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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乐丝毫没有退缩,反而径直迎上前去说:“你在害怕什么对吗?”
高瞿冷笑一声,说:“我只害怕某些人不知天高地厚。”
“颠覆世界往往都是那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的所为,你害怕我挤进你那个阶层,最终和你平起平坐,你害怕我颠覆你的世界,对吧?”
“可惜我和你追求的不同,我们不在同一个世界。”
“那倒未必,毕竟你别忘了,我们是因为谁才会发生交集的。”乔乐刚好看到嘉薏走了出来,意味深长地笑着说道。
他没有再说下去了,只朝空中挥了挥手,像是作别,又像是就地立帜。
高瞿呆站在原地好一会儿,他不知道嘉薏早就站在身后,直到她唤了自己一声后,才迅速回头。
嘉薏说:“你还是对乔乐有那么深的敌意啊?”
高瞿摇了摇头,说:“没有啦,男人之间开开玩笑而已。”他有意敷衍,他不想让嘉薏感受到自己的焦虑。
正欲揽过她走进店里的时候,她却固执地站在原地,说:“你说过,我们可以有分歧,有冲突的”
高瞿笑着揉她的头发,说:“我理解你对乔乐的情谊,所以不想说服你,但是对他进入安科这件事,我有我的担心,而我不想让你也担心。”
“你这么说了,难道我就不会担心吗?”
“你不会,因为我让你无从担心。嘉薏,你刚才已经做得很好了,所以,剩下的就交给我吧。”他低下头吻着她的长发。
她却忽然一脸歉疚,抬起头说:“我刚才真的做得很好吗?你不怪我让你难堪下不来台?”
他大笑起来,说:“你男朋友哪里下不来台,这不是好好的吗?你要相信你喜欢的人有足够的强大。”
嘉薏一时突然恍惚起来,高瞿最后那句话耳熟得很,似乎谁也曾这么说过(。)
第一百二十二章:一模一样的侧脸()
嘉薏正忙着对读书项目的合作内容做进一步细化,活动套餐、周边产品的开发一应提上议程,还特地打造了活动宣传区和艺术大师签名牌,展示项目,与此同时也吸引更多的顾客成为读书沙龙会员。
丁思瑶指着条款里“由花房姑娘免费提供场地和指定饮品”说:“对于项目来说,这条确实具有吸引力,但是我们也不希望太商业化了。”
“我知道,但读书会如果要持续性运营下去,我们必须是共生共赢的关系,最关键的是,你需要对我有信心,我不会急功近利,砸了牌子的,我比你更希望这个项目良好健康地维持下去,所以全部条款都是基于不会给读书会造成太商业化的体验出发的。”
“我当然相信你,条款我会和同事再看一下,如果没有问题我们就签了吧。”丁思瑶笑着说:“有时候还真觉得那些做商业艺术的人没有和你在一起真是遗憾呢。”
“那些做商业艺术的?”嘉薏不禁问道。
丁思瑶立刻说:“哦我的意思是你很有商业头脑。”
她闪烁其辞倒更让嘉薏好奇了起来,但还来不及细问,媛媛就由方权陪着进了店里来,一进门便大开嗓子冲嘉薏喊道:“梁嘉薏,说好今天去婚纱店的啊?”
嘉薏忙应道,又朝丁思瑶说:“celia不好意思了,详情我们改天再聊吧。”
“你朋友要结婚了啊?”丁思瑶好奇道。
嘉薏点着头。
“真幸福,我回国后还没参加过国内的婚礼呢!”
“如果你有兴趣的话,你可以过来啊,就在这个月!”
“真的吗?太棒了!”丁思瑶兴奋地跳了起来。
嘉薏看着她,满脸羞涩道:“其实我也快要结婚了!”
“啊?”丁思瑶突然安静了下来,惊讶地望着嘉薏,好像不忍相信似的。
送走丁思瑶,嘉薏陪着媛媛来到婚纱店。
乳白色的墙壁还有柔和的暖光,婚纱店总是营造出梦幻的感觉,让人遗忘婚姻本身的现实感。
无数女人对爱情的期待都将凝聚在这一身纯白飘逸中,张爱玲曾说,衣服随身带着的是袖珍戏剧,那么在女人穿上婚纱的那一刻,她演绎的究竟是爱情的开幕还是结局呢?
“嘉薏,好看吗?”媛媛的呼唤打断了沉思的嘉薏,她立刻走上前去,望着那蓬裙型的婚纱,说:“好看啊,刚刚好遮住你的肚子呢!”
媛媛也不禁摸着她日渐隆起的小腹,说:“一辈子或许就这么一次呢,居然还不能穿我最喜欢的鱼尾婚纱!”
“或许我可以穿给你看啊!”嘉薏特地挑了一件裹胸鱼尾婚纱,搭在身上,上下打量着。
“你要和高瞿结婚?!”媛媛睁大眼睛,惊讶地问道。
“对啊!为什么你们反应都那么奇怪啊?”
“我没有奇怪啊,我是太激动了!谁奇怪了?难不成乔乐又比我早知道了?”
嘉薏笑着摇摇头,说:“我还没和乔乐提呢,我说的是丁思瑶,就是刚刚跟我在楼上说事情的,她听到我要结婚,惊讶到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丁思瑶?你之前认识她?”
嘉薏摇头道:“她是本地人,我回来n城没多久,结交的也不过是你们几个,难道是大学同学?不可能啊,大学同学你都认识啊!”
“不可能是大学同学,但有可能她大学就知道你或者认识你什么朋友,又听说你在南滨开店,所以就来找你了?”
嘉薏依旧摇着头,说:“不,她是从国外回来的,就算认识朋友,也”她忽然停了下来,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脑海里闯出一个极其熟悉的名字——马克。
“怎么了嘉薏?”
“丁思瑶应该是”她手里的婚纱慢慢落了下来,喃喃地说:“她应该是和马克有关。”
“马克?”媛媛听到这个名字更加意外,说:“马克不是出国了”刚一说出口,她也恍然大悟一般,又不禁皱起眉头,说:“可是她就算和马克有关,应该也不代表什么吧?”
“当然不代表什么!”嘉薏立刻否认道,却再无心试婚纱了,只看着媛媛说:“现在这件就挺好的。”
媛媛也瞧出嘉薏情绪的不对劲,但也不好追问,只好接着上个话题,说:“你和高瞿的婚礼定在什么时候啊?”
嘉薏目光飘向四周,说:“还不确定,不过应该快了!”
“都怪孩子长得太快,不然我们的婚礼应该可以一起举办呢!”
“我和他在一起很匆忙,结婚估计也会很匆忙,你们没搭上我们算好事呢!”
“为什么会匆忙决定结婚啊?”
“因为伯母的病情,我们想赶在老人家记忆衰退前把婚礼办了。”
“这么说,你们结婚其实是因为高瞿母亲的病情?”
嘉薏点着头。
“可是你真的确定吗?”媛媛不禁担忧地问道。
“有什么不确定,你不是都因为孩子决定就这么嫁给方权吗?”
“这不一样啊,孩子是我和他爱情的一部分,但是高瞿的母亲和你们的爱情并没有直接关系啊你会不会只是一时冲动才”媛媛看着怔住的嘉薏不忍再说下去。
嘉薏回想起那天接到媛媛的求婚的喜讯就冒雨跑去小石楼说答应嫁给他,这不是冲动是什么,但她确实是爱着他,如果相爱就可以结婚的话,这个决定似乎并不是那么禁不住考验。
但她首先开始动摇了,茫然地看着四周一件件挂好的婚纱,突然觉得待嫁的不是人,而是这些纺织品,是它们凭借轻盈的质地构造出如此梦幻的情节,却又操纵着人去演绎这不知是开头还是结局的戏剧
陪媛媛挑完婚纱,嘉薏回到店里,喻然递来一些画稿,说:“这是丁小姐叫人送来的,说是下个月读书会主题相关的作品,让你看一下。”
嘉薏却觉得奇怪,上午丁思瑶压根没有提起这件事,下午却派人这么急着送过来,况且她早说了自己根本没什么鉴赏能力。
她疑惑着翻开一幅幅作品,几乎都是她看不懂的抽象画作,只有满纸的夸张晕眩的色彩和凌厉粗狂的线条,看得她全身起鸡皮疙瘩。
正当她想要收起的时候,却在这其中瞥见了一张画面稍微干净清秀的作品,她小心翼翼抽了出来,上面画的是一枝白玫瑰,却在其中隐藏着一张人脸,是一个女人的侧脸——一张极为相似的脸!
突然,她慌乱地松开手,画稿全部掉落在地,像摔烂了一大滩颜料,突破各自的边界,不断往那张画蔓延着,像要浸染出同样的纷乱与复杂。
喻然听着动静也走了过来,问:“怎么了嘉薏?”
她没有回话,只蹲下身子重新拿起那张画稿,试图辨认,但上面没有署名,唯一没有署名的作品。
“你到底怎么了?”喻然再问了一次。
嘉薏不知何时已经握紧了拳头,凑到嘴边咬着,咬出深浅不一的牙印,又一个劲地摇着头,终于开口说道:“我要先回公寓!”
说完,不等喻然反应过来,她早已站起身,跑出店里。
回到公寓的嘉薏来不及和刚出院的李阿姨打招呼,迅速噔噔噔地上楼了,她推开房门,趴在地上,在桌子底下的角落里翻找着,终于她找到一个布满灰尘的礼盒。
她再次找出那块早已皱巴巴的布画,她终于知道那种熟悉感从何而来——那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侧脸。
回忆的浪潮再一次翻卷而来,这一次似乎卯足了近半年的气势,以气盖山河地吞没她
原来,马克离开已是半年前的事情了。(。)
第一百二十三章:为了结局而结局()
或许是媛媛的质疑,又或许是意外发现丁思瑶和马克的关系,还有那张隐藏在白玫瑰的侧脸
嘉薏此时心麻意乱起来。
好在高瞿坚持要先正式求婚再举行婚礼,她还有那么一段时间去缓冲自己那天做出的决定。
可是她突然又害怕起这充裕的时间,尤其在她知道那束白玫瑰果真来自马克,他远在国外却仍记挂着自己的时候,她竟有一丝丝动摇——之前无数个失眠的日夜积压的苦郁一扫而光,换了副新的面孔,重新郁闷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振动起来,她心口像横遭电流一般,麻木到不知道从哪翻找手机。
她终于找到手机,电话是高瞿打来的,她缓了好大一口气才接通,说:“怎么了?”
“听喻然说你回公寓了,你没事吧?”
“没事”
她说着,急忙把手旁的布画塞回礼盒中,刚想合上却还是再次拿了出来,她想要重新叠放整齐,被一份遥远的思念所触动,她不忍再这样糟蹋心意。
“那我来接你,我们去吃饭吧。”高瞿在电话里说道。
她摸着自己空空的肚子,却说:“不了,我回来的时候已经吃了。”
第一次对高瞿撒谎,她竟有咬舌的冲动。
“哦那好吧。”他难免失落,又说:“对了,婚礼那天我去接你吧!”
“婚礼?”她的某根神经被剧痛地挑起,声音也因此放大了好几倍。
“方权的婚礼啊,你不是要去做伴娘吗?”
“哦”她摸着微微沁出汗的额头,不禁松了一口气,说:“不用了,我那天会和丁小姐一起过去,所以直接坐她的车就好了。”
“这样啊那好吧,到时候我早点过去。”
“嗯。”她心情乱得很,急欲挂断电话,又害怕让高瞿不安,正纠结着,那头忽然说:“有什么事你都可以和我说,随时都可以。”
“嗯,我知道了。”
“那就先这样,你早点休息吧!”
“好,你也是”她把手机从耳边拿下来时,看着依旧亮着的屏幕,他总是要等她先挂才结束通话。
她拇指刚移到红色键上方时,又突然把手机重写贴回耳边,说:“那个我”
“怎么了?”
“没事”她松了一口气,却又立刻皱着眉头,痛苦地说:“我我想你了。”
说完她便把眼睛闭上了,好像脑袋里有什么东西几欲钻出,舞刀弄枪想要凿开记忆之门,她头痛欲裂。
“我也想你。”他说道。
仅仅四个字便柔化所有的尖锐,脑海里瞬间安静下来,她徐徐睁开眼睛,天色暗了下来,四周也亮起了灯。
嘉薏挂了电话,高瞿却没有立刻将手机撇到一边,他看着屏幕一点点黑了下去,不露波澜地叹着气。
就在他打电话给嘉薏的时候,他去了一趟店里,也看到了那幅画,他一眼便认出了那是马克的,隐藏在白玫瑰背后的人脸就是马克想象中的嘉薏。
他可以向喻然解释嘉薏会惊慌失措赶着回公寓的原因,但他没有,只说:“她只是累了。”
马克离开的半年里来发生这么多事情,她当然累了。
只是当她缄口不提甚至向他撒谎说“吃过饭”时,他还是有些难过。
只有在这个问题上,他没有办法分担她内心的痛苦与纠结,甚至只要一想到她是在痛苦和纠结,他就会承受远比痛苦和纠结更大的痛苦和纠结
媛媛婚礼当天,嘉薏一早便穿好了送来的伴娘裙,又披了件香风小外套,拎着包便出门,刚一到楼下便看到了丁思瑶的车。
“好漂亮!”丁思瑶毫不吝啬地夸道。
“谢谢!”嘉薏点着头,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你好像很紧张的样子,今天又不是你的婚礼。”丁思瑶说道,迅速启动车子,不一会儿便上了路。
“我很紧张吗?”
她当然紧张,却不是因为婚礼,而是因为身边坐着的这个和马克有千丝万缕联系的女人。
“你”
“我”
两人几乎同时说出口,这让嘉薏更加紧张了,丁思瑶一脸轻松地笑着说:“你先说吧!”
嘉薏转头看了一下丁思瑶,试图从那些明媚的棱角里辨别出什么,但是没有,她说:“我看到那幅画了”
丁思瑶忽然大笑起来,说:“藏得那么深都被你发现了啊?他就说你是一个心思敏感的人,果不其然。”
嘉薏咬着下唇听完答案,忽然又松开,问:“是他让你给我的吗?”
“当然不是。是我偷的。”
“你和他是朋友?”
“对啊,朋友,准确的说呢,是前女友!”丁思瑶丝毫不加掩饰地说道。
这个答案没有想象中那么令嘉薏意外,她重新扭头看向丁思瑶,玲珑精致却又质朴迷人,这才是真正的一树纯情。
察觉到嘉薏正注视着自己,丁思瑶便说:“说吧,还有什么想问的?”
嘉薏却突然释然了一般,目光重新移向前方,摇着头回答道:“没有!”
丁思瑶不禁笑了起来,说:“那到我说了,在国外他和我聊起你,很是深刻,是他告诉说读书项目你一定会帮忙,所以我就来找你啦,同时也想看看那个令他一下子伤心地飞来欧洲的女人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伤心地飞去欧洲?”嘉薏吃惊地看着她。
她点着头,说:“他去年圣诞节给我打电话,那天他的声音很失落,我建议他来欧洲一段时间,谁知道看到他那天才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憔悴,我还以为他失恋了呢。”
“他怎么会失恋”嘉薏手紧紧地拽着身下的丝绸裙边,恨恨地说道。
“他在n城的时候或许没有失恋,但现在肯定失去了你,对吗?”
嘉薏望向丁思瑶,又看着硬是被自己拽出褶子来的长裙,不禁笑了起来,说:“他从来没有真正接受我,又怎么会失去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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