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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rosy盯了我看半天掩嘴高呼:“向暖,你最近跑步怎么把腿跑粗了?”面对她一惊一乍的挑衅行为,我琢磨到底是对她比中指还是食指。
最后还是被我非人的意志力按耐住了。
但我决定告诉她:“没有啊,我不觉得腿粗了。有这心思关心我的腿,不如认真工作,你说是不是?你如果不想和我说话,大可以不说的。因为正好,我也不想和你说话。”
挥挥手,我打了热水上班去了。
大多时候,女人的友谊就像大姨妈,来的突然,也去的突然。
打着为你好,心直口快的借口痛下杀手。
很可惜,咱两没那么熟。
但,因为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争斗的口舌,
为了不必要的麻烦,不如直接说真话。
打了个哈欠,看看白云蓝天,秋天的树叶黄橙橙,这样的天气却让我感到坚忍的生命力。
这么好的日子,应该去跑步的,却又来上班。既然上班了,却还要投入到明争暗斗,不划算,我不干。
这世上,明明自己可以表达喜恶的事情已经不多,所以当可以的时候,我要对自己好一点。
我打开邮箱,看到一封调任通知。
大意是总部德美最近有几个收购工程,又加上年底事情多,要求调度我这个哪而都能贴的狗皮膏药去贴一下口子,一天去个三四小时的。
我说过作为鞠躬尽瘁的员工,老板如果叫你去跳河,也顶多问一句“哪一条”。
如今一到年底人心惶惶,空气中既有躁动又有硝烟。
人类这种动物最会给自己心理暗示,一旦有了“老子不干了”的心,那上班就是你死我活的百般折磨了。
还好,我没有这心,除了赵美丽偶尔给我添堵,一切都很好,我还需要新年晚会自我作乐,我还期待年底旅游安抚心灵,我还指望年终奖金打点支付宝。
于是,我立即洋洋洒洒的表达了我死而后已的忠心,字里行间的忠烈就差表示即使让我去非洲加班,我都会收拾下行李去大草原和羚羊一起奔跑了!
还没等我打完雄心壮志,电话就响了。
一看是陌生来电,我清清嗓子:“你好,elboutique,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那头elena彦艺宁带点活跃的声音传过来:“hi;向暖,是elena。”
我非常庆幸有了之前的深情独白,真是为自己的专业流泪。
彦艺宁是个体贴的老板,问我最近好吗?
问题是我敢说:不好,我和咱们的设计师掰了,你的弟弟在追我室友,你的大合伙人谢南枝才送了我套内衣,啊不,睡衣吗?
我说还好。
别打我,你不耸,你说!
她那边似乎还在秀场,背景有点吵:“那就好,我突然想起来打个电话,调配的邮件你收到了吗?我想先问下你的意见,你手上的工作忙得过来吗?”
我说:“可以,没什么问题的。”
她就放心了,末了说:“其实这个要求是leo(彦小明)跟我提的,麻烦你了,如果我这个弟弟有什么不靠谱的行为,你告诉我。”
我很想说,您弟弟有靠谱的时候吗?
她又说:“我挺讶异的,这是leo第一次问我要人,他肯定觉得你不一样,加油!”
我差点跌桌下面。
原来老外一样的彦艺宁也是个八卦的!
姐姐,你弟弟喜欢的是苏眉啊!真是躺着也替人中枪啊!
但又不能解释,只有冤得肝都疼的挂了电话。
总部就是就在顶楼,我的调配时间暂定在下午,和苏眉午饭之后,我就乘着电梯去了众女们口中的──天堂。
如果说elboutique是一个红白色的文艺沙龙,那顶楼总部就更像森严的玻璃之城。
一左一右两美人,一个温柔甜蜜像唐宁,一个高雅冷艳如李嘉欣,都在玻璃门后坐得笔直,见到来人站起来,笑得正好,不多一分显谄媚,不少一分显冷漠。
说明来意,像小李嘉欣的美人站起来说:“向小姐,请跟我来。”
一路上,我跟在她10厘米的高跟鞋后,她也不和我寒暄,偶有眼神交汇,微微颔首。
这才叫训练有速!赵美丽应该来看看人家的前台。
我以前觉得elboutique的无纸办公是谢南枝用来折磨人的,来这一看,这里和他的家一样,条理分明,一目了然。一个透明玻璃办公室,一水的白色办公桌,全配了碎纸机,没有一片废纸,宽大的桌子,忙碌的却有条不紊的黑西装员工,谢南枝的后宫让我感觉像来到了什么2020未来科技世界。
我突然想到谢南枝说过的所谓爱好:“工作能给我最直接的成就感……看着成千上万人每天为你运作……”
比起赌博抽烟,似乎这已经算很好的爱好了。
彦小明的助理说彦总在谢总办公室,请示过后领我去谢南枝的办公室找他。
两扇红木底金属把手紧闭的大门,敲门后,是他微有沙哑的声音:“请进。”
我突然觉得有点紧张。
推开门,他一身铁灰西装配银色领带白色口袋巾坐在和门同一色调的办公桌后,办公室也是白色调,唯一不同的是有很大的白色转角沙发,玻璃茶几上是一盆两株的白色兰花,和他身后覆盖一面的玻璃墙,他小臂搭在真皮办公椅扶手上,真是秋日的午后,窗外是市中心低矮交错的一栋栋玻璃楼,锐利的闪着反光,昭示着金融资本的无情厮杀。
而他,
这个我认为的工作狂,条理控,控制狂。
逆着光坐着,
他是这商业帝国里的君临天下的王者。
想想,我之前在这个人面前跌到沟里,捞上来,涅把涅把一汤黑水的形象,我就不想抬头了。
臣这辈子要低头做人!
彦小明坐他对面,他似乎是这层楼里除我以外唯一温暖系格格不入的生物,扬了扬文件夹,咧了白牙,站起来招呼我:“嘿,辣妹子!”
我瞪他:“小苹果!辣妹子也是你唱的!”
他指我:“!明明你喝多了也唱歌的,好不好!”
我一点印象都没有,估计我在谢南枝眼里和彦小明在我眼里的印象是一样一样的。
往事不堪回首,还是不要再提。
彦小明边告诉我任务边引我走出门,快关门的时候看看我看看谢南枝,似乎想起来什么,彦小明问我:“向卵,晚上有安排吗?”
我警惕的瞪他:“干什么?”想要我加班吗?
他指指谢南枝,后者支着头专心致志的看电脑屏。
彦小明告诉我:“我本来答应了和难吃去攀岩的,有点事,你和他去吧。”
我立即说:“不要。”
彦小明这二货居然还问我:“why?”
ry!
我说:“我不会。”
他说:“难吃可以教你。”
我瞟了眼谢南枝八方不动的冷峻样子,想他如果教我我还不如直接跳涯来得快,上次和他一起锻炼是整整10公里的环湖跑,腿都要没有了!
我再说:“我晚上有事。”
彦小明说:“你刚刚又没说。”
我还想开口说。
谢南枝的声音响起:“晚上7点,我接你。”
他接着说:“失恋这种病,锻炼锻炼就好了。”
他说的是多多失恋就好了,还是像上次一样“感冒这种病,跑跑步就好了?”
锻炼治百病!
第29章 失恋后(下)()
彦小明就算再昏君也不会无缘无故随意调遣我。
总部果然有很多事情,我帮忙整理帝都郊区一块商业地的投标文案。
彦小明又捧着一张破报纸来找我。
他小心翼翼的打开,然后告诉我:“向卵,我觉得你的建议很好,要走心脏,这是我准备送给苏眉的礼物!”
我再次看了看那泛黄的咸菜一样的报纸,头疼要不要告诉他还是蜡烛高跟鞋的好。
他却指了指头版日期:“你看,苏眉出生那天的扬子晚报。我在ebay上淘了好久。”
我既感动他的用心,怎么我也快28了就没人送我这个!
我这个人一感动就冲动。
决定还是帮帮他,问他:“听说你之前送我们一女职工回家她就辞职了!”
彦小明指天发誓,绝对是误会,他真的只送人回家了。
我又提点了他的个人作风。
他抓抓头:“有的情况真的是an一下,有的情况是那个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撞墙的感觉又来了,你确定中文是这么说的!
他又和我发誓:“绝对改!以前我是没有发现,现在我是三千潘西(前面有提,南京话女孩)只娶苏眉!”
我确定他说的是“娶”,劝他:“你别冲动,娶还有人想嫁呢,苏眉可介意姐弟脸了!”
我看他可怜对他剧透,他却扁扁嘴一副不堪打击的样子:“这我怎么改啊?”
他又问了我诸如苏眉喜欢吃什么之类的小问题。
我想既然出卖了,不如出卖到底了,全都告诉了他。
晚上7点,河西某家私人健身会所的攀岩墙前。
我瞪着面前的这一堵六层楼高的墙,咽了咽口水,问谢南枝:“您……确定要我爬墙?”
这是让我化悲愤为力量的节奏?
谢南枝在戴手套,伸了伸有力的五指:“上次你不是问我喜欢什么运动?。”
我恍然想起他说的:“我喜欢快速的,激烈的,下次带你一起试试。”
在如此纯洁的21世纪,我怎么能有那么邪恶的想法!
唉,美色误人啊!
看看谢南枝一身卡其色工装短裤和黑色t,衣服比锻炼时的略紧,勾勒出肌肉的轮廓,穿西装有型,脱西装有肉,只是,你那么帅,要不要如此的言出必行啊,不知道这世上有种礼仪叫做“客道客道就算了!”
显然,谢男神这种海外回来的是不懂的,他条顺人高的站那确定安全绳的稳定,约是看我直发怵,挑眉看我:“怎么?怕上不去?”
怎么能在男神面前掉链子,我挺挺胸:“怎么会!我都不玩攀岩的,玄武湖的城墙记得不?还没有“攀岩”这玩意的时候,我就是爬那个出身的!”
说完看着他微微讶异的看我的眼神,我就直接想来个嘴巴子!
他莞尔问我:“为什么爬那个?”
什么叫牛皮吹炸了,我瞪他:“逃票!不可以吗?”转身假装检查鞋子去了。
等到我才爬了两个点贴在墙上装壁虎的时候,才知道明白我骂彦小明的不作不会死“diery”的卡玛验证在我身上了。
谢南枝的声音从下面传来,我不敢往下看,却能清晰的分辨出里面的笑意:“不是爬墙爬惯了吗?”
哎,男神,你如此的毒舌对得起你的美貌吗?
我这个人有个最大的好处是,该服软的时候一定会躺倒。
我大声告诉他:“那是上辈子爬的,快点救我!”
还好谢南枝是个大度的,很快就指点我起来:“你移到左边黄色的点……不要怕,出左脚……慢慢来……右脚放红色的点……”
师傅很高级,无奈徒弟资质太低。
我实在坚持的肩膀都要脱了,大喊:“我要下来。”
他这时候倒是出奇的有耐心:“再坚持下,你左手绿色的点就可以上去。”
我只觉得这玩意弄得我要酸背疼,可怜了我才做的指甲都劈了,继续呐喊:“不行,实在不行了。”
他却淡淡说:“到你左手的绿点,就放你下来。”
生死存亡的时候,也不用估计形象了,我以惨不忍睹的姿势默默移动着我的腚,奋力去抓头上的点,我从来不知道原来一个人的身体能够扭曲成这种样子,简直是超越极限。
终于呼出口气,踩到了!
我赶紧喊谢南枝:“到了,快点,放我下来。”
他却说:“再往上爬一个!”
我那么努力还没完?不管他有多美貌了,我一心就想把他片了涮了!
却又害怕得罪他继续让我当壁虎,只能哀求:“大师,我真不行了,快让我下来吧,神会保佑你大富大贵的!”
还好只是开玩笑,他让我下来,说:“我不要保佑。你松手,身子往后仰。”
我往下看看,起码有四层楼那么高,即使有绳子有垫子,我还是无法突破自己的跳楼,反而死抠手上的点,千万不要栽下去。
他似乎看出我的没胆,耐性子哄:“没事的,你看着高,其实是你自己的身高,抓好绳子,不会有事。”
他又放低声音说:“我不会让你跌着的。”
我这才松手,只听绳子“嗖嗖”快速的转动,我正准备砸到地下,就被谢南枝接住了。
我惊魂未定,他低头帮我解绳锁,不知是他身上熟悉的淡淡薄荷气息还是跳四层楼的感觉太玄幻,我头晕脸红。
脚踏实地,世界格外美好。
我暂时不爬了,坐着边喝水边看别的墙,可能因为是私人健身会所,馆里的人大多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男士偏多,身材都很好,也有一个女生吸引了我的注意力,她穿红色的背心短裤,和谢南枝一样的小麦色皮肤,她爬得很稳,身轻如燕,像一朵海棠开在灰色的墙上,煞是漂亮。
我收回目光就看到谢南枝也爬上去了。
他选的是难度系数高的墙壁,点和点的距离较大,十楼高处没有点只有一个凸起的两拳头大点,上面也再没有点。
我得承认这的确是场馆最吸引眼球的一幕。
他小腿修长,用力蹬起时线条绷紧如弓,大腿肌如同他正攀爬的岩石般强健,翘臀,背部的肌肉凸起,小臂和大臂因为用力抓握形成翻山越岭般起伏的线条,不同与刚才的女生,他就像头猎豹,爬得快猛稳沉。
我以为十楼的平台是终点,其实不然,他只是撑住那个大点,右手和右脚平齐,轻舒猿臂,180度的一荡到了上面的水泥凸面,反身抓住了另一个远处的小钩一样的东西,又继续有条不紊的借着凸起的水泥墙往上攀登,他似乎心中早有路线,什么时候抹滑石粉,到了哪个点往哪爬,没有一丝停顿,游刃有余,全程没有一个踩不稳的点,周围有越来越多的人注意他。
他爬到终点,松开,拉着绳子,借力墙壁一点一点飞快蹬着的下来,好家伙,飞檐走壁不在话下,这身手绝对是“给我一根绳子我就能偷走整个地球”的节奏!
我突然想起自己的狼狈,差距怎么能这么大呢!
谢南枝下来解锁的时候,我刚才欣赏的红衣美女也过来打招呼,果然强者都只和强者玩,两个小麦色皮肤结实的人站在一起好似一对。
红衣美女说:“ryan,如果要我探路,说一声就好。”
谢南枝淡淡点头说:“谢谢,lisa。”
红衣美女就笑笑走开了,边走边回头送秋波。
唉,神女有心,襄王无意。真是捂不热的冰块。
谢南枝转身,估计看我还在望着美女离去的方向发愣,拿着绳子向我走来,扬眉一笑:“再来一局?”
我说:“啊,还来!“
真是要废了。
我默默的想到,果然谢南枝每次就带姑娘来玩这个,还这么酷,果然凶残到没朋友!
不断的练习加上饱受高手摧残的结果就是临走时我终于能够爬到最容易的墙的最高点。
我感觉自己已经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只猴!
该受的折磨都受了,一切尘埃落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