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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那沈初雪,明明就只是个商户女,如今不仅与锦乡侯千金等人坐在一处,那额间的赤金的流苏抹额更是晃得人眼花。
细细的金链上,坠着不知多少条赤金的绞纹流苏,正中间儿更是镶着颗梨形红宝石,配着她那一身孔雀蓝绣大朵牡丹花的衫子,便是洛妙姝也不得不承认,沈初雪今日显得格外的端雅高贵。
想起昨儿晚膳时,沈初雪那一身并不显眼的衣衫,洛妙姝下意识的捏紧了手中的绢子,却是不敢流露出一丝的不满。
自己生辰时丢脸的场景,洛妙姝还犹记在心,此时看着斜倚在美人榻上的景芝,洛妙姝难得聪明的闭紧了嘴。
然而,让洛妙姝心中憋闷的,却不仅仅观自在那些个摆设安排,也不是洛娉妍与沈初雪这些个衣衫首饰。而是午膳时,一大桌子的菜肴!
洛妙姝怎么也没想到,洛娉妍竟然让人上了一笼又一笼的膏蟹,个个都有三四两的分量,再配着她那商贾舅舅送来的清菊酿,以及红螺亲自蒸的菊花糕,一桌子千金小姐,竟是顾不得形象的大快朵颐,也让洛娉妍轻易的赢得了一致好评!
这些都是往年自家在中秋宴上才能摆上桌面的菜肴,可今年中秋没有吃到,如今洛娉妍竟然像是不要钱一般摆了出来。
洛妙姝不由猜测,也不知自己那位疼爱着父亲前妻女儿的母亲,知不知道自在处发生的这些事儿,若是知道又该是怎样一番精彩的表情。想到这儿,洛妙姝竟有些忍不住暗暗高兴,决定散席了,便先去母亲那儿走一圈才好。
洛妙姝是不是不高兴,或是心里有何想法,洛娉妍不知道,也管不着。此刻的她,安排众人吃好喝好才是正经。
好在今日午膳没有出什么乱子,席上众人也都是笑语晏晏,气氛很是融洽。景芝更是难得的在席间与每人都说笑了两句,谁也不曾落下。
因着没有男宾,女孩儿们都是独自前来,除了景芝,午膳后便纷纷起身告辞。
就连先前吵着要去翠庭轩,洛娉妍房中午休的朱媛媛,也因家中遣车来接,告辞了洛娉妍回家去。临走前约好,下次请洛娉妍等人去武昌伯府做客。
一时间人走席散,自在处与观自在虽安静了下来,今日的生辰宴,不管是郑箐儿与孙文婷等真心道贺的,还是周落雪一行有心结交的,都算得上是宾主尽欢。
尤其是孙文婷,在上次洛妙姝的生辰宴上,被锦乡侯千金那般奚落鄙夷,今日却在洛娉妍的生辰宴上,被景芝含笑而待,心中松了口气的同时,感触更是深刻。
洛娉妍依着红螺与舅母的安排,一一送上回礼,亲自将众人在二门处送上车,便直接返回了翠庭轩。
刚进屋,景芝便跑了过来,拉着洛娉妍的胳膊,夸张地笑道:“哎哟可是累死我了,总算是全都走了,再不走我这脸都快僵了,说好了等我做生时,妍儿可要来给我打门帘子才成。”
沈初雪闻言忍不住打趣儿道:“打门帘子岂不是便宜她了?得让她在旁端茶递水才是。”
几人说笑一顿,洛娉妍的目光落在了堆积在炕角的礼物上,随手打开两只,见不过是玩物珠花一类,顿时失了兴致,轻轻合上打开的锦盒,便吩咐晨霜与夕月一块儿造册入库。
景芝见此神秘一笑,将自己带来的两只锦盒拿了出来,双手按在盒面儿上笑道:“妍儿快猜猜看,我给你带什么宝贝来了?”
见景芝那样儿,洛娉妍故意瘪了瘪嘴道:“总不会是金山银山,你那俩盒子也装不下。”
沈初雪闻言忍不住掩口而笑,指着墙角两盆开的正好的花道:“景小姐送的什么我是猜不着,金山银山我也送不起,不过我从南边儿特特给你带了两盆花儿来。如今开的正好,也算是合了生辰的喜庆。”
不仅洛娉妍,便是景芝也忍不住朝那两盆花儿瞧去,景芝一时没想起这是什么花儿,只觉得开的灿烂,点头道:“长得倒是不错,尤其是这金边儿瞧着别致却是不常见。”
洛娉妍却因前世跟着安阳伯太夫人,知道这是瑞香花,有个雅致的别名叫:蓬莱紫!这种带金边儿的更是个种精品。
见洛娉妍目带惊讶的回过头,沈初雪便歪着头朝景芝眨了眨眼,掩口笑道:“看来我这花儿算是送对人了,亏得是送娉妍,若是送给景小姐,此刻我该心疼死了。”
沈初雪话音刚落,洛娉妍不待景芝张口反驳,便问道:“表姐这花儿从何得来?又怎么让它在此时开花儿的?”说着忍不住朝哪儿墙角走去,伸手抚着开成一团团的紫色金边儿花朵。
景芝闻言也不急着反驳,只听洛娉妍像是给自己解释,更像是自言自语地道:“这花儿说是只在庐山上有,别处却是不得见。更是留下‘山中瑞采一朝出,天下名香独见知。’等佳句。”
说到这儿洛娉妍两眼放光的望着景芝与沈初雪,笑道:“苏轼先生也曾为它写下《次韵曹子方龙山真觉院瑞香花》的诗篇。”
景芝闻言一愣,伸着纤细净白的手,指着墙角那两盆开的正好香气浓烈的花儿,恍然道:“这就是瑞香花?难怪我觉得眼熟,却是记不真切。我记得早年宫里也有一株,后来却是被粗心地宫人养死了,便再没见过!”
说到这儿,景芝可以地压低了声儿道:“你们不知道,圣上听说后发了雷霆大怒,那养死花儿的宫人,立时被拉出去活活杖毙了。”说着景芝缩了缩脖子叹息了一声儿,随即摆了摆手笑道:“瞧我!大好的日子说这些作甚。”
说完景芝回过头正要问问沈初雪可还有这花儿,想要讨一盆送给外祖母,却见沈初雪一边儿漫不经心地道:“景小姐这是与我们娉妍真正的好,才会这般没有忌讳,若是那些……”一边儿正悄悄地将自己方才按在手下的锦盒打开……
景芝顿时跺着脚暴喝道:“好你的沈初雪!是故意用这花儿来引我注意,好为了替妍儿偷瞧我匣子里的礼物吧?”
沈初雪闻言口中的话一顿,抬头朝景芝看去,见景芝正瞪着自己,便也顾不得说其他,只笑道:“娉妍快来看,好像是什么法帖……”
景芝闻言,瞪着眼,咬牙便扑过去,一边儿捂着沈初雪的嘴,一边儿将手伸向她咯吱窝。很快便俩人便你来我往地闹成了一团。
直到沈初雪娇喘着连声儿求饶,景芝方才松开了放在她腰上的手,得意地挑眉问道:“下次还敢不?”说着又瞪向洛娉妍,嘟着嘴道:“还有妍儿,定是与她同伙!”
见景芝欲要扑来,洛娉妍赶紧忍了笑,摇头摆手地解释道:“没,没,真没!芝姐姐要相信我!”边说边往后退,一直退到了桌边儿,讨好的亲手斟了茶水,捧给景芝笑道:“芝姐姐饶命!芝姐姐吃茶。”
随即洛娉妍转了转眼珠,将话题又转了回去,接着景芝先前的话儿,笑道:“若是旁的花儿也就罢了,这花儿可有祥瑞之称。”说着又回头看了看自己墙角开得正好的那两盆瑞香花,嘴角露出深深地笑意。
二三八 惊喜()
见洛娉妍岔开话题,景芝微微一笑也不闹她,笑道:“好啦,快来看看我给你带的礼物。”说着将炕几上已经打开的锦盒,朝着洛娉妍一推,挑眉道:“这可是我从我哥哪儿抢来的!”说完又朝那乌木匣子努了努嘴道:“那是我哥的随礼。”
听到景芝送的礼物不仅是从锦乡侯世子那儿抢来的,锦乡侯世子竟然……还给了“随礼”!洛娉妍便是一愣。
景芝见此很是得意地挑了挑眉,正欲表功,谁知不及说话,沈初雪便“啪”的一下替洛娉妍关上了匣子,并将两只匣子给景芝推了回来。
景芝抬头一脸诧异地望着沈初雪,沈初雪却板着脸,很是严肃地道:“景小姐的心意娉妍领了,但这礼物……”沈初雪说着手在那匣子上敲了两下,缓声儿道:“还请景小姐还给世子爷,咱们娉妍不敢收,也不能收。”
沈初雪的语气很温和,但说的话,却很是坚决!景芝闻言一愣不满地问道:“为什么?这是我给妍儿的生辰礼,妍儿为什么不能收?”说着景芝斜眼朝一声儿不吭的洛娉妍看去。
沈初雪的意思,洛娉妍明白,却不知该如何与景芝说起,这话儿要是说出来,怕是越扯越多……洛娉妍一时间便有些拿不定注意。
景芝见此顿时也板了脸瞪着洛娉妍,一副你要是敢不收,我就跟你绝交的味道。沈初雪也皱眉望向沉默不语的洛娉妍,完全不相信自己表妹会那般的眼皮浅!
俩人下意识地较上了劲儿,都捏着拳头望着洛娉妍,洛娉妍瞧着好似一个回答不好,那拳头就要落到自己身上似得,悄悄往后退了一步,笑道:“别这样盯着我成……”
话未说完,沈初雪便严厉地道:“这不是小事儿,虽说是过了景小姐的手,可传出去便是私相授受!娉妍你……”
景芝一听这话儿不乐意了,不等沈初雪说完,便嚷道:“胡说什么呢?妍儿找这本法帖好久了,我知道哥哥得了本才跟哥哥讨来送妍儿的。”说完瘪了瘪嘴补充道:“再说了,什么私相授受那么难听,我哥哥随礼,那是因为妍儿救过我的命!”
听景芝这样一说,沈初雪便是一愣,洛娉妍满耳朵里却只听进去了“法帖”二字,急切地上前两步便打开匣子边问道:“什么法帖?”
话音刚落,那本端放在锦盒内的《九成宫醴泉铭》便映入了洛娉妍的眼中。
小心的从锦盒内捧出,轻轻地一页页翻过,洛娉妍的眼角便渐渐地湿润了起来。与太夫人曾经给自己临的那本一模一样!
景芝见此得意地朝沈初雪挑了挑眉,对洛娉妍笑道:“喜欢吧?哥哥原本准备给安阳伯夫人做生辰礼的,被我抢了过来。”说着又打开乌木匣子,六块山水描金墨便露了出来。
沈初雪也被眼前的墨锭吸引了目光,伸手取出一块儿赞道:“真是好墨!”
景芝闻言更加得意,挑眉笑道:“那是自然,这可是御墨!”沈初雪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置信地问道:“御墨就这样送人……好吗?”
景芝摇着头,抿嘴笑道:“这我可不知道,这墨不知是圣上赏的,还是哥哥怎么得来的。”说到这儿话锋一转道:“不过说了送给妍儿做生辰礼,那便是妍儿了的。”
说完扭头看向抱着法帖半晌没说话的洛娉妍,景芝笑得见牙不见眼地问道:“怎么样?惊喜不?”
在洛娉妍使劲儿点头是,景芝更是拿了一块墨,塞在洛娉妍的手中笑得:“往后就用这墨临摹,效果肯定很好。”
见景芝这样,洛娉妍有些哭笑不得,但想到这法帖原是世子打算送给安阳伯夫人的生辰礼,有些不安地问道:“那安阳伯夫人的生辰……”
不待洛娉妍说完,景芝挥了挥手,笑得:“那你别管,哥哥自然会找别的东西送去。不过是个意思罢了。”
听景芝这样一说,洛娉妍不由猜到,前世太夫人给自己临摹的那本,怕就是这次生辰锦乡侯世子送的,如今这法帖送到自己手上,也不知太夫人知道了会不会难过。
这样一想洛娉妍又有些犹豫,却听景芝接着说道:“再说了,你若当真有心,不如将你那瑞香花送一盆给安阳伯夫人,她最是喜爱这些花花草草的。”
洛娉妍闻言果真动了心思,沈初雪却不乐意了,嘟着嘴道:“哪有这样的?这两盆花可是我好不容易才从江宁运来的,要想它这时候开花,尤其是在北方,可是费了老大的功夫!”
景芝闻言挑了挑眉,笑道:“既然你能送来这两盆,那就能再多送几盆来,咱们也不要求什么时候开花,你只管送来就成!”
沈初雪瘪了瘪嘴看着景芝,没好气地道:“你当大白菜呢?还多送几盆来!我上哪儿弄去?”
听沈初雪这般一说,景芝与洛娉妍都有些失望,沈初雪见此叹了口气道:“你们许是没听说过这瑞香花的传说吧?”
见二人均是摇头,沈初雪便轻叹道:“传说,山里的百花仙子每年都要在永福百花园中,选出代表参加王母娘娘的百花盛会。这一年,大家推选了瑞香姑娘,因为她长得最漂亮。”
说到这儿沈初雪端起炕几上的茶盏轻轻抿了一口,接着道:“有一位胡员外看见了端香姑娘的美貌,急忙报告了皇上。皇上就派出太监带着兵马要捉瑞香姑娘进宫当宫女。瑞香姑娘得知消息后,连忙跑进了大森林……”
景芝听到这儿,急忙问道:“那瑞香姑娘就进宫了?”
洛娉妍却是笃定地摇头补了一句:“肯定没有!”
景芝不信地挑了挑眉,便听沈初雪笑道:“胡员外带人追进森林,追不到就下令放火烧山,可最后,胡员外和太监兵马都被烧死了,瑞香姑娘也不见了。再后来,大家发现石缝中长出了一株奇异的花,花散发出浓烈的香味。”
说到这儿,沈初雪笑道:“传说那花,就是瑞香姑娘变的,能给人间带来了祥瑞和温馨!你们说,连圣上都得不到的,我哪儿能随便弄到呢?”
听沈初雪讲完这个故事,景芝不屑地冷哼一声儿,别开了头却是没有在要求她送花儿来。洛娉妍却是一只手指着墙角,一只手掩着口,笑道:“那这两盆哪儿来的?”
沈初雪莫明的就红了脸,好半晌不说话,被洛娉妍与景芝问得急了,便嗔道:“你们管我哪儿来的?有这样讨东西的?可算知道为啥你俩好了。不过,反正我现在也没了!”
二三九 转瞬()
用过晚膳景芝方才告辞,沈初雪虽与景芝相处不久,却也对这位率性的锦乡侯千金甚是喜爱,临走时红着脸颊小声儿应承道:“若是再得了瑞香花,定然为景小姐留上一盆。”
景芝闻言眼睛一亮,笑着点头致谢,嘴角的笑容直到回到府中,也不曾散去。馨若与馨罗见此心中也甚是高兴,三人在返回芝兰院途中,景芝便忍不住比手画脚地与二人形容那瑞香花的模样,脸上全是一副得意的样子。
却不知这一幕,正好落入在府中做客的邓允眼中,邓允不由挑眉看向身旁的景蕴。
景蕴见此摇头笑道:“许是今日赴宴心情愉快,这丫头如今倒是便越发的没了样子,改明儿得求了娘娘从宫中寻个教养嬷嬷回来才是。”
邓允却是再次回头朝景芝方向看去,见主仆三人越走越远,也没有出声儿招呼,只轻声回道:“哪里就不成样子了?这样瞧着才鲜活。”
邓允声音很小,似说与景蕴,更像是喃喃自语,好在景蕴自幼习武,自然耳聪目明,闻言不由挑眉朝邓允看去,却见邓允仍旧望着景芝离去的方向,不曾回过神来。
被景蕴一声轻咳拉回心神的邓允,不由好奇地问道:“没听说今日谁家设宴啊,我母亲与姐妹们可都在家那儿都没去。”
景蕴闻言也不过摇头笑了笑,嘴角眉梢却是难得一见的颇为柔和,轻声道:“哪里就是谁家设宴了,不过是小女孩儿家的聚会,你也好意思打听。”
邓允闻言学着景蕴的样子挑了挑眉,调侃道:“好,小女孩儿家的事,我不打听,那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的?就算伯父巡查九边不再京中,芝姐儿也没必要事事与你……”
邓允话音未落,景蕴眼角那丝难得一见的温柔,便消失地无影无踪,冷冷地扯着嘴角嗤道:“你好像对我家的事儿,很关心?”
邓允一愣,尴尬地笑了笑,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