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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楚晴再三推脱不肯露面,不得已在往二门走的时候伤了两个护院。
可动手的时候,他看得清楚,并没有人瞧见,那两人也被捆住手脚扔进了草丛里,一时半会儿绝不会被人发现。
楚晴生在国公府,他多少有些了解,性子软没主见,也没经过什么事,他想能哄骗威吓着楚晴主动跟他走最好不过,如果不行,五个大男人对付个内宅女子绰绰有余,到时候把她捉到手,有她当挡箭牌就算下人们瞧见了还敢拦阻不成?
没想到楚晴戒心那么重,离着十几步便再不肯往前,磨磨唧唧地净说些家长里短的废话。
更没想到的是,怎么就突然着了火,把下人们都引了过来。
这么吵嚷出去,满京都的人岂不都就知道了?
便是他能如愿得到传位诏书,或许也有人会心生怀疑。
大皇子脑门隐隐生痛,吩咐身边护卫自己的另外两个官差,“你们一道上,尽快把人抓到手,别再耽搁了。”
那两人早就按捺不住了,闻言便摩拳擦掌地上前助阵,刚跑到悠然居门口,只觉得一阵冷风吹来,不知从哪里蹿出一道黑影,朝着其中一人的腿就咬下去。
那么个庞然大物,被咬上一口怕是要见骨头,官差毕竟有功夫在身,倒地闪开,伸腿踢向獒犬头部,獒犬毫不退缩也不躲避,迎着又扑过来。
大皇子看着一人一狗纠缠不休,脑子几乎要炸开了,偏偏这会儿身后脚步声纷杂,有人沉声道:“见过殿下。”
回头一看,来人手握长剑,目光烁烁……
第185章 最近更新()
正是卫国公府世子楚溥!
身后还跟着一队五城兵马司的士兵。
楚溥朝大皇子行过礼,淡淡道:“偶然经过此地,发现烟雾甚大,进来看看怎么回事,不想殿下在此处。殿下也是来救火的?”
他是来救火的吗?
大皇子看着仍跟獒犬纠缠的两个官差,又看眼被打得鼻青脸肿的寻欢还有沿路倒在地上的小厮婆子,一时竟无言以对。
楚溥本就听暮夏说起大皇子来意不善,一路打马狂奔,正好在路口遇到巡逻的士兵也往这边走,顺便就领了进来。再见到眼前情形岂有不明白的,可尊卑有别,当着士兵的面儿,他不好质问大皇子怎么跑到人家内院了,还弄得鸡犬不宁,只睁眼说瞎话用言语来挤兑他。
大皇子支吾半天也想不出该如何回答,悻悻道:“我来看看阿瑾。”
寻欢“嘶嘶”吸着气,不忿地道:“禀世子爷,殿下刚进门小人就说,大爷吃过饭就逛铺子去了。大奶奶身体有恙,不便见客……”
楚溥不等他说完,开口斥道:“殿下跟前哪有你这个奴才插嘴的份儿,去看看里面火情如何?”
寻欢情知楚溥是为自己好,躬身行个礼,一瘸一拐地往冒烟地方走。
柴火堆快烧完了,一个婆子怕风吹散了火星真引起火情来,正在旁边守着,见到寻欢狼狈的模样吓了一跳,惊道:“他们还真敢动手,连您都打?”
这有什么不敢打的,在大皇子眼里,他堂堂一府管家也就是个屁。
寻欢苦笑着挥挥手,问:“见到奶奶没有,她怎么样?”
婆子往观月轩方向指指,“许是没事,被一群人护着进去了,厨房里的人都拿着菜刀擀面棍在门口守着,决不能让人伤着奶奶。”
寻欢舒口气,赞许地笑笑,“没事就好,回头大爷少不了赏赐。把火灭了吧,外头国公府世子爷来了。”
婆子应着,端过两盆水“哗哗”灭了火,又用脚踩了踩地上枯枝,确定没有火星存留,沾了黑灰的手往脸上蹭一下,提起根烧了半截的树枝往观月轩走去。
她只照看着柴火堆没出多大力,可也得表明一个护主的态度。
刚分家时,周成瑾就将阖府上下百八十号人召集起来,说府里最大的主子就是奶奶跟将来的姑娘少爷。奶奶好,那么大家都安生,家里子女想上进的,他会酌情提拔,家中老人有生病的,他给银子看病。可要是奶奶有半点不好,他才不管众人在府里有多大脸面,往日多被器重,反正挨着个儿追责,一律翻脸不认人。
在观月轩伺候久了的老人儿都知道周成瑾的泼皮性子,说话时板上钉钉,犯起混来也能六亲不认,何况他们都是下人,还不是任人宰割的份儿。
所以,为了楚晴便是豁上命,可能换来儿孙的前程,能换来一家大小有个庇护,他们也心甘情愿。
外头,寻欢跟楚溥禀道:“是厨房里婆子不小心燃了柴堆,已让人捆了,好在没烧到房子,就是奶奶以为有歹人进来受了不少惊吓,正要让人请太医来诊脉。”
楚溥点点头,沉声道:“还不快去请?”转身看向大皇子,“阿瑾既不在,又是一团狼藉,殿下请回吧,我留下帮着处置一番。”
大皇子满腹的不甘心,却又没理由留下,悻悻地带着几位官差走了。
楚溥有心让那队五城兵马司的人也离开,又怕大皇子卷土重来,正在犹豫,那头目笑嘻嘻地说:“指挥使放心,周大爷跟哥儿几个都说好了,我们不会走远就在这附近转悠,要是看着不对头立马给您送信。”
楚溥启唇一笑,“有劳几位了,回头请大家吃酒。”
头目笑道:“不用指挥使破费,周大爷给了酒钱了,只等指挥使赏个脸面来坐坐就成。”
楚溥爽快地应了。
楚晴听说人已经散去,亲自迎了楚溥到里面就坐,后怕地道:“幸好伯父来得及时,否则落到大皇子手里还不知是怎样下场?” 刚开口,眼圈已渐渐泛出红晕,却又强忍着,把六皇子萧文宜清早过来之事说了遍,“如今五殿下在大同,六殿下镇不住场面私下找阿瑾商议,阿瑾怕皇上有难出门打听路子,不成想大皇子就进来非要掳了我去……”
楚溥拍案而起,怒道:“大胆贼子竟敢软禁皇上,这是忤逆,适才我该捉了他送到殿前才对。”
话音刚落,只听院子脚步声急,周成瑾匆匆进来,顾不得行礼,先盯住楚晴看了几眼,才跟楚溥道:“皇上殡天了,京都马上要禁严。”
楚晴“啊”一声惊呼,楚溥已开口问道:“几时的事儿,皇上可曾留下遗旨?”
周成瑾简短地回答,“应是昨天夜里,遗旨在沈大人手里,沈大人说要当着众位殿下和阁老的面宣布……五殿下在回京路上,后天一早应该能到。”
遗旨在沈在野手里,而沈在野一向支持大皇子,听说在推行兴国策的过程中跟大皇子交集颇多,意见甚是相合。
楚晴的心猛地提了起来。
如果大皇子即位,肯定饶不过周成瑾。
可是,既然顺德皇帝昨夜已经驾崩,大皇子为什么不留在宫里布置谋划,反而出宫找周成瑾。如果遗旨是传位给大皇子,想必他早就宣扬出来了。
皇命大过天,只要圣旨一出,宫里的侍卫肯定会听从大皇子指挥。
那就是说,顺德皇帝的遗旨上写得是五皇子。
大皇子是来胁迫周成瑾助他夺位,毕竟五皇子对周成瑾素来信任,周成瑾如果说皇位是传给大皇子的,五皇子定然深信不疑。
即便周成瑾当面行刺,那也是十有把稳的。
可沈在野不是素来瞧不上五皇子,觉得他胸无点墨唯利是图吗?假如他知道是五皇子的话,未必不会与大皇子联合篡改遗旨。
除非沈在野也不知道遗旨的内容是什么?
楚晴心乱如麻,就听周成瑾道:“我马上还得出去,你安心在家里待着,外头我都布置好了,大皇子没机会再来。”
当着楚溥的面,楚晴也不好多说,只叮嘱道:“你自己多当心,不用管我。”
周成瑾“咕咚咚”喝了楚晴杯中的半盏残茶与楚溥一道离去。
楚晴发了会儿呆去了后罩房。
周云琴刚吃过奶,躺在床上睡得正香,嫩白的小脸红扑扑的,两只胖乎乎的小手攥成拳头放在脑袋两侧,花骨朵似的小嘴巴不时“吧嗒”两声,像是回味奶水的香味。
看模样,是丝毫没收到外面的惊扰。
楚晴摸一下她肉嘟嘟的脸颊对奶娘道:“先让她睡,等睡醒了玩一会儿再抱到前头。”
奶娘低声应了。
回到正房,正巧厨房送了饭过来,因为仓促,只炒了两个青菜并一碗早晨剩下的粥,楚晴顾不上挑剔这个,没滋没味地吃完将知书叫了来。
知书脸上也带了伤,气鼓鼓地道:“没见到伯爷,跟夫人说了。夫人说大爷跟奶奶本事大得能通天,别说大皇子,就是圣驾亲临也不怕,哪里用得上他们……我气不过,正好见魏婆子那边张罗着点火,就想要是火烧到那头,他们也不着急害怕?所以就搬了些柴火到围墙边点着了。”说完跪在地上,“是我自作主张,请奶奶责罚。”
她虽护主有功,可罚还是要罚的。
楚晴思量片刻,温声道:“你不经主子许可胆大妄为,罚你三个月的月钱,不过事出有因,你想做的也正是我想的,以后内院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就由你管起来。”
是提拔她当内院管事?
知书不可置信地抬头。
楚晴笑一笑,“你是大爷身边的老人了,府里规矩都懂,行事也稳妥,不用我多说。就从今儿开始,该赏该罚的你先拿个章程出来。”
知书重重磕个头,应了。
楚晴又道:“不过当管事都得先成家,你年纪不小了,若有相中的人尽管说出来,要是合适我就作主给你们办了。”
知书随即红了脸道:“但凭奶奶跟大爷作主,我不求别的只要对我好就行。”
打发走知书,楚晴对问秋道:“你成亲有时候了,这阵子府里忙,你好几个月没回去了吧?眼下不合适,开春以后多回家住些日子,石头怕是着急当爹。”
问秋唇角微弯,扯出个僵硬的笑容,“没事,他不急。”
“怎可能不急?就是他不急,你婆婆肯定也急着抱孙子。”
问秋犹豫会儿,开口道:“她快抱上孙子了,不指望我。”
“什么意思?你有了?”楚晴惊讶地问。
“不是我,”问秋摇头,“前阵子我婆婆张罗着给石头纳了个小,已经怀上了。”
“他怎么敢?”楚晴气急,“你就眼睁睁地让他纳小,怎么不早跟我说?”
问秋淡淡地道:“那会儿奶奶快生了,哪能给奶奶添堵,而且石头已经看中了人,我非得拦着也没意思。”
话虽如此,可楚晴却觉得意不平,“他忘了当初怎么说的了?他说对你好,但凡有他一口吃的,就绝不会饿了你。好,也是他长进了,这两年月钱跟着涨,家里有了富裕银子了。你的月钱还是每月送回去吗?”
问秋道:“婆婆算着日子,到那天就让石头过来拿,石头不得空她就自己来,就在角门等着。我是不想给,又怕她闹起来里子面子都没了。”
“合着他是拿了你的月钱养小,”楚晴更是气,问道:“那你是怎么打算的,就这样被他们欺压一辈子?”
“那要怎么办?都成亲两年了。难不成还能和离,说出去丢死人了。”
楚晴气道:“这有什么丢人的,是你不想要他的,徐嬷嬷不也说过,男女差不了什么,凭什么男人就得纳妾,你辛辛苦苦赚得银子就是养条狗还知道汪汪两声讨你欢心,给了石头你又落什么好了?你好好想清楚,冤不冤啊?”
“冤!怎么不冤,有时候我真想回去掐死那个狐狸精。”
楚晴摇摇头,“你掐错了人,该死的是石头,要是换个人,石头就不要了?你要真放得下,我让暮夏给你出这口气。”
被问秋的事情气的,楚晴一时顾及不到别的,直到暮夏端来晚饭,才又想起周成瑾,心里充满了不安。
周成瑾没有回来吃晚饭,甚至也没回来过夜。
此时的他正在乾清宫的书房里,他面前的椅子上坐着一个人,那人身穿鸦青色道袍,头发斑白面容清癯,可双手却紧紧地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周成瑾端了饭试图喂给他,他侧头躲开轻蔑地说:“不用费事了,我是不会告诉你的……
第186章 最新章 节()
周成瑾冷笑道:“沈大人未免太瞧得起自己了,不就是一纸遗诏,你信不信就算没有圣旨,五殿下照样坐得了那个位子。我只是看着内人的面上,不忍大人忍饥挨饿罢了。大人想必还不知道,你所看好的大皇子一早去府里企图掳掠内人。就他那种胆识心胸,便是饱读诗书装出来一副礼贤下士的模样也成不了大事,迟早为世人唾弃!”
沈在野惊愕了下, “府上奶奶没事吧?”
周成瑾心蓦地酸了下,目光闪动,“要是连自己妻儿都护不住,我还算什么男人?”顿一顿,换了称呼,“想必你也知道,阿晴对先生甚是景仰,视先生人如兄如父,先前还曾提过以后接你进府荣养……绳子要是再不松开,恐怕你这两双手都就废了,我府里可不想养个闲人。”
沈在野傲然道:“我就是没了手,单凭一肚子的学问也无需仰人鼻息。”话虽如此,神色却松缓了些,“给我松开。”
周成瑾自怀里掏出短匕,轻轻一划,粗大的绳结瞬间落地。因见沈在野腕上两道紫红的勒痕,不由分说地攥了他的手,五指分别摁上腕间穴道,一边揉一边道:“六殿下鲁莽,我代他向先生赔罪,先生也请三思,六殿下行事粗心却不粗,谁真正待他好瞧得很清楚。”
沈在野沉默不语。
六皇子得知顺德皇帝殡天后,先是揍了周医正一顿,然后叫嚷着要去找大皇子算账,等得知他藏有圣旨,非得让他把遗旨拿出来看看是不是传位给了五皇子。
他自然不从,六皇子便将他捆了起来。
捆的时候他还有点高兴,这样等几位阁老来之后,他就能把黑锅扣到五皇子身上。
此消彼长,五皇子如此不堪,大皇子的机会就多了许多。
他没想到的是,大皇子一早出门不是找德高望重在朝事上一呼百应的阁老们,而是去找周成瑾。
可见大皇子心术不正,他没想着增强自己的筹码,却是要对他人下手。
这样的帝王,恐怕并非明君。
沈在野又想起那张不算遗旨的遗旨,想起五月天,沐浴在正午暖阳下那个眉目姣好痴痴盯着自己的小女孩,低低叹了声,“天意如此!”
***
因着周成瑾彻夜未归,楚晴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顶着两只黑眼圈问寻欢,“护院们可都医治了,伤了多少人?”
过了一夜,寻欢脸上的青紫越发明显,看着有点不忍目睹,“都请郎中看了,一人伤了心肺怕是熬不过去,两人断了腿,其余都是皮外伤,将养些时日就好了。”
这都到年根了,平白无故遭此大祸。
楚晴心下恻然,温声道:“先送五十两银子过去应急,不知那家里还有什么人,要是有愿意进府的就允他来,不愿意的话,或是读书或是经营小本生意,府里总不会弃之不管。”
寻欢应着,“他家里一儿一女都还小,上头有个老娘,再就是他婆娘,平常就指望每月一两银子过活,我去问问他家里什么想法。”
楚晴继续道:“那两个断了腿的,每人送二十两银子,让他们在家里安心养伤,等好利索了再回府当差,这期间月钱银子照发不误。其余伤了的,每人多发半年月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