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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为何不站出来替他澄清?您可是唯一一个能够证明他清白的人啊!”
未央有些着急了,眼泪围着眼眶打转转,一则她心疼着自己的师父,二则气愤着皇后的懦弱。
皇后娘娘不再开口,面无表情的回到佛龛前头,跪坐着一直捻着佛珠。
一见她不再开口,未央急得拉着她的衣袖,急得迸出眼泪来。
“娘娘……娘娘……您怎么能这样?”
“未央,你冷静点儿!”骁王揽着她的肩头,把她拉到了旁边的屋子里。
“呜呜……她怎么能这样子?她怎么能沉默这么多年?她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他受苦,看着他被人追杀而不顾……呜呜……”
未央深知师父的疾苦,这十年来,他背负着冤屈与骂名,被长陵国大肆围剿,东躲西藏的跑到三江镇隐姓埋名。
好好的一个太子,最后变成了飞贼,还整天摆出一幅若无其事的样子,可是他心里的苦,有谁能理解?师父他真是……太不容易了!
骁王也没想到事情的真相会是这个样子,而那方锦书还真是被人陷害的。
按照皇后的陈述,崔家在这件事儿中扮演了极其重要的角色,弄不好陷害太子的阴谋就是他们一手策划的,可是崔家为何要这么做?
正在骁王垂眸思索着,未央停止了哭泣,愤愤咬牙道了一句。
“是太后……一定是她!”
“为什么?”骁王大惊。
“她如果想要坐上太后的位置,就一定要除掉太子。只有这样,她的儿子才有机会继承皇位。”未央眯了眯眼睛,恶狠狠的说。
“不会的,一定不会,这么说来,佶王也有可能继承皇位,他母亲杜太妃也有嫌疑。”骁王有些失控的反驳。
这样的推测令骁王心乱如麻,打死他也不愿意面对这样的推测。
“佶王?谁是佶王?”未央挑眉问,这个名号未央头一次听到。
“佶王是父皇的兄长,多年前犯了事儿,被先帝赐死了!”说道这里,骁王的声音越来越小,也越来越没底气了!
不知为何,他的脑门儿上已经冒出一层汗珠儿,心底的猜测令他异常恐惧。
“犯了什么事儿?究竟是什么事?”见他沉默,未央拉着他的手不停追问。
骁王厌烦的推开她的手,蹙紧眉头朝着未央大吼。
“我不准你再查这件事儿了,这件事儿到此为止,刚才皇后所说的话,你就当从来没有听说过!”
“呵呵呵……”见到他这个样子,未央讥讽的轻笑着。
“方才你对皇后所说的那番话,现在可还记得?”未央挑眉问。
的确,方才他大义凛然、言辞凿凿,口口声声要声张正义,替饱受冤屈的人翻案,严惩那些穷凶极恶的罪人!
可是……当案情越来越深入,直到让他发现,这幕后黑手也许与他的祖母,或许与他父皇有牵扯时,他不敢再往下进行了。
如果再查下去,也许谋逆篡位的人不是方锦书,也不是崔罡,更不是佶王,而是皇太后与他的父皇。
而他?作为父皇的儿子,怎么能脱得了干系呢?
“总之,事情已经过去了,如今的长陵国国泰民安,臣民也都安居乐业,这说明父皇是一个称职的皇帝。无端的提起以前的事儿,只会动摇朝纲、令社稷动荡不安,战乱一旦爆发,遭殃的还是黎民百姓。”
骁王说得不无道理,未央也不得不认同。只是他不愿意提,这件事儿就过得去吗?
“你不想提,可有人会提,这件事儿怕是掩不住。”未央轻叹。
一句话说得骁王眼里又冒出火来,狠狠的攥着未央的肩膀许久,终也没能问出口。
未央知道,他想问她那些失踪的官员,到底被云冉阳关在哪儿了?为何他翻遍了整个京城,也找不到那些人的踪影。
“他的事我是不会说的。你们的事,我也不会对他讲。”望着他脸上的阴狠,未央坚定的开口,不给他任何希望。
不知与他对峙了多久,当骁王眼中的怒火最终变成了颓败,他才慢慢的松开她,一转身出去了。
未央揉着发疼的双肩,心底亦是一阵的哀伤。
未央知道这不是他的错,只是师父的冤屈与华倦所受的苦,总该有人负责。
那个人会是谁?
整理好了情绪,未央出了门,来到厅里正看到骁王脸色阴沉的坐在圆桌边,吕峒斌坐在对面正在查看着从昌邑王手上拿到的解药。
桌子上摆了好几只碗,碗里放了不同的液体。
在吕峒斌的指挥下,夕趣将小药碗放在不同的小碗里,样子十分认真,全然一副小助手的模样儿!
“这药……有问题吗?”未央移身上前问。
吕峒斌正在测试它的药性,才测试了几种,就发现了问题。
“这药不能吃!”
几只银针都变成了黑色,吕峒斌的脸色很难看。
“啪!”
骁王一气之下把水壶摔个粉碎!
“竟然敢耍我,非杀了他不可!”诸多的不顺令骁王红着眼睛想要杀人。
而昌邑王是个首当其冲的选择。
“这是一种可以麻痹神经的药物,可能会对毒发时的疼痛有所缓解,但是……长期服用会成瘾,也会伤害神智。”吕峒斌给出了结论。
未央苦涩一笑,方才的一刻,她以为自己又有了生的希望,如今想来,昌邑王怎么能那么轻易的放过自己呢?
“未央……那孩子……可以救你!”利用孩子救未央,这是吕峒斌想到的唯一办法!
这句话又令骁王眼前一亮。
“我不会这么做的!”牺牲自己的孩子为她解毒,这样的事儿未央是绝对不会做的!
她宁愿陪着孩子一起死去,也不要牺牲他/她一个人!
她的回答令骁王死死的攥紧了拳头。
如果终也逃不过一死,那么她就默默的等待。
从梅妃的小院出来后,骁王去了御史府,让未央一个人乘坐马车回去了。
可是刚刚出了胡同口儿,马车就停住了,未央蹙眉问道。
“怎么回事儿?”
“回王妃,前头有人挡住了去路。”车夫回答。
未央心下一惊,不知道谁会挡她的路,急忙挑起车帘儿观看。
只见马车前立着几匹马,最前头的人正是许久不见的范世殊。
“世殊?他不是迎着和亲公主走了吗?”未央心下疑惑。
“未央……好久不见了!”范世殊跳下马,来到车前与她打招呼,看样子是专程在此等着她的。
“是啊!好久不见了!”未央礼节性的与他打着招呼,在这异国他乡见到他,未央还是感到很亲切。
“未沫也来了,你要不要见见她!”范世殊和煦的开口问道。
未沫,姐姐!
听到了未沫的名字,未央的眼泪唰的一下流了出来。
姐姐……是未央唯一的亲人!
“姐姐……她还……好吗?”
看到她脸上的泪,范世殊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
“她很好,未央,听说你还活着,她高兴坏了,特意跑来看你!”
未央激动得点了点头,由范世殊搀扶着下了马车。
“世殊,她在哪儿?快带我去见她!”
一听姐姐来了,未央激动的不能成言。
真没想到在有生之年,还能见姐姐一面,这已是上天对她的垂爱了!
范世殊温柔的笑了笑,将未央扶上了他为她准备的马车,自己也随着她上了车,坐在了她的身边。
“未央,她在荣城等你,我们这就去找她!”
趁她不备,范世殊将带着蒙汗药的帕子捂在了未央的鼻子上,抱着她绵软的身体,范世殊笑得很温柔。
“将那车夫杀了,马车扔到城外去!”交代了一声,范世殊带着一群人马,扬长而去。
第二百五十四章,携手()
直到骁王从御史府回来,才知道未央不见了,急忙下令调集人马,四下查找她的下落。
天已经擦黑了,冷乔若神色仓皇的来到王府。
“回,在城东的树林里发现了她的马车,还有……”冷乔若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一句话说得吞吞吐吐。
“还有什么?”骁王大怒,他早已急火攻心了!
“还有车夫的……尸体!没有她!”
尽管知道未央凶多吉少,但至少没发现她的尸体,于骁王来说这也算个好消息了!
骁王握紧拳头,狠狠的砸向了桌面。
“光天化日之下,一个大活人在城里被劫了,不可能没有任何动静。而她就这么静悄悄的失踪了,这说明她是心甘情愿的跟着别人走的,这个人八成就是云冉阳。”
结合上一次那女人抛下回,和云冉阳私奔的前科,冷乔若断定这一次定是旧戏重演了!
骁王皱着眉头思索着,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可是……
如果云冉阳放不下她,为何不在大婚之前劫她走?
“云冉阳还在醉仙楼吗?”骁王掀起眼帘问道。
“嗯,深入浅出的,这几日更是神龙见首不见尾。”冷乔若回答。
“走!”
骁王一转身,朝着门口儿走去。
“回,你要去哪儿?”冷乔若急忙追了出来。
“去找云冉阳!”
刚走到大门口儿,只见蓝雪儿迎面跑了进来。
忙忙叨叨的差点和骁王撞上。
“嘿!你没长眼睛啊!”还没看清楚来人,雪儿便破口大骂起来。
“你才没长眼睛呢!跟个没头苍蝇似的,干嘛呢!”
骁王心情很不好,居然和个小丫头对骂起来。
一见是骁王,蓝雪儿顿时老实了不少,连忙说道。
“方萦回,云冉阳想见你,你随我来一趟!”
一听云冉阳找自己,骁王冷冷一哼。
“劫了我的王妃,又来找我谈判?说吧!他有什么条件?”
冷乔若一听顿时傻了眼,这上官未央与云冉阳本来就是一伙的,他傻啦吧唧的还要和人谈判,这不是明摆着挨坑吗?
“回,你省省吧!”
“方萦回,你省省吧!”
这次蓝雪儿也十分同情的看着骁王。
“大冰块儿怎么可能会劫持师父找你谈判?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大冰块儿找你是有十分重要的事情。”
刚听说师父不见了,蓝雪儿二话没说就给云冉阳报信儿去了。云冉阳知道未央被人劫持了,心里虽然着急,但是,他立刻与昨日得到的情报联系在了一起。
昨日,云冉阳收到了来自边境的密报。他的属下发现有人在三国边境,通过西华国境内的官道运送大量的粮草物资,朝着长陵国方向逼近。
并且,下午就在长陵国京城发现了范世殊的身影儿!
正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是谁在暗中调兵?
结合这些情报,他父亲方锦书也大吃了一惊,立即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中山国趁着他与方锦策鹬蚌相争之际,让中国山打一个措手不及。
所以,云冉阳就派蓝雪儿来请骁王了!
骁王接受了云冉阳的邀请,马不停蹄的与冷乔若来到醉仙楼,来到二楼的天字一号。
“听说你想见我?”骁王也真没拿自己当外人,一屁股坐在了云冉阳对面,自顾自的斟了一杯茶喝了起来。
一见他居然还有心情喝茶,云冉阳一把夺过了茶杯。
“都兵临城下了,还有心情喝茶?”
“兵临城下?你在说什么?”骁王大骇,一双凤眼瞪得溜圆。
冷乔若也被他的话吓了一跳,朝着云冉阳怒吼。
“云冉阳,你不要危言耸听,什么兵临城下?你快点儿说清楚!”
对于这些后知后觉的人,云冉阳只能无奈摇头,随后从衣袖中掏出一份密报,递给了骁王。
“中山国的粮草,借道西华国的边塞要道运往长陵国境内,足够二十万大军的用量!”
这份情报真把骁王吓坏了,拿着情报的手都在不停颤抖着。
“二十万!可真不少!”骁王咬着牙喃喃自语,脑门儿也蒙了一层汗珠子。
“中山国才向长陵国和亲示好,为何一转眼又暗中调兵?回,你可不以相信他的话!”冷乔若依旧抱怀疑态度。
也许他就是想挑拨长陵国与中山国的关系呢!
对于这二人,云冉阳没有太多时间与他们解释,于是开诚布公的说道。
“骁王,长陵国的局势严峻,皇城与边疆同时面临着巨大的危机。太子方锦书抓了那些跟随过他的官员,其目的只想逼他们道出当年的真相,为他洗尽冤屈。”
“可是,他并不想看着长陵国一直处于内耗的状态,并且让中山国有机可乘,所以,他愿意释放那些官员,并且祝你一臂之力,共同击退中山国的入侵。”
骁王简直不敢相信他的耳朵,与冷乔若对视了半晌,才慢慢的缓过神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骁王不可置信的问。
云冉阳重重一叹,回答道:“也许只是单纯的不想看到长陵国被中山国侵占吧!他……毕竟是长陵国方家的人!”
还有他……方华倦,即便他如今不敢以这个身份示人,可他的血管里流淌的,却是方家人的鲜血。
那个背负了十年冤屈的废太子,被他的亲人陷害、追杀、围剿,在大漠中那片荒芜贫瘠之地,万般无奈的挣扎着偷生,只为有朝一日能为自己洗尽沉冤,堂堂正正的回到自己的国家。
可是,就在他快要成功的逼出,当年陷害他的幕后黑手时,他却选择放弃了!
不为别的,只因为他看到了中山国暗中调兵危及长陵国的边防;看到了中山国想趁着长陵国内乱,趁火打劫的企图。
作为一个长陵国的人,他不允许外敌侵占自己国家的领土,杀害奴役他的人民,尽管这个国家早已不承认他的身份!
看到方锦书能有如此的胸怀与气魄,骁王心里有些酸涩,同时也自叹不如!
如果换做是他方萦回遭遇同样的情景,他不敢保证自己能放下个人恩怨,与自己的仇人联手抗敌,只为了换来国家的安定。
也许,处于巨大权利中心的人们,都很难不受yuwang的驱使,当那可以掌控一切的权利触手可及时,会勾出人心底隐藏最深的罪恶。
滥杀无辜、手足相残、杀父弑母、夫妻相害……
为了得到那至高无上的权利,满足自己掌控一切的私欲,多少人为之犯下了泯灭人性的罪恶。
而这个被废黜多年的太子,在国家面临危险的时刻,却放下了为自己洗清沉冤的机会。
也许,这将是他今生今世,唯一的一次机会了!
中山国的二十万大军,的确不是个小数目,骁王驻守在边境的军队,加上肃家军也不过十万人。
几个月前他将西华国搅了个底儿朝天,估计西华国的皇帝,也不会轻易饶了他。如果中山国与长陵国开战了,搞不好西华国也会趁火打劫,所以,西华国的边境他也不得不防!
本以为中山国与长陵国和亲交好,能暂时平衡三国局势,可是谁知那中山国得了公主与陪嫁物资,却想趁着长陵国没缓过神来倒打一耙,可真是太卑鄙了!
如今皇城也不得安宁,崔罡手下的城南驻军,很明显让太后给控制住了,并且还与昌邑王勾结在了一起。
一旦皇城乱起来,即便他有肃家军的支持,也会应付得十分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