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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进出出地丫鬟婆子,见洛娉妍到来,纷纷屈膝见礼,洛娉妍虽早已知道惠宁长公主今日会返回长公主府,却仍忍不住微微红了眼眶,疾步进了屋子。
刚到屏风前,便听景芝略带哽咽地道:“好好儿的,外祖母怎地就想起要回去了?不是说要等着嫂嫂生下小侄子吗?”
洛娉妍脚步一顿,深吸了口气,便听惠宁长公主轻笑道:“两府又不远,我也该回去瞧瞧了,没得常住这儿的理儿。芝姐儿若想外祖母了,大可以……”
话未说完,便听景芝不依不饶地打断道:“怎么就不能常住了?往常也不是没有住过,哥哥与父亲都不在府中!”
惠宁长公主闻言嗔道:“以往是你还小,你哥哥也没成亲,这府里没个当家主事儿的人,如今你长大了,又有你嫂嫂在,难不成还要我一把老骨头替你打理府邸?”
说完紧接着便听惠宁长公主吩咐道:“素心去请亲家舅太太跟沈丫头一块儿过来,咱们用过早膳就该动身了。也不知娉妍怎么了,今儿到现在还没来。”
洛娉妍也舍不得惠宁长公主离开,偌大的锦乡侯府原就冷清,惠宁长公主这一走便会越发冷清。原想等着景芝说服惠宁长公主,闻言却是不能在等下去。
缓步转过屏风,洛娉妍抿嘴轻笑道:“外祖母莫怪,今儿起晚了,竟是来迟了。”
崔嬷嬷朝洛娉妍一礼,笑道:“少夫人可算是来了,殿下等您好一会儿了。老奴这就去请了亲家舅太太过来一块儿用早膳。”说着便转了出去。
洛娉妍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知道是留不住惠宁长公主了。景芝却是嘟着嘴道:“外祖母也说两府离得近来往便宜,长公主府里自然是什么也不缺,您何苦搬来搬去?”
惠宁长公主却是并不理会景芝,朝洛娉妍笑问道:“可是一会儿就要进宫去?”见洛娉妍点了点头,惠宁长公主便接着道:“等用过早膳我与你一同出府,正好路上咱们搭个伴儿。”
景芝闻言也死了心不再多言,没一会儿沈寒烟便陪着傅氏走了进来。
刚进门,傅氏一边儿与惠宁长公主见礼,一边儿就满是诧异地道:“这是怎么了?院儿里怎地这么多箱笼?”
惠宁长公主笑道:“亲家舅太太无须多礼,我来了好几个月早就想回去瞧瞧了,怕再呆下去我那府邸就该长蜘蛛网了。幸好亲家舅太太你来了,娉妍有你照看着我也放心。”
傅氏一惊急忙道:“殿下这话说的……”
不待傅氏说完,惠宁长公主便摆手道:“亲家舅太太便劳累些,替我看着芝姐儿跟娉妍,尤其是娉妍如今可是双身子,我府里也有些事儿要处理,不能再呆下去了。”
如此傅氏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五人围着空荡荡地大圆桌用了早膳,惠宁长公主便与洛娉妍一道出了门。
洛娉妍将惠宁长公主送到长公主府门前,惠宁长公主没让她下车,笑道:“我与你说的事儿可要用心记着,别的也不用多想,照顾好自己,快进宫去吧,递了牌子还得等好一会儿呢。”
洛娉妍想着惠宁长公主在车上叮嘱的事儿,抿着嘴点了点头,轻声道:“外祖母也照顾好自己,等我从宫里回来……”
话未说完,惠宁长公主皱眉打断道:“从宫里回来便直接回去,不必再来看我。两府近便有什么事儿遣人来告诉我就是。等忙完你弟弟的婚事,你再带了亲家舅太太一块儿过来玩儿。”
说到这儿惠宁长公主想了想笑道:“过些日子府里的梅花怕是也开了,你来替我筹办梅花宴,到时多请些人来赏梅,我瞧着寒烟年纪也不小了。”
知道惠宁长公主一片好心,洛娉妍含笑点了点头,却并没有下车,目送惠宁长公主在崔嬷嬷的搀扶下上了软轿,才放下车帘朝皇宫而去。
七七三 请柬()
对于惠宁长公主的推测,洛娉妍是心存疑虑的,遂在与皇贵妃行过礼后,洛娉妍在锦凳上坐下后,便笑道:“多谢娘娘惦记,您身子还没好便记挂着娉妍,昨儿的席面儿可是让娉妍涨了脸面,我娘家舅母跟表妹,还是第一次尝到御膳房的菜肴呢。”
皇贵妃闻言一愣,下意识地问道:“什么席面儿?”
三皇子妃闻言立即笑着接了过去,轻声道:“昨儿娉妍生辰,儿臣借着母妃的名义,让御膳房给娉妍送了一桌席面儿去,没曾想娉妍竟是上了心。”
说完三皇子妃故意嗔道:“娉妍老实交代,若非昨儿我借着母妃的名头给你送了寿宴去,你可是早将我们给忘了?这么些日子也不见你进宫来。”
洛娉妍心中暗暗叹息,面儿上的笑容却越发盛了两分,压着声儿轻笑道:“哪儿就忘了,原我是要常进宫来给皇贵妃娘娘请安的,偏外祖母不放心,说胎没稳不让我出门。”
说着洛娉妍便将话岔了过去,低声笑道:“娘娘脸色是越来越好,有师公他老人家照料着,等爷将药带回来,想必娘娘也就能痊愈了。”
见洛娉妍没再提昨日的事儿,三皇子妃也松了口气,顺着洛娉妍的话便聊起了其他。
眼见着快到膳点儿,有宫婢端了药碗进来,洛娉妍便起身告辞道:“娘娘好生将养身子,娉妍改日再来给您请安。”
皇贵妃闻言满是不舍地嗔道:“娉妍难得进宫一趟,怎地就这般急匆匆要走?”说完扫了三皇子妃一眼,道:“留下来用了午膳再走不迟。”
三皇子妃亦是劝道:“母妃说的不错,娉妍难得进宫,很该陪母妃用了午膳再走,有你陪着想必母妃今儿也能多用半碗粥。”
洛娉妍却是不愿再留下去,笑道:“外祖母府上有事儿今儿一早回了长公主府,我舅母带着表妹千里而来,与芝姐儿不甚熟悉,少不得我回去陪着,免了尴尬。”
听洛娉妍这样说,三皇子妃还欲再劝,皇贵妃却是不再勉强,点头笑道:“既是府中有事儿娉妍且快回去,罗老先生今儿是见不到了,他下晌才来施针,下回你多留些时候,也就见着了。”
说着皇贵妃叮嘱三皇子妃亲自将洛娉妍送出去,洛娉妍便也不多做逗留,起身屈膝一礼随着三皇子妃退了出去。
出了宫门,洛娉妍的眉头便紧皱了起来,看来惠宁长公主说的不错,虽然昨儿的事儿不是皇贵妃的意思,甚至皇贵妃毫不知情,但有的事儿,如今却是须得提前准备起来了。
想着心事的洛娉妍下了马车,下意识地便往慈恩苑而去,走到半道上才回过神,不由嗔道:“姑姑跟嬷嬷怎地也不提醒我一声儿?”说完方才转身往枫溪院走。
赵嬷嬷与红螺对视一眼,摇头苦笑。赵嬷嬷自是不会多说什么,红螺却是忍不住分辩道:“奶奶也不说先前是谁叮嘱:‘我要想事儿,别打扰。’这会子竟是成了奴婢与嬷嬷的不是了。”
听红螺这般说,洛娉妍也想起来,出了宫门,上马车前自己便叮嘱过二人,不到万不得已千万莫要打扰自己……
洛娉妍不由窘然,微微红了脸。
回到枫溪院,洛娉妍换了身宽松的蜀锦薄袄,刚在临窗大炕上坐下来,准备喝碗热热的杏仁儿茶,便听门外浅语欢快地笑道:“表小姐来的可真巧,我们奶奶刚回来。”
说着便见双面绣木芙蓉紫檀屏风后,光线亮了亮,沈寒烟便带着小丫鬟走了进来。
洛娉妍也不起身,只弯了眉眼笑道:“寒烟这是打哪儿来?快来坐,刚好厨房送了杏仁儿茶来,你也尝尝。”
待沈寒烟走近,洛娉妍拉了她的手,不由嗔道:“就是不添件披风或斗篷,出门也该加条披帛才是,瞧手都凉成什么样儿了?”
话音刚落,英儿便抱着一条薄毯走了出来,笑道:“奶奶不如与表小姐在大炕上歪一歪,午膳一会儿就好,奴婢这就去厨房催一催。”说罢将薄毯盖在沈寒烟与洛娉妍膝头上,便转身退了出去。
沈寒烟看着英儿退出的背影,掩口笑道:“我怎么觉得,英儿跟表姐身边儿嬷嬷似得。”
洛娉妍不以为意地淡淡一笑,端了杏仁奶一边儿浅啄一边儿问起沈寒烟的来意。要知道往日里这会子沈寒烟多是呆在含香苑傅氏身边儿,要么读书习字,要么学做针线。
沈寒烟面色一红,一双灵动的眼睛忽闪忽闪地望着洛娉妍,却是不说话,小丫鬟纂儿立即将手中的红缎小包袱递给了洛娉妍,笑道:“表姑奶奶,这是我们小姐亲手绣的。”
见洛娉妍接过,沈寒烟的眼睛顿时弯成了月牙儿,笑问道:“喜欢吗?大伯母给我画的花样子,教我绣的。”
两只黄橙橙地可爱小狮子,顶着五彩丝线绣成的玲珑球,算不得栩栩如生,更谈不上活灵活现,却不难看出沈寒烟很是花了番功夫,洛娉妍自然是要好好儿夸夸她的,便笑道:“这绣活儿可比我好多了,便是芝姐儿也比不上。”
洛娉妍本是无心之言,谁知景芝却正好进来,听到这么一句,不由嗔道:“嫂嫂说什么我比不上?”
听到景芝的声音,沈寒烟原是要去迎接,谁知刚起身,景芝人就凑到了跟前儿。
见景芝将那小肚兜拿在手中,顿时羞得脸色涨红,想要解释两句正不知如何开口,便见洛娉妍斜睨着她,笑问道:“瞧这两只小猫可爱吗?”
沈寒烟顿时瞪圆了眼睛,景芝却故作不知地嗔道:“嫂嫂何苦逗她,其实……这两只小猫实在绣的不错。”说完更是掩口笑了起来。
原是玩笑,沈寒烟也是知道的,偏不知该如何接下去,不由跺了跺脚转身跑了出去,纂儿见此不敢耽搁急忙追了出去,差点将正准备进门的浅语撞倒。
洛娉妍也不以为意,搁了手中甜白瓷小碗,问道:“怎地这会子过来了?可是有什么事儿?”
听洛娉妍询问,景芝顿时敛了笑意,从袖笼里取出几张花笺递给洛娉妍,淡淡地叹息道:“嫂嫂瞧瞧吧。”
洛娉妍接过淡淡一扫,最面儿上一张浅紫罗兰底儿带着淡淡兰花香的,竟是敬安郡王府上和静县主亲笔所写的请柬。
昨儿才听惠宁长公主提起敬亲王,今儿……洛娉妍亦是皱紧了眉头,浅语却在此时捧着一张大红地儿烫花请柬走了进来,屈膝一礼道:“奶奶,晋江侯府世子夫人遣人送来的请柬。”
七七四 全福()
不待洛娉妍接过请柬,景芝便先一步从浅语手中将请柬取走,斜睨了一眼,勾起一抹冷笑,淡淡地道:“什么晋江候世子夫人,不就是周落雪吗?”
说着随即打开请柬扫了眼丢在了炕桌上,冷笑道:“亏她好意思送请柬来,也不想想当初……”
话未说完便被洛娉妍横了一眼,到了嘴边儿的话不由咽了下去,见洛娉妍笑着将请柬一一看过后眉头便紧紧皱了起来,不由挨着洛娉妍坐了下去,轻声道:“依我看嫂嫂大可不必理会。”,
洛娉妍闻言摇头一笑,叹息道:“哪儿那么简单?今儿送请柬来的这些人家,皆是平日里不太往来的也就罢了,偏绥远候府也参与其间……”
说着洛娉妍顿了顿,想起景蕴与惠宁长公主对景芝的保护,明白他们都不愿景芝卷入其中,遂朝景芝展颜一笑,轻声道:“这事儿我知道了,回头我再想想,你就别管了。”
景芝见此疑惑地看了洛娉妍一眼,却转而说起旁的,没在继续提起请柬的事儿。
打发走了景芝,洛娉妍再三思量,取出洛继宗娶亲用的聘礼单子,仔细清点了一番,又开了库房添了套翡翠头面,一套金镶玉头面,一套红宝头面,一套珍珠头面。
第二日傅氏得知后,笑道:“既是记在紫君名下,便是咱们沈家的外甥,我这做舅母的又岂能小气了?”说着命珍嬷嬷取来三万两银票,笑道:“娉妍瞧着给他置办两间铺子,或是够座宅子,算是我给他的贺礼。”
洛娉妍接过银票抿嘴一笑,叹息道:“聘礼我瞧着倒是差不多了,铺子庄子他也是没精力打理的,再说继宗是独子不能离府单过,如今我愁的是全福人,尤其过两日就要遣人去方府给清雅插簪,一时间却是想不到合适人选。”
傅氏闻言点了点头,叹息道:“身份高的怕方家别扭,身份低了又怕方家觉得轻慢,这人选确实需要慎重挑选。可惜我京里人面儿不熟,竟是帮不了你。”
见傅氏满脸愧疚的样子,洛娉妍急忙笑道:“舅母这是说的什么话儿?我在京里长大还没个人选,怎能怪舅母呢?”
二人正说着,英儿站在门外欢喜地禀道:“奶奶,舅爷来了,还有表舅爷跟万家少爷。”
傅氏闻言一愣,笑道:“他们仨怎地一块儿来了?”
洛娉妍也以为是继宗跟沈琨万乾三人,笑道:“领他们去花厅奉茶,就说我马上过去。”
因着有万乾在,洛娉妍特地换了身待客衣裳,桃红通袖大袄,镶着窄窄地一圈儿毛封,衬得肌肤欺霜赛雪,一袭油绿绣海棠月华裙,灵动而端庄。
谁知与傅氏赶到花厅,却见万乾与洛继宗沈琨三人围坐在小圆桌旁,小声儿说着什么,沈璊吊儿郎当地捧着一只紫砂壶,闭着眼斜在圈椅中,二郎腿在空中有一下没一下地晃荡着。
洛娉妍脚步一顿,正要见礼,傅氏却板了脸,几步上前捏着沈璊的耳朵,呵斥道:“到你妹妹这儿来也不见有个正形!你瞧瞧乾哥儿,便是比你小的继宗跟琨哥儿也不似你这般!”
沈璊吃痛立即将脚放了下去,歪着头告饶,万乾与洛继宗三人见此“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洛娉妍也急忙上前挽了傅氏的胳膊,劝道:“舅母就饶了表哥吧,想必表哥一路奔波,也是累了才这般放松一会儿。”
说完洛娉妍抿嘴扫了沈璊一眼,轻笑道:“再说又没有外人,都是自家人,表哥才随意了些。”
傅氏见万乾与洛继宗低着头闷笑的样子,没好气地横了沈璊一眼,却到底松了手,板着脸问道:“你怎么来了?你父亲可有什么交代?”
沈璊却是没有理会傅氏,一边儿揉着耳朵,一边儿先与洛娉妍见了礼,憋着嘴道:“乾哥儿要来京里盘账,大嫂前些日子查出有了身子,父亲便让我代大哥上京来。总不能我来了京里,却不来见过表妹跟母亲。”
说完很是委屈地斜望着傅氏,小声儿嘟囔道:“早知道我就过两日再来了。”
傅氏闻言又要呵斥沈璊,沈璊却是急忙打断道:“楚婶婶跟碧儿也来了,本来要与我们一同来侯府的,都到大门口了,非说今儿风尘仆仆,要回去梳洗后明儿再来。”
傅氏一听楚四娘来了,下意识地皱紧了眉头,眼角扫向了万乾。
万乾知道傅氏对自己母亲诸多不满,见傅氏看着自己,急忙上前两步,躬身一礼道:“母亲知道世子夫人有了身孕,见我要来京城,死活要跟着,父亲拿她没法只好让她来了。”
说完万乾抿了抿嘴,扫了沈璊一眼才道:“碧儿确是跟着璊哥儿来的……”
虽说万乾越说越小声儿,自己也有些心虚,却是并不打算放过沈璊,毕竟若非沈璊上京,碧儿也就不会缠着非要跟来,那么父亲也就不会轻易答应母亲上京的事儿了。
沈璊没想到一把火又烧到了自己身上,皱着眉头正要反驳,洛娉妍却是突然笑道:“四婶来的正好,我正愁着继宗成亲不知请谁做全福人,要说我认识的人里头,也就四婶福气最好。”
傅氏闻言到了嘴边儿的话生生咽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