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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主意不错!我可以充任店主,火柴负责招待,橡木桶勉为其难地跑腿,四个人足以支撑起一个家族生意。”
四个人开始小声地交谈,达成共识后转为热烈的讨论,不远处没有走开的奥德里奇满意地点了点头,牵着黑马海耶克离开小巷,再次融入拥挤的大路。
“呼!他总算走了。”烟嘴的神情彻底放松,火柴和邮票同样如释重负,只有橡木桶惊咦连连,“怎么回事?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假的?转行做生意是假的,裁缝铺也是假的,浪费我的口水,你们合伙骗我吗?”
烟嘴哈哈大笑,随即想起什么而压低声音:“如果连你也骗不过去,怎么能瞒住那位骑士大人。不过有一点你说错了,转行是真的,至于裁缝铺的事有点悬。”
面色有些羞愧的邮票点了点头:“其实我没有学过裁剪,据说里面有窍门,必须由老师传授,而且得付一笔数目不小的钱。”
“想要收获,必须先付出。这笔款子我们会想办法筹集,烟嘴说的没错,是时候转行做正当买卖了。”火柴微笑着,他对邮票投入的感情,胜过别的同伴,对年纪已是父辈的烟嘴充满尊敬,对橡木桶则是看待弟弟似的宠溺。
不知不觉,美德骑士奥德里奇。特里斯的言行,影响着与他接触过的人,导人向善的义举,仗义疏财的正义举动,无形中的反馈使他的停滞已久的源泉再次抵近瓶颈,荣耀、正义、怜悯、公正都有所提升。尤其是烈酒河石桥上排忧解难的举动,声望随着越来越多的传播不断累积,小范围内他的事迹已广为人知。
改变某些人的命运轨迹,脱离泥沼似的灰色区域,对于被金钱侵蚀逐渐颓败的骑士的精神领域,这不起眼的转变可是相当大的助力。
通过慷慨解囊的善行,奥德里奇。特里斯不仅拯救了几个游走在法律底线附近从事不正当职业的边缘人,还将自己从家道中落的失败氛围中拔乘而出,唯有对贪婪成性的商人的厌恶延续下去。
第七章 遭遇()
在拥挤的人群中行进,牵马的年轻骑士神色没有任何不耐烦,依旧安步当车前行,默默地观察着周围的一切。直至正午时分,才抵达此行的目的地松香大道一百五十六号,与特里斯骑士领有长期贸易协定的粮食商人鲁伯特的附属产业红麦面包屋。
面粉烘烤后的特有熟热味道混合奶油的香甜勾起奥德里奇的往昔回忆,空荡荡的肠胃不停地抽搐泛出大量酸水,提醒年轻的骑士,早上凉水烧开煮熟的麦子早已消化殆尽,如今是时候用一顿丰盛的午餐犒劳饱受清贫折磨的肚子。
‘你应当吃没有发酵的面饼,不能饮用如血色鲜红的葡萄酒’回想起骑士誓言,奥德里奇凭借焕然一新的源泉压制自己的饥肠辘辘的身体,他的努力得到回报,抚平肠胃的不适,只是原本红润的面色稍显苍白,可见不是没有代价。
正在忙碌的红麦面包屋没有空闲的人手招待远道而来的奥德里奇。特里斯骑士,好心的店主指引他去伊斯特伍德城西的摩根区直接找已成为商会首脑的家主鲁伯特阁下。
没错,是阁下。不堪忍受税收方面的歧视对待,粮食商人鲁伯特先生花了一笔钱找掮客精心运作,同时又捐献了一整座粮仓的库存,总算将自己的名字放进去年市政厅授勋的爵士名单上。此番大出血本的投资很快得到回报,许多小商人闻风而至,挂靠在他名下成立一个粮食商会,开展多种多样的经营同时生意也越做越大,甚至将自己的主宅搬进富商扎堆的摩根区。
这些事情只要找附近店铺的伙计打听,甚至无需旁敲侧击,好事者就能说出几十个类似的版本出来,细节或许不尽相同,不过奥德里奇还是能从中提取出有用的真相。
‘鲁伯特阁下!真是一个有趣的称呼。看来这位特里斯领的商业伙伴的大门不容易进啊,曾经仰人鼻息的小人物,如今已与我平起平坐,甚至更进一步爬到昔日主人的头上。市政厅的勋爵也过于泛滥了罢,这不是好事。’
看在臂章剑盾家徽的份上,红麦面包屋的店主以优惠的价格卖了两条黑面包砖给奥德里奇,这些小麦粉混合麸皮烤制而成的玩意,向来以坚硬著称,年轻的骑士用力掐了一把,讶异地发现自己过人的指力在上面只留下浅薄的痕迹。
‘如果用网兜装着,抡圆砸出去绝对是一件重量级的钝器。要吃它必须得动用锯子或者手斧,否则就得拥有一副如巨龙般的钢铁牙齿。’
离开繁华热闹的松香大道,按照热心人的指点,奥德里奇牵着黑马前往铁蹄街,兼营旅业住宿的剑与长矛酒馆,门口的招牌是交叉的战矛和笔直的利剑,他将马缰栓在门口的横木上,招呼伙计用上好的草料喂食。
眼力浅薄的年轻人开口一句先付钱把奥德里奇窒地够呛,不过身为骑士犯不着为这些小事生气,他从怀里掏出装满银德勒的钱袋,酒馆伙计冷然的脸色瞬间多云转晴,态度更是骤变,该多恭敬就有多恭敬。
“新鲜的草料,多加点黑豆,饮用的水必须是清泉或者井水。它比我的生命还重要,万万不要怠慢。”奥德里奇拿出一个银德勒,在他的面前晃动,“剩余的是你的辛苦钱,现在,立即,去筹办,我要亲眼看见才能放心。”
伙计的眼睛盯着闪耀的银币,双脚差点挪不动,他用力点了点头,慌不择路地跑去酒馆附属的草料房,里面堆满日积月累用剩下只能铺地的发黄干草、堆叠后高耸地抵近屋顶的草垛以及今天早上采买的鲜草。
草叶的露水已经晾晒干透,自作聪明的伙计抱起一捆放在手推车上,用浇花的水桶接上沐浴的蓬头,顷刻间洒了少许清水上去,或多或少使草料变得清新可人。马槽里昏黄的沉渣泛起混浊的污水,自然不能给尊敬的骑士大人的坐骑饮用,伙计不得不亲自从井里提水,装满两个大桶,都放在手推车上,又将一小袋黑豆抗在背上,小跑步地送到酒馆门口。
奥德里奇卸下海耶克的马鞍,用干草使劲擦拭它的全身,由于用上几分力气,双手所过之处,皮肤渗出细密的汗水,漆黑的皮毛显得油光滑亮。黑马满意地打着响鼻,肌肉不时颤抖,马尾甩动驱赶碍事的逐臭蚊蝇,转头轻轻地以面额轻触伴随自己成长的骑士。
“年轻人,如果你和我一样能尽心尽力,而不是视为挣钱的工作,它们会喜欢你的,与此同时,我也会满意于你的服务,而不吝给予更多的小费。”
伙计的神色有些忐忑不安,内心却在腹诽不断,‘看在那枚还没到手的银德勒的份上。’他支支吾吾地辩解:“尊敬的骑士大人,我花了八十个铜芬尼买来酒馆的马夫职位,除了用点力气就能打上来的井水,草料、豆子都要花我的钱先垫付,如果不能挣钱就要挨饿,甚至背上如蛆附骨的欠债,因此我必须手脚麻利才能照料如此多的上门顾客。”
“你知道,这不是偷工减料,以次充好的理由,不过我能体量你的心情和境况,只是希望你能尽量用心付出,我相信必定会有所回报。任何行业回头客都是稳固的盈利来源,更别说重要的口碑,你的职位或许不起眼,却也是剑与长矛酒馆的门面,别让短视和贪图小利败坏酒馆的声誉,如果它倒闭关门,那么你付出的汗水、辛苦积攒的投资,不是都付诸流水吗?”
伙计满不在乎的表情终于变得认真,他想了想,才重重地点头:“谢谢你,尊敬的骑士大人!你真的是一个骑士,和我以往见过的人都不太相同。他们中的大多数态度高高在上,对我们这种人不屑一顾,稍微有怠慢之处,就会怒不可遏地发脾气,丝毫没有骑士的美德可言。至于富有的商人,连说话的机会都不多,通常都是和他们的随从打交道,要求高的过分,付出的报酬微薄地可怜,甚至配不上他们的身份,当然也有慷慨者,不过他们的心态更多是施舍,这种钱我不稀罕,不过为了养家糊口,还得毕恭毕敬地收下,满足他们的偶尔发下的善心。在酒馆门口待了不到一年,见过形形色色的人,都不容易相处,唯独你是个例外。你真的是一个骑士?”
“如假包换!”一语双关的奥德里奇将银德勒放在伙计的手里,在他的目送之下走向剑与长矛酒馆。
推门而进,迎面扑来劣质麦酒的刺鼻气味,饭菜的熟香,酒酣耳热的客人们吹嘘声以及打仗似的就餐场面,简直就是一座热闹的市场。
带着佩剑的骑士艰难地挤到弧形的吧台前,伸手招呼了几次,才引起招待的注意,要了一份招牌午餐,有一大杯冒泡沫的麦酒,口渴的奥德里奇忍不住低头啜饮,咂了咂舌头,感觉味道一般。两片浇肉汤的黑面包,软乎乎地似乎刚刚出炉,一大勺带着焦味的咸肉薯泥,细粒的肉末微不可察。
不动声色地端着餐盘来到偏僻的角落,刚刚坐下还没开吃,一个毛发浓密的大汉就强行与他拼桌。他的面前是一大盘烤过肥地流油的肉排,闻着味道应该是足岁出头的骟羊,口感比细嫩的羊羔肉有嚼头,肥瘦合宜是最好的肉类,价格同样极为不菲。
奥德里奇按照骑士的礼节向对方额首致意,大汉有些不明就里,咧嘴一笑,粗鲁地用手直接抓取嚼食。外焦里嫩的烤肉排,入口嘎吱嘎吱地发出脆响,滚烫的肉汁和热油从嘴角滑落,滴在发黄的苎麻桌布上,留下点点油迹,渐渐扩散融成一团。
慢条斯理品尝软热的黑面包片,浇上炸鱼排的油亮肉汤,尽管有些腥味却勉强可以忍受,年轻的骑士小口啜饮泡沫麦酒,不时挖一勺土黄色的薯泥,里面的咸肉碎粒不多,却令他感到满意。
突然鼻尖嗅闻到腐肉的恶臭,奥德里奇初时还以为是来自薯泥里的咸肉,不过坐在对面毛发浓密的大汉左手的异常举动却解开他的疑惑。
脱掉靴子,左手抠刮脚趾缝隙的烂癣,越是红肿处抓过越是**舒服,惬意的时候大汉甚至抖着脚踝,味道更为浓郁,令骑士大倒胃口。
由于这是桌面下的个人举止,奥德里奇不好说什么,再则想起骑士誓言,‘忍耐是一种美德!’说服自己不要揭人之短,年轻的骑士立即加快用餐的速度。
可是奥德里奇能勉强忍受下来,不表示其他人可以,就在大汉的背后,邻桌三个蓬头垢面仿佛刚从矿坑里爬出来的客人已发现怪味的来源而怒火中烧。
一个须发皆白的年长者按捺着没有任何动静,眼睛反而紧盯奥德里奇,年轻的骑士感觉有些莫名其妙,后背正对大汉的人却慢慢站起来,他的身体是如此的魁梧,像一扇门板足以遮挡外面的风雨。
剑与长矛酒馆开在屋顶的天窗投下的阳光顿时少了一半,奥德里奇发觉周围的环境逐渐暗淡,如此诡异的一幕令他毛骨悚然,右手掌心按住佩剑,心里重重下沉。
‘施法者!’
第八章 暗战()
沉浸在饕餮美食的丰盛大餐中的抠脚大汉,即使处于人生最幸福的时光导致反应迟钝如蜗牛,如今也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被压迫感十足的魁梧身影笼罩而惊讶地转头。
一双湖水蓝的澄澈眼睛,平静无波的湖面下涌动着一触即发火山般的怒意,目标明显冲向毛发浓密的大汉,随后是他还在不断抠脚的左手。
放下意犹未尽且没有得到彻底满足的右脚,大汉慢慢站起身,藏起满是陈年老垢和烂癣碎皮的左手放在身后。望着比自己高一个头的怒视者,他的底气明显有些不足,勉强挤出笑容:“我是匕首与披风工会的商队护卫维尔,鼎鼎有名的铁拳维尔,相信你应该听过我们工会的名声。”
对方的神色明显一愣,语气和善不少:“巴鲁克。石斧,来自弗内斯高地,正在履行职责的雇佣兵。”
‘高地野蛮人,而且还是授予氏族荣誉之名的勇士,可惜没有任何明显特征的纹身,来自弗内斯的石斧部落的普通战士吗?’奥德里奇的掌心抵住剑柄,五根手指犹豫着是不是握持着它,伴随自己多年的手臂的延伸。
“弗内斯吗?我们工会和高地氏族关系不错,粮食换铁器的生意开展地很顺利。为了共同的友谊,我请你们喝一杯吧?怎么样?”铁拳维尔的表情开始从容自在,因为他看见对方眼睛里的怒火正在消退并陷入沉寂。
吃人嘴短,拿人手软。为了部落嗷嗷待哺的孩子们,以及冬雪覆盖高地时体力衰退的长者不至于在饥寒中煎熬冻饿受苦,巴鲁克。石斧不得不压下自己的恶感。他想握手言和表示谢意,不过一只沾满油腻的右手,另一只藏起来秘不示人的抠脚左手,都令高地战士倒足胃口,于是咧嘴轻笑,慢慢坐回原位。
铁拳维尔凭借工会的名声能摆平高地野蛮人巴鲁克。石斧,并不意味着能压服神色不善的另外两位,一个须发皆白的老人,历经沧桑岁月赋予他睿智的眼睛似乎能看穿人心,不过干柴似的枯瘦手臂并不放在他的眼里。至于另一位酒红色头发,双目绿意盎然仿佛嫩叶的少女,却让匕首与披风工会的商队护卫心中警铃大作。
儿时枕边的童话,父母喁喁低语复述的传说,那些为恶的老巫婆往往都是满头红发,据说是用青春和容貌与邪恶之源做交易换取可怕的施法能力。
体内的勇气尚未被富足的生活消弭殆尽,没有携带铁拳套的维尔立即弯腰掰断一根桌子腿,牢牢地握持着总算恢复几分底气。
奥德里奇。特里斯骑士维持着酒馆偏僻角落一张缺腿的桌子的平衡,他加快速度进餐,狼吞虎咽地吃下两片浇肉汤的黑面包片,一大盘咸肉碎末薯泥,再“咕噜噜”地喝下泡沫麦酒,满意地打了个饱嗝,准备见势不妙就尽快离开这是非之地。
因为他刚才有所发现,邻桌并不是只有一个施法者,而是该死的两个。身为美德骑士不应该畏惧战斗,不过与施法者的交手却是例外,他不是恪守贫穷誓言的戒律骑士,那些徒手战斗的大师,精通腿法、拳击以及各种流派的踢打技,全身所有部位都可以变成战斗兵器,并以此获得专属的称号,铁肘、钢膝、银臂等等诸如此类。
那位绿眼睛的少女伸手捋起过肩的红发,露出压住额头的花冠,由月桂树枝缠绕而成,缀着几片青翠欲滴的叶子以及还未枯萎脱水的鲜花。
看见这个头饰,铁拳维尔明显地松了一口气,‘不是恐怖的黑女巫!毕竟还未失去重要的花冠,即使会施术也只是普通的戏法。’
他的心思没有逃过对方的眼睛,红发少女恼怒地摘下一片叶子,在须发皆白的老者的默许下,施展了一个幻术。
“肮脏的男人,抠脚的举止,烂癣的恶臭,令我们作呕。”说话的声音仿佛黄鹂在歌唱,两指捏着的绿叶泛起翠绿的荧光,随即变成一堆碎末纷纷扬扬落下,绿眼睛的花冠少女冷哼一声:“败坏酒馆的氛围,影响我们的食欲,身为作恶者的你倒是反咬一口,这真的太奇怪了。”
感觉自己被凶猛的野兽盯上,铁拳维尔求助似的望着少女的同伴,高地战士巴鲁克,可惜对方落座后一直没有回应,细嚼慢咽默默地用着午餐。
“劳碌奔波混口饭吃的我患有严重的足疾,面对一个病人的小癖好,难道你就不能宽容地予以原谅吗?如果你觉得恶心不适,就请自行离开,我待在这里反而挺好的,除了你没有人向我抱怨。”身为匕首与披风工会的成员,维尔大言不惭的辩解令附近所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