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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纸渲轻咳了几声,吱吱唔唔没说个理所然来。
那位女子去而复返,从门外折了回来,大刺刺得坐在椅子上,似是挑衅似是娇嗔,说道:“我是怡红院的头牌,欣月。”
杜若锦淡淡一笑,欣月身段玲珑,瑶鼻朱唇,美则美矣,只是周身略嫌清冷了一些,杜若锦心道,此女子媚态全无,也不沾热任何的风尘气息,竟是怡红院的头牌。
或许是杜若锦温和的眼神,并没有欣月预期的那般充满不屑,她一时到不知如何将自己的话接下去,就那样僵僵得坐在椅子上有些许不自然。
高纸渲略嫌尴尬,又催促了一遍:“欣月,你先回去吧,迟了秦妈又是一通唠叨,耳根子也清净不了。”
欣月倏地站起来,望着高纸渲,眼神含着几许伤痛,又含着几分执拗,说道:“高纸渲,你明知道我对你……好,我马上离开,只是你不要后悔。”说着头也不回就跑出去了。
杜若锦觉得好笑,说道:“三弟,人家姑娘生气,我看你是没有办法去追了,要不要我帮你去追?”
高纸渲轻轻摇头,脸『色』似有几分担忧,片刻,就恢复了平常嬉笑的神『色』,说道:“二嫂去帮我追怡红楼的头牌,这传出去,纸渲倒无所谓的,旁人要怎么说二嫂呢?说二嫂心疼小叔子?”
杜若锦没好气得瞪他一眼,说道:“就知道胡说。流了那么多血,也没见你少了一点浪『荡』公子气息。”
高纸渲哈哈大笑,扯痛了伤口,咧嘴倒吸一口凉气,还是忍痛笑道:“二嫂有所不知,纸渲的浪『荡』气息,不是在血里,而是在骨子里的。”
杜若锦嗔怒:“看来,你最该受的不是流血,还是剔骨……”
未等这句话说完,高纸渲已经一把握住她的手,低低说道:“流血也罢,剔骨也罢,为你,纸渲心甘情愿……”
杜若锦羞红了脸,挣脱不开他的手,被他猛力一拽,倒在了他的胸前,杜若锦用力挣扎着,眼见高纸渲额上的细汗密布,眉头也越皱越紧,屏住呼吸似是在忍受痛苦一般。
杜若锦一怔,不敢再『乱』动,问道:“你怎么了?”
高纸渲他轻轻吐出几个字:“纸渲好痛……”
杜若锦当即一动也不敢动,知道自己的挣扎扯痛了他的伤口,半是嗔怒半是埋怨道:“痛?痛也是你咎由自取,高纸渲,我警告你,赶快放手,否则……”
高纸渲抱紧杜若锦,一翻身将她压在身下,杜若锦大骇,怒道:“高纸渲,你骗人,现在你就不痛了吗?”
高纸渲眼神炙热,将额头抵住她的额头,轻叹:“痛,可是不这样做,我的心会更痛。”
此刻,杜若锦与高纸渲如此近,如此近,近的两人连气息也共同分享,杜若锦觉得慢慢连呼吸都有些困难起来,又不敢用力去推他,一时僵直了身子不敢动。
“高纸渲,你这样做难道不怕别人非议吗?”
高纸渲望着杜若锦的润湿的红唇,如蜻蜓点水一般,吻了一下,轻言细语说道:“情不自禁,就是我对你……”
杜若锦只觉得如醉了一般,心里丝丝缕缕带着甜蜜和愉悦,可是脑海里倏地浮现出那张鲜少有表情沉默寡言的脸,杜若锦竟然产生了一丝罪恶感,杜若锦心叹,自己这样究竟算什么?
“放开我,你始终要面对一个事实,我是你的二嫂。”
高纸渲闻言有些挫败,叹道:“你……你喜欢二哥吗?”
“我喜欢。”或许是因为不爱,才能回答得这么斩钉截铁吧,杜若锦却将这个原因归纳为,自己要断了高纸渲的心思。
“你说谎,我看得出,你根本不曾喜欢过他……”
杜若锦冷笑,躲过他欲落下的吻:“高纸渲,我不喜欢他,难道我会喜欢你?你又算什么?锦州城内最有名的浪『荡』公子?即便是刚才走的怡红院的头牌欣月,这些都曾见证过你的斑斑狼藉之名,高纸渲,我只不过是念你几次在人前为我说话,所以才对你假以辞『色』。”
高纸渲用手轻掩杜若锦的嘴,说道:“是不是因为美景对你说,我拒绝与你私奔,你才生了气?”
杜若锦狠狠往高纸渲的手上咬去,本以为他会吃痛抽开手,可是高纸渲没有,任杜若锦咬着,连皱眉也不肯皱一下,杜若锦有些绝望,她受不住这份沉重,爱情,有时来的很莫名。
杜若锦抑制住波涛汹涌的思绪,冷冷说道:“高纸渲,我咬你一口,你可以不躲,可是如果你再不放手,我就自己咬回自己,我不欠你的。”
说着,便欲往自己手背上咬去。高纸渲疾快抓住她的手,无奈得叹道:“好,我放手,我认输。”
当杜若锦艰难从高纸渲身下挪出身子来的时候,发现高纸渲因为伤口的扯痛,已经痛的要虚脱过去。杜若锦本想叫人来给高纸渲叫大夫,被高纸渲唤住:“不要走,就这样陪我坐一会,只一会就好。”
杜若锦呆呆得坐下来,看着高纸渲额上汗珠不停滴落,心里有几分不忍,就去绞了个帕子,递给高纸渲。高纸渲闭上眼睛不理,杜若锦狠狠瞪他一眼,没有办法,只好亲自给他拭汗。
“我不明白,你口口声声的爱与喜欢,为什么,为什么在妙真寺上要假扮御医?”杜若锦思虑再三,还是将心里的疑问说出来,她在静等高纸渲回答。
高纸渲倏地睁开眼睛,说道:“你难道以为我会专门假扮御医上山去害你吗?”
杜若锦不语,这个问题回答与不回答,有什么意义吗?
“我只能告诉你一个原因,我用银针封了你的『穴』位,连爹也没有察觉,我只是怕你与锦亲王日久生情,至于别的原因,我不能说……”
杜若锦猛地起身,答道:“好,你可以不告诉我,因为你告诉我的第一个原因,已经让我觉得你太多管闲事了。”
第18章 终究是 流水逐落花(1)()
杜若锦走出房门,轻吐一口气,刚走出纸渲堂,便看见大夫人、二夫人还有柳氏往这边走来。
杜若锦正要转身快步离开,就被柳氏唤住:“弟妹,怎么走得这么急?”
杜若锦回转身笑着寒暄了几句,才发现柳氏身边还站着一个女人,大夫人颇有些炫耀,说道:“这是你大哥新纳的妾,名叫文谦。”
文谦站在那里娴静自若,朝着杜若锦恬静矜持的一笑:“见过二少『奶』『奶』。”说罢便不再开口说话。
杜若锦暗暗赞道,果然是个妙人儿,怪不得高笔锋一心要往家里安排,心里想着,不自觉就『露』出赞叹的神『色』来,当即朝大夫人笑道:“娘,儿媳恭祝您得一佳媳,您看文谦,谦和有礼,温文尔雅,配大哥当真是郎才女貌呢。将来再给您添个孙儿,只怕您老笑得合不拢嘴的时候还在后面呢。”
果然,大夫人顿时展『露』开颜,朝文谦望去,文谦矜持轻笑羞红着脸就低下头去,而柳氏站在那里,恨得双眼充血。
杜若锦经过柳氏身边时,冷哼一声,施施然而去。
杜若锦回到了墨言堂,发现绿意正带着几个人钉窗户,杜若锦左右环顾,左敲右推,想看看是否结实。
突然听见身后有人说道:“你觉得这样就能挡住他吗?”
杜若锦无须回身,便知是高墨言,当即说道:“挡不住也要挡。”
高墨言挥手让那些人下去,杜若锦正要发怒,便听见高墨言说道:“今晚,我在墨言堂。”
杜若锦心里一动,却嘴硬道:“要你管,墨言堂不需要你,我几次遇险,你都在哪里?现在还不确定是否会有危险,你开口要留在墨言堂,这算什么?”
高墨言没有作声,坐在那里不再出声,杜若锦赌气让绿意给自己拿这拿那,以便转移注意力,可是屋里杵着一个这么大的人,似乎是难以忽略掉的。
到了傍晚,张妈来说,大夫人让高墨言和杜若锦去前厅吃饭,一来是为文谦的进门,而来是高砚语也从翰林院回来了,大家在一起聚聚。
杜若锦不可置否,便听见高墨言开口说道:“张妈,你回去告诉娘,就说我和二少『奶』『奶』晚些过去,今晚我要宿在墨言堂,还需准备些物什。”
张妈眼睛里的惊讶掩饰不住,瞅了杜若锦一眼,随即便出去了。
“高墨言,你这算什么?想把这件事弄得人人皆知吗?”杜若锦冷冷得看着高墨言,她不喜欢他处理问题的方式。
高墨言走近杜若锦,用手捏起她的下巴,说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你是我高墨言的娘子,这一切就是命数,这一切就是定局。”
说着不等杜若锦反驳,便径直出了房门,说道:“你先梳妆,一会我过来接你去前厅。”
杜若锦跺脚,干瞪眼看着高墨言的背影离去,心道,高墨言,我不会让你如意的。
马上叫来绿意,吩咐她将门窗的钉子拆掉,马上拆掉,绿意更是一头雾水,还是应命去了。
到了晚些时候,高墨言果然过来接杜若锦,杜若锦别扭着就是不肯出门,被绿意好说歹说连推带拉得送出了墨言堂,那才随着高墨言去了前厅。
人都到得差不多了,只有还是养伤的高纸渲未来。
新进门的文谦,并未落座,高笔锋看她站在柳氏身后,有些不忍似得,随即说道:“文谦,坐下来吧,你刚进门,别人说不出旁的来。”
文谦矜持一笑,回道:“大少爷,不用管我,文谦既然进了高家的门,自然要守高家的礼数。连二少爷的妾室,也是服侍着二少『奶』『奶』的,文谦自然也应当伺候大少『奶』『奶』。”
大夫人听她说话得体,倒是有几分喜欢,不过她往阮真那边看了一眼,随即说道:“既如此,你就在旁边伺候着吧,高家规矩不能因为你废了。”
文谦低低应了,站在柳氏身后不出一声。
高笔锋看起来十分惦记她,不时回头对她轻笑,柳氏看在眼里气不过,于是说道:“文谦,这鱼刺太多了,给我去了刺。”说着就将盛鱼的碟子递给文谦。
文谦接过来挑着刺,看起来耐心而又没有任何的抱怨,高笔锋瞪了柳氏一眼,柳氏虽然有些害怕却极为不忿。
“文谦,我让你给我去鱼刺,你可是心里怨恨?”
文谦小心得将碟子放在柳氏桌前,低声回道:“大少『奶』『奶』说那里话?文谦自知身份,不敢有任何怨言。而且大少『奶』『奶』对文谦很好,文谦怎么可能会去怨恨大少『奶』『奶』呢?”
大夫人赞道:“不错,不错,既明理又懂得进退,静容,以后有文谦在你们房里,也算是有了个帮手。文谦,你可念过书?”
文谦恭敬回道:“文谦读过几本书,家里还未败落的时候,一直请着西席。”
“好,果然是识文断字的好姑娘,文谦,以后你要好好侍候大少爷,将来给高家生下一男半女来,我一定重赏你。”
文谦谢过了大夫人,高笔锋也颇有几分得意得看着文谦,而柳氏的脸『色』极为难看,青白不定。
坐在末座的高美景,有些幸灾乐祸,说道:“大嫂,别人都夫君纳妾,都不过是挑容貌一般资质平平的女子,防止将来她争宠。大嫂你却找来这么标致的人才来,咱们家如果没有二嫂在,只怕任谁都要给比下去了。”
柳氏硬咬着牙,皮笑肉不笑道:“二妹,将来你要有这一天,还是学着点吧。”
“要我说,大哥也算是有福之人,这女子如果是大哥自己选来的,那可真是有眼力劲的。”高美景啧啧咂嘴,说起来刺得柳氏干瞪眼。
杜若锦冷笑一声,自从进门以后,高笔锋一直不敢看杜若锦一眼,可是杜若锦心里还是存了气,讥讽道:“二妹,这话我可不认同,要说大哥有眼力劲,那瞎子也能看见东西了。”
或许这话太过于刺耳,引得大夫人也皱起眉头,高墨言也跟着看了看杜若锦一眼,用腿在桌下碰碰她的腿,大夫人说道:“这话什么意思?”
杜若锦作讶异状:“哟,大哥,别人不知道什么意思,你总该知道的吧?”
高笔锋略略有些不自然,可是仍旧温和笑道:“弟妹,这话作何讲?大哥整日处理生意,难不成在大街上遇见过弟妹,却没认出来吗?弟妹可千万不要怪罪大哥,其实,如果你主动跟大哥打声招呼,咱们一家人有什么两样呀?”
这句话倒是提前将漏洞堵上了,杜若锦此时如果要说,高笔锋确实在酒楼看见自己后,装作未认出自己,还偷着去报了官,怕是谁都不会信的。
杜若锦朝高笔锋笑得不怀好意,说道:“大哥,说起来倒是弟妹的不是了,可是弟妹见你那日,怀里拥着一位姑娘,就没敢过去打扰,当时弟妹还以为这可能就是你要妾呢,后来见了文谦,才知道根本不是……”
杜若锦说完,掩口惊呼,问道:“大哥,弟妹是不是说错什么了?”
果然,杜若锦的话音一落,不仅柳氏的脸『色』变了,连文谦的脸『色』也微微变了变,随即恢复了温柔似水的模样,说道:“或许是二少『奶』『奶』看错了吧,再说,即便是真的,大少爷生意场上应酬多,难免少不了逢场作戏,别说是大少『奶』『奶』,即便是文谦也能体谅的。”
文谦的话,赢得了大夫人的点头称赞,也赢得了高笔锋感激的笑意。
柳氏只是从鼻子里哼哼出声,并不答话。高笔锋却略含深意得望了杜若锦一眼,温和说道:“弟妹怕真是看错了,我在外一向是谨言慎行,别说是逢场作戏,即便是些许轻浮的话,也是不会说的。”
杜若锦心道,那是你藏得深罢了。你当然不是轻浮,你是阴毒。
高砚语这时『插』话说道:“大哥的话,砚语信。砚语进了翰林院,有些大人家里经营着生意的,也知道大哥的名头,都夸大哥是把好手,人品也是顶顶好的。”
也不知是因为高砚语的话是夸赞高笔锋的,还是由于高砚语进了翰林院当了差,大夫人难得的对高砚语一笑,赞道:“咱们家老四,如今做了官,也是值得庆祝的事情。大家一起喝一杯。”
“怎么?庆祝之时单单就少了纸渲一人?”
众人抬头望去,看到高纸渲双手抱胸倚在门框上,面『色』仍旧苍白,眼神却是炙热的,环顾了一周,还是落到了杜若锦的身上。
杜若锦紧忙低下头来,感觉到高纸渲落座,在她的右手位。杜若锦装作没看见,也不理会,径自吃着碟子里的小菜,却吃不个什么滋味来。
“我的祖宗哟,你伤势还未好,怎么就跑来了呢?快些回去躺着歇着才是正经。”毕竟是自己的亲儿,二夫人着实担心,催促着高纸渲。
高纸渲笑『吟』『吟』得说道:“无妨,娘不用担心。纸渲的身子纸渲心里明白,身体上的苦都承受得住,只有心里的……”
杜若锦急的心都要跳出来了,高纸渲在胡说什么呢?
杜若锦一急,脱口而出打断高纸渲的话,说道:“三弟,我给你送过去的补品,你可曾用了?”
高纸渲看似是理所当然的转过头望着杜若锦,眼神却有些痴缠,笑道:“用了,用了,只不过原先还不怎么地,自从用了那些补品,心里就没来由得痛了起了,二嫂,你说这算怎么一回事呢?”
杜若锦猛然心惊,着急得瞪着高纸渲,但是高纸渲还是我行我素,正要张口,便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