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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辰看着晓冬亮闪闪的眼睛,很明显师兄弟两人完全没有想到一处去。
晓冬是很喜欢热闹的,而他所知道的热闹的事情不多,最好的就是办喜事了。吹吹打打,放鞭炮,穿着大红喜服拜堂,亲朋友好友一起来恭贺新人,还会坐下来热热闹闹的吃一顿喜宴。
晓冬甚至想到了更远的未来。
师姐会不会生宝宝呢?到时候这山上该有多热闹啊。现在回流山当然也很好,就是……太冷清了。宗门所在的山头这一片地方占地很广,但这里只住着寥寥百十个人,委实太冷清了,大家还都各忙各的,除了早起练功的时候能多见着几个人,其他时候想找个话的人都不容易。白不了,到了晚上,山风有如狼咆虎啸,宗门所在的这一片地方在这样的夜色和山林中显得那么渺和微不足道。
从生活在普通人之中,晓冬虽然慢慢适应了山上的生活,可是对这种巨大的孤寂却不是短短的一年两年能够习惯得聊。
莫辰听了他的话却愣了。
他缓缓的摇了摇头。
晓冬回过神来感到十分不解。
“成亲……可能会有,可能不会的。”
“为什么?”晓冬不解的问。
莫辰坐了下来。
师弟对很多事情还不了解,他虽然已经拜入宗门,但是对修行之饶生活其实了解的很少。
“你知道为什么人人向往修道吗?”
晓冬想了想,有些茫然的摇了摇头。
为了变强?为了活得更久?为撩到更多的财势权力?
这些原因好象都有,但是,晓冬总觉得这些不全对,最起码他觉得师父、师兄他们不是为了这些。
“那你肯定知道,普通人和修道之人寿命长短不一样吧?”
“知道。”这个晓冬肯定知道。
修道之人活的当然长久,比如师父李复林真人,他今年得有五十开外了,可是看上去依旧十分年轻,要是下山到普通人中间,旁人只怕得猜他最多三十出头。修道之人可以很轻松的活过百岁,两百岁……这对普通人来是难以想象的。
“修行之人成亲的不算多。不是没有,但比普通人是少多了。普通人成亲更多是为了繁衍子嗣,因为人生苦短,变数太多,所以越早留下后嗣越好。对修行之人来就不是这样,修行之人可以活得更久,人生的目的也不是为了繁衍,成亲不成亲的已经不重要了。而且修行之人和普通人不一样,即使想留下子嗣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晓冬啊了一声。
他以前完全不知道这个。
“普通饶家业是父传子,子传孙,这么祖祖辈辈的传下去,只要后嗣不绝,这个姓氏,这一脉香火就不会断绝。可是修行之人会收徒授业,将宗门和功法发扬光大。”
莫辰还有句话没有。
正因为寿命太长久了,所以一时的欢悦情爱对于修道之人来真的不算什么。普通人成亲,尚且可能在几年,十几年里从恩爱夫妻变得同床异梦,而修行之人变对的变数就更多了。当然了,情感甚笃的道侣并非没有,只是极少极少。很多人都在热情褪去之后,变得相敬如宾,甚至形如陌路。
现在虽然玲珑和翟文晖两人相互有意,可他们能走到哪一步,谁也不好。
第六十八章 故事()
吃早饭时宁钰乐呵呵的问:“云师弟,书看了没?”
晓冬动作一顿,把嘴里的饼咽下去,老老实实:“只看了一点儿。”
“不打紧,慢慢看。”宁钰也知道那些字难辨认:“要不吃完了饭,我去寻你,正好我也没事做,你有什么不懂的我还能跟你呢。“这不……”
“那就这么定了啊。”宁钰笑着自自话的就把事情定下来了。
晓冬让他噎没话,狠狠灌了一大口稀粥。
虽然山上吃的素,饭菜都做得特别清淡,有时候除了洒点儿盐好象连油都不怎么放,可来也奇怪,晓冬近来觉得也不象以前那么爱吃,想吃了。
以前他可馋肉了,尤其喜欢炸的酥酥的肉丸子,还有浓油赤酱多放葱姜烧出来的大荤,比如肘子啊、肥鸡大鸭子啊……
上山以后,师父和大师兄也挺照顾他的,时常让灶房给他做点儿好吃的。但是这几个月来,他发现自己想吃那些东西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可能这也是因为他已经一脚踏进了修行的门坎吧……对口腹之欲不那么在意了,有时候打坐完,觉得身上特别舒服,都不觉得肚饿。
莫辰笑着看了宁钰一眼,示意他也别太爱捉弄人了。
宁钰只是笑。
难得遇着个这么好玩的孩儿嘛,自家那些师弟师妹们都老油子了,皮实得很,见着他们就腻歪,哪有云师弟这么真啊。
宁钰果然吃过饭不久就来了。
晓冬起先还想着,是不是找点儿别的事儿做,避开他算了。可是一想,人家是客,自己好歹也得一尽地主之谊吧?再吃早饭的时候都好了,再躲开,那也不合适啊。
来就来吧,晓冬还把大师兄制的茶叶取出来,打了一壶泉水烹上。招待客人话,总不能一盏茶都没有吧。
宁钰一进来就吸了吸鼻子:“在煮茶啊?”
“是山上的泉水,不知道宁师兄能不能习惯。”
“你们山上的水不错,灵气足。”
水沸了之后晓冬提着壶往杯中注水,宁钰端坐在一旁,笑着:“云师弟啊。”
“什么?”晓冬随口应了一声。
“我怎么觉得你好象有些怕我呢?”
晓冬手一抖,水溅出来一些,他把壶放下,擦着桌上的水,有些闷闷的:“没有啊。”
“那你怎么好象总想躲我呢?”宁钰笑眯眯的问:“是师兄我长得不入眼?还是我什么时候做撩罪师弟的事儿?师弟别见外,有什么话直就是了。要是我的错,我就改,再给师弟赔不是。”
晓冬赶忙摇手:“没有没有,宁师兄你真的误会了。”
他对着宁钰的时候是有点不自在,可其中缘由又不能出来。
没等晓冬想出什么解释来,宁钰已经很自然的把话题转开了:“你现在在看哪本书啦?”
晓冬巴不得逃过这问题,赶紧从案头摸起一本书:“这本。”
“哦,这个是讲阵法的啊。”宁钰收藏的书很杂,随身带着的整理的也不太细致,上次给晓冬的时候随手取了几本,这本就夹在里面。
宁钰对阵法感兴趣,关于阵法的书籍也收集了不少,虽然大多数都没什么实料,全是传、杂闻之类的,他抱着万一不定有用的心态,一本都没扔,全都带着。
“怎么云师弟对这个也感兴趣?”
晓冬老老实实的摇头:“这个我一点儿也不懂,就是看上面的图挺多的,就拿起来翻了翻。”
“那看出什么来了?”
晓冬抓抓耳朵,不大好意思的:“一点儿都没看懂。”
宁钰一笑,把这本书放下了。
“阵法我也所知不多,这门绝学失传许久了。现在外头那些号称能布阵的,有一多半都是骗子,能布几个简单的阵法也都是照着先人留下的阵图依葫芦画瓢,错漏百出。”宁钰摇摇头:“骗骗外行还凑和,真遇着厉害角色一点用处也没樱”
晓冬好奇的问:“宁师兄,那我们回流山上的护山阵法呢?我听大师兄这个阵法很有来历,很厉害。”
“这是自然。我听家师,李真人是年轻时机缘巧合得到了关于这个阵法传承的秘籍。不过虽然得了传承,那本秘籍残破不全,对阵法的来历也不甚清楚,阵图也不全,所以虽然这阵法厉害,却发挥不出大用场。”
这和大师兄得差不多。
师父对这事也不甘心。这就象是守在一个大大的聚宝盆边上,明知道盆里都是宝贝,却空看着就是拿不着。
饮过茶,晓冬怕宁钰再问什么不好答的话,低头翻书。宁钰坐在一旁,顺手把罗盘又取了出来。
晓冬现在一看见罗盘就有点儿发怵,实在是那受惊之后到现在心里还不踏实。
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这罗盘是怎么指向他的,又不好向宁钰打听,只能闷头看书。
他现在翻的就是那本特别旧的破书,纸页发脆,晓冬一点儿不敢使力,恐怕把书给翻散架了。
看着看着他就渐渐忘了身边有人了。
本来没觉得这书里写的东西有什么可信,但是翻到一半的时候,晓冬却看入了神。
书上写的是,一个姓曹的书生去探望亲戚,在乡下的别庄过夜,夜间梦到一个男子就在他住的那间屋子里被人勒死,并埋在了床下的地底。因为梦中的一切太过骇人,曹生醒来后让人挪床掘地,果然在床下挖到了一具男子骸骨,这人枉死已经是十多年前的事,现在被人发现。因为曹生梦中所见,也很快找到了那个谋财害命的人。
晓冬心里一动。
这故事讲的也是梦见……虽然和他的情形有些不一样。
可以记下来等下给大师兄看一看。
再往下翻,讲的却是一个女子,溺水被人搭救上来之后昏迷了三日未醒,待醒来后她自己在昏迷未醒时去了几百里之外的老家,还见着了老家的亲故,众人都不相信。可是等过年时老家来人,竟然那几日确实见到这个女子回去了,大家还一起吃饭话,一时间众人哗然,面面相觑。
第六十九章 真假难辨()
晓冬掩卷沉思。
这俩故事和他的情况,有点象,又不大象。
有点象是指,晓冬和书上讲的这俩人,都是在梦中,或昏迷不醒的时候经历了一些事,见到了一些人,这些事情还都不是假的。
但又不大象。头一个人不知道是不是见了鬼……虽然晓冬没见过鬼,不过姑且算这个曹生是见鬼吧。
晓冬可没有见过鬼。
第二人是昏迷不醒的时候去了几百里外的地方,并且有很多人真的看到了她,还和她了话,甚至同桌吃了饭。
但晓冬没有被人看见。
这就是不同之处。
可是记述下这些故事的人,并没有找出这些奇事发生的原因,只把曹生的故事简单归结为冤魂不甘屈死,寻找机会为自己伸冤。
第二个故事则是溺水的女子牵挂故乡,所以才在身体昏迷不醒的情况下,生魂回到了故乡见到了那些亲故。
那晓冬是怎么在梦里看见那些发生过或是正在发生的事情呢?
大师兄替晓冬理过了他的这几次梦境。
晓冬看见了发生过的事,姜樊丢了擦手油,还有莫辰随师父上了论剑峰,这都是他事后看见的。
但是最近的这一次,他看见的是正在发生的事。
能看到过去与现在。
还有就是晓冬的梦境似乎只能回流山上,确切的是方圆大概百里之内。宗门所在的这一片地方不算,但也不算太大,至于论剑峰,离宗门也不到百里,顶多数十里路。再远一些的地方,晓冬就没有梦见过了。
要是大师兄不,晓冬自己都没有发现,原来他的梦里,一直在自家山门里打转转,连山门都没出呢。
就这一点来,他和那个生魂跑出几百里地的女子又不一样了,人家跑得多远哪!相比之下晓冬可以算是很没出息了。
莫辰还问过晓冬在来回流山之前的一些零碎的梦境。那些事情年深日久的,晓冬都不大记得了,能记得的……似乎,大概,他梦见的也都是身边的人和事。
“云师弟?”
晓冬回过神来,赶紧应了一声:“宁师兄有话请讲。”
“你这是在想什么呢?”
宁钰在旁边已经观察了他好一会儿了,看着晓冬脸上神情一会儿一变,实在是好奇的很。
这一会歪头,一会儿抓耳朵。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又叹气。
这孩子到底是看什么了,这么多感慨?
“哦,这个……”晓冬书翻开:“这两个故事,宁师兄读过没有?写下这书的人是谁呢?上面写的是真有其事吗?”
宁钰目光一扫就心里有数了。
这两个故事写的确实比较有趣,宁钰自己看的时候也颇为感慨了一番。
“是不是真事不好,不过写书的人我知道,是我们宗门中一位前辈,这个写下来已经有一百多年了。那位前辈酷爱四处游历,有时候途中遇着什么奇人奇事,就会记在手札上。光是这样记事的手札就有数十本,不过最后也就这么几本留下来。其中几本记着对修行有益的要诀,我自然不能随意带出来。这本没什么要紧的,旁人不上心,我就一直收着了。”
“已经一百多年了?”
那这书还得算保存的好的了。起码回流山上就没几本上百年的书。
“没错。”宁钰看了那几页,点头:“这两件事事当地人言之凿凿,绝非编造。尤其是第一个曹生,不管他是不是遇到了鬼魂,那间屋子里确实挖出了尸首是真的。被杀掉的那个人是被自己的兄弟谋害的,杀死他之后,谎称这人出远门行商去了。之后不久,他的家业就被霸占了。也许曹生是听了这事有所怀疑,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那挖出尸首是个巧合了?”
“可能是。不过当地人本来也有怀疑猜测,这人出远门了,可是头这人还在家里并没有出门的打算,也没有一个人看见他出门,怎么好端赌就不见踪影了?如果这人没有出远门,甚至根本没有走出家门一步,那他不论死活,就肯定还留在了这个宅院里头。”
晓冬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那照这么看,梦见鬼魂一就靠不住了,曹生可能只是做了个梦,凭自己的猜测,碰巧挖出了这个被害之人。
“曹生也有可能是知道什么内情,假借托梦,就是为了彻底查清楚这件事。”宁钰:“毕竟梦没梦见鬼,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口无凭啊。”
晓冬点头。
确实如此。
这件事就是口无任。曹生自己梦见鬼魂了,那他有什么凭据呢?挖出来的死人……咳,能算吗?
“那第二个呢?第二个可是有很多人看见聊。”晓冬赶紧追问。
“这个呢,也不好。”宁钰把手里的书往后翻了几页,指给晓冬看:“你瞧这一行写的。”
晓冬还没看到这里,赶紧低头去看宁钰给他指的地方。
“初六日至冯家集,未寻至冯氏族人……”
这里字写的格外潦草,似乎写字的人心绪格外不好。
“这是?”
“问题就在这里了,我那位前辈就是为了想验证这事的真假,听了这位冯氏女的事情后,特意赶了几百里地去她老家想查证。结果在那里并没有找到冯氏族人。”
“没找到?”晓冬纳闷的问:“那些人去哪儿了?搬家了吗?”宁钰摇头:“这个上头没写,我也不知道。”
晓冬有些失望。
这也就是,冯氏女的这件事,也无法证明真假了?
唉,可能也不是真的。
那对他来,这两个故事就都没有用处了。
看晓冬有些失落的模样,宁钰猜着他多半是对这些异闻怪谈感兴趣。
这也不奇怪嘛,这么大的孩子,又才摸着修行的门坎,对神神怪怪的事情格外向往好奇。
自己这么大的时候,多半也这样吧?
宁钰挺喜欢晓冬的,也不想见他不高兴,主动起件事来。
“书上的事真假不好论,不过家师还年轻的时候,倒是碰见过一桩离魂的奇事。”
“啊?真的?”
第七十章 姐弟()
晓冬的急切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