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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重落下。
而紧追着他的拂尘却是不会思索,不会害怕,不会判断利害的,法器的本能让它根本不会拐弯,径直撞进了阵法的光罩里。
伍长老一句咒骂憋在喉咙里!
居然借阵法之力毁了他的法器!
这么好的他自己都没舍得用,这头一次出手竟然就毁了!
可拂尘撞上祭坛上的光晕之后,和之前不同的意外却发生了。一直笼罩在祭坛上方,看来神秘又坚不可摧光罩竟然在一阵剧烈闪烁之后渐渐黯淡了下去,露出了祭坛上的两个人。
雁夫人已经瘫在霖上,李复林比她情形好一些,用剑拄地,仍然保持着站立姿势。
这变化让伍长老和万先生都是一愣!
阵法破了!
祭坛现在已经毫无遮掩防备的坦露在了所有人面前!
如果这时候李复林仍有余力,也许一剑下去就能把祭坛劈碎,解家一直以来象被诅咒了一样的命运,在这里就可以解脱。
可这时候李复林连出声的气力都没有了,他只能勉强让自己没象雁夫人一样瘫倒下去。
如果没有最后那一下拂尘撞到了阵法之中,也许他们俩只能是功败垂成。
而伍长老的全身寒毛都要乍起来了,他两眼通红,飞身朝着晓冬扑了过来!
莫辰没人闪避,他就挡在晓冬身前,与伍长老硬拼了一记。
一个才将将二十多岁,一个已经百岁有余,功力深浅一望即知。
可是莫辰挡下了伍长老的一扑,身形不过只是微微打晃。伍长老却被结结实实挡了回去,落地时只觉得右手已经不象是自己的了,麻得没有了知觉,却下也立足不稳,向旁边趔趄一步才算稳住了身子。
可他们俩的第一反应都是低头,看向脚下。
莫辰和伍长老一先一后,都发现了异状。
他们脚下的地面刚才突兀的颤抖了一下。
有邻一下,就象打开了一扇紧闭的闸门,第二下震颤紧接着就来了。
李复林本就站不住了,祭坛处的震动比旁的地方更明显,他身子一晃,若非伸手撑住了祭坛边的柱子,这一下只怕要跌得很重。
“这是怎么回事?”
雁夫人回答不上这个问题。
她只知道,想要阻止见城的人再以解家血脉做祭品,这座祭坛是非毁不可的。可是毁了之后,见城会怎么样?他们这些人会怎么样?
这个雁夫人也不知道。
地面的震动一下比一下剧烈,莫辰将晓冬紧紧护在怀中,警惕着面前的敌人。
祭坛上李复林匆匆扫过一眼莫辰和晓冬,他把雁夫人从地上拉扯起来,朝着祭坛的一侧退去。
闷雷似的声响越来越大,越来越近,地面颤抖得简直象是海上起了风浪一般,仿佛在这石台下面,有什么东西正疯狂的反抗,搏杀。
万先生已经没力气起身,就在他的身侧,一道裂缝硬生生将祭坛变成了两半,有什么东西从下面破土而出,尽力朝着上方伸展开来。
见城弟子们远远看到这一幕格外惊惶,有人惊呼出声,有人则手足并用,连滚带爬的朝远处躲闪。
这从地底钻出来的究竟是什么恶兽?他们祖祖辈辈生活在见城里,怎么从来不知道城下面还有这样的魔怪?
莫辰离得近,看得清清楚楚。
那不是兽类,也不是蛇虫,那是一条树藤。
只是这绝非一般的树藤。
这树藤看起来是铁石色,不知道已经在地底被困了多久,上面光秃秃的一片叶子也没樱若不是上面还有藤蔓的纹理,只怕谁见了都要认为这是蛇蟒怪虫。
别伍长老不知道,就算是雁夫人,也对此时的异变一无所知。
树藤远不止这一条,紧随其后又有数条藤蔓从地底钻出,祭坛上的裂缝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四周的石板更是被道道裂缝和这些乱舞的藤蔓变得千疮百孔。一个躲得慢的见城弟子见着眼前的路被一条忽然从地底钻出的藤蔓拦住,情急之下拔出剑来就是一通横劈竖砍。
刀剑砍斫木头的时候,那声音许多人都听过。可是眼下这一剑一剑的砍下去,发生的声音铮然如金石相交,只单听声音,见城这名弟子绝不象是在劈砍木头,而象是在砍石头!又劈又砍的用尽全力,可是这些藤蔓上竟然连一个的豁口都没有出现,一剑劈下去就是一溜火花,震得他手掌发麻发木,藤蔓却是毫发无损。刚才拿剑的那个年轻弟子又是惊,又是怕,嘴里发出狂叫,劈砍了几下之后,丢下剑转身就往另一个方向逃去。才逃了没两步,藤蔓忽然一弓又是一放,重重击在那个弟子背上。
这个被吓坏的了年轻弟子连一声呼叫都没有,身子向前一栽,倒在地上就没了气息。
这一刻不管是伍长老那一边,还是李复林这一边,心中都不约而同的浮现出一个巨大疑问。
见城下面哪来的这种可怕的东西?这藤蔓究竟从何而来?难道是植属花草成精?还是什么怪物变幻出来的形象?
这东西看起来不象开了灵智,也分不太清楚是不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然而它怎么会在祭坛之下,祭坛的阵法一去,它就立刻现身,看来就象被祭坛镇压禁锢住了,直至今日才得脱困。
第二百二十五章()
李复林挡住了不知道哪里飞过来的一道剑光,朝雁夫人大声喝问:“这什么东西?”
雁夫人连话的力气都没樱她也想知道这是什么东西!
从来没人告诉过她,典籍中也从来没有看到过啊!
莫辰转过头看了一眼晓冬。
不管这怪异的藤蔓是从哪里来的,与晓冬一定有关系。
可晓冬自己现在还迷糊着。
他是真不知道这藤蔓的来历。
但是……但是旁边的人那样慌乱恐惧,甚至出了人命,晓冬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害怕。
不但不怕,他还觉得这藤蔓,挺亲牵
就象,好象一个久别的老朋友,好伙伴一样。
他直觉这藤蔓对他无害,是不会伤他的。
这藤蔓象是在笼子里憋得久了,现在突然间一挣脱出来,那癫狂的势头简直象是要毁灭地一样。本来已经裂开的祭坛被抽的几乎粉碎,四周的廊柱、石台也无一幸免,伍长老带来的人死的死,擅伤,乱作一团。
雁夫人这一边倒没有什么人受伤——本来他们人也少,现在各个非伤即残,站都站不稳了。但那藤蔓好象会认人一样,四下里肆虐的时候竟然特别巧的把他们几人都避开了。
伍长老现在别提多后悔了。
他后悔的事情很多。
为什么他没和其他人换一换,偏偏是他领了这个最棘手的差规律。后悔没有及早动手铲除雁夫人,后悔为什么想着引蛇出洞把李复林放进城里来。
最后悔的是他刚才把最好的保命的法器就这么用了,那柄拂尘如果他留下来给自己保命,现在绝不至于被这妖藤逼得如此狼狈。
现在让相熟的人来认,都很难认出伍长老的样子来。他面目淤肿,披头散发,身上溅满了不知道是谁的血,祭台迸裂,柱倒梁塌,满地都是那如毒蛇一样灵活乱窜的妖藤。
伍长老一剑劈下去,面前的一条藤蔓被他斩作两截。
可是让人目瞪口看似的是,那被斩成两截的藤蔓居然还在动弹,仿佛丝毫未受影响,一左一右朝他缠了过来。
这什么邪门玩意儿!砍也无用,砸也无用。
伍长老紧紧握着剑柄,因为手上剑上都是血,握不住,他匆忙的把袖子撕下一截来裹住剑柄。
跟他同来的人这会儿他也顾不上了,伍长老现在满脑子里就是一个念头。
逃。
保命最要紧。至于见城,至于其他人,那就各安命,自求多福吧,这会儿他自顾不暇,可管不了许多了。
伍长老现在慌不择路,来时的通路早已经崩毁,想要逃出这地方只能另寻出路。
晓冬试着想坐起来,莫辰托着他的背,让他倚着自己坐好。
一条藤蔓悄悄从后面游过来,一点声息也没樱
莫辰的剑已经抬起,晓冬却扯着他的袖子。
“大师兄……它,它应该不会害我们的。”
莫辰犹豫了一下,这一剑没有斩下去,但是他握剑的手并没有丝毫放松。
不是他不相信晓冬的话,而是任何事都不能让他放松警惕。
这藤蔓出现的既突然,又诡异,杀人如碾死蚂蚁。如此凶邪之物,莫辰记忆中从来没有见过此物,连听都没有听过。
那条藤蔓在晓冬身边停了下来,仿佛也有些犹豫。
它绕着晓冬转了关圈,又换个方向又转了半圈。
如果要打个比方,倒象一个孩子在好奇的打量他一样。既犹疑,又格外期待。
晓冬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一条藤上看出这么多情绪来的。
可他就是看得出来。
晓冬朝前探了探身,试着伸出一只手。
莫辰身体一下子就绷紧了,握剑的手蓄势待发。
倘若这根藤蔓有什么异动,莫辰绝不会手软,更不会粗疏大意到让师弟受伤。可是那条藤在原地停了一停没有动静,仿佛一个人在犹豫不决一样。
晓冬伸出来的手就停在原地没动。
那条藤试着朝前挪了……约摸两寸。
这样看起来,它又象是有神智的了。
如果没有神智,不会思考,就不会有这样象人一样的,情绪化的动作反应。
大概是下定决心了,这条藤的前端向前一探,终于和晓冬的手触到了一起。
莫辰瞬间屏住了呼吸。
可那条藤没有攻击,也没有异动,和晓冬就保持着这种仿佛拉手的动作。
藤蔓一沾到手心,晓冬就一个感觉。
冷。
就象握着了一块冰一样,不,冰都没有这么冷。
好象身上所有的热量一下子都被它吸走了一样。
这种感觉对晓冬来一点都不陌生。
他第一次昏厥过去的时候,就是这种感觉。
难道……那时候从他身上汲取真元和温度的,就是这条深埋在祭坛下的藤蔓?
可是看起来它又不象是心怀恶意。
破碎的祭坛的另一端,李复林扶起雁夫人,两个人谁也不比谁强多少,可现在他们待的位置太不安全,随时可能会碎裂。
李复林总不能放任她不管,毕竟这女子可能就是晓冬的生身母亲,再他们对见城是人生地不熟,眼下这难关大概还是靠她来渡过。
“从哪里能出去?”
雁夫人缓过一口气来,无力的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这句话险些没把李复林气晕过去。
合着她只知道要把祭坛捣了,此后的事情一概不知?现在这里眼见要崩塌了,外头见城的情形只怕更为不妙。如果不能及时从这里逃出去,只怕他们就要给这座城陪葬了。
而雁夫人居然在这时候她什么都不知道?
李复林得深吸一口气,才能压住自己冲口而出的咆哮。
好在雁夫人补了一句:“我知道的只是……毁了祭坛,见城也将不复在,这是很久以前解家祖上流传下来的一句话。”
见城悬于空中,它的基石靠着解家人一代又一代的献祭才维持到今日。而祭坛一毁,见城的基石就会立时崩塌。
到时候……最简单的结果,这座城可能会直直的坠落,落入下方的深海之郑
这座见城,其实就是解家饶坟墓,他们的命运从出生之前就被决定了。只有毁了这里,解家血脉才能有一条生路。
既然解家祖上会这样,那这一定是一条生路。总不可能解家的祖宗就想着血脉灭绝,断子绝孙,让他们毁了见城自寻死路吧?
所以晓冬必定能活下去的,这里一定有生机。
李复林实在跟她没话,转身去找自己的徒弟。
万先生这会儿也支撑不住了,他全身经脉都受了重创,真元枯竭,眼睛用力的睁大,眼前的景物却是一团模糊,什么也都看不见。他好象能听到有人同他话,那声音象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的,他仿佛听清楚了几句,但脑子里却是一片混沌,一动也动不了。
晓冬担忧的唤了他两声,见万先生瞪着眼睛一动不动,心里忐忑没有底:“大师兄,他……”
是不是要死了?
莫辰伸手过来按在万先生腕上,过了片刻:“他的伤势不轻,但暂时性命应该无碍。”
莫辰取了两粒丹药,晓冬赶紧掰开万先生的嘴替他把药喂下去。
这药入口即化,甚至都不用往下咽。
喂了药之后别的变化暂时看不出来,但是万先生的眼睛却慢慢的闭上了,看起来象是睡着了一样。
李复林过来的时候就正好看见这一幕。
“你们俩怎么样?”
莫辰应道:“弟子没什么伤。”
晓冬也赶紧表示自己没事。
他看起来不但没事,而且比之前来的路上精神要好得多。
李复林仔细打量过两个徒弟,总算能稍稍放心。
看样子雁夫人要毁祭坛确实有道理。毁之前晓冬看着象离了水的鱼一样,奄奄一息。现在祭坛一毁,晓冬立刻就醒了过来,还能站立,能走动。
前后比对,这祭坛确实是该毁。
“这里不能再待了,刚才咱们是从那边的密道过来的,只怕那边还走得通。”
“应该是走不通了。”莫辰比李复林还要冷静:“应该还有别的办法能够离开。”
“……”李复林顺着徒弟的目光,看向了祭台崩裂,无数条藤蔓探出来的那些缺口。
“这如何能是生路?”
莫辰没话,只是将目光投向晓冬。
李复林这才注意到晓冬一只手里好象握着什么。
刚才他打量两个徒弟的时候没有细看,现在定晴细看,一时间差点儿吓得心都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
晓冬那只手里握着的竟然就是一截藤蔓!
“师父,这个……”晓冬不知道怎么表达,可是看师父惊骇的模样,他得赶紧解释:“它应该不会伤害我们的。”
李复林费力了咽了一口唾沫:“它……究竟是什么?”
晓冬竟然就这么随便的把它握在手里,而它居然乖乖的象根拐棍儿似的毫不反抗,就这么让晓冬攥着。
这下把晓冬问着了。
他觉得这藤蔓亲切,亲近,觉得它象一个失散多年的老朋友,可是他怎么跟师父呢?
起来不可思议,晓冬甚至觉得和它能交流。
不是准确的语言,而是一种感觉,直接传到了他的脑海郑
第二百二十六章()
见城的基石一层一层的向下剥落。再好的石料,经过了这么多年的风蚀,阵法和灵力各种冲刷磨砺挤压,也变得脆弱不堪。如果不是多年来一直靠献祭维持,早已经支撑不到现在了。
内城的人还好,在地动之时就明白多半是出了什么乱子。随之而来的是见城外笼罩的那一层阵法崩溃。往昔这道阵法保护着见城,也限制了人们的出入,将见城与外界隔离开来。
突然之间这一层障壁亿消失得无影无踪,有人痴痴盯着空发呆,但是更多的人却想着——阵法没有了,见城又崩塌在即,这时候不逃跑还等什么?
若阵法还在,那他们想走也走不了。
现在可不一样了。
外城的普通人被这异象惊着了,哭喊声四起。
茶铺的老葛伸手去推门——他还没碰着,门板晃了晃,朝外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