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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腥百夫长!对面最强的战士,洛蒙肯定不是对手,简直就是去送死!”
资深佣兵的伙伴都不是没眼力的人,看出龙头战舰打头阵的就是狂战士,于是纷纷反悔地准备取消这场一面倒的战斗。
可是海上的传统,岂会容许没有丝毫战士荣誉的佣兵指手画脚,说开始就开始,说结束就结束,那不是将所有人耍弄一遍,变成今年最大的笑话吗?
地位最高的骑士长早就看他们不耐烦了,下巴轻抬暗中下令,就有随船的城卫军大戟士把他们从人群中分开。聪明的人对此毫无意外,纷纷走避不及地离开,至于顽固者却也不敢对抗拥有官方身份的城卫军。
佣兵们很快被逼迫到角落,孤立无援时犹自忿忿不平地暗骂,丝毫没有悔改的意思,甚至没有发现自己的过错,反而将一切推到骑士长身上。
资深的冒险者洛蒙不甘就此束手待毙,就算对方是血腥百夫长,威名赫赫的狂战士,他相信自己千锤百炼的武技并非不堪一击。
洛蒙双手握紧重剑,眼睛盯着对方的一举一动,心里却快速地谋划对策:“稍微抵抗一阵,然后趁机落水,只要能保住性命,暂时损失些许声望并没有什么大不了。”
资深佣兵有些想当然了,深思熟虑的对策固然对他有利,能摆脱眼下的困局,或者可以说是绝境死地,可是一开始就有不能战胜的想法,并围绕这个想法进行谋划,即使十足的状态也会大打折扣。
“咚!”重斧搁置在踏板上,就在洛蒙松了一口气的时候,血腥百夫长双手抓住厚厚的兽皮衣领,“嘶啦”一声,轻易地撕成两半,耷拉着往两边垂落,贴着裤腿随风摆荡。
在刺骨的寒风中挺起袒露的胸膛直面能给予些许压力的对手,狂战士有些兴奋了,怒吼一声,肌肉急剧贲张,整个人往外扩大一圈,刚才还松松垮垮的衣服,如今紧绷地刚好贴身。
洛蒙的心如灌铅似的不断往下沉,如果刚才他还有几分逃生的希望,如今却对自己能否生存都不抱任何把握,他向转身避战,或者主动落水逃走,可是几百双眼睛盯着,最后的生路也被断送。
被逼到绝境的资深佣兵不得不拿出压箱底的本事,只听见他大喝一声“努阿达”,粗壮的右臂从掌心开始,镀膜似的覆盖一层淡淡的银辉,原本沉甸甸的双手重剑如今轻若鸿毛似的被他右手随意挥舞。
血腥百夫长眼眉轻挑,对手的变化令他感到意外,心想:“欧丁军神泰尔殿下的信徒!不,应该是白臂的战争侍女的眷族。”
“呼!”展露自己最强底牌的资深佣兵,率先发动攻击,先借助踏板的弹性高高跳起,随后甫一落地,借助反弹力化为冲势,身体几乎贴板滑行,双手重剑削砍狂战士的膝盖。
“该死!”血腥百夫长不得不提斧阻挡,宽厚的斧刃横档,“吭叮”一声,质量不错的重剑没有崩断,稍微收回,随即使出枪术“突刺”似的往斜上方递去,直指对方的胸肋。
“哈!”狂战士不避不退,双手持斧往上撩劈,车轮斧面有如断头台斜刃,阻断佣兵的攻击,连带将他的重剑切断。
要不是及时收招往回缩,洛蒙的双手恐怕就要保不住,不过他的暗中庆幸没有持续多久,回气速度极快的血腥百夫长持斧横劈。
瞅准时机准备以断剑格挡,顺势跌入海中的佣兵,没有看见狂战士眼里只属于情人之间彼此爱慕的滚烫,发现对手的“银臂”后,神情变得极为狂热的血腥百夫长使出百分之一百的全力。
“铿唰啦!”
剑碎,人裂,一蓬肮脏的血雨,两截犹存活力的残骸,不敢置信的眼神,意识迅速被黑暗吞没。
狂战士完胜,龙头战舰所有人都发出欢呼声,此起彼伏不绝于耳,这一幕让企鹅号多数没有见过血腥的冒险者忍不住脸色发青,没有干呕出来就已经很不错了。
骑士长暗中捏着一把冷汗,如今用眼睛亲自确认北海三国或许变得孱弱,不过哈罗德人的狂战士确实不能以普通的水准去衡量。
斩杀百人的血腥战士,与西土的大骑士相比或许稍微逊色,不过差距实在有限,小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他暗中寻思:“企鹅号上,包括我在内没有人是狂战士的对手,按照海上的传统,难道一个个轮流上去挑战,然后被他毫不费力地斩杀。这怎么可以?”
骑士长的眼睛立即在周围梭巡,第一时间瞄着船桅的方向,眼神锋利的菲尔斯。巴根还在,不过这头忠犬身边却没有那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
似乎察觉到随船冒险者的头领征询的目光,守誓的戒律骑士轻轻点头卖好,然后侧头用下巴往踏板方向示意。
不忍心看见船上的战士被一面倒的屠杀,奥德里奇。特里斯选择向头阵的胜利者,龙头战舰的血腥百夫长兼舰长挑战,他刚刚走进还未推开前面失去跃跃欲试心情的围观者,他们就自动留出空位。
对于特里斯的第四骑士身份,很多人表示相当不认同,不过如今不死不休的局面,所有人都把希望寄托在他身上。
“你很强!”狂战士抖振斧头,残留的血珠滚滚而下,他头一次露出慎重的神情,显然察觉到人群中走来的陌生骑士,拥有的实力与刚才的“白臂”战士相比必,后者根本不算什么。
“啊!我会让你尝到失败的滋味。”
这句话,以前对巴鲁克。石斧说过,他保留实力地放过一次水,可是面对血腥、残忍的狂战士,奥德里奇决定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第一百二十四章 大获全胜()
“嗵!”
奥德里奇抬脚走上踏板,两艘战船微不可察地颤抖,却被海面起伏不定的潮水掩盖,他向雷耶克。鲸齿踱步走去,没有燃烧源泉进入秩序之怒状态,而是凭借呼吸节奏的调整拥有暴熊之力。
“吼!”血腥百夫长惊讶地“看见”陌生骑士的身后,酣睡沉眠的巨熊悄然醒来,人立而起昂头发出胜利宣言似的咆哮,他初次感觉胜利脱手而去,既忧心忡忡又对即将爆发的战斗极度渴望。
与雷耶克。鲸齿相比个头稍矮的奥德里奇双手持剑放在面前,横放的剑刃遮挡住右侧一半脸面,随后竖起放在鼻尖正中位置,这是最正式的古礼。
以致于坚持传统的狂战士不得不立即持斧回应,当两人同时放下武器,沉默着一动不动,两艘战船上的围观者屏息静气期待接下来随时都有可能爆发的战斗。
死一般的寂静,两人互相观察对方的破绽,或者可以利用的漏洞,此时唯有海水拍打船舷甲板的碎浪声,偶尔有海鸥、信天翁、海燕等鸟类飞快掠过,却总是刻意避开踏板的区域,似乎这里成为可怕的禁区。
长久等候以期捕捉决胜时机绝对是沉得住气的人,而不是脾气暴躁,一点就燃的狂战士,雷耶克。鲸齿脑子里紧绷的名为理智的丝弦被怒火燃烧殆尽,他喘着粗气踏前一步,双面重斧抡圆横劈。
“哼!”半圆步加速,后发先至的钝头重剑选择硬碰硬,钢火甚好的剑尖斩在锯齿似的斧刃上,双方如受电殛,甫一交手立即挫败似的后退半步。
仿佛被熊掌拍中胳膊,雷耶克。鲸齿整条右手痛地毫无知觉,心里蓦地重重一沉,连忙交替换手,暗中以左手发力,藏起右手以期能尽快恢复战力。
反观若无所觉的奥德里奇,回气极快的他双手持剑再次斜劈而去,无可奈何之下,血腥百夫长只能将双面重斧当盾牌抵挡。
“咯嚓”一声,踏板中段,雷耶克的脚下出现令人心惊的开裂,可耻地利用卸力的技巧将自己承受的伤害转走。
不过能看出其中的奥妙,两艘战船上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人,明白双方并非势均力敌,而是奥德里奇几乎一面倒地碾压对手。
企鹅号随船战士的首领,迈入人生巅峰的骑士长,悬在嗓子眼的石头重重落下,松了口气,感觉自己的船上有伊斯特伍德第四骑士,真的太好了。
双手前后失去知觉,血腥百夫长发现胜利的机会极为渺茫,不远处人形巨熊似的对手,正在调整呼吸节奏重组攻势,目标不出意外是他的首级。
“不,绝不!”脑中理智的丝弦烧烬,抛弃一切的雷耶克。鲸齿重重顿足,踏板因为这一下剧烈颤抖,直接破坏奥德里奇的攻击节奏,扰乱他的身体重心平衡。
勃发的怒气有如滚烫的岩浆在血腥百夫长的体内奔腾流淌,袒露的胸膛高高鼓起,全身肌肉就像吹气似的急剧膨胀,以致于过往昔时愈合的伤疤全部撕裂崩解,鲜红的血液丝丝缕缕淌下,沿着纹理分明的身体形成一个个抽象的符文。
在生死关头,挣脱无谓的道德枷锁,解放体内疯狂的本性,发挥百分之一百五十实力的狂战士,出现在奥德里奇。特里斯面前,双手失去知觉的酸麻状态瞬间消失,力气源源不断地从身体各个部位涌出,赋予被战斗本能支配,彻头彻脑变成一头野兽的雷耶克。鲸齿。
龙头战舰的人没有为血色迷雾缠身的舰长齐声欢呼,神情反而透露出畏缩和沉重的不安,企鹅号的船员也不例外,他们都被初次目睹的狂战士震慑住,陷入可怕的鸦雀无声的沉默中。
骑士长的心情有如两艘战舰在海面波荡起伏不定,时而坠落低谷,时而攀上巅峰,他再次失去对未来的把握,那种感觉很不妙,可是身负职责的他无法诉诸于口。
“透支身体,使出全功率,可惜的是你与巴鲁克差远了,他是我唯一见过进入二段狂化的人,照样败在我的手里。”
奥德里奇燃烧丰沛的源泉,直接进入秩序之怒的超凡状态,身躯有如金属质地的泰坦巨人,连他手持的钝头重剑似乎也染上一抹神圣的淡金流焰。
“杀!”
毫无畏惧的狂战士提斧斜劈,破风声发出凄厉的尖啸,奥德里奇后发先至,圣华的利剑交错斩击。
“铿锵!”质地普通的双面重斧不堪两股无匹巨力剧烈冲突的反噬,当场裂成无数大小碎片,钝头重剑表现地稍好一些,不过铲形的剑尖同样崩断。
失去武器主体后依旧握着斧柄挥劈,作着徒劳无功的攻击,而特里斯则把握住机会,提前预判方位,单手持着断剑横斩,哧溜一声,夺走狂战士的首级。
失去头颅的血腥百夫长犹有余力奋战,可是胜败已经决出,不想看见勇士的身体被俗人侮辱,奥德里奇横着剑刃轻拍,就将狂战士的无头身躯击落坠海。
“下一个!”
海上决死的传统还在继续,特里斯停止燃烧信仰源泉,从非人的超凡状态“秩序之怒”退出,不过他对龙头战舰的压力太大,没有人敢上去送死——之前他们可是鼓噪着让雷耶克。鲸齿杀光企鹅号的船员。
不过大多数凡人的偏见,可影响不了同船的勇士,看出奥德里奇神态有些萎靡不振,武器变短许多,就有人回想刚才发生的短暂一幕,反复思虑后,认定这位实力惊人的骑士先前使用某种透支体力甚至生命的高等禁忌,如今虚弱不堪地等死,或者趁机回气。
很快,就有一个光头大汉,魁梧体格丝毫不逊色血腥百夫长的勇士,提起船锚似的重武器,在众人的欢呼声中走上决死的踏板。
如果如愿取得胜利,他将取代雷耶克。鲸齿的地位,尽管无法燃烧血脉,以狂化倍数增幅战力,可是舰长的位置也可以确保今后丰裕的生活。
黄褐色的及腰胡子,过于蓬松的缘故,不得不扎成两条三股辫,当他扛着攻城锤似的重锚来到奥德里奇的面前,突然看见瞬间睁开眼睛的超凡骑士,眼角一抹不属于凡人的淡金悄然散逸。
“毕亚特蒙德,请您赐予我战斗的荣耀。”
奥德里奇轻轻点头致意,眼睛只是扫过对面的哈罗德勇士,随即转向锚形重武器,调整呼吸节奏,换上另外一种心态进入战斗。
名为毕亚特蒙德的勇士比狂战士还沉不住气,迫不及待地抢攻,谁知把双手剑当重锤使用的奥德里奇用了两击,就让他明白雷耶克。鲸齿刚才面临的是毫无希望的绝境,如今同样降临在他身上。
完全放弃进攻,双手持锚侧身蹲防,毕亚特蒙德如同铁砧上烧红的备料,被奥德里奇这个重锤不停地敲打,苦苦地捱着,忍受身后同伴的奚落和讥笑,不自量力地试图挑战击败舰长的愚蠢决定令他后悔不已。
毕亚特蒙德的半边身体已失去知觉,骨头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咯吱声,似乎不满他的愚行,口鼻呛出暗红的血液,内伤不断加剧。
“呼!”连续挥剑七下,奥德里奇也要稍微回气,调整紊乱的呼吸节奏,就在这时以为逮到机会的毕亚特蒙德猛地奋起余力,将锚形重锤往他所站位置投去。
“啪!”单手抓住球形锚头,将这件罕见的重武器凝在半空,高兴劲还未散去的哈罗德人,笑容凝固在脸上,就被特里斯反转利用他的武器横扫坠海。
“下一个!”
最强的两个战士“轻易”地被对方的骑士收拾了,龙头战舰的船员仿佛折断脊梁的野狼,失去所有胜利的希望,意志消沉地仿佛集体迈入墓地,自己给自己挖坑,然后跳下去把自己埋葬。
一个个哈罗德人如赴刑场,将脖子递到名为奥德里奇。特里斯的绞架,绳圈套上后一下踹掉垫脚的木箱——当然,也有踹几下才成功,令两艘战舰所有人眼前一亮的勇士,毫无例外下鱼丸似的坠海。
奥德里奇轻松地完成百人挑战,突然发觉其中怪异的地方:“不对!就算我的实力逼近大骑士,也没有那么轻易地击败一百位哈罗德人。而且他们的结局都是坠海,有些人的眼神甚至有些迫不及待。”
他低下头扫视察看,忍不住讶然失笑,原来大多数所谓的勇士都活的好好地,不断地踩水抓住舷板的缝隙,如同一群蚂蚁攀附在龙头战舰。
“欧丁诸神消失后,祂们眷顾的哈罗德人失去勇武和进取之心,变得懦弱怯战,已面目全非,不再是旧时代压制维斯特大陆的北海之狼,愧于冰霜与火焰之子的称号。”
一百位勇士落水,龙头战舰剩下的只有普通的船员,他们秉承传统离开自己的位置,向决死之战唯一的胜利者奥德里奇。特里斯俯首称臣。
众目睽睽之下,完成百人战的骑士经踏板来到龙头战舰,环视左右没有发现任何异常,于是当场宣布免除船员的俘虏身份。
他不打算遵循传统的举动博取人心,同样有一战之力的水手暗地松了口气,龙头战舰很快降半旗表示臣服。不远处观战的北海三国商船不敢有任何冒失的举动,在企鹅号的海盗旗下,船主一脸肉疼地交出三成货物的赎金或等值的宝石之类的贵重物品,换取离开港湾的权利。
“就这样放他们走?落海的哈罗德人大半被救起搭上顺风船离开,失去祖先血勇的懦夫,恶心地让我想吐。”
戒律骑士菲尔斯。巴根侧耳倾听骑士长的抱怨,唯唯诺诺地点头应声附和,却不发表任何意见,这种不合作的态度令企鹅号的大人物极为不满,可是看在第四骑士的份上,又不敢过于为难。
奥德里奇打开龙头战舰的舱室,取出成捆的箭矢堆在甲板上,由全体船员经由踏板搬回企鹅号。如今特里斯的声望最为隆盛,连骑士长也要看他的脸色——有一个武力远超自己的手下,绝对是任何一个上位者头疼的难题。
第四骑士特里斯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