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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起炖盅,移至鼻尖轻嗅一口,一股奇艺的清香扑鼻而来,令人为之一振。
心头浮起一片柔情,云冉阳舀了一勺浅尝一口,滋味儿有些苦涩,却蕴含着她对他满满的情丝。
一盅鸡汤下了肚,只觉得那床上依偎着的女子,更加的柔媚动人,一个娇柔的翻身,就令他热血沸腾。
“不怕我罚你了?竟敢勾引我!”望着那幔帐里头,不断蠕动的身体,云冉阳眯着眼睛,嘴角儿含笑,温柔的威胁。
“冉阳,你来罚我呀!快来!咯咯咯……”
她的笑声不仅挑衅,还交杂着噬人心骨的魅惑。
心头的激荡令云冉阳心跳加速,可他仅存的意识还在顾及着她腹中的孩子。
“不要勾引我了,会伤到孩子的,让我抱抱就好。”
移身上来将她揽入怀中,任凭她多次想拽开他的衣襟,都被他的一双大手按住了。
“伤到了孩子,你会后悔的,听话,好好睡觉……”
这一觉,他不知睡了多久,醒来时,只觉得脑袋嗡嗡作响,有些宿醉的感觉,而昨晚,他根本没有饮酒。
“将军……”
一具温热柔软的身体,在他怀中轻轻蠕动着,娇弱柔美的呼声在他耳畔响起,可是这个声音,却不属于他所期盼的女人。
“秋裳,你怎么会在这里?”云冉阳吃惊的坐起身,有些气恼的望着她,不明白为何,自己几次三番的,会莫名其妙的在她的床上。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
自从那晚以后,云冉阳再也没有找过她,又命令身边的人加紧看守,不准秋裳进入他的寝帐一步。
“媚珠,最近我的记忆……好像出了些问题……”
第二百九十五章,媚药()
云冉阳的一句话,说得媚珠心头一颤,急忙问道:“将军,此话怎讲?”
云冉阳也不知道这些话要怎么开口,他总不能说自己总是莫名其妙的上了秋裳的床吧!
况且,秋裳也跟了自己许多年,她也是自己的责任。
“只是,有时会莫名其妙的,干了自己不想干的事儿!”
思索再三,云冉阳只能这样开口。
“冉阳,是不是因为未央走了,致使你太过伤心?” 拍了拍云冉阳的肩头,乔胥担忧的问。
他对未央的情,乔胥看在眼里,如今,她嫁与骁王,最受伤害的莫过于他了。
乔胥的话,令云冉阳陷入思索。的确,这两次的经历,好似都与未央有关。
只是……要说伤心,上一次在醉仙楼,他受伤后遇到秋裳,那一日,未央要与他斩断情缘,他的确是受到了强烈的打击。
而这次,他是在第二天早上才听说,未央放心不下骁王,留下他的玉佩独自离开的消息。
前一天晚上,他还沉浸在与她重归于好的美好时光里呢!
如今仔细想来,这两次的经历,都是恍恍惚惚的把秋裳错当成未央了!
“也许吧!不然……怎么会把别人当成了她!”坐在圆桌前头,云冉阳低着脑袋,一句话说得有气无力。
“那几次,将军可是饮酒了?”思索着他的症状,媚珠忽而挑眉轻问。
仔细回想着当时的情景,片刻后,云冉阳摇了摇头,道了一句:“不曾饮酒。”
“不曾饮酒……那这样的情况,有几次了?”媚珠咬了咬唇,思索着可能性,又继续发问。
云冉阳扬起下巴思索了半晌后回答:“两次。”
“将军,可否仔细说说这两次的情景?越细致越好。”作为一名医生,媚珠要了解更多详细的信息。
可是……云冉阳却为难了,这样的事儿,让他怎么开口?
看到云冉阳脸上的难色,媚珠猜测他定是有难言之隐,于是,望了一眼身边的乔胥开口撵人。
“乔将军,您能回避一下吗?”
乔胥一听,自己多余了,于是朝着云冉阳道了一句:“我去火器营那边看看,新来的两门炮还没试过。”
云冉阳点头应允了,乔胥这才一溜烟儿似的跑出了拓跋志的营帐,朝着火器营去了。
谴走了屋子里的下人,云冉阳这才开口,将这两次与秋裳那莫名其妙的接触,和媚珠简单的说了一下。
听完云冉阳的陈述,媚珠黛眉紧锁,片刻后说道:“将军明显是出现了幻觉,如果不是饮酒,就是服用了药物。这两次,可是吃了什么?亦或者,有什么共同之处?”
经媚珠提醒,云冉阳这才想起来,与秋裳接触的这两次,他都闻到过一股奇艺的香味儿。
一次是在秋裳的口中,另一次,是在那盛着参汤的炖盅上。
难道……是秋裳给他下了药?
那一日,在那老和尚的庙堂里,他看到骁王与未央偎依而眠,他嫉妒得快要发疯,一刻也无法停留,随后,他便逃出了庙堂。
没想到未央追了出来,并且质问他:是否和秋裳在一起了?
即便,他真的将秋裳当做是她了,以为她狠不下心离他而去,又回到他身边了。
可,纵有千般借口,那终究是他的错,当她问及时,他无言以对。
那时,他看到了她眼中强烈的伤痛与失望,随后,她便更加决绝的与他划清界限,还叫他……先生。
他知道,那是对他的失望,他看得清清楚楚。
可是,错已铸就,他怎么再去恳求她的原谅?
所以,他只能眼睁睁的看她离去,看着她的花轿从他门前而过,看着她身披华美的嫁衣,被骁王抱着走向喜堂。
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最后成为了骁王妃,即便他的心已千疮百孔,也只能这样看着,因为她眼中的决绝,是不能原谅。
他这一生,从来没有这样被动过,这一切,全部因为她眼中的失望,令他望而怯步。
当他得知他对未央的所有幻觉,可能是被人下了药?他怎么还能坐的住?
将爱妻拱手让人,只因他背叛了她,她无法原谅自己,他亦是如此。
可到头来,造就他与未央悲剧的不是他自己,而是另有其人!
“来人,把秋裳叫来!”如此觉知,令云冉阳怒不可遏。
这一声令下,也将媚珠吓了一跳,急忙问道:“将军,这是想到了什么?”
云冉阳那张俊逸点脸上,已经罩上了一层令人生畏的寒霜,就如同酝酿着暴风骤雨的风暴。
“这两次,我都闻到过一股奇香,有些清凉,好似幽兰。”
强压下心头的怒火,云冉阳铁青着一张脸开口回答,心头的怒火欲冲破而出,令他的胸口明显的起伏着。
这么一说,媚珠已经知道是什么了,急忙起身翻弄着自己的药箱,片刻后回来,媚珠脸色惨白,颤抖着跪在云冉阳身前请罪。
“属下失了'解忧散'而不自知,致使别有用心的人,以此来毒害将军,此事实属属下失职,请将军责罚。”
斗大的汗珠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心头也在不断的颤抖,媚珠已深知有人偷了她的药,并且,用在了云冉阳的身上了。
如今,她大脑一片空白,早已不知该如何为自己申辩,药来自于她,怎么说她也脱不了干系。
心头早已将秋裳骂了千百遍,她将她当成姐妹,怜悯她的身世,更期望她能获得云将军的宠爱。
而她,居然偷偷的拿了她的药散,用在了云将军的身上,陷害她不忠不义。
看不到云冉阳的表情,可是媚珠明显感觉到来自头顶强大的压抑与杀气,致使她那颗忐忑的心,更加的惶恐了。
不知过了多久,云冉阳压了压心头的盛怒开口问道:“你那药是何时丢的?谁又翻过你的药箱?”
询问的语气没有一丝温度,媚珠深知此事她定是难辞其咎。料想她的药被偷,应该早在几个月前,秋裳出现在长陵国的醉仙楼时。
那一夜,云冉阳身受重伤突然前来,秋裳来到她的房间找她。
那时的她,正在为月无华手下的姑娘配药,她所配的正是能令人忘记烦忧,重现心底美好渴望的'解忧散'。
“媚珠,将军伤了手骨,你快来!”急匆匆的闯入她的房间,秋裳的脸上挂着焦急的泪。
媚珠的药已经配完,正在称重分装,一见闯入个人,顿时有些气恼。
可是一听云将军受了伤,她又不敢怠慢,于是与秋裳说:“稍等片刻,这些药必须装好,遗落了就要出事儿。”
伤了手骨不算大事儿,媚珠不能因此乱了阵脚儿。
尽管秋裳心急如焚,可是她的话,顿时令她产生了好奇。
“这是毒药吗?你干嘛这么谨慎?”秋裳上前仔细查看这些药粉,对于媚珠的反应大为不解。
有什么比将军的伤还重要?
媚珠急忙阻止她的触碰,严厉的说道:“我这儿的东西你不能随便摸,特别是这解忧散,闻了就要出事儿。这是给恩客用的,为的是让姐妹们抓住恩客的心,我们好更加容易的得到情报。”
将秋裳的手推开,媚珠继续将药粉往瓷瓶里头装,同时也加快了速度。
也许是那句可以抓住恩客的心,令秋裳起了心思,随后她笑了笑说道:“我不碰药粉不就得了,你这些小瓶儿都放哪儿去?我帮你收起来,将军流了好多血,拖得时间长了,会有危险。”
媚珠一听云冉阳失了许多的血,顿时也有些慌张了,就答应了让秋裳帮助她整理。
也许,就是在那个时候,秋裳偷偷摸摸的藏了她的药粉。
将心头的猜测道出,也不清楚能不能打消云冉阳对自己的怀疑,媚珠如今只盼着秋裳尽快前来,将事情的原委告诉云冉阳,好洗清自己的嫌疑。
“卑职猜测,就是那时,秋裳得到解忧散的。而此事到现在卑职才察觉到,已是渎职,恳请将军责罚。”
此话刚一出口,只听见秋裳那娇弱悲戚的哭声传进了营帐,一抹红云飘过,“噗通”一下,扑在了云冉阳的足边。
“将军明查啊!呜呜……那个东西本是媚珠给奴家的,她骗奴家只是兰花香粉,奴家不知道什么是解忧散,奴家是被她陷害的!”一双柔软的玉臂揽紧云冉阳的双腿,秋裳抬起头来,一双杏眼雾气朦胧,粉面上的点点清泪更像荷花上的露珠滚动。
那受尽委屈的娇媚样子,着实让人看了心生怜惜。
没想到,她居然会这么说?
媚珠心怀忐忑的期盼着秋裳到来,将实情公之于众,以此洗清她的嫌疑。
没想到自己一直诚心以待,被她视为姐妹的女人,一个翻脸,就将她推到了风口浪尖了。
她居然还帮她调理身体,期盼着她能够尽快怀上云冉阳的孩子!
而她呢?
将这所有的责任,全部推给了她,将她自己摘了个干干净净。
“秋裳,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直到此刻,媚珠才算真正认识了这个女人。
第二百九十六章,反咬()
听到媚珠所说的话,秋裳的哭声更加悲伤凄切了,长长的睫毛扇动,晶莹的泪珠儿滚落。
“媚珠,多年以来,我对你诚心以待,当你是可以交心的好姐妹。没想到你居然用那样毒辣的手段陷害我?”
“你明知道我喜欢兰花香粉,故意将'解忧散'配成幽兰味道,骗我说那是普通的香粉。那一夜,我虽然不知情,却也心甘情愿的服侍将军。”
“可是第二日,上官姑娘到来了,而你明明知道将军对上官姑娘一往情深,却故意向她透露了我侍奉将军的事实,致使上官姑娘伤心欲绝的离去。”
“利用我去打击上官姑娘,然后又向将军透露我对他用过迷香。媚珠,你这借刀杀人的手段,可真所谓毒辣至极啊!亏得我带你一片真心,对你的话从来没有怀疑过,而你……却是这样儿的害我……呜呜……云将军,您千万不能上了她的当啊!”
秋裳的一番话说得媚珠瞠目结舌,真没想过她居然颠倒黑白,倒打一耙。
那日,明明是她跑来,非要让她替她号脉,要看看她是否有喜了。
这才致使,睡在隔间里的上官姑娘,知道了她与云将军的事儿。如今,她竟然在此胡言乱语。
媚珠被她气得全身颤抖不停,一双美目也因为气愤而瞪得格外的圆,咬了咬牙说道:“秋裳,你不要含血喷人!究竟是谁向上官姑娘透露了你侍奉将军的消息,你心知肚明!当时上官姑娘也在场,她可以替我作证。”
见她就连让上官姑娘作证的话都说了出来,秋裳已经知道她无牌可打了。
而上官姑娘……怕是再也不可能为她作证了!
背对着云冉阳冷冷一笑,秋裳心中早有打算,这个黑锅一定要让她去背不可。
不为别的,只为她可以取得云冉阳的信任,可以时刻跟在他的身边。而她秋裳,都不能拥有这样的权利。
有一句话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她才不会傻到,让媚珠占了先机呢!
还有那个月无华,与云冉阳亲密得如同亲兄妹,可是,那是真的吗?月无华看云将军的眼神里头,明明夹杂着种种无法言喻的纠葛。
当她不知道吗?
再次回头,望着云冉阳时,秋裳早已收起眼中的算计,换做了受尽委屈。
“将军,奴家也希望上官姑娘能够出面作证,万万不能让这心如毒蝎的女子,将我二人玩弄与鼓掌之中。而奴家,愿意亲自向上官姑娘澄清与将军的事,替将军化解误会,重新获取上官姑娘的芳心。”
完全不同的两种说法,一时间令云冉阳难以做出判断。而面前这两个女子,都是跟随自己多年的老人了,对于信任,以云冉阳多年养成的谨慎态度,他不会偏听偏信任何一方的。
未央,无论如何,一定要将未央找到才行。
可是这么多日了,他派出去的人将萝川城与长陵国,甚至于西华国的都城都找遍了,居然没有丝毫有关她的消息。
未央,你明明答应过我,要与我一起等待,你为何又食言了?
你就那样放不下骁王吗?
的确,很久没有骁王的消息了,难道,你与他一同消失了吗?
这样的推测令他的心猛然一抽,疼得云冉阳顿时蹙紧了眉头。嫌恶的望了一眼面前的两个女人,无论是谁,将他置于这种境地,都是罪该万死。
“来人,将这两个女人关起来,事情调查清楚之前,谁也不能出门。”愤怒一甩袖,云冉阳起身就要离去,而此时,秋裳扑上前,从身后一把揽住了他的腰。
“将军,奴家怀了身子,你不可以这样对待奴家。”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令云冉阳停下了脚步,掰开秋裳那双缠在自己腰间的手,转过身来朝着她惊诧的问:“你说什么?”
秋裳顺势往他怀中靠,他虽然抗拒,却也没有太过用力阻止,挣扎了几下,秋裳就钻入他的怀抱里了。
如今,想要与他亲密,还要如此的费尽心机,这令秋裳心头涌起一阵的委屈。
他这宽厚有力的臂膀,曾经是她独特的所有,就连容捷郡主都不能与她分享。
如今,想要闻着他身上特有的味道,她还要不择手段的为自己争取了。
抬起消瘦的脸颊,已是梨花带雨,秋裳委屈的咬了咬樱唇,两行晶莹的泪滑落。
“将军,奴家已经……有喜了!”
这句话不仅将云冉阳惊呆了,也将媚珠吓了一跳。
她明明亲自为秋裳诊过脉,她的脉象明显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