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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暗道:方萦回,你的事儿我不管了,谁爱照顾她就照顾她吧!
正当蓝雪儿找机会想要抽身之际,只听见盈玉又开了口。
“恨她?哼哼!践踏殿下一片真心的人,都该死!殿下想要的,岂是她能拒绝的?不识好歹的贱人!”
盈玉越说越激动,最后居然挥起拳头,砸碎了墙上的花砖。
这下可真把蓝雪儿吓坏了,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娇滴滴的盈玉,居然还是个狠角色,顿时心里一阵慌乱。
“盈玉,我看你也没什么大碍,不如自己找点儿药包扎一下吧!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蓝雪儿一边说着,一边抽身往后退,一个转身,撒腿就跑。
可是,还没跑出去多远,自己的膝盖就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啪”的一下,摔了个瓷实的大马趴。
“小丫头,我正想找你呢!没想到你居然自己送上门来?哈哈哈哈!”盈玉来到蓝雪儿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头发,将她从地上揪了起来。
这下可真把她吓坏了,不顾一切的大哭起来。
“聂江,聂江……你死哪儿去了?聂江……呜呜……”
平时他像个狗皮膏药似的跟着自己,想甩也甩不掉,今儿个她遇到危险了,他就连个鬼影子也瞧不见!
蓝雪儿不顾一切的乱踢乱叫,扰得盈玉十分烦躁,抬起手来朝着她的后脖子就是一掌。
“爹爹……救我……”蓝雪儿只觉得脑袋一沉,眼前瞬时一片漆黑。
独孤王随着骁王来到了会贤阁,刚一进门,就看到十年未见的旧主方锦策,正端坐在大厅主位上,顿时大惊失色。
“殿下,老朽身子有些不适,请允许老朽告辞!”
立在门口儿不肯进门,独孤王吓得就要打退堂鼓。
人都已经来了,骁王怎么允许他反悔?于是朝着屋里的皇上大声说道:“父皇,有故人来拜见您了!”
皇上一听立刻起了身,从容的答了一句。
“快请进来。”
在回骁王府的路上,骁王已经向皇上提起,他找到了王府的前总管顾阳,而他此时正在骁王府做客。
但是,当年的事情,骁王只字未提,让他们见了面自己说。
皇上已经发了话,独孤王只能打消离去的念头,有些埋怨的望了一眼骁王。
“老王爷,有些事情还是说明白的好,躲着,终究不是办法!”
骁王在他耳畔低语。
此时,独孤王的心在慌乱的跳着,要让他去面对十年前的那件事儿,他还真没做好心理准备。
“顾爱卿,听说你来了,为何不来见朕?”隔着珠帘,传出来皇上的声音。
独孤王深吸一口气,心下一横,罢了!
正如骁王所言,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于是,独孤王硬着头皮进了屋。
“臣顾阳,参见皇上!多年不见,皇上可……安康?”
没想到见到了旧主,令独孤王激动得热泪盈眶。
皇上满脸狐疑的打量着面前的人,只见他一身西域人的打扮,就连胡子都像西域人那样卷曲着,除了声音听着耳熟,这样子可真是不敢认了!
“你是……顾阳?”皇上不可思议的问。
独孤王跪在地上连忙回答。
“启禀皇上,臣是顾阳,千真万确!”
皇上连忙起身来到他面前,伸手将他扶了起来,托着他的双臂仔细打量。
片刻后才点了点头,抚着他额头上的疤痕说道:“没错,就是你,如果不是你当年为朕挡了那支镖,朕的命早就没了,而你却留下了这道疤。”
皇上双唇颤抖着述说着往事,直说得两个人都泪眼婆娑。
“原来……皇上都记得……”独孤王早已呜咽得不能成言了!
“何止是记得?此事朕一直铭记于心。只是当年,听说你死在洛山的匪徒手里,就连尸体也被野兽吃了,朕……朕真是难过了……好久!”一边说着,皇上接过长禄递过来的帕子,蘸了蘸眼中的泪。
“洛山……”听到了这个地方,独孤王苦涩一笑。
“洛山就是一个置臣于死地的陷阱!”
这句话一出口,顿时把皇帝惊得龙颜失色。
“什么?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儿?”皇上急问。
独孤王拭干了脸上的潮湿,从怀里掏出一块金色腰牌来,“哗啦”一下,放在了桌子上。
“这是……大内侍卫的腰牌!”皇上看了看这令牌,疑惑不解。
“冀州匪患不断,臣奉先帝旨意前去剿匪,带去官兵万人,与翼州的土匪周旋了数月。最后,臣诛杀了匪首胡叔检,端了土匪的老巢,还缴获大量武器金银。”
“臣虽取得了胜利,却也损失惨重,最后只剩下两千多人。”
“在途径洛山时,臣等缴获的武器与金银,引起了常年隐藏在洛山中的土匪的注意,在行至一山谷时,那洛山土匪出其不意的冲下山来,将臣缴获的银车劫走了!”
“没了银车,臣无法交差,这洛山土匪的猖獗也真是把臣给激怒了,想趁热打铁,一举把洛山的匪患也剿了。”
“可是……调查了一番才知道,那洛山金刚寨的土匪数量也不少,得有五六千之多。”
“所以,臣命人送了奏报给朝廷,请求支援,同时暗中部署手里的两千人,预防山贼下山。”
“只是等了十天,依旧不见朝廷的回信,而山贼还不断下山骚扰,带去的军粮有限,臣没有办法,只好找了个时机,趁着山贼一个防守疏忽,臣就攻上了山寨。”
“那洛山看着贼匪之多,却都是乌合之众,打到最后也是溃不成军。一见臣斩杀了那山大王,剩下的喽啰,逃命的逃命,投降的投降,不过三天,臣就捣毁了洛山金刚寨。”
“虽然胜利了,只是最后,臣手里的人也死伤众多,到最后只有五百多人。”
“臣查抄了山寨,缴获了不少金银珠宝。没想到这山寨还是异常富足,臣就下令将这些家当装入箱子,可是就在收拾东西的时候,让臣发现了这块只有大内侍卫才有的腰牌。”
独孤王面色凝重的诉说着当年洛山剿匪的情景。
第二百六十九章,阴谋()
独孤王的一句话,顿时令皇帝方锦策大惊失色。
洛山金刚寨,一个不起眼儿的土匪窝子,怎么可能会有大内侍卫的腰牌?难道是他们偷来的?
“大内侍卫的腰牌是不能擅自离身的,除非是人死了,不然,万不能流落在外!”骁王对此也大为不解。
“即便是死了,腰牌也要收回,怎么可能会流落到了山匪手里?这真是怪事儿!”
皇帝也觉得此事蹊跷,要知道,大内腰牌是可以进入皇宫的,一旦遗失,就可能危及帝后的安全。
为此,管理向来极为严格。
独孤王轻叹一声,继续说道。
“的确如此,这个腰牌也引起了臣的注意,所以,臣就更加仔细的对这山寨进行了搜查。”
“结果,在山寨的地牢里,臣发现了一个人!”
“一个人?”骁王好奇的问。
独孤王点了点头回答。
“那人便是曾经的大内侍卫苗蜀人,也就是后来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圣手邪医苗不邪!”
“他怎么会被关在洛山的地牢?”皇帝方锦策是越听越糊涂。
“起初臣也这么问,可是他并不回答,还提醒着臣不要回京,趁早远走高飞。” 独孤王回答。
“臣觉得他疯言疯语的,认为他是被土匪折磨得神志不清了,也没将他的话当回事儿。所以,当晚臣就拟了奏折,将剿灭洛山匪患、救出苗蜀人的事儿如实禀报给了朝廷。”
说到此处,独孤王停顿了,伤痛的敛了一下眉头。
片刻后说道:“没想到两日后的一个夜半,土匪突然逆袭攻山,人数庞大得足有万人之多,武器精良、训练有素,个儿顶个儿的骁勇善战,完全不像几日前那一盘散沙的情景了!”
“没过多久,臣的人马就被杀光了!”
“苗蜀人的腿受了重伤,臣没办法,只能背着他突围,可是这群土匪来势汹汹,我想突围已经是不可能的事儿了!”
“就在这个时候,苗蜀人对臣说了一句话,他说:他们要找的人是他,让臣放下他自己逃命去,不要再回来了!”
“虽然不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既然是同僚,臣定然不能将他交给土匪。”
“苗蜀人见臣不听他的话,急得他朝着臣大吼起来。”
“他说:这些人根本不是土匪,全部是皇城驻军。他千方百计的逃出宫,藏身在洛山,就是不想被他们找到。”
“他越说臣越糊涂,他实在没办法,就向臣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这苗蜀人是苗家易容术的八代传人,不但可以易容,还能修复面部损伤。一次,崔罡在战斗中伤了面部,他自动请缨医好了他。可就因为这件事儿,最后让……让……”
说道此处,独孤王有些惊慌的望了一眼皇上与骁王,双唇颤抖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往下说。
“最后怎么了?”骁王有些着急的问。
故事正好听到关键时刻,怎么能在这里停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皇上也是一脸急切。
独孤王敛了一下眉,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继续开口。
“最后,最后让……让皇太后了解到了他的技能,利诱他为太后效力。”
“果然是太后!”骁王附和。
而皇上一句话也没说,只是面色凝重的坐着一动不动。
“不错,苗蜀人听了太后的要求,顿时将他吓得魂飞魄散,连夜便逃出了皇宫。结果,跑到洛山遇上了土匪,他就顺势被他们抓了,藏在洛山躲避太后的追踪。”
“没想到被臣一个剿匪,将他翻了出来,还将此事禀报给了朝廷。”
“后来,苗蜀人就被抓走了,而臣也没能逃出重围,自己身重数刀,滚落山崖。”
想起那年苏醒时,眼睁睁看着山里的野狼在啃食着同伴尸体的情景,那是独孤王这一生都无法抹去的噩梦。
“后来,后来……臣偷偷的潜回京城,听到街头巷尾都在传着臣被洛山土匪杀害的消息。臣知道,这京城臣是待不下去了。果不其然,当天晚上臣就遭到了追杀,后来,臣就逃到晏城去了!”
独孤王艰难的道出了当年遭遇到的一切,这是他隐藏在心底多年的往事,一度成为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
抬头望了一眼面前的皇上,只见他面色铁青,正在煞气腾腾的望着自己。
独孤王深吸一口气,垂下眼帘,静静的等待着。
不管等来的是什么,他最终都要承受,胆战心惊的躲了十年,他已经受够了!
即便早有猜测,可是,当事情的真相被一层一层剥开时,骁王的心底还是卷起了疾风骤雨。
“太后……太后让苗蜀人做什么?”沉浸了好久,骁王这才艰难的问出这个问题。
独孤王蓦地一下抬起头来,有些惊慌的望着皇上。
皇上心潮澎湃的听着他的陈述,心里早已慌乱不已。
只是,就算他不承认,不想听,事情已经发生了!
“说!”皇上下令,同时心里也做足了准备,去接受那个事实。
得到了命令,独孤王这才点了点头,继续开口。
“太后命令苗蜀人将崔罡……易容成太子方锦书的模样!”
独孤王如释重负的道出了事情的原委,这个秘密如同一座大山一般的,压得他难以喘息。
骁王心头一颤,直到此时他才真正明白,皇后为何会说崔家所犯的是灭九族的大罪了!
先帝……原来是被崔罡杀死的!
“啪!”
皇帝愤怒的掀翻了茶桌,桌上的茶具摔碎了一片。
“一派胡言,胆敢诬蔑太后,朕非杀了你不可!”皇帝抽出佩剑就要朝独孤王下手。
骁王一见皇上失控了,急忙抱住了皇上的胳膊,跪求道。
“父皇息怒,父皇使不得啊!是真是假,找到那苗蜀人就明白了,父皇切不可一个冲动,冤枉了好人啊!”
而此时的独孤王倒是平静了,跪在地上举起三指说道。
“臣用项上人头起誓,方才所言句句属实。”
就在皇上与独孤王僵持不下之际,从门外走进来几个人。
皇上抬头一看,为首的正是郡马冷傲川。
“臣参见皇上!”
一见他来了,皇上这才收起了周身的杀气,将宝剑也还了鞘。
骁王一摆手,让下人赶紧收拾地上的碎片。
“都起来吧!”皇上一摆手赦免了众人,心头的烦乱依旧。
“你怎么来了?”皇上不再看向独孤王,而是越过他将目光投在了冷傲川身上。
冷傲川连忙上前一步回答。
“臣带来了一个人!”
皇上慢慢的坐了下来,可是他的心还在颤抖着,那件事儿令他六神无主。
“什么人?”皇上蹙眉问道。
冷傲川没有回答,而是回过身来,朝着身后一个低着头的人说道。
“师兄,自己做的事儿,自己总是要承担后果,今日就向皇上说个明白吧!”
那人一直低着头,随后跪在地上说道。
“臣罪该万死,请陛下责罚!”
一听那人自称臣,皇上顿时有些迷糊,警惕的问道。
“你究竟是谁?”
此人这才抬起头来,顿时令皇帝方锦策倒吸了一口凉气。
“苗蜀人!”
苗不邪吸了一口气,为了怕被崔家追杀,十年以来他四处逃亡,不敢以真面示人。
尽管万分谨慎,到头来还是被方锦书给抓了起来,百般利诱他,让他为他洗尽沉冤。
最后,苗不邪也终于意识到,自己做下的罪孽自己要站出来承担后果。
像只老鼠似的暗无天日的活着,他也是够了!
最主要的是他受不了了!
这方锦书是他见过的最卑鄙无耻的小人了!
他被方锦书关在地宫里,天天在他面前摆满了好酒好肉,还当着他的面大吃大喝,就是不给他喝一口。
那可都是尘封百年的佳酿,他喝不了的居然当着他的面倒掉了,心疼得苗不邪心口冒血。
太能糟蹋东西了!
这样的折磨比杀了他还难受!
终于,他答应了他的条件,换了十坛子遗世好酒。
心满意足的大醉了两天,他就跟着冷傲川,这个吃里爬外的师弟来到这里了!
“回陛下,正是罪臣。”苗不邪回答。
皇帝冷笑着看着骁王,他心里明白,这一切都是他这个儿子的安排。
将他弄出宫来,就是想让他了解当年所发生的一切。
“好,那你就来说说,太后与崔罡都让你干了什么?”
品尝了那么多美酒,就算是死也无憾了,苗不邪直了直身子回答。
“自从太后知道罪臣是苗家易容术的传人之后,屡次三番试探臣的技艺,终于有一天,她把臣关了起来,让臣为崔罡易容,易容成太子方锦书的模样儿!”
“这样的命令让臣害怕了,趁着看守一个疏忽,臣打晕了他,易容成那侍卫的模样儿,拿着他的腰牌便出了宫,躲在了洛山的金刚寨。结果……被他给找到了!”
苗不邪有些怨恨的瞄了一眼独孤王,随后继续开口。
“后来,臣又被抓回了皇宫,这一次,太后大怒,以弟弟的性命威胁臣为她卖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