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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他这是怒的哪样儿?她是谁的妻跟他有毛关系?怎么感觉像是骗了他感情似的?
可她,还真不能算是范世殊的妻子,没拜堂就根本不算数!
“哼!没搞清楚就敢妄自行动,你眼中可还有太师府?怕是这天高皇帝远的,魏城主的心早已不受控制了吧?”范世殊依旧是措辞严厉,面对这个违背他命令的魏城主十分气恼。
终于有了未央的消息,却差点让这魏大钊给杀了,要不是未央早已撤离了归雁客栈,恐怕就要死在他的刀下了。
“范公子莫要责怪爹爹了,爹爹也是无心之过,如今下发命令去找便是了,公子切莫伤了自家人的和气。”魏大钊的女儿魏蓁蓁见范世殊一而再,再而三的训斥着爹爹,怕爹爹一个脾气上来,顶撞了这位范公子可就不好收拾了。
要知道,如今中山国的实权,可是掌握在太师府的手中。
第四十五章,追究()
原来范世殊一直都在找寻着自己,这样儿的消息如同一道甘泉一般的在凤言心底流淌着,也使得她情不自禁的涌出了两行泪。
原来还有人关心着她的死活,尽管凤言从来都没有爱过他,可他却差点儿成为她这一生最重要的人。
骁王抬眸,看到凤言剔透的面颊上挂上了泪滴,又听到外头那个范公子对她不离不弃的找寻,听起来对她是一往情深的样子,顿时心头的酸水一股股的往外冒。
眼看着人家小夫妻就要团聚了,而他算个啥?
对于凤言来说,自己什么也不是,可能连朋友都算不上!
不对,自己不是卖给凤言了吗?那她就不能这么轻易的将他扔掉,她要对他负责到底,他们可是有契约的。
他可是她的人,这是凤言亲口说的,天地为证!
这么想想骁王心里踏实多了,幸好他们还有一纸契约,真是谢天谢地!
“范公子莫要责怪爹爹了,爹爹也是无心之过,如今下发命令去找便是了,公子切莫伤了自家人的和气。”见这二人之间的火药味儿越发浓烈,魏蓁蓁连忙开口解围。
范世殊虽然心头压着一团火,但是这魏大钊的实力在这里摆着呢。如今,自己还需要利用他在三江镇的力量来平衡其他两国,所以,既然未央无恙,他也就不能揪着不放了。
如今已经有了未央的下落,应该很快就能将她找到了。
虽然父亲早已不赞同这门亲事,未央终为罪臣之女,但是,以父亲在朝中的势力,赦免她还是可以做到的。
未央,你始终都是我的妻子!那日大婚若不是我身体抱恙晚了时辰,我岂能眼睁睁的看着你与你的家人,被皇帝的禁城卫抓入大狱!
范世殊一张英俊的脸庞微微上扬,一双眼眸蕴着苦涩,透过雕着兰花图案的窗棂投向了无穷无尽的天际。
可上官家的案子是皇帝亲自下令查办的,就连他的父亲当朝太师也无能为力。他只得请求着他的父亲派人在流放途中将她解救,可谁知还没等父亲派人前去救她,未央先行一步逃脱了。
一下就找了她这么多年,要不是来到这三江镇,他还不知道原来未央一直在这里。
听到魏蓁蓁开口解围,自己正好也找个台阶下。于是,范世殊轻叹一声说道:“既然魏城主也是无心之过,本公子也不好再说什么了,如果再有未央的消息,还要请魏城主第一时间通知我。”
未央?这难道是凤言的真名?自己居然连她的真实名字都不知道!
骁王一双凤眼中流露出两道幽怨的光,直勾勾的望着眼前的女子。
和她相处到如今,其实他对她是一无所知。
就连她的名字他都不知道!
“未央?”骁王以无声的唇语向她询问着,双眸微微眯起透着危险的气息,阴沉着一张脸看起来十分吓人。
未央这个名字太沉重,并且牵连着上官家通敌卖国的官司呢,不是凤言不想告诉他,而是她不敢,怕一个不小心走漏了风声,引得自己丢了小命。
于是拾起他攥得紧紧的大手,好不容易将手掌掰开,在他手心写道:“那是曾经的名字,我现在叫凤言。”
不是我骗你的,是那个名字我不用了,殿下,您不要再生气了!凤言睁着一双翦水大眼,眸中晶光闪闪,向骁王传达着自己的真诚。
凤言微凉的指尖儿在骁王的手心游走着,引得骁王全身麻麻痒痒的,抬眸又看到她此时的一脸真诚,这才卸掉了周身的怨气。
未央那个名字太陌生了,不用更好。还是凤言好,叫习惯了,也好听,主要这个是他所熟悉的名字,也是他所熟悉的她。
“请范公子放心,一旦得到有关尊夫人的任何消息,魏某即刻禀告公子知晓。”魏大钊僵硬的勾了勾唇,一抹冷笑浮上眼角儿,却又在不经意间消散了。
弄明白归雁客栈新东家的身份了,骁王心中挂念着雨桐他们,又怕凤言一个冲动与这位范公子相认了,于是将凤言的小下巴扳了过来,对着她比了一个口型:“走吧!”
凤言轻轻点了点头,虽然她能感觉到范世殊对自己无害,但是那个魏城主是她看不透的,所以,只要有一分的危险尚存,她也不会轻易暴露自己的。
与范世殊相认?自己还是再找机会吧!
随着骁王退出了衣橱,又沿着地道往回走。这一路骁王并未像来时那般的胆战心惊,因为,此时的他心中正被凤言那位夫君烦扰着。
“他真是你的夫君?”沉默了许久,骁王终于开了口。
“大婚当日我就被抓了,没拜过堂算吗?”凤言实事求是的开了口,按理说过了六礼就算是夫家的人了,可她这样儿的情况也算特殊了,夫家巴不得与自己撇清关系呢!
没想到这范世殊对自己罪臣之女的身份却是不嫌弃!这令凤言十分感动。
“没拜堂肯定不做数!”骁王脱口而出,心头也透着喜悦,一个高兴使骁王便忘了,就算凤言与那范公子大婚未成,却还是有婚约在身的。
二人从地道中出来,望了一眼蔚蓝的天,此时已过午时,蔚蓝的天空不见一丝云彩,火红的日头照在身上暖洋洋的。
终于重见天日了,骁王脱离那阴森森潮乎乎的环境后,顿感全身无比的舒坦。
狭小的衣橱挤了他那么庞大的身躯,可真是委屈他了,此时真是全身酸胀。
原地活动了活动腰身,二人刚要离去寻找华妍公主与冷乔若,只听得‘哗啦啦’一阵脚步声响起,归雁客栈的残墙外被几十名官差围了个水泄不通。
“哼,想走?哪儿那么容易!”
随着一声狠戾的大喝,一名身穿官服的男子出现在二人面前。此人身材高大威猛,腰间悬挂佩剑,四目炯炯有神,眼中似乎要喷出火来。
凤言一见此人,便认出他就是满桂的亲爹,三江镇的管理者满城雪。
“惨了,那满桂的亲爹来了,看来是走不了了。”凤言一张小脸儿吓得惨白,抬起头来担忧的朝着骁王望了一眼。
骁王一听是满桂的爹满城雪来了,虽然心里也是一颤,毕竟自己先伤了人家的儿子,心比较虚。但是,他可是长陵国的骁王,那十万大军在边境驻扎着,顷刻间就将三江镇扫平了,他怕谁?
“原来是满大人,失敬失敬。”骁王立直身姿,一派萧然的向满城雪一拱手。
“启禀大人,正是这大个子打伤少爷的。”其中的一名官差仔细打量骁王一番,然后向满城雪禀报着。
“哼!不知阁下是何人?竟敢跑到三江镇来撒野,将我儿伤得不省人事。阁下就想这样走了吗?”满城雪长得斯文周正,平日里待人也还算谦和,可此时却也面露凶光,满脸杀气腾腾。
凤言见状倒吸了一口凉气,她可没想重伤满桂,从骁王口中得知他是被人陷害了,于是连忙移身上前一拱手说道:“满大人,不知还认得小人?”
看到自己儿子伤成了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能不能醒来,满城雪的心那叫一个疼。家里女人好几个,个个儿的都生不出孩子来,求医求菩萨好几年,三十多岁才得了这么个宝贝疙瘩,平日里大声训斥一句都不舍得。
可如今,却被这二人重伤成那个样子了。
虽说心疼,虽说愤怒,可满城雪还是拎得清形势的,打眼一看,面前的小子不是凤千手的徒弟凤言吗?他怎么没随他师父离去?
看到凤言出现在此,却是令满城雪心头一颤,脸色也越发的难看起来,希望凤言别坏了他们的大事才好!
“凤老头儿的徒弟,你不是跑了吗?怎么又回来了?”满城雪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凤言连忙回答:“回满大人,我师父是跑了,可我没跑掉,被这位给抓住了。”凤言以手指向了身边的骁王,向满城雪如实禀报。
满城雪一听顿时放了心,原来凤言这小子并没有随着凤千手去过他们的老窝儿,不然这凤言一个嘴不严实,将底透了可就麻烦了。
“原来如此,可你们为何会伤了我的儿?”提起他的心头肉,满城雪顿时又是一脸的火。
为了抚平满城雪的满腔怒火,凤言顿时哈着腰,满脸堆起谄媚的笑说道:
“满大人,我与令公子原先有过些小过节,想必您也有所了解。今日在街上遇到了,满公子自然不想放过小人。所以,我二人就起了冲突。”
“但是,自始至终我二人也都是小打小闹的,满公子带去的官差不少,我与这位公子也没占到什么便宜。至于令公子的伤,怕是有人故意陷害我们,以此挑拨我们双方的关系。”
听完凤言的话后,满城雪紧绷着一张脸思索起来。
凤言的话他将信将疑,自己的儿子自己最为了解,虽然有点仗势欺人、骄纵蛮横,却也从来不曾伤及人的性命,也没犯过太大的过错。属于小事儿不断,大事儿不犯的主儿。
他那儿子虽然不学无术,却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做不出伤天害理的事儿来。
所以,他与凤言街头打打闹闹的也属正常,可是后来,是被人陷害的?还是错手伤了他?却也难以说清楚了。
如今,他的儿子昏迷着,他想不追究都不可能!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我儿醒过来,我就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他醒不了,那谁也别想走!”片刻后满城雪抬眸,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中射出两道寒光。
第四十六章,相认()
“无论如何,只要能让我儿醒过来,我就不再追究你们的责任,如果他醒不了,那谁也别想走!”片刻后满城雪抬眸,一双如鹰隼般的眼眸中射出两道寒光。
这是满城雪最后的底线了,他只要满桂醒来,以前的事儿既往不咎。
尽管他深刻明白,凤言身边的大个子肯定不是一般的人物,但是,他也不是好惹的,在这三江镇只要他发怒,整个镇子都要颤上一颤。
骁王一听事情还是有转机的,看来满城雪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主儿,不就是将他儿子的病治好吗?如今人没死就还有希望。
横竖他也要参加鉴宝大会,不如就留在三江镇,一则为满桂寻医治病,二则正好关注着三江镇的动向。
于是骁王向满城雪优雅的一拱手,一张俊逸的脸上挂满了真诚。
“在下姓萧,单名一个回字,来自长陵国,是专程前来参加鉴宝大会的。”
“与令公子的冲突,在下深表歉意,正如满大人所言,在下是否被人陷害已说不清楚,所以,令公子的伤在下定然会负责到底。”
“不出一个月,定还满大人一个生龙活虎的满少爷。”
满城雪听闻后眯了眯眼,周身的怒火消减下去不少,可对于那大个子的信誓旦旦他还是不能全信,如果儿子醒不过来,不管他是谁,都要让他拿命来偿。
“哼,希望萧公子所言当真,一个月后我儿如果醒不来,那满某人就不客气了。如今还要委屈萧公子,留在三江镇小住一段时日了。”
言外之意,萧公子您哪儿也去不了,只能被扣留在三江镇了。
凤言一听急出了满头汗,一个月后醒不来是不是要让她去陪葬?可听到骁王夸下了海口,却又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殿下,您真的有把握将这满桂的伤治好吗?
骁王抬眸,望了一眼凤言那张苍白的小脸儿,示意她不必担忧。
“萧某自然明白,请满大人放心。”
两人达成了约定,满城雪正要带兵离去,只见归雁客栈大门一开,从里头走出来一行人。
走在最前头一名身材欣长的富贵公子,身上披了一件万字不到头的棉绒大氅,漆黑的头发被一顶白玉发冠束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滑洁白的额头。
富贵公子翩然移步上前,来到满城雪跟前优雅一拱手,说道:“不知满大人前来,在下有失远迎。”
范世殊此次出现在三江镇,也是隐藏了身份低调前来,化名为京城富商陈景,将这归雁客栈盘了下来。
一则是为了查找他的妻子上官未央的下落,二则是为了那突然出现的前太子遗物。
所以,鉴宝大会,他必须要参加。
正在与魏城主讨论着那太子遗物的事儿,忽然听闻外头一阵吵闹,范世殊便让魏城主暗自离去了,自己带着身边人出来查看。
满城雪一见惊动了归雁客栈的新东家,于是拱手回以一礼道:“无奈惊扰了陈老板,还请见谅。”
范世殊与满城雪一来一回的寒暄着,无怪乎都是场面上的应付,侧过头来瞄了一眼身边的两个人,看到凤言时目光明显一滞。
只见凤言向他摇了摇头,更使得范世殊的一颗心,激动得颤抖起来。刚刚还在下令大力查找未央的下落,没想到刚一出门便遇上了她。
听到满城雪要将未央与她身边的男子带走,范世殊即刻急切起来,连忙向满城雪一拱手说道:“陈某是个生意人,好结交个朋友,如果满大人信得过陈某,不如将这二人留在归雁客栈吧!”
这个来路不明的京城富商陈景,也是满城雪重点监察的对象,如今让那姓萧的住在归雁客栈,一同看管起来倒也方便,于是点头说道:“既然陈老板开了口,那满某也不好推辞了,只是如果萧公子不见了,满某可要向陈老板问责了。”
陈老板,你不是好客吗?那就要负起责任来!
范世殊自然听得明白满城雪的意思,向他再三保证后,满城雪这才带人离去。见这一行人行远了,范世殊压制不住心头的激荡,疾走两步就来到了凤言的身边。
“未央,真的是你?”一双修长的手握上了凤言的小手儿,范世殊更是激动得不能成言,多少个日日夜夜,都化作了无尽的思念,如今的相见,却令他有些恍惚起来。
直到以手触到她的小手儿,那种温热的真实感传到他的手上时,范世殊这才明白过来,面前的人儿真的是她,他心心念念的妻子就在眼前了。
“世殊。”凤言的心情无比复杂,这是她离开京城后,五年以来第一次遇见故人。
不管她心里有没有他,只为这种熟悉,便足以令凤言心头颤抖,也足以令她潸然泪下。
骁王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着。嘿嘿嘿,这是个什么意思?当他不存在是怎么滴?看着两人深情的对望着,更是惹得他一肚子邪火燃燃烧起。
移身上前将凤言拉到自己怀中,不顾二人错愕的神情,径自将凤言横腰抱起,朝着一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