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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手拿着衣服,江乐一手拿着解剖刀在衣服上划。可惜解剖刀适合解剖人,对于衣物这一类,这样切割的效率还不如徒手撕扯。
这刀光一闪闪的,让慧文吓得人剧烈抖动挣扎起来,差点让江乐的刀戳到了人身上。
唐元见状开口:“我来。”
江乐看向唐元的腰间。
原本唐元换了女装,这腰间的佩剑就不知道藏在了哪里,如今又出现了,想来是刚才临时去取来了。他拿着这剑,拔出,用尖头对准了慧文。
江乐的刀是剖尸的,上面是冰冷的,但没有丝毫的杀气。
唐元的剑是能杀人的,上面也是冰冷的,但充满了杀气,隐隐还透着血腥。
唐元用剑对着人的时候,面上神情收敛,双眼微眯细,带着一股子高高在上,看着下方蝼蚁的味道。这一刻没有人在意他穿的一身是女装还是男装了,只是被他这一身的气,惹起满胳膊的鸡皮疙瘩。
江乐望着唐元这个姿态,勾了勾唇角。
慧文说到底,年少时入了尼姑庵,在尼姑庵长大后,出入的大多是良人家庭,见的至少都是小家闺秀。即便见两个农户,也都见得朴实为主,哪里曾见过像唐元这一样狠辣的。
她唇色泛白,浑身一阵哆嗦,竟是失禁了。
唐元面色当即不愉,剑身飞快划拉一下,就将慧文身上的衣袍划开。他对力道把控得精准到位,划开了衣袍,却没有伤到慧文。
慧文眼皮一番,这回干脆昏了过去。
江乐在旁边不禁发出“啧啧”声音:“唐大人不愧是唐大人,你看人对着我还敢挣扎,对着你就成了这副姿态,惨不忍睹。”
确实是惨不忍睹。唐元皱起眉头。
屋内本就狭小,失禁之后更是不好闻。
江乐准备上手表演一个徒手撕衣,就听到身后有喊声。
“师傅!”周珍哪里会有唐元跑得快,还多亏了时常陪着江乐跑,这才紧赶慢赶摸了过来。
她喘着气冲进了小屋子里,一个深呼吸,结果闻了一股子的异味,当下脸色大变。闻着还不够,她还看着自家师傅和女装的唐大人,围着下身湿透,衣服被划拉开露出胸脯的慧文尼姑。
这个画面太过富有冲击感,以至于她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又喃喃喊了一声:“师傅。”
江乐见了周珍过来,顿时兴奋起来,忙她找了个手:“过来看二形人!”
周珍刚下意识往前踩了一步,反应过来江乐说的是什么之后,忙又往后退了两步,随后跑出门猛地呼吸吐气呼吸吐气,最后憋了一大口气重新冲了进来。
江乐见周珍这般,笑出来:“又不是第一次见这种。”
尸体的味道比这还要难闻,以后还要见识混杂着尸体腥臭血腥味和失禁味的混杂体,那怕是周珍要换好几次气了。
周珍板着小脸站在了江乐的身旁。
江乐避开了湿漉漉的地方,将衣服扒掉。
由于手脚都捆着,扒是没法完全扒掉的,骨头一时间也看不了,也就能看看关键的部位。
江乐调整好了慧文的姿势,用布条缠上了解剖刀的刀片,握着刀片,把手那段指点给周珍示意:“你看,第一眼看过去,觉得和女性差不多吧?”
周珍自己是女性,一眼看过去,当真觉得这看起来和女子差不多。
唐元这会儿却是转过了头。
明明刚才说要看的人是他,现在转过了头的也是他。
江乐抬起头看了唐元一眼,又继续和周珍说:“你带了布来么,缠上手按压一下她那地方。”
周珍忙用自己手腕上缠着的布,绕到了自己手上,将手裹住后探向了慧文关键的位置。
江乐在边上讲解:“男子下方预冷后,可以将后面两个球塞回体内,便看不明显。外加上两形人前端总是较为小巧,如今没有兴奋起来,便看不出太大异常。”
坐婆验人,总不好意思太过动手动脚,毕竟慧文还是个尼姑,还是一个来了月事之后,再没有和男子亲密接触过的尼姑。
“回头等坐婆来了,可以找只狗来,撒点盐水上去,狗舔一舔下面就兴奋了,那时候验身自然就极为明显。”不过这个行为有点欺辱人。
周珍惊异出生:“咦!”
慧文那隐隐有两球入囊,偷卡住的某物滑落出来,偷偷翘了起来,分明是起了反应。
唐元的脑袋这会儿又已经转了回来,当然看到了慧文此刻下面产生的变化,脸顿时黑了一团。没想到他们就这么说说话,这慧文级兴奋了起来。
江乐冷冷瞥了眼闭着眼,呼吸却轻微异常的慧文。被他们这么一折腾,慧文刚被吓晕,这会儿就又清醒了过来。被当着人面如此对待,就兴奋了起来。
周珍根本没见过这样的,这就呆在那儿,回头迷茫望向自己师傅。
江乐手痒,准备重新解封解剖刀:“我看有些人便是被抓紧衙门前,要被割了下面才行。”
唐元跟着冷哼,再度拔刀:“污了我的嗜血。”
污了就别拔刀啊!
慧文被两人这么一吓,忙睁开眼苦苦哀求:“两位施主万万别动手。”
周珍刚才的憋气早就没了效果,注意力在了二形人身上,倒是也顾不得那些个古怪味道了,还亮着眼问边上两人:“要切么?能我来切么?”
慧文脸都绿了。
江乐本是生气的,可听了周珍这话又笑起来:“别了不用,脏了你的手。这人裹了被子给带上。袁大人的坐婆也该赶到了。若是没到,我们就带着人在前头等着。”
两人纷纷点头。
唐元负责用被子裹了人,还将床单取了捆了人。将人裹得严严实实,唐元厌恶嫌弃看了眼慧文,最后还是将人扛了起来:“走。”
第 74 章()
一行三人还扛着一个被子卷;走到哪里都会极为引人注目。
刚走到有人出没的地方;唐元便试图用卷起来的慧文给自己遮挡一下脸。可惜他太高了;扛着人;人又不是笔直着的。这根本就没法挡住自己的脸;反倒是引得人更多看了他两眼。
当下便有尼姑上前来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江乐这回是用女装扮相来了个拱手:“劳烦师傅找一下主持;事情一时半会儿难以说清;怕是要去前头当着众人面说才行。名头,就说是永州决曹江乐领命前来查案。”
那尼姑呆了呆,犹疑看了看那卷起来的被子:“这”
她神情带着不安;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谁让面前江乐看着着实不像是一个官,哪怕举止做出还像是男子的,可这脸看着还生嫩得很。
唐元见人不动;终是开口了:“你可知道妨碍官差办案;会有什么后果?”
他的话里带着一丝威胁,还有一丝冷意;让面前的尼姑总算反应过来面前这个扛着人的;无论怎么都不可能是寻常人:“这贫尼这就去。”
尼姑说了一声后;匆忙跑去找主持了。
她脚步飞快;中途还回头望了一眼江乐三人;不知道是在怕什么;抿紧了唇转回去,加快了自己的步子,跑得更加快了些。
这会儿的慧文是片刻不敢动。
被子里的她衣服凌乱;一旦乱动调出来;那当下就是惨遭围观。对于大部分受女子教导长大的他来说,羞辱意味太强。
江乐和唐元见有人去叫人了,立刻迈开了步子,朝着前头去了。
桑婆和郑婆刚到三本庵没多久。两人都拿着包裹,在差吏的带领下进了三本庵,正在和三本庵的尼姑说话。
桑婆平日就讨喜,说话和抹了蜜糖似得:“哎,师傅长得可真是好,看着就慈眉善目的。我这嫁去永州之后,难得回来一趟,想来想去,就想来这儿拜一趟,住一趟,沾点三本庵的佛气。”
这都晚上了才匆匆赶过来,打得就是住一晚的注意。
尼姑又不好将人赶出去,现在再折回,也是太过晚了,天都要全暗了,便和她们说着:“施主有心了,这我还要去通报一声。”
桑婆欢快点头:“当然当然,麻烦了啊。”
尼姑朝着桑婆行了礼,朝着内里走去。
这走才没走了几个步,一群人带着喧哗声朝着这三本庵前头走来。
尼姑抬起头,看向人群,摸不着头脑,忙上前问了其中一人:“这是怎么了?”
那人见了是自己人,赶紧和她说了一下情况:“听说是官老爷奉命来办案的,也不知怎么会穿了女子的衣服,还差点被允许住下了。”
旁边一人揣测着帮忙补充了一句:“肯定是不想打草惊蛇,否则的话,哪里会像这样扮装前来。一定是带着人直接上三本庵要人来了。”
几人这么一想,确实如此。
江乐带着人走进,看到了桑婆还惊诧了一下,随即想起,桑婆确是没轮值,正是回了潮州。没有想到袁毅竟是将她也派人了过来。
桑婆边上还有一位妇人,看着和桑婆有些像,恐怕就是潮州本身的坐婆了。
唐元将人往地上一扔,顿了顿,开口:“我去换衣服。”
体格健壮的女子开口是男声,他人一听就听出来了,又是看地上那被捆着的人,又是看向唐元,眼里都带着好奇和疑惑。
围观的人是越来越多,唐元当下决定先走一步。
江乐看看看了眼自己的衣服,还有自家徒弟的女装,咳嗽一声,压低声线:“桑婆,我和徒弟恐怕也需要暂时去换一下衣服。”
桑婆看看江乐,爽快应下:“江决曹现在就快去吧,这里头的人我给看着。等下主持来直说便是?”
江乐点头:“直说吧,不清楚的地就等我回来再说。”
桑婆跟着应下。
江乐带着周珍也去寻了地方,换回了自己的衣服。
好在三本庵不算大,她们带来的行李又就在香客居住的地方,很是好找。
两人换好衣物回来,主持都已经在场,除她之外,还有不少尼姑和同样住在三本庵中的香客同在。
唐元已卸掉了假发,穿好了衣服,矜持又面带不屑重新站在了一边,一刀子将慧文卷着的被子给割开了。
割开了被子,里面狼狈的慧文当然是被暴露了出来。
旁边人倒吸一口气,没想到被子里的里是个尼姑,更没有想到这尼姑如今被捆绑成了这样,那僧侣袍衫此刻根本就无法直视。
慧文狼狈得很,唐元到底还是有人性,将被子重盖到了慧文身上。
天色已完全暗下,前方大堂却是烛火晃动,照亮着整个大厅。各种雕像在烛火下和白日一样清楚,好似满天神佛这一刻依旧在看着在场的所有人。
为善者无所畏惧,为恶者颤颤巍巍。
主持从唐元那儿已知道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见到江乐后朝着她行了礼:“原来是江决曹,早有耳闻,年少有为,阿弥陀佛。”
什么人都要说自己一声年少有为,却没有人知道她当年学了多少年,验了多少尸。
江乐对这话一笑置之,也不解释自己为什么会选择一身女装出现在这里,直接回礼询问:“三本庵可有盐水,可有养狗?”
主持回答了“有”,随后命人下去取。
下面有尼姑听了吩咐,很快就取了盐水过来,又牵了一条狗。
主持解释着:“这狗是多年前来到三本庵的,原本饥肠辘辘又饱受折磨,快要离去,好在一番清洗喂食后,总算是活了下来。平日里也都是自己出去觅食。”
狗身型瘦削,看来平日里吃肉并不多。三本庵又不会喂狗吃肉,这狗自己觅食,想来也吃不太饱。
江乐皱了皱眉,也没说道什么。
“桑婆,劳烦你来给这慧文验个身子。”江乐倒是要搞清楚,前两次坐婆到底是怎么验身才会导致都没有验出这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的。
桑婆得了命令,上前一步,当场验身。郑婆在一旁跟着上前,也凑上去帮忙。
知道江乐这是第一次碰着验身,也从前些日子的事情知道了江乐的性子。桑婆对江乐如今是客客气气,尊尊敬敬的:“江决曹,这验女子身,本该是在屋里,摒开众人的。”
江乐是知道的,朝着桑婆笑了笑:“我知道,但是二形人少见,这等恶劣行径的二形人更是少见。这会儿让众人见见,也省得以后无防备之心。”
二形人是极为少见,本身世人对于这等事情知道的就少,大多数人羞于说这等子事情,这才会酿成到如今有几次验身不知男女这种情况。
桑婆点了点头。
她掀开了被子,撤去了慧文身上最后遮羞的物件,就当着众人面验起了身。
主持的神色很不好看,主持边上的几位尼姑同样如此。在佛祖面前干下此等事情,对于她们来说就是亵渎。
江乐注意到了边上主持脸色难看,将视线放到了慧文身上:“三本庵是个佛门净地,众人前来都心中尊敬,不敢稍有造次,因为大多数人,心是善的,愿意相信万事万物是好的。”
主持看向江乐。
江乐继续说道:“可这世上还有一些人,就是当着这神佛的面,没半点敬畏不说,还全是龌龊的思想,甚至用这些神佛当幌子,来欺骗无辜的百姓,这该是人做的事情么?”
有信仰并不是坏事情,可借着信仰来为恶的人,都不能被称之为人了。比牲畜还要牲畜。
主持面色稍带和缓,慢慢行礼:“阿弥陀佛,施主说得对。”
桑婆验身子,很是简单。
她就是看人下面有没有长那些个不同的物件。
此刻低头一看,确认了有女物,可那男物太过小,有些女子下方若是略有肿胀,那也不是不可能。这让她有些不确定,抬头看向了江乐:“这江决曹,往日里不少女子要生子,亦或者有所肿胀,也不是不可能成这个姿态”
江乐眨眨眼,她还真没解剖过要临盆的女子,不过有些尸体膨胀化,下面倒是也可能奇形怪状的:“所以光是看,还真分辨不出这人是不是二形人?”
“若是二形人,这也太小了。”桑婆小声,“怕是寻常也没法让人生孩子。”
慧文那两个球真的是小,大约是受了冻,如今看起来真的极为不明显,那一根微微嵌在缝中的,就像是下方有点肿胀,亦是不明显。
“能不能让人生孩子,不是说这样看一看就能决定的。床单浸上盐水,让狗去隔着布舔一舔。”江乐下了新的吩咐。
郑婆忙从边上将地上被唐元劈成碎片的床单拿了起来,浸染了盐水,随后拽着狗,准备让狗去舔了去。
这狗当然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个意思,被拽了凑过去,还很是傻乎乎嗅了嗅。确定闻出了盐的味道,这狗还以为是什么吃食,真的伸出舌头舔舐起来。
慧文发出了古怪的叫声,强烈的羞耻感让她恨不得现在就去死。
布之下没多久就微微翘起。
桑婆看得目瞪口呆,连牵狗过去的郑婆也是大吃一惊,两人双双抬头看江乐。桑婆惊呼着:“这人真的是个男子!”
旁边郑婆忙给改口:“不,是二形人!”
如今在场的所有人都是人证,地上被捆着满身狼狈,深陷绝望的慧文闭上了双眼。
“这个世道并不是所有的正义都迟早会到来。”江乐走上了前,重新将被子给慧文盖上了。
她转头看向主持,向主持行了礼:“但我希望,能知道一件真相,那便算一件真相。”
第 75 章()
烛火还在晃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