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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芝斜睨着红螺,在横廊下醉翁椅上坐了下来,一边儿摇着玉柄宫扇,一边儿淡淡地道:“妍儿这样能等吗?哥哥说是晚上就该出宫回来,可宫里的事儿谁说得准?再说了,这是哥哥在京里,若是领兵在外呢?你也等?”
一连串的话,说的红螺哑口无言,景芝却不知,红螺是被吓着了,实在是怕洛娉妍与景蕴之间再出现什么波澜,情愿小心仔细些。
见景芝这样说了,红螺不由朝英儿蕾儿吩咐道:“快去请奶奶起身梳洗,说不得一会子罗先生就该到了。”
话音刚落,便听小四的声音响了起来:“罗先生您来啦?这位老先生是……”
红螺一听知道罗先生与罗老先生已经到了,不由转身要亲自去唤醒洛娉妍,赶紧给她收拾好,谁知英儿却已经先她一步进了屋子。
罗老先生被请进了小花厅,刚喝完一盏茶,红螺与景芝便陪着洛娉妍走了进来。
罗先生急忙将洛娉妍唤至身边儿坐下,很温柔地问道:“娉妍可有哪儿不舒服的?赶紧跟你师公说,你也别急,咱们定能找到缘由的。”
罗老先生仔细打量了洛娉妍一番,见脸色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苍白,甚至还带着一种瓷感的细腻,只是神色还带着一丝惺忪,显然是刚被叫醒,眉头不由微微皱了皱。
洛娉妍闻言很是不好意思地红了脸,偷偷打量了一眼罗老先生,才摇头道:“我没哪儿不舒服,就是困得慌,觉得总也睡不醒似得。”
罗老先生皱紧了眉头朝罗先生扫了眼,才问道:“吃东西还吐吗?是所有东西都吐?还是某些固定东西?”说着罗老先生一指边儿上的凳子“坐下说话。”
洛娉妍抿着嘴屈膝一礼,与景芝一道坐了下来。也不等洛娉妍说话,景芝便急忙道:“除了各种水果,别的吃什么吐什么,这样吐下去身子怎么受得了?也不能光吃果子不是?又不是猴子!”
听景芝将自己形容成猴子,不由得嗔怪地斜了她一眼,却并没有反驳,只朝罗老先生笑道:“许是还没缓过劲儿来,劳师公费心了。”
罗老先生却并不理会洛娉妍这些,板着脸吩咐道:“把手伸出来。”
壮儿闻言急忙将脉枕从药箱里找了出来,英儿急忙接过,待红螺替洛娉妍摘了镯子,才放在了洛娉妍手边儿。
然而罗老先生抚脉后却睨着罗先生冷哼道:“这些年你也不知在做什么?虽不明显,却分明就是滑脉,不过是月份尚浅罢了!”
说完罗老先生便站起身,想了想才对洛娉妍叮嘱道:“饮食上面注意忌口。”说到这儿,罗老先生顿了顿,又补充道:“让你师父给你列个单子!”
显然,洛娉妍不是什么疑难杂症,令罗老先生很是失望,便是罗先生也面露尴尬之色。
其实这并不怪罗先生,毕竟洛娉妍自己与身边儿这么多人都没想到,又怎能怪罗先生呢?
但洛娉妍与景芝脸上的笑意,却不可抑制地流露出来,二人对视一眼,从对方眼中都看到了惊愕随即大喜的光芒。这个结果实在是太过出人意料!
洛娉妍一手抚着小腹,想象着景蕴知道后的模样,既是欢喜,又是忐忑……
六九七 瞒着()
景蕴回来得知后自然是大喜过望,搂着洛娉妍上上下下地看了又看,尤其是盯着洛娉妍平坦的小腹看了许久,才不顾英儿等人在侧,一把抱起洛娉妍在屋里转起圈儿来。【。aiyoushenm】
洛娉妍忍不住一声惊呼,拍着景蕴的肩头,嗔道:“快放我下来!头都晕了。”
景蕴一听洛娉妍说头晕,立即停了下来,盯着她眼睛紧张地问道:“有没有问题?要不要请师傅来一趟?”
洛娉妍望着难掩兴奋之色的景蕴,心中又酸又甜,一时间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来,摇了摇头,拉着景蕴坐下,才轻声道:“师公说如今月份小,还瞧不出什么……”
话未说完景蕴便笑着打断道:“这事儿得遣人告诉外祖母去,她老人家知道了还不定怎么高兴呢!”
说着景蕴伸手在洛娉妍鼻子上一刮,笑道:“妍儿就腾空了库房等着吧,外祖母的好东西可不少,这回还不知给你送多少来呢。你也别跟外祖母客气,只管收着就是。”
洛娉妍勉强扯了扯嘴角,等景蕴说完才吸了口气道:“爷还是暂时别告诉外祖母吧,省的她老人家空高兴一场。”
景蕴闻言望着洛娉妍挑了挑眉,不解地问道:“妍儿这是什么意思?怎么就空欢喜了呢?师公他老人家……”
这回轮到洛娉妍将他的话打断,盯着景蕴的眼睛,摇头道:“师公说日子浅,脉象上还看不出来,万一要是看错了呢?”
听洛娉妍这样说,景蕴不由得也敛了笑容,点了点头正色道:“妍儿说得对,等过些日子太医来请过平安脉,到时我在陪你一块儿过去,亲自告诉外祖母。”
洛娉妍含笑点了点头便见景蕴抬头朝红螺等人看去,笑道:“打今儿起,凡是奶奶身边儿伺候的,一律双月例,等孩子出生,爷有重赏!”
红螺等人皆是欢喜不已,道喜的话,恭贺的话,流水般地倾泻而出,洛娉妍却静静地望着此刻神采飞扬的景蕴,手轻轻地捂在小腹上,不住地在心底对自己道:“这一切,都是这个孩子带给自己的,但愿是个哥儿,千万是个哥儿!”
别说景蕴,整个锦乡侯府也没人知道洛娉妍这份心思,只见她依旧每日嗜睡,甚至比之前睡觉的时间更长了,话也更少了。
景蕴只当洛娉妍这是身子不适,不仅反复叮嘱红螺等人精心,小心,仔细伺候,还想着方儿让人给她送来各种新鲜果子,罗老先生也不止一次的为洛娉妍修改药方……
可这一切竟然都是枉然!洛娉妍不仅依旧嗜睡,便是醒着的时候也开始发呆或时常呆在佛堂里……话也越来越少。
自从得知洛娉妍怀孕开始,景芝便全面接手了府里的中馈,即便有章嬷嬷跟红螺等人帮忙,整日里也忙得脚不沾地儿,便也没察觉洛娉妍的异常。
直到乞巧节,惠宁长公主遣崔嬷嬷来唤洛娉妍与景芝过去,崔嬷嬷猛然一见洛娉妍吓了一大跳,急忙问道:“少夫人这是怎么了?怎么脸色这么难看?可是病了?”
红螺很是高兴地嘴笑道:“嬷嬷不知,奶奶有喜了!”
崔嬷嬷一听这话,顿时瞪圆了双眼望向洛娉妍,满含惊喜地急声儿问道:“此言当真?”
洛娉妍抿嘴一笑算是默认了,说不上为什么,她不喜欢被崔嬷嬷眼中这种惊喜的目光盯着,至少不愿直视,算是自欺欺人好了!却不知因此错过了崔嬷嬷眼中一闪而过的担忧。
红螺笑道:“如今日子浅,原想着等过些日子太医来请过平安脉,再去禀明长公主殿下的。”
红螺言下之意,自然是希望崔嬷嬷回去转告惠宁长公主,谁知崔嬷嬷闻言却点头道:“很该如此。”显然崔嬷嬷也想起了上次的乌龙事件,很怕再出错儿,洛娉妍被惠宁长公主迁怒。
说完崔嬷嬷走到洛娉妍身旁,轻声问道:“奶奶可有什么想吃的?亦或者有什么不舒服?”
不待洛娉妍回话,景芝走了进来,闻言回道:“嬷嬷快别提这个‘吃’字儿了!嫂子都快成猴子了,只吃果子!”
说到这儿,景芝撅着嘴横了洛娉妍一眼,嗔道:“除了果子吃什么吐什么,连药汤也喝不下去!”
刚要回话的洛娉妍闻言只得再次低下头,崔嬷嬷看着洛娉妍精气神儿跟以往比起来也萎靡了不少,就连脸色也不似以往红润,不由皱紧眉道:“这可不成!请太医来瞧过没有?太医怎么说?”
红螺叹了口气道:“我们府上罗先生就是金针高手,每日也就罗先生替我们奶奶施针后稍微好点儿,可也不能一直扎着针不是?”
崔嬷嬷闻言眉头越皱越紧,喃喃道:“老奴说句话,少夫人别不爱听,老奴伺候了长公主殿下一辈子,不说宫里那些个娘娘们,便是长公主殿下生郡主,郡主生世子和小姐时,也没见害喜这么厉害的,还是要当心些,请了太医来瞧瞧才是。”
洛娉妍缓缓点了点头,抬头望向崔嬷嬷,见她满眼都是心疼不由得心中一暖,扯出一抹笑意,拉了崔嬷嬷的手道:“嬷嬷快坐下说话吧,我如今这样儿也不敢去外祖母跟前儿伺候,怕她老人家担心。”
说到这儿洛娉妍顿了顿,斟酌了一番言辞才接着道:“还得烦请您老帮着遮掩遮掩。”
崔嬷嬷闻言叹了口气道:“您若好好儿的,不管瞒不瞒得住,老奴都敢帮您瞒着,便是瞒上三两个月也不碍事儿。可您如今这样儿还想瞒着,老奴可不敢,若出了事儿您怎么办?”
说到这儿,崔嬷嬷皱眉扫了红螺及英儿蕾儿一眼,摇头道:“老奴不敢瞒着,也不能瞒着!这边儿府里没个老人儿,您身边儿也没个有经验的嬷嬷。这女人生孩子,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景芝与红螺等人听得都出了一身冷汗,一直以来总觉得有罗先生每日瞧着,定是没事儿的,可今儿崔嬷嬷如此一说,景芝与红螺等人心里便没底儿了……
洛娉妍感激地看了崔嬷嬷一眼,浅地几乎透明的嘴唇,勾起一抹漂亮的弧度,恳求道:“嬷嬷千万别说,还是等太医来确诊过再说吧,我每日哪儿也不去,如今府里的中馈也是芝姐儿一人在忙着,哪儿就能出什么事儿呢?”
说到这儿洛娉妍深吸了口气,微微红了眼眶,抬头望着崔嬷嬷缓声儿道:“若当真要出事儿,便是您告诉了外祖母也没用不是?还害得她老人家跟着担心。”
崔嬷嬷却不赞同地摇头道:“少夫人年轻不知道,这有了身孕的人,身边儿就得有哪些经验丰富的嬷嬷,万一有个什么,她们才有应急的法子。”
说完崔嬷嬷又宽慰道:“少夫人也不用担心,亲家夫人去得早,殿下是知道的,早替您准备好了,一会子老奴回去跟殿下禀了这事儿,最迟明儿一早,有经验的嬷嬷便会过来府里。”
景芝一听这话,心里也松了口气,忍不住笑道:“嬷嬷快别说这话,我估摸着外祖母是等不到明儿的,指不定今晚她老人家就会亲自过来。”说着站起身道:“我还是赶紧的去将院子收拾出来吧!”
六九八 心结()
出宫回府时,远远看见景蕴停下脚步,安太医就急忙往这边儿赶,谁知景蕴开口竟问道:“安太医这是上哪儿去?”
安太医不由一愣,下意识地打量了景蕴一番,才回道:“大长公主殿下召下官前去贵府,下官正想问问可是殿下身子有恙,没想到世子爷竟也不知。【。aiyoushenm】”
说完安太医笑道:“说起来下官也好多年没拜见过殿下了,世子也不必担忧,下官并不擅长内科,想必殿下只是念旧,唤下官去请平安脉罢了。”
景蕴却是猛地想到了洛娉妍,皱眉道:“我若没记错,安太医可是太医院的妇科圣手。”
安太医很是含蓄的点了点头,抚着胡须笑道:“圣手不敢当,看得多了有些心得罢了。”
景蕴闻言却是变了脸色,猛地想到洛娉妍,心直往下坠,一面邀请安太医同行,一面加快了行进速度。
好在安太医抚脉后,虽然洛娉妍脉象仍不明显,却并无大碍,让景蕴松了口气,也让惠宁长公主悬了心,很怕再次失望。
七八日后当安太医肯定地向惠宁长公主禀报道:“恭喜殿下,贺喜殿下,世子夫人确乃滑脉,如今脉象已经极为明显了。”
惠宁长公主顿时大喜,不仅犒赏了锦乡侯府上下人等,还将早已准备好的各色物件儿给洛娉妍送了过来。
然而洛娉妍却并没有开心起来,强打精神去慈恩苑向惠宁长公主道了谢,回来后依旧是吃什么吐什么,成日里不是在睡觉,就是呆在佛堂里,人也越发消瘦了下去。
惠宁长公主得知后,亲自去了枫溪院探望洛娉妍,拉着洛娉妍的手在自己身边儿坐下,嗔道:“我知道你信佛,可信佛也不能不顾自己身子,你如今可是双生子的人,哪儿能这般不顾惜自己身子的?便是佛主知道了,也定是不喜的。”
洛娉妍闻言恭敬地一笑,点头道:“外祖母教训的是,往后孙媳定当注意,不让外祖母担心。”
对于此时此刻的洛娉妍,惠宁长公主没有再满意的了,见此很是高兴地笑道:“你什么都不用管,也不用担心,我替你看着呢,还有芝姐儿也还在府中,如今你安心将身子调理好,将哥儿生下来才是最重要的。”
洛娉妍闻言急忙点头道:“辛苦外祖母了,是孙媳不孝,害外祖母……”
话未说完,惠宁长公主便笑着打断道:“胡说什么?你哪儿不孝了?好好给我将曾外孙生下来,那就是最大的孝顺,我如今还能动弹,还能帮帮你,自然没有看着你不管的道理。”
惠宁长公主这样说了,洛娉妍自是不好再说其他,但惠宁长公主的话,并没能让洛娉妍放心,心情反而越发沉郁起来。
自从惠宁长公主来过,洛娉妍便不再去佛堂,抚着平坦的小腹,洛娉妍突然想起出嫁前,红螺曾指着自己那些旧衣裳道:“这些都是夫人在世时替小姐做的,那时候不知道是小姐,夫人便做了大红色,说是男孩儿女孩儿穿了都好看。”
说这话时红螺还很是伤感地道:“别的旧衣裳也就罢了,这些奴婢想着总要给小姐留个念想,便都让人洗干净收了起来,每年六月六都翻出来晒晒。”
说到最后红螺抹着眼泪道:“夫人若是还在,知道小姐要嫁人了,这会子指不定如何伤心呢,好在姑爷是个好的,夫人在天有灵定然也会为小姐高兴的。”
这些个往事一遍遍的在脑海里翻腾,洛娉妍便起了亲手给孩子做小衣裳小袜子的心思。
洛娉妍的针线本就不好,如今吃不下东西还格外嗜睡,精神也就越发,却仍旧强撑着,每日在芜廊下练习针线。
红螺见了便劝道:“奶奶这是做什么?仔细伤了眼睛爷该心疼了,您想做什么,只管交代奴婢们就是,奴婢们做不了的,府里还有针线房呢。”
洛娉妍却是抿嘴一笑,摇了摇头道:“姑姑不必管我,坐着也是没事儿,我不过是找点事儿打发时间罢了。”
听洛娉妍这样说,红螺也觉得很是有理。锦乡侯府里主子虽少,可事儿却从来不少,之前洛娉妍一直管着府里大大小小的事儿,成日里忙个不停,如今突然歇下来也会觉得无聊,便也不再多劝。
然而下晌罗先生来替洛娉妍扶脉后,却不由皱眉道:“从脉象上看娉妍这是忧思过重,你跟为师说说,你究竟在担心什么?”
即便是对着罗先生,洛娉妍不知从何说起,也说不出口,不由沉默下来。
见洛娉妍沉默,罗先生叹了口气,不由盯着洛娉妍的眼睛直白地道:“你们成亲至今,为师一直冷眼瞧着,瑾轩对你是极好的,身边儿别说妾室姨娘,就连通房丫鬟也没一个,如今你怀着身子,他也依旧守在你身边儿。你还在担心什么呢?”
说完罗先生更是语重心长地道:“如今这样的男子可是不多了,不说京里功勋世家,你只看那些五六品的小官家里,谁没有一两个妾室姨娘的?最不济也有通房服侍在侧。”
洛娉妍闻言抿紧了嘴点了点头,景蕴当初承诺四十无子方才纳妾,当时的洛娉妍是相信的,可这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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