纸渲嘴角勾起一抹令人心碎的笑,静静说道:“你现在不也是个骗子吗?只不过骗的是自己罢了。”
“不,不是那样的,我喜欢你,纸渲。”杜若锦小心得说着,用手去轻触高纸渲的脸,眼神惶恐而不安。
“你根本不曾喜欢我,你只不过是在我为你跳崖的那瞬间感动,后来你却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而与我一步不离,若锦,那不是爱,难道你还不肯承认吗?”
杜若锦仿佛是受到什么打击了一般,有些失魂落魄,她真的如高纸渲所说,不过就是将高纸渲当做依靠一般吗?很想忽略掉他的话,可是为什么自己的心,会像是被人剥了皮后的血肉模糊呢?
杜若锦望着高纸渲,高纸渲闭目不去看她,只是杜若锦还是感觉到他暗自压抑着什么,杜若锦踮起脚尖,欲吻上他的唇,说道:“纸渲……”
只听头顶一声清冷的声音传来:“所以,二嫂,请放手……”
杜若锦的心跌入冰窖一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抖,低下头来的时候已经是泪流满面,环抱在高纸渲的手慢慢松开,直到两个人的距离远了,杜若锦才忍不住哭出声来。
杜若锦承受不住高纸渲的突然转变,情绪已然有些失控,只是高纸渲越离得她又远了些。
杜若锦很想喊出一声:“不要走,不要抛下我一个人。”可是她硬咬着牙不发出一声来,眼睁睁看着高纸渲离得自己越来越远。
杜若锦缩在那块青石之上,恐惧袭来,手里不自觉得握着那几个野果往嘴里塞,狠狠咬住自己的手指,才没有让自己放声大哭起来。
她告诉自己,杜若锦,这个世上最不可信的东西,仍然还是爱情,为你跳崖又如何,不过一日而已,一切都变了。
就在这时,杜若锦听见身后有一声熟悉的声音在低呼:“不要怕,我来了。”
杜若锦猛然回转身,却发现站在身后的人,赫然便是憔悴的高墨言,他的手上和脸上都有些划伤,双眼通红,欣喜而安慰得看着杜若锦。
杜若锦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了起来,只是那哭声分不清到底是看见高墨言的欣喜,还是高纸渲离去的伤心,杜若锦只觉得不哭出来,自己便会压抑死去,死去。
杜若锦最终昏死在高墨言的怀里,高墨言抱起她,一声长啸,高纸渲从远处走来,强颜欢笑道:“二哥……”
高墨言冲他点头示意,抱着杜若锦离去,说道:“崖壁下面有绳索,顺着绳索攀上去就好。”
高纸渲在身后跟着,只是望向杜若锦黛眉轻蹙,眼神犹如沧海桑田过后的悲凉,心道,若锦,这一声若锦不知要何时才能唤出口了。
第23章 从今后 有情皆过往(1)()
高墨言用绳索将杜若锦缚在身上,负着她拉着绳索登上崖顶。高纸渲紧跟其后,不时小心得看着上面的两个人,随时出手在要掉落时抓住两人。
总算有惊无险,登上了峰顶。
峰顶上人员众多,有妙真寺的清远主持,清方大师,还有高家的一些家丁,桑菱也在,看见几人平安上来,又笑又哭,失去了平日里那份男儿气。
清远大师为杜若锦把完脉,说道:“二少『奶』『奶』有惊无险,不过就是一时急火攻心,稍待片刻就会醒来。”
高墨言将杜若锦平放在地上,桑菱拿来些水,用手沾着,轻轻用手指弹在杜若锦脸上,果然,片刻间杜若锦悠悠醒转过来,只是双目失神,没有一点情绪反应。
清远大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二少『奶』『奶』吉人自有天相,渡过这一劫,必定后福无量。老衲临来时,锦亲王嘱咐老衲一定将二少『奶』『奶』的消息带回。老衲这就赶回妙真寺,锦亲王还在竹屋等候消息。”
高墨言回道:“那就麻烦清远主持转告锦亲王,墨言感谢王爷连夜订制绳索,改日必定登门拜访,以谢大恩。”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清远主持带着清方大师离去。
杜若锦仍旧神『色』呆滞,环顾一周后,看到高纸渲时,松了口气,又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回到高府,又是炸了锅一般的沸腾。
桑菱看杜若锦仍旧失魂落魄,没有一点反应,暗自叹气,对高墨言说道:“我走了,你好好照顾她。”
高墨言微微点头,不再出声。桑菱见高墨言对自己的冷漠,又有说不出的失望,接连回头了两次,才离开了高家。
高纸渲对高墨言说道:“二哥,想必二嫂受了惊吓,此刻又累又乏,不如先送她回墨言堂休息吧。”
柳氏撇嘴,冷哼道:“到底是三弟体贴,否则怎么会一起掉进悬崖了?”
高纸渲俊脸不屑的『露』出一抹笑,戏谑道:“大嫂,如果你此刻去跳崖,纸渲定然奉陪,要不,咱们现在再登一趟妙真山?”
柳氏又气又恼,说道:“好端端得我跳什么崖?我又不是鬼附身,三弟,你再这么胡言『乱』呀的放任下去,早晚有你吃亏的一天。”
二夫人明显不耐烦听到这些,未等她开口,便听高美景说道:“大嫂,好好顾好自己房里的事就好了,大哥过些日子不是要去南边进货吗?你还是快去准备行李吧,大哥肯定要带着文谦一起去,大嫂还是要把文谦那一份给准备好才是。”
柳氏听见高美景的话说完,气的急了眼,说道:“你们兄妹两个都是一样的德行,让人生厌。”说着,便气鼓鼓得走了。
高墨言将杜若锦扶起,送回了墨言堂,绿意看见杜若锦回来,又是一通好哭。只是杜若锦靠在床榻上,滴水不进,不言不语,让高墨言也跟着手足无措了起来。
高墨言让绿意去厨房端些白粥来,亲自给杜若锦喂下,杜若锦只是用手推开,却不再看他,躺下寻了个舒服的姿势,闭目不言。
高墨言在房间里坐了片刻,见杜若锦没有丝毫理会自己的意思,终究叹气离开了。
绿意从门外进来,站在床榻前不动,生怕杜若锦有个好歹似得。
杜若锦静静地坐起身,推开绿意欲扶的手,说道:“绿意,你去给我烧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绿意欣喜不已,立即转身而出去提水了。
杜若锦身置檀木浴桶中,绿意撒了些干花,片刻间花瓣绽放,吐『露』芬香。绿意知道杜若锦不喜她在洗澡时有人打搅,便识趣得退了出去。
杜若锦往身上撩着水,不自觉得又想起昨夜在妙真寺崖底湖中洗澡的事,想起高纸渲今日的决绝,觉得身心疲惫,不自觉的便喟叹一声,却难以舒尽心中郁气。
难道自己真的如高纸渲所说,不过只是为了寻找一种安全感,才偎依在他的身前?想不明白,怎么样也想不明白。
洗净了身子,换上干净的衣服,这一夜竟是熟睡。
次日,杜若锦是被绿意叫醒的,给她梳了妆伴着她去前厅用膳。
杜若锦的出现,引得大家注目。
大夫人清冷的目光斜睨了她一眼,便不再看她,二夫人却是目光不善,柳氏更不用提了,张口就要挤兑她。
高笔锋不可置否,高墨言眼光中颇有几丝关切,高美景暗自担忧,只有高纸渲一直闷着头,不肯抬起头看杜若锦。
文谦忙着给高笔锋斟茶,小声说了句:“有点烫,当心。”
高笔锋回她一个宠溺的笑,柳氏看在眼里,脸『色』不愠道:“终究是小妾出身,能生下孩子又如何?还不是照样是吃喝玩乐的败家子。”
此话当然针对的便是高纸渲,奇怪的是高纸渲并未抬头,对柳氏的话充耳不闻。
高笔锋不悦道:“静容,你如今是怎么回事?怎么说话如此不知分寸?当年老太爷要让你当家,还不是看在你知书达理进退有度的份上?否则论经验,你能越得过娘去?你看看现在,动不动就出口伤人,三弟是不跟你计较,这话让老太爷和爹听见了,准有你好看的。”
柳氏在人前被高笔锋一通骂,觉得丢了脸,当即撒起泼来:“好,你现在嫌弃我了,是吗?什么知书达理?什么进退有度?这些夸的都是谁?怕是夸的新欢吧?我柳静容从来都不曾知书达理,从来也不曾进退有度过,否则,怎么会为了做出那些……”
高笔锋急忙“咳”了几声,怒瞪着柳氏,在她耳边低吼:“你再敢胡说,小心我叫你吃不了兜着走,回去再跟你算账,哼!”
高笔锋拉着文谦便离开,柳氏颜面尽失,止不住哭了起来。
杜若锦却对柳氏动了恻隐之心,坐在她身边,递给她一条帕子,说道:“有的时候,男人并不是唯一的归宿,你即便为他了再多,等他不再爱你之时,便觉得这一切只是负累了,你亲手给他做一餐饭,也及不上新欢给他端来一杯茶……”
柳氏或许是深有感触,抬起头望着杜若锦,嘴里却仍自不松口:“你在胡说什么?大少爷只不过这几日生意繁忙,心情不好,他对我一向都好,那个文谦算是什么新欢?等哪天我发了狠,照样叫她生死不能。”
杜若锦叹气,这个柳氏也只不过是个可怜人,她怎么没有想过,死了一个文谦,还有后来人呢!
转头看向高纸渲时,突然发现,高纸渲不知何时已经离去了,难免有些惆怅,踱步回到墨言堂,却看见高砚语站在一旁,似是正等着自己。
杜若锦疾步上前,问道:“四弟,你怎么在这里?为什么刚才吃饭,没见你人呢。”
高砚语手里握着一本书,说道:“我昨天在翰林院值夜,今晨刚回来,怕打扰大家吃饭就没去前厅。二嫂,这是我从翰林院拿回来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