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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陆雪琪想要的东西终于鼓捣好了，芹菜养生汤和雪梨冰糖汁就这么新鲜“出炉”了。
“若寒，你先尝尝？”陆雪琪很是温柔地将汤匙递到欧阳晗面前。
“我……这……”欧阳晗一脸犹豫，他实在难以想象，这种东西真的可以下咽么？可是他若不先尝尝，要是太后吃了出了什么岔子可就不好了。
想到这里，欧阳晗一闭眼，一跺脚，猛地一口，咽了下去。
真是不喝不知道，一喝吓一跳，欧阳晗顿时感到嘴里酸酸甜甜，清爽有味。
“哇，傻丫头，真有你的！你在里面都加了什么东西？”不得不说，这丫头做的东西还真能吃，不，简直是还真好吃！
欧阳晗索性将雪梨冰糖汁一饮而尽，最后碗中只剩下点点冰末，这感觉，怎一个爽字了得！
他的表现陆雪琪忍不住地挑了挑眉，看向欧阳晗的眼中当中充满了得意之色，“怎么？信了吧？”
“信了信了！”欧阳晗一边说着，一边还惦记着剩下的那碗芹菜养生汤，他刚一端起，就被陆雪琪给夺了回去，
“喂喂喂，这可是给太后准备的，你都喝了算怎么回事呀？”陆雪琪笑得很得意。
“别那么小气么，我喝了你再做不就行了？”欧阳晗眼中闪过一抹调皮的神色，反正这也是给他皇祖母准备的，自己先替她老人家试试毒什么的，相信她老人家也不会介意的。
“不行，我废了这么半天才做成的，不能就这么被你给喝光了，刚刚那一碗雪梨冰糖汁就当做你帮我碎冰的酬劳了。”哼，刚刚还敢质疑本姑娘的手艺，馋死你馋死你！
“小气。”
我堂堂晗公子碎了半天冰，就这点酬劳？
陆雪琪又做了碗雪梨冰糖汁，加上之前的芹菜养生汤一并交给了絮儿。
“傻丫头，你得教教絮儿怎么向太后说着羹汤的功效啊。不然……”
欧阳晗话虽然没有说完，陆雪琪却已经完全的了解了其中的意思，向絮儿说道：
“雪梨是可以清喉化痰的，在饭前来点带有酸味的雪梨冰糖汁可以刺激味蕾，容易让人提起胃口，不过我还在这里边加了点蜜汁，所以是酸酸甜甜的。”说着，陆雪琪又指了指那碗绿绿的芹菜汤，“现在这个时节虽然不是那么的燥热，但是老人家啊最容易头晕目眩了，甚至容易呼吸困难，这个时候喝这个芹菜养生汤呢，就可以缓解这些症状了。”
“真的有那么神么？”说实话，欧阳晗只是觉得这汤汁冰冰凉凉的，挺好的喝的，但是跟他说又这么多的功效，他却不信了。
“你不是都喝了么？”陆雪琪撇一撇小嘴，有些不耐烦。
好喝归好喝，但不一定有实用啊，这万一要是把太后的肚子给喝坏了，再不管用，那不就因小失大了么？再怎么说也不能拿太后的肚子做实验不是？
“絮儿姐姐，你快给太后送过去吧，如果太后不喜欢，亦或是她老人家喝了之后有什么岔子，全由我陆雪琪一人承担。”
话虽如此，但絮儿还是将信将疑地看了眼欧阳晗，见他微微颔首，这才安心地将两碗所谓的羹汤端走。
再说永和殿内，因太后身子不爽，皇后、杜贵妃、靖王妃，以及包括段芷溪在内的一些小辈王妃都早早过来请安，还都特地为太后准备了他们最拿手的吃食。
段芷溪带来的是太后最爱吃的丹荔糕，皇后则是亲自下厨为太后做了碗蔬肉金箔粥。
虽然太后对这两样食物都没有太大的食欲，但还是笑着尝了几口，毕竟这是小辈们的一份心意，她也不好简单地回绝了。
段芷溪的丹荔糕就不用说了，还是一如既往的好吃，记得以前无论是太后还是……欧阳晗，都是最爱吃她做的丹荔糕了。
如今，一个见此没有了食欲，另一个或许永远都不会再吃了。
“皇后有心了，给哀家说说你做的这碗……”
“是蔬肉金箔粥，老祖宗。”太后和皇后的婆媳关系一向甚好，皇后知道太后的记性愈发地衰退，忙又将她做的这碗羹汤介绍了一番，“臣妾知道太后食物不振，咀嚼有些费力，便在这粥中加了肉末和蔬菜，熬至入口即化，而且臣妾在医书中得知，金箔可以坚骨髓、镇精神，通令五脏邪气，便又在里边撒上了些金箔。”
听皇后说着，众人都向她投来了赞许的目光，唯有杜贵妃十分不屑。
“辛苦你们了！”太后很有深意地瞧了眼众人，含笑说道，“唉，哀家人老了，不中用了。”
听太后如此一说，皇后刚欲开口，却见絮儿端着两碗奇怪的东西走了进来。
“絮儿，这是什么？”太后一看这两碗奇怪的汤汁，问道。
絮儿想了想，觉得这东西未必管用，与其说这是一个小丫头片子做的，不如说是欧阳晗做的。如果太后饮用之后出了什么差错，欧阳晗必然会受罚，就算太后舍不得罚他，皇上那边也说不过去不是，那这不就正合了某人的心意么？
想到这里，絮儿偷偷地向杜贵妃所在的方向瞟了眼，便回道：“回太后娘娘的话，这是晗公子准备的羹汤。”
一听说是她最疼爱的孙儿为她准备的，太后万分欣喜，忙让金嬷嬷接过絮儿手中的羹汤。
金嬷嬷一看太后来了胃口，贴心地将汤匙递到太后嘴边。
太后轻轻抿了一小口，脸色顿时凝住了。
第66章 心痛的无法呼吸（）
咦？这羹汤怎么冰冰凉凉的？
“你说这汤是晗公子给哀家准备的？”太后意味不明地打量絮儿。
看到太后投来的目光，唇角竟勾出一抹笑来，“回禀太后，确实是晗公子准备的！”
众人看不透太后心之所想，都不敢言语，唯有杜贵妃一人问道：“老祖宗觉得有什么不适么？”
听她这说话的语气，太后随便瞧了杜贵妃，便道：“快传他来见哀家。”
语气竟是少有的严厉！
众人皆是一惊，平日里只要太后一提起欧阳晗总是笑得合不拢嘴，今儿个这是怎么了？
而此时，不知养生羹汤效果如何的欧阳晗和陆雪琪，正在御花园里无忧无虑地闲逛。
“我不是让你去找段芷溪么，你来这里做什么？”欧阳晗眸光清澈得像潺潺流动的溪水。
“我去找她了，可她家啊！”陆雪琪眼眸微眯，掏出康王府的腰牌，接着又说，“于是康王就给了我这个我进宫来找她！”
“康王？”欧阳晗有些吃惊，看不出啊，这个小丫头不仅认识段芷溪，现在就连康王都开始出手帮她了，看来这谭奕枫背后的势力还真不小呢？
欧阳晗本来是想康王这么对她或许是因为陆肇悌，但转念一想，这种推测不可能正确，因为根本就没有知道这丫头是陆家的小女儿，因此，他能想到的就只有陆雪琪背后的那位商家巨贾了。
“那你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陆雪琪眸中闪过一丝精光，那清亮的眼在阳光的映衬下，更是灿烂生辉。
“我来这里，玩儿啊。”还不想过早地向陆雪琪透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欧阳晗只淡淡答道。
陆雪琪见欧阳晗这拽样，真想甩他一个嘴巴子。
正巧此时絮儿向他们跑了过来，明明心里很高兴，却装出一副很急迫的样子，“公子，太、太后传您过去。”
欧阳晗闻言点了点头，看了眼陆雪琪，却没再说什么，只抬脚跟絮儿走了。
刚到永和殿，就见太后眯着眼斜靠在软榻上，一屋子的人都低着头，没有一个敢说话。
“孙儿给老祖宗请安来了。”欧阳晗淡淡地开口，一下子缓解了那几乎降到了冰点的氛围。
太后睁了眼，坐起身来，看着欧阳晗心中不觉有些恻然，只说了句：“起来吧。”
听此，欧阳晗那紧张的心情一松，嘴角也不自觉地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看来没事啊，就是不知道傻丫头的方子管不管用。
一瞬后，欧阳晗又一一给皇后、杜贵妃和自家的母妃行礼，到了段芷溪的时候，他却不由得怔住了。
段芷溪眼中湿润的波澜一闪而逝，眨了眨氤氲的眸子，撇开了他的目光。
欧阳晗心里隐隐地想起了什么，但是他却拒绝去深想，仿佛只要再深一点儿，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一旁的紫嫣眼见着这两个人发愣，心肝儿颤抖个不停，生怕他们哪一个说出不合时宜的话来，引起轩然大波，脸上却是淡淡一笑，“奴婢见过晗公子。”
欧阳晗被惊醒，手里抱着折扇，微微了屈了屈身子，“欧阳晗参见康王妃。”
段芷溪好半天才将眼眶中涌上来的那股酸涩之意压下去，只淡淡回道：“晗公子不必多礼。”
见此，太后眸光一深，“你们都下去吧，哀家有些事情要跟晗儿说说。”
众人忙都告辞了出去，离了永和殿，杜贵妃辞了皇后回了她的倚霞宫，靖王妃和段芷溪却跟了皇后回凤栖殿。
太后淡淡扫了眼金嬷嬷，说道：“秋萍，你也退下吧。”
“诺。”
就这样，永和殿内又一次只剩下了欧阳晗和他的祖母。
太后宠溺地看了欧阳晗一眼，指了指她的软榻，“晗儿，快到祖母身边来。”
欧阳晗闻言微怔，心中却是涌起一阵狂喜来，坐到了太后的身旁，低声问道：“老祖宗，您哪里不舒服？”
太后不由得更是感动，她迟疑片刻，抬头问欧阳晗道：“刚刚那两样羹汤是你为哀家准备的？”
看着太后眼圈开始泛红，欧阳晗很想说“是”。因为如此一来，只要老人家一高兴，一感动，那他再打听自己生母消息就简单些了。
可是，他的心不允许他这么做。
“不是孙儿，是康王！”欧阳晗坚定回道，不行，说什么堂堂男子汉也不能占一个小丫头的便宜。
“晞儿？”听到欧阳晗的话，太后的表情的确是有些错愕，她没有康王也会有如此贴心的一面，而且，为何这东西不是由芷溪呈上来，非得经由欧阳晗的手呢？他兄弟二人之间又发生了什么？
“是孙儿在御膳房碰到了一名女子，那女子手中持有康王府的腰牌，听闻老祖宗食欲不振，她便准备了这两样养生汤。”欧阳晗又把陆雪琪跟他说过的那些什么药效啊医理的通通给太后叙述了一遍，还特地强调了一下陆雪琪此行的目的。
“原来是那个丫头。”一听欧阳晗说的话，太后立马就想到了陆雪琪。
欧阳晗佯装不知情，问太后道：“老祖宗认识她。”
“认识认识，哀家的寿宴就是这个小丫头帮着芷溪打点的，她呀鬼点子可多着呢。”
说到陆雪琪的时候，太后的眼中全部都是笑意，虽不清楚她的身份来历，单就她这个人和那种讨人喜的纯真个性，就足以让老人家心生怜爱了。
“晗儿，祖母问你，你跟芷溪？”说着，太后忍不住伸出手去替欧阳晗抿了抿鬓角的细发。在这件事情上，欧阳晗遭受的诸多苦痛，或许别人不懂，但她懂。
段芷溪这里暗自提醒自己要忘了欧阳晗，却不知太后却也在与他谈论着她。
正痴痴望着湖中的鸳鸯发呆，紫嫣不忍心唤醒她，毕竟现在小姐已经嫁给了康王殿下，有些事她也只能回忆了。
听到脚步声，段芷溪缓缓地闭上了眼，好半晌才颤声问道：“紫嫣，广亮大师说，有些事只要不再去想心就不会痛了，可为什么我的心还是那么那么的痛？”
紫嫣听得愣住了，眼圈止不住有些发红，好半晌才故作平淡叫了声，“小姐。”
皇后和靖王妃听到段芷溪和紫嫣的对话，都忍不住叹了口气。遥想当初，欧阳晗和段芷溪是多么般配，多么令人羡煞的一对，可如今，唉，造化弄人哪。
第67章 胭脂泪（）
悠悠然走在皇城甬道，欧阳晗心情有些小爽，虽然说此次受太后召见没能旁敲侧击得知丝毫有关自己生母的事情，但却替那个傻丫头求到了太后的手谕，想来也算是得了些好处的。
如今有了太后的手谕，再加上段芷溪的指导，看看那个拿人家手软的曹焘还有什么话说，这下他是教也得教，不教也得教。
哈哈。
远远看到陆雪琪那个傻丫头一个人愣愣发呆，似是在想些什么，欧阳晗决定先吓她一下。
“喂，傻丫头！”故意放慢脚步，欧阳晗冷不丁从背后拍了下陆雪琪的肩膀，把她吓了一大跳。
“你干什么？”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陆雪琪恨不得一巴掌拍死欧阳晗，真不知道他的脑子到底是怎么长的，居然会想到这样冒出来吓她。
“怎么，又做亏心事了，不然怎么这么害怕？”欧阳晗一双眸子温和，嘴唇虽然紧抿，能够从中看出浓浓的笑意。
陆雪琪小嘴一撅，轻哼一声，没有说话，心道哼，不理你就是对你的最大鄙视。
欧阳晗一见又是乐了，他笑眯眯地用扇子抬起陆雪琪的下巴，脸上全都是暧昧的神色。
陆雪琪真的很想很想一巴掌拍死他，但她的小手刚一举起便被欧阳晗的另一只手给拦下了。
“哥给你看样东西。”欧阳晗拿出太后的手谕，一脸坏坏的笑容，不停地在陆雪琪的眼前晃动，“有了它，曹焘就必须收你为徒了。”
“这是什么？”陆雪琪的脑袋一下没反应过来，有些疑惑地问道。
欧阳晗放下抵在陆雪琪下巴上的折扇，“你猜！”
“到底是什么啊？”好奇的陆雪琪眼睛溜溜直转，“喂，你说清楚再走啊！”
欧阳晗头也不回，脚步也不停，只淡淡一笑，往皇后寝宫的方向走了过去。留下陆雪琪一个人待在原地。
进了凤栖殿，欧阳晗便看到段芷溪正望着鸳鸯发呆，缓缓走到她的面前，欧阳晗很有礼貌地问了一礼，道：“参见王妃。”
听到熟悉的声音，段芷溪打了个激灵，抬眸看着欧阳晗那如玉的脸庞，眼圈忍不住有些微红，紫嫣却是偷偷地拉了一下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流露出不该有的感情。
或是觉得有些讽刺，欧阳晗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笑，“在下刚刚经过花园，见一个女子在那里发呆，一问才知原来她是在等王妃呢。王妃难道不去看看么？”
“有劳了晗公子。”段芷溪微微欠了欠身子，垂头说道。她没有看到欧阳晗此刻眼中的那一抹……心酸。
他礼貌，她比他更礼貌，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相敬如宾么，可是相敬如宾到底是用来形容什么的呢，他竟有些搞不懂了。昔日的金童玉女今日见个面却都是如此尴尬，尴尬，尴尬。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曾经最爱的人就那么从自己的身旁走过，欧阳晗真的真的很想拉住她，哪怕就只有一会儿，一小会儿就好了。可是他不能。她是别人的妻子，欧阳晞的妻子，不是他欧阳晗的妻子。
“小姐，如果你想哭就哭出来吧，你这样紫嫣会崩溃的！”看着段芷溪强忍着哭意，眼泪却止不住地在眼中打转，紫嫣实在很着急。
紫嫣比谁都清楚这一年来，段芷溪是怎样撑下来的，她为的就是能够看到那个带着孩子气的少年，如今那个少年脸上不再有稚气，倒是多了几分沉稳，那他还是当初那个温柔可爱的小晗么，紫嫣迷茫了，段芷溪更加迷茫了，终于，她还是忍不住哭出了声来了。
段芷溪蹲下身子，埋头伏在膝间，放声大哭起来。
循着哭声，陆雪琪好奇地往这边侧了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