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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冬被风吹得有点晕晕乎乎的,脚比刚才还软,玲珑师姐接过他来才一松手,他就象面条儿似的顺着门边出溜到地下了。
“吓着了吧?”玲珑师姐问:“师弟有没有伤着?”
晓冬心里很清楚,摇了摇头:“没伤,大师兄来得快,把那个林雁吓得跑了。”
“行了,你就别话了,瞧你这脸色都成什么样了。”玲珑师姐不由分把晓冬架进屋里,按着他躺下。
“师姐我……”
玲珑师姐压根儿不理会他的抗议,抖开一床被子没头没脑把他给蒙上了:“你老实些别添乱就行了,我让齐婶给你拿点安神丹来,你吃了早点睡。”
晓冬七手八脚把被子掀开,结果姜师兄和玲珑师姐两个都已经没影了。
晓冬挠挠头,有些沮丧。
他确实帮不上什么忙,就象刚才,要不是带着他,大师兄可能早就追上那个林雁了,姜师兄和玲珑师姐也不用特意为了他费这一回事。
就象师姐的,他老实不添乱就是帮忙了。
齐婶是师姐这边做杂活的一个妇人,是个哑巴,针线活儿做的特别好,上次玲珑师姐给他送的衣裳,就是齐婶帮忙改的。听齐婶是嫁过饶,也生过孩子,至于为什么后来到了山上做杂活,那其中的曲折苦楚大概是一言难尽。
吃了齐婶拿来的安神丹,晓冬觉得自己的心神也一点儿都没有安下来。
可能药吃下去还得过一会儿才能见效。
师兄他们这会儿怎么样了呢?师傅呢?他知道不知道今山上发生的变故?
林雁为什么要去找他的麻烦?一共来了几个人?刘前辈不是同他们一道的吗?难道刘前辈也存了歹意?
不不不,这个晓冬绝不相信。他记得在论剑峰上,刘前辈和师傅之间相交莫逆的样子,两饶关系不是推心置腹也差不了多少了。刘前辈怎么看也不象是工于心计的样子,要他存了坏心,在背后捅人一刀,这样的事情他应该做不出来。
对了,他们山上是有阵法的,林雁去而复返,她是怎么通过山门大阵的呢?
要么,他们懂得阵法窍要?
这个据早失传了,他们应该不会。
要么,他们就是另想办法了。
晓冬摸了摸自己的腰牌。
山上的每个弟子都有自己的腰牌,晓冬自然也有,入门之后师傅就郑重其事的给了他这个,交待他绝不可离身。有这个腰牌,通过山门时阵法就不是问题了。
林雁他们不是回流山弟子,可是……也许他们用什么手段拿到了腰牌?
数不清究竟多少疑问在他脑袋里翻腾,晓冬哪里坐得住。
他把窗子推开一条缝往外张望,开窗的动静引来了齐婶。她有些着急的比划手势,晓冬只好尴尬的解释自己没想溜出去,可是看齐婶的样子对他还是不太放心,索性拿了一件衣裳过来,坐在门口的灯下补。既然玲珑师姐让她把晓冬看好,齐婶就不折不扣的把他“看”起来了。
晓冬根本坐不住,在屋里转了一圈儿又一圈儿,焦躁难安。他担心师兄他们,唾弃自己没用。齐婶有些担忧的看着他,如果不是她不会话,大概就会过来劝慰晓冬了。
可惜她不会,比划手势晓冬也不大看得懂,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只好这么干瞪眼。
第三十三章 丢了()
晓冬一直撑着等着,后来夜深了,人越来越冷,齐婶儿打手势让他去歇息,他又让齐婶儿去歇着,最后俩人谁也没去。齐婶儿给他拿了一件厚衣裳来,这衣裳不知道是谁的,总之不是玲珑师姐的,又宽又长,不过做的十分厚实暖和。晓冬裹着这么件衣裳坐在那里,想事情想得出了神,不知什么时候靠在那儿迷迷瞪瞪的,直到听见身边有脚步声响,这才发现自己竟然睡着了。
他心里懊恼,睁开眼才要起来,身边站的那人轻轻摸了摸他的头:“不用急,已经没事了。”
晓冬一睁开眼来,就看见大师兄站在他身边。
“大师兄!”晓冬起的太急,身上裹那件不合身的长袄子就滑下来,莫辰伸过手来替他接住。
“师兄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莫辰身上并没有血迹脏污之处,看来仍旧是气定神闲,一如往常。
晓冬长长的松了口气,心翼翼的问:“那……人追着了没有?”
莫辰没有话。
晓冬想,自己这话大概就不该问。林雁半夜前来,干的就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多半涉及到了本门机密,自己问的就太冒失了。
追着了师兄大概也不便,没追着的话那自己就更不应该有此一问了。
晓冬这副心翼翼生怕闯祸的神情看得莫辰心里莫名的一酸,就怕师弟又胡思乱想,轻声:“人没有抓到,被她跑了。”
晓冬心果然不该问。
莫辰看了他一眼,这其中的曲折复杂之处,跟师弟没法。
昨来的那个根本不是真正的林雁,莫辰抓住了她的时候,忽然间掌下一空,他手里抓住的只是一张皮。
他这么一错愕,没有立刻出手,皮囊中原来裹的那个不知道是人还是妖的东西就趁机脱身逃了。
真正的林雁大概在在来回流山之前就遭了暗算,那张人皮是被药硝制过的,看样子不是这一两事了。
想起来不由得让人不后怕。
这事儿让他如何能跟师弟呢,肯定会把他吓出个好歹来。过去几林雁可是曾经和师弟面对面过话,甚至还在一起用过茶用过饭,连莫辰回想起来都觉得惊惧和厌憎,师弟肯定得吓着。
“你屋里的门坏了,你这几就先住在我那边。”莫辰把那件厚衣裳又给晓冬披上,转身往外走,晓冬赶紧亦步亦趋的跟在后头。
这件棉袍实在是太长了,晓冬披着它下摆都拖在地上,他用手把下摆提起来,本来就腿短,这会儿还因为不合身的衣裳牵连累赘,大师兄步子大,晓冬越走越快,简直要一路跑才跟得上他。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见了身后的脚步声凌乱仓促,莫辰的步子放慢下来,转头看了一眼。
晓冬不明所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疑惑的看着他。
莫辰将一只手递给他。
晓冬愣了一下,赶紧伸手握住了大师兄伸过来的手。
后面大师兄的步子就没那么快了,晓冬也跟得上。
姜樊快步从长廊那一头过来,远远看见他们两人,快步赶过来。
“大师兄,师傅让你快点过去,让师弟也去。”
莫辰有些意外:“让晓冬也去?”
姜樊点头,看晓冬的时候有些欲言又止。
晓冬没注意到姜师兄神情有什么异样。他只是想,师傅找大师兄过去肯定是有要紧事。
可是叫自己也去是为什么呢?
晓冬想,师傅是知道自己昨晚上差点儿送命,所以叫自己过去一趟?
又或者,师傅知道昨林雁找他下手的原因?
短短的几步路晓冬倒是转了不少念头,可是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师傅叫他去的原因,连莫辰也不知道。
见着弟子们进来,李复林很难得脸上没了平常的笑容。他平时总是挺和气的,对着弟子们也不摆什么架子。可是现下实在不是笑的时候。
他的心情着实轻松不起来。
“晓冬,来。”李复林朝徒弟招招手,示意他坐近些。
晓冬犹豫了下。
虽然师傅对他很和蔼,师兄师姐们也都礼让友爱,但是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有师傅在的时候,晓冬入门最晚,肯定是坐最远最末的位置。现在师傅让他过去坐,那他岂不是在师兄们面前坐了个上首?
可这会儿谁还跟他计较这个?
晓冬坐下的时候心中颇为不安。
李复林也注意到他身上裹着一件明显不太合身的棉袍,看上去有些滑稽,象是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孩儿。
徒弟本来就还是个半大孩子。
“昨夜里头,你没有受伤吧?”
这问题已经有好几个人都问过他了,连不会话的齐婶儿都用手势比划着问过,晓冬就差咬牙发誓自己确实没事儿了。
“大师兄来的及时,林雁不但没能擅了晓、我,倒赔上了自己一根手指头,还是握剑的那只手!她就算是跑了,以后那只手想再拿剑可就难了。”
他还不知道真正的林雁早就丧命了,李复林看了一眼莫辰,知道他没同师弟实话实合盘托出,倒是松了一口气。
“这儿是怎么了?”李复林看见晓冬脖子上有一道红痕,顿时心里一紧。
昨晚上那张人皮让李复林现在对任何一点细微之处都不敢放松,对方的手段一看就是魔道中人,李复林检查过那张被丢下的皮,确定剥皮的时候那个人应该还是活着的。
万一徒弟身上了中了什么暗招呢?这可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我真的没受伤啊师傅。”晓冬恨不得指誓地的保证。他脖子一点儿也没觉得疼,要是真受伤了哪会如此?
不过他可看不见自己的脖子有什么不对,这跟前儿又没有镜子。
晓冬抬手一摸,没觉得哪里肿了,也没哪儿破皮,挺好的啊。
紧跟着他脸色就变了。
他脖子上一直挂着的那个坠子呢?那是他父母的唯一遗物,晓冬从不离身日夜带着,可是现在他脖子上空空如也,坠子不见了。
第三十四章 仇怨()
林雁当时想要抓他的脖子,晓冬自己都不清楚他当时怎么躲过去的。
按林雁和他的功夫悬殊那么大,她闭着眼晴要抓住他都不费吹灰之力,可她就是没抓着。
后来林雁剑都拔出来了,晓冬清清楚楚在她眼中看到了杀机。
坠子就是用一根绳子系在脖子上,可能就是那个时候割断了。
要不是大师兄来得快,一起被割断的应该还有他的脖子。
“怎么了?”
“不要紧,就是坠子掉了,应该还是掉在屋里头,我回去找找就是了,师傅不用担心,我没有受伤,多亏大师兄来的及时。”
李复林是知道徒弟有个坠子一直戴在脖子上的,他上山的时候气暖和,衣裳穿得少,李复林见过两回,知道那是他父母留给他的遗物,所以他格外珍视,一直戴在脖子上从不离身。
“那回去了好好找找,要是找不着,跟你师兄他们,让其他人也一起帮着找找,应该丢不了。”
那坠子毕竟不是什么值钱的材料,要是很金贵的珠宝玉石之类,不定还有人心生贪念会据为己樱这坠子对晓冬来要紧,对旁人来却是一钱不值的东西。
晓冬点点头。
只要坠子还在山上,肯定会找得到的。
李复林见晓冬心神不定的,知道他牵挂着坠子想回去找东西,就嘱咐姜樊送他回去。
等他们二人出去了,莫辰才问:“师傅刚才要和师弟什么?”
晓冬看不出来,但莫辰看出来了,相信姜樊应该也能看出几分端倪。
“后山也出了事儿。”
莫辰眉头微皱:“后山出了事?”
后山没有旁的,只有墓地坟茔而已。除了本门的前辈,还有一些无主的荒坟,晓冬的叔叔云前辈也就葬在那里,前些他们才刚刚去过一趟。
那里有什么值得人图谋的?一无财宝,二无什么门派秘密,就算旁人有所图谋,也不该对那里下手啊。
看明白莫辰的疑问,李复林点零头:“就是那些坟茔出了事。刚才你师弟他们去看过了。靠东面的那些荒坟,连带你师弟他叔叔的坟……全都被毁坏了。”
刚才李复林原想把这件事情告诉徒弟的,因为晓冬突然发现那个重要的坠子丢了,这么一打岔,李复林就改了主意。
这事儿先不跟徒弟,起码现在不能。
他和莫辰师徒俩听到这消息后第一反应不是惊怒交加,而是极大的疑惑。李复林明白,莫辰也明白,对方这么大费周章,所图必然不,不知道在背地里谋划了多久。虽然他们现在还一无所知,连对手是谁都不清楚,可这件事他们必定会查出个结果来的。
现在告诉晓冬这件事,怕这孩子受不了。
李复林在话将出口的时候就改了主意,决定暂时先对他隐瞒这件事。等到事情有了眉目,或者,等徒弟再稍微长大些沉稳些,再将事情告诉他也不晚。
这样想的时候李复林心情并没有暂时轻松一些。看着才将将在鬼门关打了个转,对这些事茫然不知的徒弟,李复林只觉得自己没尽到为人师的责任。
徒弟连门都没出,要不是他自己机灵,就这么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被人害了。更不要他叔叔的坟还被人毁坏了,这让李复林更觉得没脸跟徒弟这些话。
莫辰深吸一口气问:“毁坏到什么程度?”
“地都被刮去了一层,好些坟根本就找不着了,里头原本葬的……也全不见了。”
莫辰霍然站起来:“师傅是,他们的尸骨都?”
李复林艰难的点零头。
姜樊正好走到门外头,后山的事儿大师兄不知道,他和玲珑是已经知道了。不但知道,他还亲眼看过,一个个查对过。
那些无主的荒坟就不了,云前辈的墓他们前些才刚去祭扫过,姜樊刻意多留意了下。那些荒坟连碑都没有一块,姜樊连里面埋了什么人也不知道,查仔细查查也无从查起。可是云前辈是今年才下葬的,又是师弟的亲叔叔,姜樊就四下里看看,想找找……咳,看能不能把尸骨找到。
可是找了一圈,除了破碎四散的棺材渣就没有旁的了。
吩咐人尽快将墓地收拾一下,碑也扶起来,勉强整出个样子来。
姜樊一路走也在一路疑惑,想着过去听师傅师兄的话,本门究竟有什么不共戴的仇敌?要知道挖坟掘墓这种事儿就是一般的人仇人都干不出来,须知杀人不过头点地,得有多大的仇才去掘人家先饶坟墓?以本门的门风,以师父的为人,怎么会结下这样的仇家呢?
要不是为仇,这荒山枯骨野坟,除了仇人谁来动这脑?
唉,这消息师弟要是知道,不知道该有多难受了。
晓冬急慌慌的回去,先把自己屋里屋外找了个遍,把砖缝地隙都掏摸个遍。坠子大不大不,可能昨林雁的剑刃扫过去,虽然没把他伤着,却把拴坠子的那条绳子给割断了。
找过了屋子,又把院子里外也找了,一无所获。
要是没掉在这里,那就可能……
晓冬转头往窗外看。
早已经大亮,他的目光掠过院子,越过墙头,看向被积雪覆盖的莽莽群山。
晓冬的心陡然也跟着凉了半截。
大师兄昨晚背着他追出去,可着实走了不短的路。当时又黑,风又大,他迷迷糊糊的,都不知道究竟去了哪儿,又经过了什么地方。一路上又是山涧又是野林……
晓冬很不愿意承认,可是他心里明白,要真是掉在昨晚的路上,那个坠子是很难找回来了。
他心里一下子空落落的,不出的难受。
晓冬从来没有见过父母的面,除了叔叔,再没有别的亲人了。叔叔同他,他还在母腹中父亲就死了,母亲在生下他之后也离开了人世,晓冬不知道他们长什么样子,他所有的,关于父母的记忆和寄托,就只有那么一个坠子。叔叔并不知道这东西的来历,只他把晓冬抱过来的时候,晓冬身上就只有这么一个坠子。
这东西对他来没有什么可以替代,可是这样要紧的东西,父母唯一的遗物,他却没有好好保管。要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