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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的是一个中年妇人;下人打扮;身上的料子却是不差,应是哪个夫人或小姐身边的贴身嬷嬷。
因还未接收剧情,于是顾央垂下眼,乖顺道,“我明白的,嬷嬷。”
先不管那嬷嬷听了这话面上露出的狐疑神色,她开始接收这个世界的剧情和身体的记忆。
女主张嫣是张家的大小姐,因为幼时体弱多病被送至江南调养,及笄前才回到京城。在江南长大的张嫣有着京城官家小姐没有的灵秀,又不失大家闺秀的优雅大方,容貌更是一等一的好,不久便有了“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受京城里许多公子少年郎仰慕。
这倾慕张嫣的人里头便有男主叶知。叶知为尚书之子,清雅端风,与张嫣也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两人在宫宴上相识,磕磕绊绊,若是没有什么意外,一定会定礼成亲、白头偕老,安安稳稳和和乐乐过一辈子。
然而意外还是发生了,事情的变数是摄政王苍豫。
如今在位的小皇帝只有八岁,太后垂帘听政,朝中大权都掌握在太后胞弟苍豫手中。要是说句大逆不道的话,摄政王也就差个皇帝的名头了。只是差点也只能是差点,群臣虽极为忌惮苍豫,却丝毫不担忧他权势过大便谋权篡位。
并不是苍豫多么高风亮节为国为民,而是他少年时生过一场大病,九死一生,虽然救了过来,双腿却落下了顽疾,此生都只能坐在轮椅之上了。
而一个身患腿疾之人是无法坐上九五之尊位置的。
太后信任苍豫除了苍豫是自己的胞弟之外,更是有这个缘由的。虽说这般说来实在亲情淡薄,但也是大实话。只是姐弟二人虽然各自心中清楚,但都不曾言明,维持着表面上的和睦,粉饰太平罢了。
苍豫最终也因为太后的猜忌落得个身死的下场,还顺带让男女主没有了好结果。
而顾央此时所用的身体,也是原剧情中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角色——礼部侍郎的女儿。说是女儿,其实也不过是个贱婢所生的孩子,连顾家的族谱也没有资格上。
原主的生母只是个二等丫鬟,虽说有几分姿色,但比起侍郎夫人还是差多了。顾侍郎与夫人极为恩爱,然而一次醉酒宠幸了原主的生母,醒来后与闻讯赶来的侍郎夫人闹得极为不快,险些磨尽了夫妻情意。
顾侍郎原想过些日子便寻个由头处置了原主的生母,哪料到她竟发觉自己有孕,为了保住自己腹中的孩子,咬牙找到了顾老夫人面前,请求顾老夫人的庇佑。
顾老夫人虽说不喜这个丫鬟,但她肚子里的毕竟还是顾家的种,保不准还是个男胎,那可就是顾家的庶长子。
一番权衡之下,顾老夫人便出面保住了原主的生母。
然而十月怀胎,一朝难产,原主的生母拼下一条性命才生下原主,却是个不带把儿的女儿。
顾老夫人很失望,顾侍郎与侍郎夫人更是不待见这个女儿,随意给了个“央”字作名,安排在顾府最偏僻的小院里。
央草,最低贱的野草。
原主就是在顾府众人的忽视中长到了十二岁。
结果有那么一天,顾侍郎忽然就想起了自己有这么个女儿。
被想起的顾央并未得到亲生父亲的重视,而是被直接打包送往了摄政王府。
这是顾侍郎对苍豫投诚的表态,顾央也算是可以彻底与顾家断了联系,要安安份份在摄政王府做一个供苍豫取乐的玩物。原主虽被忽视,却有烈性的一面,自然是不愿意的,百般抗争,最终被直接迷晕了送上马车。这也是为何那名为陪同实为看守的嬷嬷对顾央的乖顺十分怀疑,生怕她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举动。
只是现下苍豫成了顾央的攻略对象,顾央自然会乖乖顺着顾侍郎的意思到摄政王府里去。
想到此次的攻略对象,顾央也忍不住微微蹙了蹙眉。
苍豫此人,少年受挫,一生困于轮椅,青年得势,重权在握,本也是光风霁月的人儿,遍尝甘苦,心性越发坚韧,难以捉摸。
张嫣因自小长在江南不知有这么个人物,误打误撞得了苍豫几分不同对待,然而连顾央这熟知剧情的人也无法论断,苍豫对张嫣究竟是什么心思。
这是一个不知是深情男配还是反派男配的存在。
说他是反派,摄政王府总是向张嫣敞开,张嫣甚至在心中将苍豫认作是至交知己,有些不愿对叶知说的话也愿意对他吐露。说他情深,他又能在最后算计让张嫣亲眼见到叶知杀死自己的一幕,在张嫣心里埋上了一根刺,以至此后张嫣与叶知貌合神离,明明是夫妻,却要比陌路人更疏离。
这对叶知来说,已是这世上最严酷的惩罚。
他太过复杂难辨,喜怒难测,这样的人,可以在前一刻对你笑得温柔至极,下一瞬便亲手将你推入地狱。
自最终的结局可以看出,他甚至对自身的性命都没有过多的留恋。生死于他,更像是一场无趣的游戏。该散场的时候,他淡淡然然地走,顺便让活着的人都不好过。
要得到他的心,委实有些难度。
不过因此退却也不是顾央的风格,她在摄政王府的日子还长,有的是时日一点一点渗入苍豫的生命。
马车颠簸几分便停了下来,外头传来车夫压低的声音,“秦嬷嬷,到了。”
被称作秦嬷嬷的中年妇人偏头看了顾央一眼,毫不客气地又重了重手上的力道,“六小姐,请罢。”
顾央微微弯了弯唇角,看似随意地扯开秦嬷嬷的手,依旧是温软的语调,“嬷嬷是夫人身边的老人了,此次还特意送我过来,顾央在此,还要谢过嬷嬷才是。”
秦嬷嬷见她这般容易便扯开了自己的手,心中惊疑,但想到摄政王府已到了跟前,这六小姐也翻不出什么风浪,便也道,“六小姐折煞老奴了,请六小姐下车,王府的人想必也等着小姐了。”
将女儿送到摄政王府本不是什么能放到台面上的动作,因此马车悄悄停在了摄政王府的后门,然而门前候着的却是苍豫的心腹南总管。
并非是顾央多么重要,朝中也有其他人暗地里送给苍豫美人美姬,苍豫收下不过是代表对他们投诚的默认,事实上这些女子在王府里连苍豫的面也没有见过几次,更别说被宠幸。而南总管亲自来带顾央入府,也不过是想趁此探探顾央是不是个不安分的主儿,会不会给自家主子惹什么麻烦。
马车上先下来的是一个下人打扮的中年妇人,南总管只略略扫她一眼便把目光放在了随后下来的少女身上。
少女十二三岁的年纪,面容清秀,五官精致,墨黑的长发结成简单的发辫,算不上多么绝色,最引人注目的也只有蛾眉下一双剪水瞳,仿若初秋平静的潭水,衬得肤色越发苍白至透明。她只穿着一袭天青色蓝蝶儒裙,儒裙并不怎么合身,却也显得身形更加纤细。
南总管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他也未料到顾家会送这么个小姑娘过来,还说是顾家的庶女,可以往却从未听说过有这个少女的存在。
主子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多加过问,即使心中有多少思量,南总管面上依旧微笑得体道,“想必这就是顾姑娘了。”顾央在王府的名分未定,自然不能称为夫人,称一声姑娘已给了最大的面子。
顾央缓步上前,天青色的裙摆丝毫不乱,显出良好的修仪,“有劳阁下久候。”这模样倒不像是被送人的孤女,而是前来做客的大家小姐,却又没有那般清高倨傲。
原主在被送来前也由顾侍郎请来的嬷嬷教导了几个月,顾央这般姿态也不算太过出格。
南总管见此心中不自觉又高看顾央几分,面上也多了几分真意,“姑娘唤我南叔就好,院子我已为姑娘收拾好了,请随我来。”
以顾央此时的身份,说好听点是摄政王府的一个小主子,说难听点不过是一个玩物罢了,南总管能做到如此毫不轻视,令顾央对苍豫又多了一份欣赏。
第八十一章 女鬼&少年(十一)()
滴!此章节暂时无法显示,感谢小天使的厚爱;请稍后阅读么么哒“顾央稍微懂些推拿之技;可否让我为您按按;或许能让您好受一些?”顾央露出自己最温顺无害的笑容;手却已经搭上了锦被边沿,这已经是有些越矩的动作;但她必须要赌上一赌。
一个再温顺不过的宠物,即使起初再怎么有几分喜爱,日子长了,只会让主人逐渐失去兴趣。但若是这个宠物时不时还能做出些意料之外且无伤大雅的举动讨得主人欢心;不但能拉近了距离;还可多得主人几分偏爱,这于她往后的任务是十分重要的。
当然,前提这宠物要显得无害;否则只会惹来怀疑猜忌,而如今这副乖巧的少女皮囊显然又为顾央加了几分胜算。
苍豫的目光打量着她温软含笑的面容,又移至少女按于锦被之上的纤弱手指;这只手前些日子还有有着厚茧,如今已养得莹白如玉;没了一丝瑕疵;被暗色的锦被衬得越发的娇嫩白皙。
他收回视线,修长的指翻过一面书页。
顾央见苍豫默认的姿态;心道这次是赌赢了;但也清楚这不过是他的一种放任;实则并不对她抱有什么期望,准确地说,当年他重病醒来,便已对治好双腿没有过多期望了。如今这般,与纵容一只蹿上轮椅的小奶猫没有多少分别。
不过顾央向来信奉见缝插针,不放弃一丝一毫的可能,当即便轻手轻脚地掀开了锦被,又将盖在苍豫上身的被子掩好。
苍豫的双腿因为顽疾的缘故几乎没有多少知觉,近十年下来,已经有些萎缩,即使是隔着裘裤也依旧看起来瘦弱得令人心惊。顾央曾做过大夫,见此秀眉微微一蹙,手下便将裘裤也向上褪开了去,露出里边纤瘦苍白的小腿,其上青紫色的经脉分明,搁在他身上却并不可怖,只有种脆弱的美感。
苍豫摩挲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又从容地翻过一页去。
顾央见好就收,再没有做其他出格的动作,找准穴位按摩起来,她手法熟练,手上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合适,南总管虽不十分懂这些,但也是看过那些请来的大夫施针推拿的,心中免不了升起几分微弱的希望,立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央的动作。
这一折腾便过了半个时辰,顾央收了手,温温笑道,“顾央献丑了,不知王是否舒适了一些?”
苍豫缓缓放了手中的书,淡淡看了顾央片刻,施恩般点了点头,“尚可。”
“王,您此话当真?!”一旁的南总管闻言当即激动道,显然是极为惊喜,要想这些年他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苍豫的腿疾却一直起色不大,令他频频失望。
南总管曾是苍豫父亲的心腹,看着苍豫长大,苍豫不仅看重他,心里也是将他视为长辈一般,尊称他一声南叔。此时见南总管如此高兴,面色也温和了几分,道,“当真。”
顾央唇边的笑意又大了几分,她收回手掩在浅蓝色绸缎的宽袖下,起身乖巧笑道,“方才顾央耽误了些功夫,占了王用膳的时辰,还请王恕罪。”
苍豫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顾央身上,不待他说话,南总管已然想起了这茬,告罪几声便出门吩咐去摆膳,苍豫平日里不允丫鬟在身边伺候,一时间,室内只剩了两人。
顾央的神情姿态依旧自然地很,仿佛对这孤男国女共处一室毫不羞涩似的,苍豫心中一笑,也是,这小姑娘敢主动到他跟前来讨巧卖乖,此刻怕是巴不得如此。
顾央自然是巴不得的,她见一旁架上已置好了苍豫的衣衫,便轻柔道,“让顾央为王更衣罢。”
苍豫没有拒绝,顾央便取了衣衫为他穿上,苍豫的朝服都是沉稳大气的暗色,只有平日里不出府时才穿些颜色素淡的常服,此时他一袭银纹滚边镧袍,侧颜清淡,当真如那高山之巅的冰雪般清隽出尘。
将衣袍上的褶皱理好,顾央又拿了玉梳为苍豫束发。
苍豫由她动作,深邃眼眸中暮色沉沉,大抵是没有想到顾央真能将事情做得如此精细,便是此刻为他束发,也丝毫未扯痛他一丝头发。
于是他便在她放下玉梳后揉了揉她的发,并未吝啬夸奖,“做得不错。”
顾央笑起来,如今她这副容貌本就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只是她这些日子一直端着,便教人只注意到了她少年老成的温顺沉静,但这一笑,却终于有了些这个年纪的柔软稚气。
南总管此时也带着人摆膳来了,见苍豫已收拾妥当,笑眯眯地看了静静立在一边的顾央一眼,上前将苍豫扶上轮椅。
陪着苍豫用完早膳,顾央便自觉告退了,她向来懂得分寸,时时缠在苍豫身边并非是什么攻略良策,倒是临出门前,苍豫忽然问道,“你喜欢看书?”否则也不会时不时便望一眼他房内搁着的几本册子。
顾央先是一愣,心里不由得再次赞叹苍豫的观察能力,她不过是稍生些兴趣多瞧了几眼那些看起来难得的孤本,不想被苍豫看在了眼里。只是原主从未习过什么琴棋书画,她当然不可承认,便微微露出些羞赧的神色来,咬唇道,“顾央。。。。。。不曾学过认字,如今会写的,也只有自己的名字罢了。”
苍豫淡淡点了点头,并不惊讶的样子,“如此,我便请个夫子来教导你如何?”
“谢王恩典。”顾央闻言立即跪下谢恩,眉目之间皆是欣喜之色。
“恩,”苍豫难得弯了弯唇角,“去罢。”
虽说并不需要,南总管还是亲自将顾央送到了门外,却见她脚步忽然停了下来。
南总管是个人精,自然知道了这是有话要说,不动神色地令身旁人退后几许,便笑问道,“姑娘可是有什么难处,说不定南叔还能为姑娘解忧?”他原先觉得顾央是个性子安分守礼的,却不想她这些日子与苍豫走得近了。主子都没有说什么,这小姑娘也确实未真正做出什么出格之事,南总管也就没有多加干涉,但心里到底是升起了几分防备来。
顾央将南总管的态度看在了眼里,面上只是担忧道,“顾央有个不情之请,还请南叔告之。”
“姑娘说便是。”
她轻声道,“王的腿疾。。。。。。真没有法子治好了么?”
南总管见她竟问了这件事,心中讶然,不过思虑片刻还是叹道,“这些年我寻了许多名医,只可惜无一人能治好王的腿疾。今日见姑娘的推拿之术有几分效用,想来,往后还要加依靠姑娘才是。”
顾央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是原来同嬷嬷学来的,雕虫小技,让王与南总管见笑了。”
南总管想起查来顾央的身世,也不疑有他,“高人在民间,这话也确实不假。”
顾央这才向南总管告辞,唇边依旧挂着笑意,只是眼底却有几分凝重。
经历过这么多世界,顾央的医术虽不上登峰造极,但也已是顶尖。
方才与苍豫一番接触,她便知道,苍豫的双腿是治不好的。
当年那一场重病并非是病,而是毒。
苍豫能抢回一条命,也是因为御医当机立断将毒逼至了他的双腿之上,再以汤药慢慢化解。
只是那毒最终虽解去了大半,却终究伤了双腿的根基,甚至会慢慢拖累整个身体。
顾央想,原剧情中苍豫能那般淡然赴死,顺道给一大群人添了堵,怕也是因为苍豫对自己的身子心知肚明——心中清楚,因而看淡。
不过,顾央虽不能让他重新站立,但还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