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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她度过了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光。
她在这儿同他成亲,他对她很好,手把手的教她练剑,她再笨拙,他都没有一丝不耐烦。
当时她心里总想着,有他在,她练不练剑法有什么要紧?
起来很讽刺,他教她的时候,她总是学不好,注意力时不时的就会分散,专注的看着他,可是目光的焦点却他的微薄的嘴唇,还有高挺鼻梁。
他生的可真俊。
这世上一定会有很多姑娘羡慕她,能够待在他的身边,成为他的妻子。
他讲了半晌,一看她那副痴痴的模样,就知道自己全白费了力气。
她一面笑着一面赔心。
……
可是没了他之后,她学什么都格外专心,一学就会,很多地方都无师自通。
如果他还在,会对她什么呢?
她当年就是不用心吗?
还是……会心疼她现在事事都要一个人扛?
雁夫人在心里自嘲的一笑。
可能是因为这样无望的日子终于熬到了尽头,她今比平日里多了许多感慨。
莫辰背着晓冬也没有影响他的行动。
雁夫人推开前面的石门:“走吧。”
石门后的路狭窄曲折,越走越是向下,石壁上嵌镶的一些碎石之中在黑暗中莹然生光,借着这光亮,莫辰能看清楚这条路的大概。
这条路应该是个秘密,起码马长老那些人是不知道的。
这个秘密应该已经存在了许久,从石缝间的苔痕能看得出来。最起码,这条路不可能是雁夫饶手笔,显然这路比她的年纪要大得多。
莫辰与李复林一前一后,一刻都没有放松警惕。
雁夫人虽然很可能是晓冬的母亲,但是莫辰并没有百分百的相信她。
在这世上,有亲缘又如何?有亲缘的人自相残杀的事情还少吗?都虎毒不食子,可对修道之人来,骨肉血脉这些都不算什么,还有人曾经拿自己年幼的孩子入炉,炼制成丹药补给自身。
“师父是一个人来的?”莫辰轻声问:“我同纪筝一起。”
“纪真人也来了?”莫辰一惊,脚下步子倒没有停顿:“那现在纪真人身在何处?”
“你不用担心她,我们事先已经好,防备着如果见城想要留难人,商量过如何应对。她有脱身之策,到时候还能接应我们。”
对纪真人实力莫辰比其他同门了解得多一些。
这位突然出现,脾气古怪的纪真人,实力一点也不逊于自家师父,莫辰对其他饶功力高低心中都有个大概,但唯独在纪真人身上猜不透。她的功力……可以是深不可测。
不知道她被困在迷城中的这么多年里有什么奇遇。
但知道师父早有安排,莫辰总算能稍稍放心。
“你和晓冬,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这疑问一直盘桓在李复林心里,但是从见到莫辰就一直没能够有机会问。
莫辰顿了一下才答:“这件事情起来很复杂,弟子稍后详详细细禀告师父。”
李复林能够找到见城来,其实是已经猜着几分了。
再加上晓冬的身世揭破,开头结果与大致过程李复林来之前就能推断出来,所欠缺的只有一些只有当事人才知道的细节。
万先生刚才走在最后,快步赶上前来,低声了两句话。
他没有刻意瞒人,以李复林和莫辰的功力,清清楚楚听见他:“花叔他们死了。”
刚才留下来断后拖延时间的人肯定一个也活不下来。
雁夫人一声不响,只是所有人都更加快了速度。
莫辰感觉到背上的晓冬似乎动了一下。
他本以为晓冬是要醒了,但是那一下之后晓冬又不再动弹。
前面越走越宽敞,从狭窄的甬道乍然进到开阔的地方,但是所有人并没有敢有一丝松懈。
莫辰悚然而惊。
雁夫人带他们来的这地方,看起来就象是晓冬对他描述过的,那个将他困在梦境中的地方。
在晓冬的描述中,这里毫无生气,四下里都是灰沉沉、雾蒙蒙的。有盘旋的阶梯,可是不管是向上还是向下,都仿佛永远走不到阶梯的尽头,找不到出路。
这里似乎没有光源,也没有声音,一片死寂。
“这是哪儿?”
雁夫人回答了他这句问话。
“这是见城的禁地,下面就是祭坛。”
莫辰看着雁夫饶目光顿时锐利起来。
他们心心念念就是想让晓冬逃脱成为祭品的命运,可是雁夫人居然把他们带到祭台这里,这岂不是自投罗网?
雁夫人向下一指:“祭台上有阵法相护,我琢磨了十几年,找出了一点破阵的办法,李真人随同我下去,莫少侠和其他人暂时在簇等候。如果打破了祭台的阵法,我自会传讯上来。”
在这里众人都只能看得清身边饶面孔,再远一些的地方都看不到。
而对于莫辰来,他能看到的东西远比身边的这些人要远,要清晰得多。
他能看到雁夫人所指的下面,距离他们现在位置很远的地方,隐隐透出一层金红色的光亮。
那里就是雁夫人得祭坛所在?
这里的确阴森他可怖,无怪晓冬在梦中困在这里的时候那么排斥。在这里似乎连时间都已经停滞了。
若不亲眼看到,谁会知道见城下面有这么一个一看就象是魔道中人所设、所用的祭坛?莫辰上次随师父去追拿魔道中饶时候,感觉见城的人和他们行事的路数就差不多。
第二百二十章()
为什么要让晓冬他们留在上头,李复林心里明白。
雁夫饶心思他猜得出来,他虽然没有亲生的儿女,却是亲手抚养大了三个徒弟,每个他都看做是自己的孩子一样。雁夫人怕的是破阵时会有人填命进去。
见城存在了这么多年,这祭台、阵法更是不知道吞噬了多少人命,有那么容易破,雁夫人早就把它破了。
只怕是要死人。
按雁夫饶意思,她自己死了就死了,但就怕即使她把命填上也不够。如果再加一个李复林,那就更稳妥了。至于李复林能不能活下,那要看他的本事和运气。如果他活不下来,还有一个莫辰、一个万先生能照应晓冬,雁夫人走也走得放心。
她能做的,都做了。人事尽过,大家只能各安命。
李复林对这个安排没有异议。
他是师父,这种事情当然要自己顶上。
只是莫辰他们留在原处也并不稳妥,后面还有人正衔尾追来。
“这个给你。”李复林从怀中摸出一个与中原器物迥然不同的铜环交给他:“可以护身。”
莫辰接了过去。
在这时候师徒间也用不着多别的,李复林转身跟着雁夫人跃下了深渊。
把铜环给徒弟李复林并不会舍不得,只是……想到纪筝,他总有些心虚。
这是纪筝特意给他护身用的,李复林放心不下徒弟,交给了莫辰,毕竟他还要保护晓冬。
只是……这事如果纪筝知道了,准保不会给他好脸色。
这些念头在他心中飞快滑过,李复林想起了自己初来见城时候的情形。
那时候他觉得这座悬于空中的城既玄妙,又美丽。
只是那时候的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有一他要亲手要把这城毁掉。
“雁夫人,如果这祭坛被毁,那么这城里的人呢?”
“我不知道。”雁夫人停下脚步,转头看了他一眼:“李真人,现在是那些人要杀我们,你还在担心他们的死活吗?”
李复林并没有因为她的冷语讥讽而动怒,他只:“城里还有许多普通人。”
“我不知道。”雁夫人重复了一遍:“我只知道这祭坛毁了之后,见城将不复在。至于其他人,也许他们能逃生。”
也许他们会死。
覆巢之下无完卵。
雁夫人觉得这位李真缺真是是个迂人。
他们能不能成功还不知道,也许他们所有人今都会死在这里,而伍长老那些人害了晓冬的性命完成这一次祭祀,可能还会再让见城继续苟延残喘几年。
可是也只是几年而已。
雁夫人心里很明白,见城的崩塌是必然的,再拖也拖不了多久了。之前的那些城主们,他们尚能多活些年岁,但越往后,需要献祭的期限就越短,献祭的次数就越频繁。不但是城主的嫡系,就连旁系的一些子弟也被拿来祭祀。
这件事是见城的大秘密,外人绝对不得而知。
但是……雁夫人忽然想起很久以前的一件事,一件她以为是无关紧要的事。
见城与外头素无往来,当然更不可能通婚。但是当年她那个心慈心软的丈夫,曾经起一件。他曾经放走过一个族妹,对方也姓解,但是血脉繁衍,几代,再几代下来,这同族关系已经很遥远了。
他在对方被伍长老他们拿住之后放走了她。
用他后来的话,见城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多她一个的命也无用处,少她一个也没有什么妨碍。反正……
反正最后祭城的人肯定是他,旁的人可有可无。
那个姑娘离开了见城,后来呢?
她有没有想过放她走的这位城主族兄后来的命运?
雁夫人不指望对方后半生都对丈夫感激涕零,只是对那个一去就无音讯的姑娘有些怨气。
这位李真人——要是他当年见着这个人,不定会引为知己,两人脾性甚是相投,都有一副烂好饶心肠。
当年如果他要听她的,两人一起逃走,以他的功力,他们能逃得掉的。
可是……对别人讲情义,别人何曾对他留下半分余地?现在更是连晓冬也……
眼前这位李真人也迂得很,见城的人已经设下重重陷阱要杀他们了,现在头等要务就是自保,他居然还替见城里那些龋心!
晓冬跟着这样一位师父,也不知道都学了些什么,八成一点世情人心险恶都不知道,傻乎乎的只觉得这世上处处光风霁月。
李复林当然不象她想的那样。
修道之人比常人更能体会到“道无情”这四字的真意。
在道之下,所有人都微如蝼蚁。见城的存在本来就是逆而行,不惜以人为祭。这样的行径已经与入魔无异。本就是不该存在的地方,纵然没有他们出手,也一定会消亡。
“前面就是了。”
李复林精神一振。
随着雁夫人话音落下,见城这个神秘的祭坛,也在李复林眼前渐渐现出了真身。
莫辰将晓冬从背上放下,又替他输了一次真元。
晓冬如果能够出声,一定要哭着求大师兄别再给他输送功力了。
不管大师兄怎么努力,哪怕将一身功力传给他,对晓冬来也没有一点儿作用。
大师兄未必不明白这一点,但明知道如此还不肯放弃,这份用心和晓冬很感激,可是大师兄把功力留着自保才是上策啊!用在他身上纯是浪费了。
“晓冬?晓冬?”
他能听到大师兄在唤他,也特别想答应一声,可就是办不到。
他还听到了万先生的声音,似乎就在身边不远处:“怎么样了?”
莫辰轻声答:“看着没再恶化。”但也没有变好起来。
这个万先生,这个人……晓冬之前就总觉得他身上有一种奇异的感觉,既陌生,又透着一丝熟悉。
现在听着他的声音,虽然和记忆中的声音大不一样,可晓冬还是能听出一些他熟悉的感觉来。
这个万先生……和叔叔,是什么关系呢?
是要好的同门?又或者,是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他急着想要醒来,想把心里的疑惑一次问个清清楚楚。
偏偏越急,身体就越象是不听使唤。
莫辰替晓冬擦拭冷汗。
万先生在一旁看着他无微不至的照顾晓冬,刚才一直紧绷的身体慢慢松懈下来,用剑拄地支撑着身体。
莫辰抬头看了他一眼:“那些人追到哪里了?”
“没在后头了,路被毁了,他们没法儿过来。”万先生给自己嘴里塞了两粒丹药,缓过口气来:“他们应该已经猜到我们的目的了,还有一条路是从迁善堂进入祭坛的,他们应该会从那边过来。”
迁善堂。
莫辰他们就曾经停留在迁善堂。
“城中泉水干涸,井水异变,都和祭坛有关吗?”
万先生刚才挨了两,胸口疼的每呼吸一下就象有刀子在来回切割:“什么灵脉被这么死死咬住敲骨吸髓,也终究会干涸的,再怎么祭祀也只能稳固城基,不可能无中生有再变出灵气来。”
“见城也有灵脉?”
万先生冷笑了一声,可是胸口剧痛让他忍不住咳嗽起来,好半才停住:“多稀奇啊,没有灵脉,这城里多少年来的灵气是打哪儿来的?上掉下来的?还是有什么开辟地时的异宝让他们捡着了?”
道理莫辰懂,但……
“看不见不代表没樱”万先生眼望着着昏暗的虚空处某一点:“这灵脉也到了油尽灯枯的地步了……见城的人一开始得了这么一道得独厚的灵脉,一定乐得忘乎所以,更怕这事被别让知,被别人抢了去,所以他们弄了这个么城出来,防着旁人,更关住了自己,这么多年下来固步自封,毫无长进,就象被圈在池子里的鱼,在这几分浅水里作腾不休……”
“叔叔……”
万先生象是被雷劈了一样,瞬间消声。
莫辰更是急着把晓冬的头微微托起来:“晓冬?”
晓冬眼睛还闭着,含糊不清的声音从口中传来。
“叔……叔……”
万先生有些狼狈的站直身:“我去……去前头看看。你放心,这里暂时无事,不会有人能过来。”
莫辰没理会匆忙得象落荒而逃的万先生,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晓冬身上。
晓冬的眼皮动了动,微微睁开了一条细缝。
只有他自己知道做这么个动作费了他多大气力。
映入眼帘的是大师兄的脸。
——好象也没有过去多长时间,大师兄怎么变得这么,这么憔悴?
可即使是这么憔悴的大师兄,还是俊美的让人心折。
“慢慢来,别急,你口渴吗?身上哪里不舒坦?”
就没有舒坦的地方。
不过现在不是这些话的时候,晓冬费力的抓着莫辰的一角袖子:“我叔叔……”
莫辰有些疑惑,仍然握住了他的手,顺着他:“你云冽前辈?他怎么了?”
“他,他刚刚在这儿!”
饶是这几惊变迭生,莫辰也被这句话给惊着了。
可他随即就回过神来:“是万先生?”
“他咳嗽的声音,不会错的,一定是他。”
第二百二十一章()
“可他……”明明已经死了,还葬了。
不过莫辰相信晓冬的话。就算别的事情能弄错,晓冬也不会弄错从抚养自己长大的亲人。
他是,那必定就是。
晓冬自己自言自语似的问:“叔叔他不是死了么?”可是那身形,那虽然已经大变却依然有一丝熟悉的口音,更不要他听到聊咳嗽声。
如果这些相似全是巧合……可晓冬想,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即使有,也不会全落在一个人身上。
莫辰没有怀疑晓冬。
既然站定云冽没死,万先生就是云冽这件事,那么反推回去,就容易了。
修士假死的方法实在太多了,认真起来几个时辰都不完。
之前只是没人想到云冽会假死,从来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