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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一个执拗的人,这么多年高山深谷,繁华过眼沧桑履目,很多事情早就不喜不忧了,心『性』一直被自己压制在无意识状态,工作之外的事情很少去想,说是清心寡欲,其实囿于各种劳形之中。
林茵的出现像是突然扯动了他一直压制的那根引线,火苗呲呲地朝他蔓延,以前他抽烟都是提神或是习惯了抽,现在他抽烟竟然会有一种多体验一把人间烟火的意味。
他其实在某些方面是个有极强占有欲的人,林茵就像饥饿多日的人忽然闻到的炊烟,循迹而去却发现那不是自己家的。所以,那次在餐厅外,他鬼使神差地拦住她。
晚上他在大门外,她和那两个女人撕扯的时候一抬眼就看到他,但她却很快就收回视线,只一个轻轻转头的动作就把他彻底隔开在大门外面。
他承认他今天晚上是故意的,她看向他的眼神都落在他的眼里,那一眼实在太美,带着凄怨倔强,还有对他的期待和冀望,那张刚艳的脸可比打架的时候温柔多了。他这么想着,又深深吸了口烟,暖气流进肺里,有点儿热。
林茵趴在洗漱池上干呕了一阵,这是她第二次在餐桌上见到龙虾,之前是大三那年在学校旁边的海鲜餐厅那次,从那之后,“龙虾”就成了她的忌讳。
抄水洗了把脸,又从墙上纸盒里抽了张纸币擦干手上的水,转身走人。
许戈辉看着从身边目不斜视的走过,眼神深了深,掐灭烟头扔进垃圾桶。
“吱~”林茵走到门口就差点被一辆急驰而过的黑『色』轿车撞了,趔趄了一下,后腰被人揽住,她熟悉这种搂着她腰的感觉,是许戈辉。
“你不要命了!”他的声音有些冷厉。
林茵一把推开他,仰头看着他,唇角勾挑,细长的眼尾翘起,笑得苦涩:“有许总在,能出什么事?刚才里面那种情况许总不也不是轻轻松松就游刃四方,动动嘴皮子就大杀四方。”
她看着他,眼睛像是蒙着一层薄纱,笑从纱下湛出,很快就飘散不见。
许戈辉听出她话里的讽刺:“姓王的不过是跑堂的杂役,负责的也就是送茶吆喝,不然你跟他接触那么多次,他为什么一直吊着鱼饵不下水?”
她也知道想从王德坤那里打通华庭所有的关卡并非易事,但她这种跪在地上都够不着人家脚后跟的人,根本连见那些人的资格都没有,更别说工作了。
第30章 30()
她也知道王德坤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想钓他,他也会咬你。
她仰着头; 眼底朦胧; 长长的睫『毛』轻颤着,像是刚睡醒; 惺忪的眼皮跳动间诱『惑』乍隐乍现,他看她身子摇摇晃晃的; 反手扣住她胳膊; 并未用力; 像是怕她摔倒,挑眉看着她:“你也不是第一天工作,这类人也接触的不少,没有点好处的事情他怎么会做?”
当时萧煜问他要不要处理王得坤的时候,也是因为她,他给他留了后路。后来几次; 她在他面前费尽心思地阻挠王德坤和他正面冲突,他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现在……
障碍不清; 功业难成。
他看她一眼; 眸『色』幽深; 像是要把什么吸进去。
他没直说,林茵也明白他说的王德坤要的好处是什么; 她除了身为女人这个条件优势外; 别的他应该都没兴趣。
而许戈辉却轻飘飘几句话就『逼』得王德坤遁入空门、六根清净了。
林茵任由他抓着手腕; 微微别开头,盯着他丝质衬衫领口的钻石扣子,勾着唇角,顾影自怜的苦笑:“我一个整天疲于奔命,身无长物的业务员还真没什么好处给他。”
许戈辉对她的装傻充愣似乎不怎么满意:“那我替你挡了他不是正好?省得浪费时间。”
“那我谢谢许总啦,”林茵笑的涩然,漆黑的眸子看着他,“那我也替许总陪了一场酒,许总也不吃亏。”
她这几年别的本事没练好,但这笑的功力倒是长进不少,就算心里想将对方剥皮嗜血,脸上还是能若无其事的端着笑。
许戈辉愣了一下,但只一瞬,很快就笑道:“你倒是了解我。”
他的笑是那种跟熟人朋友聊天时的笑,不加修饰的自然,并没有因为林茵的酸讽就有什么不高兴,其实细细品味,有一种润物无声的感觉,只是林茵现下心烦气躁,哪有什么心思细品?
“许总的资料,网上到处都是,想了解您还不容易,”她仰头看向他,嘴角勾着恰到好处的笑,“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了解对方是战略筹备的关键。”
她心里明白,她在他面前早就无所遁形了,他是道行高深的除妖师,而她修炼的程度还不到能褪去尾巴的程度,她不是变『色』龙,能断尾逃命。就像现在,她在他面前,除了一腔火拼的孤勇,别无其他。
许戈辉看着,眸光像一张网,将她罩住:“你都说你身无长物了,拿什么筹备?”
“……”林茵沉默,许戈辉就是许戈辉,不留情面的时候还真是让人难堪。
许戈辉看她又垂着头不说话了,再开口语气温和很多:“你想赤手空拳去博象弭鱼服?”他脸『色』沉了下去,“那些人都不是乐善好施的人,你要什么他们就给你什么。”
林茵一愣,继而很快笑了一下,那笑里颇有几分“没看见姐提着刀来的么?你却还跟我讲道理”的味道,她仰头看着他,“他们不是乐善好施的人,”略带挑衅地问:“那许总是乐善好施的人吗?”
也许是自知大限将至,在之前忽生一股蓬勃野心,胸中沉睡的野兽一下子被激醒。
她就像被通缉逃到悬崖边上想要拼死一搏的逃犯,没抓住救命稻草会坠入万丈深渊,抓住了之后也只会是暗无天日的日子。
“施?”许戈辉倒是没料到她会突然有勇气问的这么直接,怔了一下,但他向来波澜不惊惯了,很快笑了一下,这笑里多了几分玩味,又像是对待无理取闹的小孩子,“你想从我这里拿什么?”
“我想要什么,许总不是早就知道了么?”她靠近,仰着头,清甜的气息飘在他的脖颈,像绒『毛』在他耳边挠得他发痒,“你说王总一直吊着鱼饵不下水,您又何尝不是,现在鱼自己张开嘴巴跳上来咬了,您却一直不收竿,又是为了什么?”
在她看来,许戈辉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没把她一把推开就这么吊着,无非是想把她弄到床上搞一搞。
她扬着头,为了靠近他,又踮了脚尖,定定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视死如归,许戈辉不喜欢她拿这副表情对着他,他眼神一下冷了几分,攥着她胳膊的手也紧了几分:“我让人送你回去。”
许戈辉声音很好听,有着成熟男人的磁『性』低沉,也有成功人士的沉厚稳重,他清凉的气息从口里吐出来就直接顺着她微张的嘴巴缝隙钻进去,像一片羽『毛』飘落到她心底,挠着她。
“回去?回哪儿去?”
他眼神凉了凉,她就像一心赴死的死士,眼神、背影,到被吹起的发丝都有几分萧索的绝决。
林茵久得不到回应,她咬了下嘴唇,不得不回转过身。
下一秒,她就他拽了回来,下巴被他挑起,后脑勺被许戈辉轮廓分明的大手托起,唇上也是温温的一热。
餐厅门口时不时有车辆经过,他们处在餐厅一侧的汉白玉大粗柱旁,不刻意往这边看,很难注意到他们,但林茵还是紧张到整个人发抖。
她下意识的伸手去推他,想要掰开他圈着她的手,纤细手指却硌到他腕间的钢表,一股冰凉刺激的她整个人一凛,像是瞬间清醒,慢慢抬手抓着他胸前的衬衫。
许戈辉一手扣着她腰,一手托着她后颈,他张嘴嘬住林茵的下唇,细细吸·吮,仿佛那是玉『露』琼浆。
少许,许戈辉稍放开怀里的女人,见她脸上没什么表情,没惊慌、没厌恶、更没有羞怯。他眼神一下子变得阴冷,重新低头,封住那两瓣嘴唇,撬开她的牙关,比前次都更深更久更温柔。
林茵感觉呼吸间全是他身上的清冽味道,五官变得木讷又迟缓,混沌的意识,只有舍根处的酸麻越来越明显。
她呼吸全都被他吞掉,像是溺水的人,呼吸都困难。
被放开的时候,许戈辉也从她齿关里退出来。
林茵甚至感觉嘴角有黏湿的『液』体,新鲜呼吸灌入口鼻,记忆像被从中间切断,对刚刚发生的事模糊,她的手还贴着他结实的恟膛,隔着衬衫面料,掌心下是滚烫的体温,还有他沉稳略快的心跳。
许戈辉修长的手指在她唇角摩挲,低浑的气息拂过她的耳鬓,眼神幽深冷冽,似乎很失望:“看,你其实没几分诚意。”
他说这松开她,林茵却在他的手撤离的时候忽然抓住他手腕,她仰头看着他,眼神忽然多了几分什么都不顾的潇洒:“这么说来,许总是让我给你做qing……”
“哟~许总在这儿呢!”一个粗旷的声音像是一声炮仗一下子炸在两人耳边炸开,林茵猛地松开许戈辉,朝来人看过去,是华庭来的两个人。
其中一个人喝的有点飘,叼着烟过来跟两人打招呼,语带调侃:“我说这么长时间还不见许总回去,原来是在这儿呢,”又看到林茵,赶紧讨好,“林小姐没事了吧?”
许戈辉倒是一派从容,笑着寒暄了几句,就把人支走了。
“等会儿送你回去。”他看一眼她拉着他的手,就势握住,她的手纤小柔软,不像她的人那么刚厉。
再次回到包间,显然被优待很多,许戈辉给她换了份牛肉羹,她也没喝,在旁边一勺一勺滤着玩儿。
华庭的那几个就客气多了,碍于不敢得罪许戈辉,不看朝她多看一眼。
从餐厅出来,许戈辉在门口点了支烟,吸了一口,夹在指间往对面街上走。林茵不知道为什么,什么也没问,就跟着他走。
许戈辉去的路边一家『药』店,老板正噼里啪啦的敲着电脑,看到两个人进来,眼睛瞬间一亮,登时来了精神,跟贼见到现金似的,殷勤地地问:“二位,来买『药』啊?”
林茵想翻白眼,来『药』店不买『药』,买可乐吗?
“一盒红花油。”许戈辉声音醇厚低沉。
“哦,红花油啊,有啊,本店红花油『药』效很好,”老板废话连篇,看到他胳膊上的肿起,“保证不耽误二位晚上的事儿,”他一边拿『药』一边又赶紧推销,“套要吗,各种型号的都有……”
林茵:“……”
许戈辉也不废话,直接扔了一百块钱到柜台上,拿着袋子走了。
“哎,怎么走了,”老板在后面叫,“不要套,肾宝也有啊!”
……
“上车。”许戈辉今天的车是一辆白『色』宝马,看她站着不动,打开车门。
“你不是喝酒了吗?”她可没嫌自己命长。
“有司机。”许戈辉说完,就从驾驶座上探出个脑袋,一个中年男人冲她笑笑,“我是许总的司机,你叫我老梁就行了。”
林茵不是跟谁都自来熟的『性』子,这陌生人她一时半会儿还真叫不出来,讪讪打了招呼上车。
她刚关上车门,身边的座位就一沉,许戈辉也进来了,坐到她身边。
车子开出餐厅前广场,拐入翠屏路方向。
路两旁的树木一直在往后退,林茵手不自觉攥紧,许戈辉就在她身边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
“前面右拐。”到路口的时候,他忽然睁开眼睛,对老梁道。
“去临湖苑吗?”不知许戈辉平时在下属面前是什么样子,这老梁对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自在,没有下属对老板的谦恭。
许戈辉没说话,车子右拐入锦绣路,经过一片居民小区时,许戈辉忽然叫停车。
“下车。”许戈辉看她还呆坐在车里不动,出声叫道。
林茵还有点茫然,不明不白许戈辉怎么到她家来了,又忽然想到上次萧煜送她回来,那许戈辉知道她家在这里也不足为奇了。
她还在想,许戈辉低低的声又在耳边响起:“你很喜欢在车里?”
老梁听不懂这几个字的内含,林茵却是明白,脸上腾地一下烧起,恨恨推开车门下车。
许戈辉又跟老梁交代了几句,几步追上她。
身边的脚步声一下一下敲击着林茵心脏,她越走越慢,许戈辉几步超过她,走在前面上楼梯。
楼道里没灯,他却脚步轻快。
“几楼?”许戈辉低低的声音在楼道里响起,振动耳膜。
“五楼。”林茵快走两步,到他前一阶台阶。
……
开门,林茵在门口按下客厅灯开关,许戈辉径直走到客厅的单人布艺沙发上坐下,长腿交叠,灯光下,他眉目清朗:“有没白开水?”
林茵不知道他什么意思,他就那样坐在她的沙发上,威势『逼』人。
许戈辉扫了眼房间,看到还站在鞋柜旁一动不动的林茵:“打算杵在那儿当壁画?”
他语速轻慢,却让林茵耳根发热。
“厨房有。”林茵换了鞋,像逃一样躲进厨房。
站在琉璃台前,看着水壶里冒着的热气,扑到她脸上,烫得脸皮生疼。
“你是要在这里躲多久?”许戈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第31章 31()
“啊~”林茵被他突然出声惊得手一抖; 拨到电热水壶,“碰”地一声; 热水壶倒在琉璃台上; 滚烫的开水“哗”一声倒出来,泼到她脚上。
脚面上的痛感刚传来; 她身子就忽然一轻,已经被许戈辉搂着腰抱到旁边的洗漱池里; 他快速拧开水龙头; 冷水冲到她脚面上。
“叫你一声; 吓成这样?”许戈辉一手搂着她腰,扣她在怀里,视线与她平齐,看她的眼神很淡,语气里夹杂着几分因她对他不满而产生的不满。
“知道吓人,你还叫!”林茵也很冤。被他拉着在饭桌上吃了一顿亏; 又被他毫不留情地撕了假面,她却一点儿好处也没捞着。
许戈辉看她一眼,没说话; 又冲了会儿; 看差不多了; 才把她抱到客厅沙发上。
他看一眼她的脚,问:“有烫伤『药』吗?”
“没; ”林茵现在心情有点儿复杂; 要是刚在餐厅外面; 她就和许戈辉鱼死网破了,那现在要么就是已经拿了想要的班师回朝,要么就战死疆场。但现在,她『摸』不透他这算怎么回事儿。不过,她碰上许戈辉之后事故有点儿多:“不是很严重,不用涂『药』。”
许戈辉从茶几上捞起手机,按了几个数字,那边接通之后,他一句废话也没有,直接就吩咐几个字:“买一盒烫伤膏来。”
说完手机又扔到茶几上,自己到厨房重新烧了一壶开水。
林茵朝厨房瞥一眼,这人大夏天热衷喝开水也是挺格调的。
又听到敲门声,她扶着沙发要起来,许戈辉已经从厨房出来,几步跨到门口开门。
是老梁送『药』过来,看到她,朝她点了下头,很快走了。
许戈辉拿了『药』回来,蹲到她跟前,刚要去抓她腿,此情此景,虽然几天前才发生过,她揽住他:“我自己来吧,你手上有伤。”
许戈辉看她一眼,把『药』给她,起身朝后面看了看,忽然朝她卧室走。
林茵看他去的方向忽然一下子紧张,顾不得涂『药』,紧张地看着他。今天晚上,她对他挑衅地说了那些话之后,卧室、床之类的名词在二人之间就多了股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