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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他松散的发捎荡到身前,一些些扫在我额头上,且痒且酥。
我顿时吓的撑着身子往后一退,咬着舌头道:“你……你怎么来了?”
晏殊蹲下身子,微微歪头瞧我,“哟,还真的是眼泪啊,苏谢居然会掉眼泪?”
“没见过人情到深处泪流满面吗!”我忙扯袖子抹了一把脸。
他咬着唇角笑眯眯看我,“你也会情到深处?你的真心不早就被狗吃了吗?”
贱|人……
他盈盈一笑,跃过我瞧着镜莲问道:“她是……”
“你又是谁?”镜莲很不悦的扶我起身,横眉冷对的问我,“这个妖里妖气的人是谁?你认识?”
妖里妖气……我没忍住噗的笑出来。
就瞧见晏殊眉毛一挑,起身盯着镜莲,似笑非笑的道:“晏殊,娑罗教祭司。”
镜莲啧的冷笑,上下打量他一眼,很不给面子的道:“原来是魔教祭司,我说看着就不像好人,俗媚之态。”
汉子!镜莲真汉子!
我不由赞赏的看了镜莲一眼,原以为她爱少主的美色,晏殊美艳胜过少主她说不定会被蛊惑,没想到这么有眼光!
晏殊脸上明显青筋小跳,眯了一双眼看镜莲,我怕他变态起来吓到镜莲,忙上前拉着他道:“啊……祭司大人怎么会进宫来?”
“刚抹过鼻涕,别碰我。”晏殊甩开我的手,冷哼一声瞅我,“不是你让长欢带口信给我,说有要事要见我吗?”
“我?”我被他这话讲的又愣又诧异,“我什么时候托长欢带过话……”
“你没有?”晏殊忽然蹙了眉头。
我挠头想了想,点了点头,我确实没有托人带过话啊。
晏殊便不再开腔了,只是蹙着眉头似乎想了些什么。
殿外忽有女官报王后来瞧镜莲公主。
我都来不及吃惊,晏殊就唇角一勾冷笑出了声,“原来是冲着我来的……”
这话什么意思?我尚未琢磨透,晏殊足尖一点,就在我眼前飞身跃上了房梁之上,素白的手指在唇边嘘了一声。
镜莲瞪大了眼睛,过来扯住我低声道:“他会轻功?”
话音将将落下,林列的宫娥挑灯入殿,女官扶着王后气势汹汹而来。
我忙使眼色让镜莲噤声,扯着她迎过气行礼道:“苏谢见过王后。”
“恩。”王后只是随意的应了一声,扶着女官跃过我和镜莲,素净的眉眼在大殿中扫了扫,端坐在了侧榻之上,淡声道:“都起来吧。”
我和镜莲起身,王后端端的瞧过来,淡淡然问道:“方才只有你们两个人?”
我怕镜莲嘴快,暗暗扯了扯她衣袖,她敛着眉眼偷瞧我,然后到:“是,就我们两个人。”
王后没有应声,看了看镜莲,又看我。
我觉得这么下去太难捱,便想先行告退,谁知刚开口,王后却道:“镜莲你去瞧瞧给你新裁的喜服,看哪里有不满意让她们改一下。”摆了摆手。
一名女官过来向镜莲行了礼,道:“公主请谁奴婢来。”
镜莲偷偷看了看我,我心里万马奔腾,面上却不敢动露声色。
“公主?”女官又催她。
她小小声对我道:“我先去了。”
我看她离开,忙也道:“王后若是没事,苏谢也先行告退了。”
刚要抬步撤退,王后极泰然的道:“苏姑娘请留步,我有些话想问你。”
我就僵在了原地,心里头七上八下莫名的不安,偷眼看王后,她似乎来的急,发髻束的一丝不苟却只钗未带,素着面,天山净莲一般的女人,高高在上,看着就有距离感。
她挥手让宫娥退了下去。
我忐忑的站在殿下,听王后幽幽静静的道:“你来至娑罗教?”
“是。”我应声。
她恩了一声,也不知是个什么意思半天都没开口,而是起身在大殿中百无聊赖的四处瞧,忽然似乎无意的道:“你入宫是为了救娑罗教阮少主?”
我心头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她既然这样问了一定是已然看穿了我,说谎不行,讲实话也不妥……
她却转过头来瞧我,眉眼淡淡的道:“你不必紧张,其实你入宫时我就注意到你了,加上你在大殿上对王上讲的那番话,谁看不出你在说谎话?”
演戏演过了吗……
我不敢随意开口,她淡笑道:“以苏姑娘这般的长相和身份,怎么会瞧上宝泽那个不成气候的?”
我有些吃惊,虽然这是实话,但王后你这么讲自己的儿子真的没关系?难道不是亲生的?可是在大殿上瞧宠爱小王子的摸样不像是后娘啊……
王后见我始终不应声却不急不恼,反而柔声对我道:“其实我对娑罗教并无恶意,我请阮少主来也是迫不得已。”
我不由笑了,“既然王后如此坦诚,苏谢也不好掖掖藏藏了。”我对她行礼赔笑道:“王后有事大可好好商量,可否先将我家少主放出来?您不知道,我家左护法脾气不大好……”
他要是知道少主在我手上被抓,一定会把我撕碎的……
王后很痛快的道:“人我一定会放的,但是……”
我最怕听到但是这两个字,一旦这两字出现必定是有什么不好的在后面。
果然,王后开条件道:“我只是想见一个人。”
我一愣,王后抓了少主就为了见一个人?
不禁诧异问道:“不知这个人是谁?”
王后不答我,只是看着偌大的殿室道:“你在不在这里?”
这话显然不是对我所讲的,莫非是……
“你在这里对不对?”王后走到殿中,瞧着细风穿堂的虚空,道:“我只想见你一面,我知道你在!”
我到王后身侧,道:“王后在找谁?这里只有我和你,再无旁人。”
“他在这里。”王后侧头看我,眼神冷的吓人,“你以为我深夜而来真是为了镜莲吗?”
若是我没猜错,王后要见的人应该是晏殊,而且一定是有人冒我的名引晏殊入宫,又通知了她。
可是这个人是谁呢?
“苏姑娘,我不想做的太过分。”她静静的看着我,眼神里冷冰冰的东西却让人害怕,“不瞒你说,打从他带着阮少主入骊城就有人告诉了我,我抓阮少主,又放你入宫,做了这么多,只为了见他一面。”
居然真的从一开始就有人故意泄露了晏殊和少主的行踪,可是是谁要这么做?这么做有什么好处?
我百思不得其解,索性问道:“苏谢不知道何人跟王后说了些有的没的,实在是不知王后指的是谁。”
王后细眉微微一蹙,“我劝你不要同我装傻,我没有心思陪你猜谜语。”
“苏谢不敢。”我刚脱口,下颚忽的被她捏了住。
她尖尖的指甲扼的我下颚生疼,她脸色全部冷透道:“我虽然不想得罪娑罗教,但杀你一个区区的妖女还是轻而易举的,你想清楚,是否还要继续同我装傻?”
我略微思索,试探性问道:“敢问王后想见何人?还请明示。”
她眉眼又是一蹙,显然是觉得我再继续装傻,指尖一紧,掐的我要掉眼泪,扬声喝道:“来人啊,将我准备招待苏姑娘的东西都抬上来,我和苏姑娘慢慢谈。”
她甩开我,大殿门被轰然推开,冷风灌入让我一哆嗦,就瞧见宫娥抬着各样刑具鱼贯而入。
我略微一沉思,果断的撩袍噗通跪下,很识时务的道:“苏谢再三思量,痛定思痛,觉得王后有所隐瞒委实是可耻的行为。”
王后垂目看着我浅淡一笑,“所以呢?”
“所以如果王后要找的是祭司大人晏殊,苏谢刚刚想起来原来确实见过他。”我坦荡荡的道。
“他在哪儿?!”王后着实太过激动,一把扣住我的肩膀。
我疼的呲牙,伸手指了指房梁。
王后瞬间松开手退后一步,盯着房梁急切切道:“久儿你在对不对?久儿!你出来见我一面!”
九儿……我浑身一酥,通体都焦了……就差忍不住笑出来。
是在叫祭司大人吗?确定是在叫风骚又臭屁的祭司大人吗?没想到他居然还有这么一个……惹人怜爱的昵称……
“久儿……”王后十分殷切的喊着这个名字,还差人搬了梯子来去找。
宫娥爬上去,一脸愁苦的道:“娘娘,什么都没有。”
怎么可能?!我一愣,还没得反应过来,王后一耳光就撂在了我脸上。
“你居然敢骗我!”
脸上瞬间**辣的疼起来,我霍然起身拽下那名宫娥亲自爬上梯子,房梁之上果然空荡荡的连根毛都没有。
贱|人!晏殊这个不讲义气的贱|人!
我怒火中烧,王后比我还要生气,素净的面几乎气的红紫,抬手一指我下令道:“将苏谢给我抓下来用刑!”
晏殊你这个贱|人!
第122章 一百二十二()
我怒火中烧,王后比我还要生气,素净的面几乎气的红紫,抬手一指我下令道:“将苏谢给我抓下来用刑!”
晏殊你这个贱|人!
我将晏殊骂上千万遍都不解恨,想逃却被冲进来的禁军一把扭住手臂狠狠的扯了下来,摔的我眼冒金星,一口气险些闷过去。
那些宫娥压住我,提着刑具就要过来,我忙喊道:“且慢且慢!王后我可以帮你找到晏殊!”
王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会信你第二次?用刑!”
晏殊你娘亲的!
那些刀刀剪剪的寒光闪闪的逼近我,当我觉得要死了的时候忽听殿外天籁般的传来镜莲的声音。
“王后有人找你!”
我在挣扎之中抬头,一袭月白的衣角就晃到了我眼前,我在极静的大殿中听到那个万分熟悉的声音。
他道:“王后,阮某有急事相禀。”
阮碧城……
灯色煌煌下我瞧不清他的眉眼,就看镜莲过来推开那些压着我的宫娥,对我小声道:“别怕,他是来救你的。”
二十六
托盟主的福,来的及时,我免于受刑被暂且关押入了地牢。
也托镜莲和小王子的福,关照了狱卒给我调了一间牢房,特特将我安置在阮莲华旁边。
阮莲华瞧见我进来很是兴奋,小梨涡一漾一漾的激动道:“苏苏你也被抓进来了吗?”
我此刻心情很糟糕,非常糟糕,膝盖和浑身的骨头都疼,为了避免更加糟糕我靠到墙角不搭理他。
他又凑过来,隔着铁拦可怜兮兮的小声问道:“苏苏你怎么了?不开心吗?”
呵!我笑出一朵花,又冷掉道:“进到这里面来的是很值得开心的事情吗?”
“这里还好啊……”阮莲华小小声的道。
我不得不佩服少主苦中作乐的精神,每天圈个蚂蚁都可以饶有兴趣,心情愉悦。
他见我死气沉沉的摸样,抿了抿嘴安慰我道:“你不要担心,王后会放我们出去的。”
我有些诧异,“你怎么知道?”
他抿着小梨涡就笑了,“王后告诉我的啊,她并无得罪娑罗教之意,只是想请我帮忙引祭司出来见一面而已,见了祭司自然会放了我们。”
我更加郁卒了,“我的少主小亲亲你还真是天真啊!你以为晏殊那个贱|人真的会来救你吗!”
“不会啊。”他答的毫不犹豫,毫不在意。
一口气却噎在了我的胸口,看着他一派笑盈盈无所谓的样子我真恨不能拍醒他!好歹是个魔教少主啊!敢不敢阴险狡诈,凶神恶煞点!
我深呼吸,尽量平静道:“所以呢?你打算怎么出去?”
他歪头对我一笑,道:“左护法会来救我的啊。”
我实在是替魔教悲痛,替老教主悲痛,阮莲华真的是亲生的?不是教主夫人偷情生的吗?
我撇过脸不想再理他半句。
他蹲在我身边半天没讲话,我合眼刚休息了会儿,脸颊忽然冰冰凉的吓我一跳,我睁开眼瞧见阮莲华眨巴着眼睛看我,手指小心的摸我的脸。
“你干嘛?”我摸了摸被王后扇的肿的老高的脸,湿漉漉清凉凉的,“什么玩意儿?”
阮莲华将手中的小药瓶给我看,“这是疗伤的药,从教中出来时沈药师给我的。”他伸手将我的碎发捋到耳后,轻声道:“你脸肿的很厉害,涂点要会舒服些。”
我有些不自在,伸手道:“我自己来。”
他将嘴巴一抿,眼睛眨啊眨的瞅着我,小声问:“苏苏,我帮你不行吗?我轻一点……”梨涡抿的一浅一浅,可怜兮兮的望我。
我的心都化了……想了一想道:“那你悠着点。”
“恩!”他极愉悦的点头,跪在我身侧,尾指沾了药膏,隔着铁栏伸手过来,一壁涂,一壁小心翼翼的替我吹,清清凉凉,酥酥麻麻的。
听他在耳边极为温软的问我:“疼吗?”
生前从没被人这么小心温柔的对待过,我在那一刻鼻头就是一酸,所有的委屈忽然就涌了上来,“你试试被扇耳光看疼不疼……”
他叹了口气,又问我,“还有哪里?”
我将胳膊递给他,又窝囊又委屈的道:“手腕……还有膝盖,还有后背……”
他替我将袖子挽起来,瞧着手腕青紫的一圈,抿嘴道:“怎么弄了一身的伤?你怎么不还手?苏苏武功很好的,很少受伤……”
“你以为我不想吗?”我委屈坏了,听他的话更加发恼,抽回手道:“我不是苏谢,我是陆宁,我就是没出息只会一些三脚猫功夫,我要是武林高手还会被我爹嫌弃吗……”
我满腔的话又都咽了回去,是我自个儿没出息,占了苏谢的身体,却连她的千分之一都学不会。
活该。
我只知道打不过时就忍着挨两下子,总比硬拼了搭上命强,骊城宫里我有天大的本事也玩不过王后,要是我敢还手她指不定会让上刀子,将我就地□□。
不就是挨了几下吗,我忍。
阮莲华忽然也不讲话了,安安静静的蹲在我身边,半天才拉过我的手,柔柔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他不瞧我,只是一下一下的给我揉着手腕,语气淡又温柔,“苏苏有苏苏的好,你也有你的好。”
我靠墙坐着,看着天窗外露进来的一线月光,苦笑道:“是吗?我这样的人有什么好的。”
他淡淡的恩了一声,声音像浮在半空中的光,幽幽静静,“你有一颗澄澈的心,干干净净,比谁都要坚定和努力。”他捧着我的手,抬着春水一样的眼睛看我,“你从来不曾抱怨过什么,对不对?”
我在那一刻几乎要泪崩,我活了一把年纪了从来不知道我身上有这么优良的品质,也从来没有人对我说过这么好听的话。
我靠着青墙,侧头看他,眼泪转啊转的,笑道:“你确定你说的是我吗?”
“恩。”他认认真真的点头,忽然低头亲了我的手腕,“还疼吗?”
他的突然动作让我愣了住,听他抿嘴笑道:“我娘亲以前就是这么教我的,亲亲就不疼了。”
他的梨涡一浅一浅的,我顿时心都酥成了渣子,眼泪鼻涕都笑出来,捏他的脸道:“你娘亲到底是何方神圣,把你□□的这么可人疼!”
他眯眼给我捏,浅笑道:“我娘亲很美丽,她也姓阮。”
“也姓阮?”我很是诧异,“你随她姓?”
他点点头,“我爹很爱我娘亲,所以什么事都依着她,姓氏也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