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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这里;其实大家都能明白;哈丽特就是埃布纳花重金请来在路上解闷的。
“谢谢你;我需要知道我的行李摆在哪里?”蔷薇四下环顾了一圈;却并没有找到她急切需要的东西。
“这种粗活儿,您吩咐我来做就可以了。”哈丽特瞥了一眼穿着黑斗篷的蔷薇,她当然能看出这位脸色苍白的少女;似乎是身体不太舒服。
哈丽特马上站起身来扶着蔷薇坐下;自己则是跪在车板上,用力推开了左腿旁的那块方木板,原来车板的下面还有一个夹层,里面的空间很大,所有人的行李都放在这里。
蔷薇拜托哈丽特帮自己拿出行李箱,她自己则是快速地脱下斗篷和沾了血迹的裙子。
“蔷薇小姐,您是需要红裙子吗?或者您可以使用卫生条,我那里还有几个,先暂时用着吧。”哈丽特在蔷薇的示意下,打开了行李箱,她指着一条红色的大摆裙问道。
蔷薇听到卫生条几个字,吓得脸色变得更苍白了,她连连摆手,说自己可以处理。
对于菲尔特勒大陆的女性来说,经期卫生还是很重要的,那她们是怎么处理月事的呢?
因为配有卫生带的衬裙是很昂贵的,平民女子根本就买不起,对菲尔特勒大多数贫困女性来说,生理期只有任其自流,或者穿上红色的裙子,好让经血的污渍看上去不那么显眼。
只不过在菲尔特勒大陆,并不是每个女性都用这样的办法来处理生理期的问题,如果处于生理期的女性是贵族,她们甚至需要住到专门的居所去,足不出户整整一周,直到她们的经期过去,才会重新回到上流圈子的社交生活里去。
而活动量庞大的外出工作女性,她们会用晒干的泥炭以及苔藓做成卫生条,堵在敏感部位,用来吸收经血。
她们利用这种卫生条,在谁都看不出来的情况下,继续自己的日常工作。
大多数的女仆、或者是经营生意的女商人,她们都会选择使用这种便于携带的卫生条。
蔷薇是个娇小的东方少女,她的身体情况和其他菲尔特勒大陆的女人几乎都不太一样。
由于长期营养不良、以及瘦弱的问题,蔷薇的经期并不稳定,不管是经期的天数还是经期的次数,都远远比菲尔特勒大陆的女性要少得多。
蔷薇的皮肤白皙娇嫩,她的敏感的部位在经期里很容易受到伤害,因为花处太过窄小,像是哈丽特用的那种需要塞进去的泥炭或者苔藓卫生条,她是没办法使用的。
这也是为什么哈丽特好心的建议蔷薇使用卫生条,却被她脸色大变地拒绝的缘故。
而之前所说的那种昂贵的卫生带衬裙,则是另外一种价格昂贵的生理期用品。这种卫生带衬裙的里面内置一条白色的丝绸裤,这种丝绸裤垫有棉片,两侧镶有蕾丝边,能有效的防止淑女们在经期的尴尬。
在菲尔特勒大陆,南部并不会制作这种高级的卫生带衬裙,统统都是靠中部和北部载货的车队送到山里来的。而且这种卫生带衬裙所用的布料十分精致,价格也很昂贵,只有那些顶级的贵族姑娘才舍得掷大把大把的钱买回来使用。
关于生理期,蔷薇有她独到的、适合自己身体情况的办法。
每当经期来临之前,蔷薇会去森林里收集一些棉葵。
当棉葵成熟开裂的时候,里面会有柔软的絮状纤维显露出来,蔷薇将棉葵里的这些絮状纤维收集在一起,然后装在篮子里带回去。
回到小木屋之后,蔷薇将收集好的絮状纤维放进一口大锅里,用煮熟的药草水烫洗干净,之后再把这些絮状纤维拿到太阳底下晒干。
接下来,蔷薇从篓子里取出用剩下的碎布头拼接好缝在一起,做成一种前宽后窄的卫生带,然后蔷薇将这些干净的絮状纤维塞到卫生带里,两端缝着绳子绑在腿上,经期的时候,蔷薇就靠着使用这种自制的卫生带,不弄脏自己的裙子。
虽然埃布纳是个非常体贴又悉心的管家,可他在外出给蔷薇采买衣物时,显然也没有考虑到可能会发生的情况,像是卫生带衬裙这种私密的“高级货”,他没有一并采购回来。
其实这也不怪他,因为蔷薇看上去太小巧玲珑了,他压根就没想到小姑娘可能会用到这些东西。
幸好蔷薇在离开风车小镇的时候,特地在贴身的衣物里留了几条自己特制的卫生带,不然她接下来这三天恐怕就很难过了。
蔷薇背对着哈丽特换好了卫生带之后,又悉悉索索地换上了新的衣裙,至于之前那套裙装,由于裙摆被泰格那个粗鲁的家伙用大爪子给撕坏了,蔷薇只好将它们扔在木板下面去,然后转身坐回哈丽特的对面。
此时的蔷薇不光心烦意乱,身上还很不舒服,她早上在冷水池子里泡了不短的时间,现在手脚冰凉,腹部胀痛,整个人都很难受。
然而哈丽特是个热情的姑娘,她跟谁都能聊起来,纵使这位新车伴看上去很冷淡,她聊天的兴致也依旧浓厚:“蔷薇小姐,您使用的这种东西,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啊!”
“您的皮肤可真好,好像牛乳一样,又白又细腻。”
“还有您的身材也令人刮目相看,哦!我是指,您看上去挺瘦小的,可出人意料的身材很好,这么细的腰,几乎都用不上束缚呢!还有您的胸围,似乎都和我的差不多大了呢!”
说到这里,哈丽特刻意地挺了挺胸。
在菲尔特勒大陆,胸大的女人才有市场,想要得到女人的认可,那就一定得赞美她的胸部才行。
虽然哈丽特喋喋不休地说了一大堆,可蔷薇只是无力的点了点头,很显然,她并没有搭话的意思。
很可惜,蔷薇的这种冷淡疏离,并没有浇灭哈丽特说话的热情。
她只是稍稍停顿了片刻之后,又继续说了起来:“蔷薇小姐,您也是南方人吗?我们真是太幸运了,能够坐上这辆马车一起去北部生活,听说那里的人都非常有钱,甚至经常有富豪在街道上沿路抛撒银币呢!”
“埃布纳先生能挑中我,真是太好了,他既英俊温柔,又富甲一方,哦还是有名的阿尔杰家族成员!真不敢相信,这么高贵的人竟然会挑中我”
“只要他有需要,我一万个愿意主动献身”哈丽特说到这里,双手托腮地看着前方,她开始自我陶醉了起来。
蔷薇裹紧了披肩,恹恹地靠在车壁上,对于哈丽特没完没了的聒噪,蔷薇觉得很难受。
此时此刻,手脚冰凉的蔷薇,甚至生出了一股冲动,对!她想逃回泰格所在的那辆马车上去。
虽然那家伙既傲慢也很讨人厌,可他还是有可取之处的。
就,就比如说,这只庞然大物有一身柔软顺滑的皮毛,还有软绵绵、热乎乎的肚皮,靠上去之后,令人感觉保暖又舒适,整个人都熨帖极了
唔,一旦开了个头,蔷薇就更加想念那毛茸茸的一切了。
当然,她肯定不会承认自己现在满脑子里想的都是泰格,如果让蔷薇承认自己的心思,并拉下脸恳请回到那辆马车上去,那她还不如继续忍耐哈丽特呢!
与此同时,另外一辆马车上的埃布纳过得也挺艰难的。
埃布纳原本和美丽丰腴的哈丽特聊天聊的正开心呢,却突然遭了殃被派到这辆车里。
泰格的虎躯过于庞大,他现在整个虎摊在毛毯子上,几乎霸占了车厢所有的空间,并且瞧他一副老大不爽的样子,压根就没有和埃布纳一起分享地盘的意思。
可怜的埃布纳,本来就长得高大,在被迫与蔷薇换了位置之后,他差点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了。
不行!埃布纳认为自己必须说服这对闹别扭的男女重新坐到同一辆马车上去,如果接下来的几天都是这样度过的话,那他还不如徒步走回北部呢!
“公爵大人,您饿不饿?我看篮子里的生肉您几乎都没吃几块,是不合胃口吗?”在悄悄地观察了泰格一会儿之后,埃布纳决定主动示好,他打算试探、试探泰格,并正确估计一下这两个人究竟关系僵到了什么程度。
只可惜,埃布纳说完之后,泰格就好像没听到一般,只是专心致志地舔着自己的爪子,他现在憋火正憋的难受,除了蔷薇,他不想搭理任何人。
虽然泰格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可埃布纳却锲而不舍地继续追问,因为他实在是待不下去了:“公爵大人,恕我冒昧的问一句,您到底又对蔷薇小姐做了什么可恨的事儿?她为什么不愿意和您待在一辆车里了?”
“埃布纳!你快闭嘴!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她是自己身体不舒服跑走的!”泰格说到这里的时候,可真是怨气十足的,那粗壮又尖利的爪子往前一拍,结实的车板瞬间就被拍碎了好大一片。
埃布纳生怕这位脾气暴躁的主人把马车给毁了,也不敢再劝,只是安静地靠在车壁上,痛苦地挨着时间。
既然劝不动主人,那就只能待会趁着马车停靠的时候,从蔷薇小姐的身上下手了,埃布纳揉了揉僵硬的肩膀,这样想着。
喝醉的蔷薇(上)()
如果蔷薇能忍受霸道又粗野的泰格;她大概也就能忍受任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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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大家过的依旧是白天赶路、晚上投店的日子。
从蔷薇和泰格分开坐车至今;已经过去三天了;在这期间里;蔷薇和泰格几乎没有怎么交流过。
而另一边;对于蔷薇总是躲在另外一辆马车上的行为;泰格似乎很平静地就接受了。
蔷薇连续三天没有出现在泰格的视线范围之内,好像对他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影响,甚至他都没发过脾气或是做出特别过激的行为。
只不过
泰格究竟是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样平静;恐怕就只有倒霉的埃布纳知道了。
无所不知的哈丽特,将这几天埃布纳和公爵大人待在一起之后所受到的各式各样的刁难,统统都纤悉无遗告诉了蔷薇。
虽然蔷薇也挺同情埃布纳先生的遭遇;但是她似乎铁了心;不再回到有公爵大人的那辆马车上去。
不过说来也挺奇怪的,哈丽特和蔷薇以及埃布纳相处了好几天;可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位神秘的公爵大人露过面。
尽管受尽公爵大人白眼的埃布纳;以及一心只想和贵族男人发展“亲密关系”的哈丽特;都费了无数唇舌想要将蔷薇和泰格劝到一起去;很可惜;他们谁也没有成功。
到了夜晚住旅馆的时候;蔷薇为了避免大半夜里突然有什么大型猛兽爬到的床上来,她总是拉着哈丽特一块睡。
可接连好几夜过去,泰格压根就没有没潜入过她的房间。
自从蔷薇的生理期到来之后;泰格好像突然就对她失去了兴趣一般;甚至连看都不愿意多看她一眼,更枉要求她和自己同乘一辆马车了。
这是个好现象,至少蔷薇终于不用再提心吊胆的睡觉了。
按照常理来说,泰格不来打扰蔷薇,她应该感到如释重负才对。
可实际上蔷薇心里却不是这样想的,自从没有见到泰格公爵或者是那只可恶的大老虎之后,她的情绪反而越来越低落了。
这真是奇怪不是吗?
蔷薇看上去非常讨厌泰格,她也的的确确表示出自己不愿意和泰格待在一起,可他真的不再出现在她眼前时,她却又高兴不起来。
这到底是什么怪异的心态?
不光是埃布纳,连和蔷薇同吃同住,并经常在马车上找话题来搭话的哈丽特,都能感觉得出接连几日以来,蔷薇的闷闷不乐。
关于心情不好这个问题,蔷薇也有她自己的解释,大约是归结于突来的生理期以及无法知道婆婆的下落这两件事儿上吧。
自从两个人分开乘车之后,直到第四个下午,马车终于来到了南部与中部的交界处——艾瑞尔山脉。
艾瑞尔山脉纵贯菲尔特勒大陆中南部,是个延绵一百多公里的山脉群。
群山里的山峰大体上海拔都不高,不像内克斯城堡,完全处于险峻的山区之中。山脉的西坡比较陡峻,不像东坡那样平缓。
而越过艾瑞尔山脉群里最大的一座山——库尔克山之后,基本上就算进入中部的领地了。
两辆马车此时正停靠在艾瑞尔山脉的山脚下,抬头看看天色,太阳也快下山了。
“虽然艾瑞尔山脉并不高,但是整个山脉群非常的广阔,要完全翻越它,我们需要整整两天的时间。”埃布纳抬头仰望着隔断了中部与南部的山脉群,一边耐心地和蔷薇还有哈丽特解释着。
“现在天色也晚了,我们先在附近的镇上找个住处好好休息一夜,顺便去街上多采买一些食物、毯子以及其他进山所需的物品。”埃布纳对这一带的情况似乎非常的熟稔。
艾瑞尔山脚下有一个叫做希珑的小镇,小镇上有一条名叫加农河的小河流经这里。
两辆马车沿着加农河往北走,又经过了一段被林荫覆盖的缓坡路之后,他们总算是看到希珑小镇了。
这时,马车又停了下来,两个姑娘下车来看着不远处的小镇,她们不停地发出好奇的惊叹。
毕竟这个小镇是最靠近中部的地区,房屋的建设以及整体风貌可比风车小镇,或是南部其他不知名的小镇要好得多了。
除了西南角的加农河,希珑小镇几乎也算是群山环绕了。在小镇最高的山丘上,有一排白墙红瓦的大房子,这些房子格外显眼,大家的目光都不由自主地被它吸引了。
最最博人眼球的是,那排房子的周围还氤氲着白白的雾气,远远看去,仙雾缭绕,让人觉得新奇极了。
“天啊!蔷薇你快看,那排房子可真独特。”哈丽特指着最高的那排房子,一把拉住蔷薇说道。
“那是艾瑞尔酒堡,是我们公爵大人的一处私产,今晚大家就住在那里。”埃布纳适时地走到蔷薇的身旁,他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然后无比自豪地解释道。
“原来那排大房子就是举世闻名的艾瑞尔酒堡啊!”哈丽特再一次发出惊叹,看来艾瑞尔酒堡的名气的确很大,在场的人都知道,只除了蔷薇这个一直躲在南部深林附近的土包子之外。
艾瑞尔酒堡,是菲尔特勒大陆历史最悠久的酒庄。这座酒庄占地面积很广阔,山坡后面十几英里的土地上都种植着可口的葡萄。
这些让人举头即可看见的、一望无垠的葡萄藤,都是为酿酒提供的。
艾瑞尔酒堡酿造的葡萄酒,看起来金黄美妙、闻起来芬芳扑鼻、这些葡萄酒被约克皇室的人赞美为“液体黄金”。
是的,这个艾瑞尔酒堡,原本是属于约克皇室的。
后来圣萨城与邻国爆发海战的时候,中部和南部的人民日子都过得非常艰难,海上交通被阻断,许多货物都送不过来,沉重的战争,让大家伙儿压根就没有心思品酒作乐。
当时艾瑞尔酒堡的经营情况每况愈下,最艰难的时候差点就要倒闭了。
直到威廉。威利尔公爵强势插、入战局,成功的赶走了海上侵略者,艾瑞尔酒庄才免去了倒闭关门的下场。
当战争结束之后,一切都百废待兴,艾瑞尔酒庄也不例外,昆妮女王将妮可公主献给了威廉公爵之后,换来了天文数字的金钱,中部和南部的人民靠着这些钱终于度过了危机。
从此之后,菲尔特勒大陆上的人们也才能继续喝上艾瑞尔酒堡酿的美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