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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映染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到罗迦特如此悲伤的样子,竟也有些于心不忍。
孩子的事情,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历史,是旧伤,但是对罗迦特来说,是突如其来的晴天霹雳。
她在看到罗迦特在书房神情恍惚的样子时,便觉心酸,只是她生性倔强,生生地看他孤身承担所有痛苦;罗迦特不知所踪时,她情不自禁地担心,但是她依旧没能迈出寻找他那一步;如今,他深夜造访,怀着如此悲痛的心情向她诉说一番憧憬,他每说一句,她的心就缩紧一分……
世事难料,她曾想要向他兴师问罪,可苦于时机未到;但是现在她不屑与他清算,他竟阴差阳错知道了当年的事情。
当然,林映染也没想到,明明是受害者的她,竟想要安慰他,与他一同分担悲伤。
这时,罗迦特轻轻地弯下身来,林映染不知他要干什么,但惊慌失措下,她竟也没有拒绝。
只看他用手环住她的小腹,然后将耳贴在了她的腹部。
仿佛那里面有一个正在成长的胚胎,而他,在聆听它微弱的心跳。
罗迦特沉浸在自己的假想中,不出片刻,竟然枕着林映染的腿,睡着了。
这时,林映染竟是有些欣慰。
那一年,飞鸟塔的春夏秋冬过得如此漫长,她虽然没有食物也能存活,但是她腹中的胎儿不能。
当日子一天一天过去,她感受到肚子里孩子的心跳越来越微弱,终于在某个秋日,她的孩子也像是那落叶一般枯萎掉落了。
可是,林映染知道了,这孩子的父亲并不是嫌弃他,讨厌他,他的生命中其实还是存在关爱的。
她有些欣慰。
罗迦特睡了近两个小时,抱住林映染的力量才渐渐放松下来。
于是,林映染乘机挣脱,将他平躺在沙发上后,自己一个人悄悄地离开了。
走了好久,林映染才意识到今夜是朔夜,没有月亮。
难怪今夜如此漆黑。
但是她不是燕若,她是血族,拥有非比寻常的夜视能力,即便周围无光,她也能看得一清二楚。
林映染其实在罗迦特熟睡的两个小时里,想了个办法。
若是她藏在一个罗迦特找不到的暗处,然后再寻办法偷得钥匙,又或者是悄无声息地翻进某个人的车里,这样就能通过枫叶林一重又一重的结界。
之后再找到汤米潜入枫叶林把镜子偷回来。
这真是一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哎呀!
她心中嘀咕着,却不知道踢到了什么东西,把脚磕出一道口子。
当她俯身查看伤口时,余光瞟到了一个青灰色的石碑,那石碑上竟缠绕着一只白花花的手臂。
她定睛一看时,周围却又什么也没有了。
“你又要去哪里?”这声音阴冷非常,惊得她一个激灵。
罗迦特开口的同时,用手锁住了林映染的手臂。
林映染在罗迦特还未完成锁闭时,侧身用肩膀使劲地朝他一撞,然后向上一个勾拳。
罗迦特躲开,林映染却又用了另一只手直拳攻击,拳峰直指罗迦特的胸膛。
但是她却没这么容易得逞,当她的拳头伸过去时,罗迦特立马掰过她的手腕。
本来这样是很痛的,但是林映染却丝毫不理会,一个提膝又朝着罗迦特攻去,可虽罗迦特格斗略输威廉,但是也算是世界第二,她林映染的格斗如何能敌得过他?
只见罗迦特左手抓住她的手腕,右手顺势抱起她的腿,与她十分尴尬地纠缠在一起。
可林映染依旧不认输,借他的力腾空跃起,竟要与他缠斗。
罗迦特一眼就看出林映染是在破坏他的重心,与他拼地面技巧。
林映染这是算准了罗迦特因为有洁癖,所以极其不喜欢拼地面。但是她没料到的是,罗迦特今天喝了酒,本来就打算洗个澡换身衣服,如今就算是把衣服弄脏了,也正好回去一并洗了。
“既然拼地面,那我们看看谁先形成断头台?”
糟了,他玩真的?
断头台……她真的不擅长……
她正骑背用手肘困住罗迦特,但罗迦特的这一句话让林映染心虚。
可是她一心虚,罗迦特就立马抓住时机,将她彻底制服。
“真是不听话,看来不得不绑了你。”
罗迦特说完,一条黑雾蛇便把她困到紧紧的。
她试了很多次,都未能将这束缚挣脱,最后还是乖乖地被罗迦特抱回了冬日宫。
“罗迦特,你放我下来!”
“放你下来?你是要跳着回去么?”
“……”
第113章 天谴()
火龙国的军队远赴水之国,凯恩国王更是加大了兵力,力图在水之国八月份沉入海底之前将其打败。
作为侵略方的火之国的人民依旧过着一如往常的日子。
五颜六色的马赛克艺术墙前,艾伦王子坐在柔软的椅子上翘着腿哼曲,手里玩着一把蝴蝶刀。
艾伦居高临下地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审视着跪在他脚前的人,眼里的不屑的意味渐浓。
“请陛下饶过我的家人吧。”女孩子咬了咬牙,将头在他身前重重磕了一下。
“你弄脏了我的衣服,又不肯向我道歉,现在就算磕头也不算数了。”艾伦看女孩如此卑微的姿态,得意地哈哈大笑起来。
他身后的跟班们也开始大笑着附和。
女孩捏紧了拳头。
她哪里弄脏过他的衣服?不过是在学校里没注意,稍微碰到了他,可他却说贱民生来就是脏的,碰到了他的衣服,就是弄脏了他的衣服。
于是她咽不下气,怎么也不肯道歉,可谁知这个骄傲的王子却设下圈套,让他们家负债累累。
“那您要怎样才愿意放过我们。”女孩子抬起了头,与他对视。
“哟哟哟,你看她,你看她,还瞪我呢!”艾伦笑得越发厉害,指着女孩子更是对她一番冷嘲热讽。
他解开腿,站起身来,走向她。
女孩仰头望着他,依旧一副不服输的样子。
“你有性格,那我就要就要好好地磨一下你的脾气。”艾伦将手中的蝴蝶刀旋转起来,锋利的刀刃割破了女孩脸上的皮肤。
艾伦单手抓住女孩的头发,狠狠地揪起。
女孩却不畏强权,硬是极力地忍受着他的折磨,坚决不喊疼。
“你也不看看你,就凭你这样肮脏的身世,也敢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父母一辈子勤勤恳恳,哪里肮脏了!
“我暂时还没有想到什么好玩的,要不我想好了再告诉你?”艾伦钳住她的脸,强迫她抬起头。
看到女孩子憎恨的眼神,艾伦却笑得越发嚣张。
“把她丢进腐尸谷。”艾伦留下一句话后,头也不回就离开了。
腐尸谷,顾名思义就是满是腐尸的山谷。
一些中了病毒的人死后尸体不能火化也不能被埋葬,于是只能被丢进山谷里任其在空气中慢慢腐化。
前几年还传言腐尸谷里的尸体在夜晚会来回走动,互相撕咬烂掉的皮肉……简直是恐怖得不能再恐怖了。
把一个女孩子关在那种地方,也只有艾伦才做得出来。
连他的跟班们都面面相觑,觉得他做得过分了,但是也没有一个人敢说。
艾伦可是王子,谁敢惹他不开心?
林映染双腿双脚地被捆绑在床上已经三天了,只有爱丽丝和费尔南偶尔会来陪她说说话。
虽然罗迦特经常也回来,但是林映染却很不待见他。
她真是后悔那日怎么会对他心生同情!
林映染正在气头上,却听见了一阵敲门声。
“谁?”
“是我,王妃陛下。”修管家在门外应了一声,在林映染的同意下,才推开了门。
修管家进来后,便听见林映染郑重地说“修管家,我不是王妃,请您以后也不要这么称呼我。”
修管家慈祥的脸上依旧挂着微笑“您是陛下心目中永远的王妃。”
“暗王朝的王妃换来换去,我可不想被淘汰。”林映染冷冷地讽刺了一句,当然话锋也不是对着修管家,只是在嘲笑一个客观事实。
她没必要跟一个老人家置气,尊老爱幼她还是懂得的。
修管家却依旧不改微笑“陛下让我转告您,他今天晚上也许会忙到很晚,因此陪不了您了。”
林映染气滞。
她巴心不得他不回来。
但是罗迦特明知道林映染不待见他,却还是每次有事的时候,都会让修管家转告她一声。
“修管家,以后他怎么样您不必转告我了,我并不关心。”
林映染觉得罗迦特这样的行为是在故意让她气恼,大小事务都要向她请假,弄得她似乎很离不开他似的。
林映染正气鼓鼓地望着窗外,却听见修管家在她的背后轻语“王妃,请恕微臣多言,陛下其实真的很在乎您。”
“是么?”林映染却不相信“他的眼里何曾有过谁。”
林映染想起那时的自己看到的罗迦特,他的眼里总是藏着一片浩瀚星河,映不出任何人的影子。
那样的淡然,让她觉得这个男人似乎永远不会爱上谁,痴迷谁。
“他为争这个天下,牺牲了太多。”林映染的这句话,语气带着很沧桑的味道“他眼里只有权力。”
她看着窗外,目光放远,仿佛思绪冲破了时空的隔阂,飘到了其他未知的世界。
林映染正出神,却听见修管家在后面缓缓说道。
“王妃,臣知道,您还在为陛下当年的行为久久不能释怀,陛下确实野心太大,但他其实变成这样是有原因的,请王妃多多谅解他吧。”修管家语重心长地说。
林映染疑惑修管家从来都只是办事,多余的话从来不说,今日为何会如此帮着罗迦特?
“他能有什么原因。”林映染负气地低语了一声。
其实所有人都不知道,林映染一直都知道他有野心,她也从来都是支持他,并没有逼他为了她而舍弃权力荣誉,她从来都明白,罗迦特的生命里,爱情只是很小的一部分,最多的是他的事业。
他不会爱一个人爱到死去活来,她也不希望罗迦特如此。
但她真正生气的、害怕的、是他太过于极端的奸诈,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用残暴一词来形容他最恰当不过了。
明明暗王朝已经足够强大了,为何他还要发动战争,搅得这个世界不得安宁呢?
只是,所有人都小瞧了她的胸襟,误以为她只是在怨恨罗迦特当年为了达到目的利用她。
可他们其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她的对罗迦特的怨恨,哪里只是为了这些原因?
不仅仅为他当年对自己做的那些过分的事,还有因为他的野心而失去性命的无辜的人们……
林映染无法说服自己,再去相信一次罗迦特。
在误解她的人中,修管家也是其中一个,但是林映染从未对任何人说过这些话,他们不知道她真正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的。
可修管家在听到她负气的一句话时,竟然叹了口气,将那藏在心中许久的秘密说了出来。
他本以为这个秘密会烂在他的肚子里,但是他却不忍心看到林映染和罗迦特反目成仇。
如果这件事情说出来能稍稍令林映染缓和一下对罗迦特的成见,不求两人能够冰释前嫌,只要两人关系稍微有所改变,那就足够了。
“王妃,其实陛下野心如此之大,不仅更他童年的遭遇有关系,还牵扯到另一件事。”修管家苍老的手颤抖着“陛下其实在您初次到枫叶林以前……被封印了整整八十年。”
第114章 翡翠深林的封印()
林映染惊讶万分,瞬间瞪大了眼。
“这个世界上,还有谁能封印得了他?”林映染说着这话的时候,心间剧烈地颤抖。
但是修管家却不像是在开玩笑。
许久,修管家缓缓说了一个字“神。”
大约在九十六年以前的某一天,冰雪刚化,微风和煦,而翡翠森林里却暗藏杀机。
为首的男子骑着黑色的圣马,背上挂着盛放箭羽的银器,黑色的披风威风凛凛。
猎犬跟在身后,凶猛地追逐着。
只见前方树丛中闪过一道白色的身影,男人嘴角上扬,眼角露出狠色,迅速抽出别在腰间的烫嵌着蔷薇的银枪,然后,瞄准,扣动扳机。
一颗子弹瞬间爆出,但却被猎物躲过。
身边被打中的树木应声倒了下来。
他调转马头,疯狂狙击,不想却统统被它躲过。
猎物又朝前方跑了起来,而男子的睫羽投下一片阴翳,看不出喜怒。
然后他扬起长鞭便跟了上去。
是他的,怎么也逃不掉。
“陛下!”沃伦眼看着罗迦特加速着往密林深处闯去,不由得担心起来“陛下不能再前行了!”
沃伦话还未说完,罗迦特的圣马已经踏入荆棘林中,消失在前方。
沃伦勒住缰绳,犹豫片刻,然后也扬起长鞭带着一群士兵进入了荆棘林。
作为罗迦特的得力干将,无论多么危险,只要罗迦特走到哪里,沃伦必定追随到哪里,他怎么可以让国王一个人身陷险境?
圣马紧追猎物,速度如箭般百步穿杨。
跨越冰石水涧,陡峭石碓,猎物疯狂逃命,而他却穷追不舍。
他死死盯住目标,血红的眼眸浸染着魔鬼般毁灭的气息。
跨过冰原自然形成的冰桥,浅紫色的苔藓浸着水,分布在腾空架起的冰川上,碧蓝的湖泊星罗棋布。
最终,猎物在一颗巨大的杉木之下,蓦然停住了。
那是一只巨大的,通体雪白的麋鹿,那如树枝般美丽的角,攻击性极强。
冰雪融化,纯净的雪水自山上流下,而山脚的森林却郁郁葱葱,接受这雪水圣洁的滋养。冒着寒气的泉水叮咚,冷阳投射一米阳光于他的皮肤上,映衬着洁白的光晕。
白鹿站在树下,碧绿色的眼眸像是藏着一道魔咒。
他抽出银箭,细长的手指拉弓,那一只银箭在空中爆出无数的冰晶。
当冰晶离白鹿只有分毫距离时,巨大的光球从它的角间凝聚,那些冰晶瞬间就化为了粉末。
那白鹿全身散发着神秘的光彩,它凝视着罗迦特,完全没有一丝惊恐的神色。
就像是它故意将他引诱至此。
罗迦特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立马在手心处生出一道黑色旋风朝白鹿袭去。
那道巨大的黑色风暴在触碰到白鹿的光芒时,瞬间化为了乌有,而那光芒也越变越大。
罗迦特立即调转马头,往回奔去。
圣马极速奔跑,可是那光芒却死追着不放。
终于,在一个较为宽阔的草坪上,它将罗迦特牢牢地包裹在了光晕里。
罗迦特使尽浑身解数也未能冲破这白色光茧,渐渐地,他感觉身体越来越疲软。
这时,他的脚下生出一个图案怪异的阵法,阵法上的金色铭文一圈一圈地升起,然后缠绕上光茧。
待一切恢复正常后,罗迦特已经意识全无。
沃伦发现罗迦特的时候,罗迦特已经被封印了,他向远方望去,看见一团白光一闪而过。
沃伦全身发抖,手足无措地看着地上沉眠的君王。
他猛地回头,身后不明真相的士兵被沃伦的眼神吓得直往后退。
“我会安置好你们家人的。”沃伦手中现出一把长剑,一道银光闪过,在场的士兵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