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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偶尔回来,还给她专门拨了一个院子,汾乔只能说受宠若惊。
拨给汾乔的院子依水而建,沈管家隔着游廊,指给汾乔看,“那就是锦荣阁。”
第十五章()
汾乔的院子依水而建,沈管家隔着游廊,指给汾乔看,“那就是锦荣阁。”
院外粉墙环护,绿柳周垂,很明显是专属于女眷的。
往里走,就是几间垂花门楼,四面抄手游廊。院中的甬路相衔,还有山石点缀。沈管家开口介绍;“这个院子是前朝的宝平格格出阁前住的,小姐你是它的第二个主人。”
穿过阁楼往后走,后院更是花团锦簇,剔透玲珑。还种满了一丛一簇的蔷薇,正是夏季,它们盛开在仿若丝绒一般格外绿格外厚的叶墙上,远远望去犹如艳丽夺目的锦缎。
熠熠生辉,分外美丽。
……
顾衍谈完话,来叫汾乔时候。汾乔正趴在锦荣阁水上凉亭的栏杆上看锦鲤。
“汾乔,该走了。”汾乔看得正有趣,回头一看是顾衍,立刻从栏杆上下来,跑到顾衍身边。
跑得太急,鼻尖都沁出了晶莹的汗珠子,气也喘不匀就忙着开口,眼睛亮晶晶地问:“我们要回去了吗?”
顾宅漂亮归漂亮,却有很多陌生人,汾乔很不自在。她只想和顾衍还有张嫂住在一起。
顾衍无奈,答:“恩,回去了。”又把手帕直接放到汾乔的脸上,遮住了她亮晶晶的大眼睛,严肃道:“自己擦汗。”
汾乔已经习惯了顾衍严肃的语气,眼里带着笑意,把帕子拿下来自己擦。
一旁的沈管家却震惊极了,他还从未见过顾衍这样放松地和人说话。若不是年龄对不上,他都要怀疑顾衍和汾乔有血缘关系了。
沈管家亲自把顾衍送到府邸门口,又行一礼。顾衍道了别,才带着汾乔上车。
……
顾衍一直住在朝阳区亮马河北岸的昆仑公寓,寸土寸金的顶级酒店式公寓豪宅。既能俯瞰第二使馆区茂盛的绿色走廊,又能远眺朝阳公园的城市绿带。
公寓的安防系统十分强大,电梯入户。顾衍住在顶楼,进电梯需要指纹,进公寓大门需要识别手背静脉。顾衍帮汾乔把指纹和手背静脉的信息一一录入。
“好了吗?”汾乔从门上收回自己的手背,却被顾衍一把抓住,“等一下,还要在识别一次。”
这次汾乔的手背搭在识别锁上,门上绿灯闪烁,“滴——”一声,锁开了。汾乔推开门,往里走,然而越走,她的脚步越慢下来。
她几乎是不可置信的地看着眼前的一切,顾衍公寓的客厅从设计到摆设,和汾乔在滇城老家的客厅一模一样,甚至连茶几上摆的那个粉瓷手绘花瓶都不差分毫。
“顾衍…”汾乔半晌才回过神喃喃的说出口。
“什么?”顾衍心情不错。
“我爸爸跟你的关系真的有这么好吗?”睁大眼睛看着他,似乎想从顾衍表情里得到答案。
顾衍失笑,“在滇城时候,不是你绝食威胁我让我把房子搬来帝都的吗?”
“不是的!”汾乔急忙反驳,“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我不是想威胁…”
“只此一次。”顾衍打断了她。
什么?汾乔错愕。
“汾乔,绝食只管这一次用的。”顾衍的神情严肃,并不是在开玩笑。“看见门口的电子体重秤了吗?放在那提醒你。”
“你现在的体重是七十二斤,从现在开始,保持这个体重,只能往上涨不能往下掉。要是你没有做到,我就会立马把公寓改回原来的样子。”
汾乔的嘴角紧绷起来,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了。
“顾衍…”汾乔的眼睛亮的惊人,“你是个大好人。”
好人?顾衍可不觉得。但在小孩子的心目中还是要树立一个正确的榜样,所以他只是揉了揉汾乔的头发,道:“我知道,天晚了,去休息吧。”
汾乔房间的格局和以前滇城的布置差不多,只是书桌上那高高一摞练习册被换成了堆起的音乐cd。
衣帽间也已经添置了许多新衣服,是属于汾乔的码。衣服的颜色大多清新粉嫩,也不知是谁挑的。以前高菱在的时候,每季各大少女品牌上新品,也是这样订好放在她的衣帽间。
女孩子哪有不喜欢新衣服的,即使衣服已经多的穿不完,可也总觉得衣橱里还少了一件。以前的汾乔身上不止遗传了高菱的长相,还有臭美,每次必须穿得完美无缺才肯出门。鞋子上溅到一个泥点都会感觉浑身不适,一定要找个没人的地方擦干净。
回忆起这些,汾乔才恍然发现那些事情离她似乎已经十分久远了。
爸爸去世之后,高菱就很少再往她衣帽间里添置东西。
她每日更是过得浑浑噩噩,每日连自己做了些什么都不知道。就像是突然对一切失去了兴趣。她不再注意外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自哀自怜。
她的指尖从一排排衣裙前划过,忽然心血来潮,随便抓了一件出来。
那是一条白色与浅蓝拼接的裙子,清爽而雅致。
裙子的下摆是不规则的弧度,垂坠感使得整条裙子精致极了,露出少女洁白修长的小腿。
衣橱的中间便是落地穿衣镜,汾乔忍不住伸手擦了擦镜子,她不记得是多久以来第一次这么认真地注视自己。
镜子中的少女很瘦,即使是裙子是修身的款式,穿在她身上,收腰处仍是有几分宽松。
及腰的黑色长发,没有刘海,露出精致的美人尖。
她的脸比起一年前瘦了很多,她记得那时候自己脸上还是有婴儿肥的,现在却出来了一个尖下巴。
眉毛淡淡的,形状没有修整,形状却十分好看。精致的桃花眼很大,瞳孔梦幻迷离,眼尾略弯,卧蚕生的极为漂亮,汾乔知道,她笑起来是最漂亮的。
眉宇间还有着许些稚气,五官却已经渐渐开始长开。
汾乔穿着裙子去洗澡,洗完又换上裙子睡觉。
一整晚,汾乔的心情不知为什么,畅快极了。就像一直压在胸口的大石头突然被人搬起一道缝,突然能喘气、轻松的感觉。
以往在床上辗转却始终难以入眠的状况全然消失不见,她几乎是一倒在床上就陷入了沉睡。
……
正在假期,回到帝都的顾衍却似乎更忙了。汾乔起时他早已出门,汾乔睡下很久他才回家,有时一连几天也见不到人影。
汾乔隐隐知道顾衍或许正在经历人生里重要的转折,顾衍帮了她许多,而她却什么忙也帮不上。
这天早上,汾乔特地起早,公寓外的天才蒙蒙亮,本以为已经够早了,谁知顾衍已经吃过早餐,坐在客厅里看财经频道,要是她再晚一些,也许就错过了。
“汾乔,小孩子放假可以不用起这么早的。”顾衍放下茶杯,给分机打了电话,通知佣人来做汾乔的早餐。
“顾衍,你会一直这么忙吗?”汾乔的声音有些小,顾衍却难得地听清楚了。他清楚汾乔的病症最需要什么,汾乔现在开始对他有了依赖,他却没有足够的时间去陪伴汾乔。
他的声音忍不住柔和了几分,“不会的,这样的时间不会很长。”
听到回答,汾乔本来抿着的唇角不自觉勾起来几分。
就连顾衍削给她一个她最讨厌吃的苹果,也小口小口咽下去了。汾乔的口腔构造有些奇怪,每次吃苹果就会被苹果酸刺激得长小水泡。
这次汾乔用口腔的上颚感受着舌头上的小泡,却一点儿也感觉不到疼。
……
女佣把早餐端上来,汾乔坐在餐桌前准备用餐,却发现顾衍仍然没做出门的准备,墙上的挂钟已经快到七点了。
“顾衍今天不去公司了吗?”
“恩,”财经频道已经结束,顾衍关了电视,“今天家族里有场聚会,等你吃完早餐,我们就一起去。”
顾衍可以陪她一整天,汾乔的心情雀跃起来,连进食的速度都比平时快许多。
汾乔的厌食症挑食所有的蔬菜、肉类和米饭,区别只在于:不吃!不想吃!不爱吃!绝对不吃和打死也不吃!倒是有喜欢吃甜点和柠檬水,可那些毕竟不能当饭吃。
从汾乔到家里,顾衍算是get到了哄孩子吃饭的一百种方式。威逼和利诱共行,大棒与甜枣齐下。
然而今早却自觉地吃完了,顾衍突然有种说不上来的自豪感。
……
聚会的地点是在汾乔去过的顾家老宅。
比起汾乔来的那一天,宅子里要热闹许多。
顾老爷子年事已高,在阁楼里养病,便把主持的工作交给了顾衍,自己却是不出席了。
汾乔跟着顾衍出现在正厅门口,才安静了片刻,随即几人上来和顾衍寒暄。也有许多人把视线投在了顾衍身后的汾乔身上。
顾衍回到帝都不到半个月,他收养了小孩的事情已经众人皆知。一部分人是难以置信,更多的人认为被收养的孩子和顾衍一定有着血缘关系,却是谁也没有想到汾乔有这么大了。
也有闻到消息顾老爷子在遗嘱里给汾乔留了东西的,在看向汾乔的眼睛里就多了几分复杂。
众人打量的目光让汾乔有些不自在。
她对别人的异样的目光非常敏感,在过去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她都身处于众人异样的目光和谈论的中心。
她受够了这样的打量!
汾乔心里压抑,却极力隐忍着,面上没有露出来。
震惊过后,也有几个女眷上前来和汾乔打招呼。汾乔面上不显,耐着性子有一句没一句地回复,心底已经是烦躁至极。
她不住地频频回看人群中顾衍的方向。
第十六章()
聚会喧嚷的声音让汾乔耳边开始轰鸣,头皮紧绷得发疼。
头疼的厉害,汾乔眉头轻蹙,实在是不想再搭理人。找了个机会从人群里退了出来。
出了正厅,空气便清新了许多,耳边稍微舒缓,便沿着正厅左侧的游廊往后院走。后院那有一个大花园,上一次来时沈管家带她熟悉过的。
越往里走,视线就越发开阔起来。有绿萝从游廊顶上往下生长,绿萝的藤蔓编织成緑幕悬挂在在半空中,微风一过便轻泛起涟漪,凉快又好看。
廊下的大湖便是整座府邸池子的源头,绿波荡漾,偶有结队的锦鲤游过。放松,闭眼,汾乔靠在游廊的柱子上感受微凉的夏风。
只是这份安静没能享受多久,便有对话的声音自游廊的拐角后传来,离汾乔越来越近。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汾乔听到了只言片语:“……遗嘱里的古玩和字画,不过是个不知道打哪来的野丫头……”
“能别一天说些没用的吗?你倒是不野,你有本事倒是让太爷爷为你改遗嘱啊?”
那声音在转过游廊的拐角之后戛然而止。
汾乔再想回避也来不及了,干脆站在原地,坦然看清楚了说话的两人。
前面一个看起来大约二十岁,身上是白色的无袖雪纺连衣短裙。短直发,皮肤白皙清丽。
后面的一个大概十七八岁,和汾乔差不多大,穿着红色系带收腰的宽松衬衫裙,头发是束成马尾的大波浪,五官立体而明艳。
汾乔面无表情地看两人一眼,一言不发,片刻便直径走上前。、
对面的两人明显一阵错愕,怎么也没想到正说人长短,却被正主听了个正着。
汾乔看也不看她们一眼,径直与两人擦肩而过。
才走出几米,那红衣女孩似乎是反应过来,怒喊一声,“你给我站住!”
汾乔装作没听见,不理她,继续往前走。
红衣女孩却更怒了:“你给我说清楚,你那是什么眼神?”
汾乔的脑袋还在嗡嗡疼,本就不想说话,女孩还三番两次挑衅。汾乔烦躁地回头,眼神中尽是不耐,紧抿的粉色唇瓣轻描淡写吐出几个音:“八婆,聒噪。”
顾豫茗的拳头握紧了,身为顾氏家族的一员,尽管是旁支,可她们也是在恭敬的赞美中长大,从来没有人敢当着她的面这样说过她。
“你有本事再说一遍!”她咬牙切齿。
汾乔却是懒得再理她,只朝着正厅的方向走。
身后顾豫茗的拳头死死捏紧,眼里全是怒火,“死丫头,目中无人,这个仇我结定了。”
“自取其辱。”白裙女子冷冷吐出一个词,“不管她以前的身份有多差都是顾衍领养的人,只要有顾衍在一天,你的仇恨就算再深,对她也毫无威胁可言。”
“省省吧。”女子最后扔下一句,率先走出游廊。
……
“失陪一下。”顾衍向周围众人微微一颔首,放下手中的红酒杯,走出人群。
汾乔出去许久也没有回来,汾乔一向就不是个让人省心的孩子,顾衍记挂着,只得出去找她。
一出正厅,便和在正厅门口徘徊的汾乔打了个照面。
汾乔正徘徊在门外,她不知道进去要怎么跟顾衍开口,说自己和他同族的侄女结下了梁子……好像她总给顾衍惹麻烦。
正犹豫着,就见顾衍自己出来了,汾乔眼神闪躲,轻声低唤了一句:“顾衍……”
顾衍一看汾乔的模样就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也不催促汾乔说出来,先问道,“头又疼了吗?”
“恩。有些疼。”汾乔低头,声音有些闷闷的。
“转身。”
汾乔乖巧地转身,顾衍的手便熟练地穿梭在发根上,帮汾乔按摩起来。
“你年纪还小,现在不注意会留下一辈子的病根,别再偷偷把药倒了。”
汾乔本来刚刚有些放松,一听这句,身体立马又僵硬了。
这顾衍是怎么知道的?
她倒的时候明明一个人也没有看见!归根结底都怪那些调养的中药实在是太苦了。
汾乔不用说,顾衍就知道她心里的小九九。
“家里的盆景根系都快被中药泡烂了,尤其是你房间那盆绣球。”
汾乔心里觉得丢脸,面上一片懊恼之色。
还好背对着顾衍,他看不见。
“所以,汾乔——”顾衍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你不想让我知道的事情,并不代表我不会知道。你愿意我从别人那里听说,还是你亲口告诉我?”
汾乔大惊,顾衍身上是长了十几双眼睛吗?为什么又知道了呢?
汾乔左右到处寻找,试图找出顾宅的摄像头安装在哪里。
“汾乔!”顾衍板起脸。
汾乔被吓了一跳,顾衍冷脸的时候,周身气压都会降到最低点,一般人都实在难以承受。
她的鼻子忍不住酸了一下:“对不起,是我不对。我不应该胡乱惹祸,不应该随便和别人吵架……”
“为什么吵?”顾衍问她。
汾乔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她们在议论我被我听见了,我就说她聒噪。”她的头垂下来,等候顾衍的发作。
“那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
什么?汾乔错愕地抬头。
“不是你的错,不要随便说对不起。”顾衍的声音还是冷冷清清的,“汾乔,我把你带回来,不是让你被欺负的。”
那声线冷冷的,却听得汾乔的胸膛暖洋洋的。
“顾衍……”汾乔抬头,眼睛亮极了。
“恩。”顾衍抿唇答。
“顾衍……”汾乔加快了步子,努力追上前面高大的人影。
“恩。”
“顾衍……”
“要说什么?”顾衍停下来,等着汾乔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