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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姑娘没哭,本姑娘是喜极而泣!”想到雪无泪,她的眼泪又来了,她背过身去悄悄拭掉眼角的泪水。
雪无泪走了,雪无泪不要她了,都是因为高城。
高城走进屋里,随便坐了下来,笑着问:“喜极而泣?何喜之有?”
慕容夕瑶冷着脸:“堂堂镇南大将军如此不要脸地在别人的婚宴上把别人的新娘抢到府中……本姑娘何德何能让高将军如此厚爱,真让人受宠若惊,喜极而泣呀。”听着她前言不搭后语的话,高城明白了一个大概:“我看你是悲从中来吧。”
慕容夕瑶撇了撇嘴。
“你没有为难雪无泪吧?”慕容夕瑶一夜都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中,所以根本不曾知道高城已将雪无泪抓了起来,关进了地牢之中。
高城不动声色:“他是妖,我区区一介凡人,怎么能为难得了他,他不为难我就不错了。”
“这么说,他真的走了?”心里还在为他走不掉而担心,看来都是多余的,他早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开了。留下她一个人,肝肠寸断,慕容夕瑶想着想着,眼泪又要涌出来。
高城悲悯地望着她。
她感觉到了他的目光,哼,猫哭耗子假慈悲。她吸了吸鼻子,含着泪扯出一抹大大的微笑:“走了就好,走了就好,我再也不用为一个妖怪提心吊胆的了。”
“手怎么了?”高城注意到她的右手有一条长长的伤口。
“不用你管!”慕容夕瑶提高了嗓门。
高城走了过来,拉起她受伤的手:“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不管你谁管你?让我看看,伤的挺深,得包扎一下……”
“滚!”慕容夕瑶嫌恶地甩开他的手,反正雪无泪已经走了,他已经安全了,她不用为他担心,她可以肆无忌惮的讨厌高城:“等我嫁给你,你再关心我也不迟。未婚妻不算是妻!现在,我要回家!”
高城的脸一阵红一阵白,他忍住胸膛里翻腾的怒气,尽量让自己笑得温暖如春:“那我派人送你。”
“不用!”慕容夕瑶狠狠瞪了他一眼,大步走出门去。
“跟着她。”高城命令乌风。
在走出将军府的那一霎那,她所有坚强的伪装都丢盔弃甲。
头痛,嗓子痛,浑身都痛。
她无力地抱着河边一株柳树,柳絮纷飞,就像她的眼泪。
她已无泪可流。
行人见到她指指点点:“那不是慕容家的四小姐吗?”
“对哦,她好像很伤心的样子。”
“听说高将军看上她了。”
“对哦,所以昨天婚礼上新郎官畏惧高将军的势力,抛下她逃走了。”
“真可怜。”
“可怜什么,嫁给高将军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
“听说高将军有十七个老婆!”
“真可怜!”
“……”
“可怜什么?谁说我可怜本姑娘弄死他?”慕容夕瑶大吼。
行人四散而逃。
慕容夕瑶很满意的笑了,笑得就像风雨中的花。
她失魂落魄的继续往前走。
走向街对面的时候,一辆马车飞驰而来擦着她的衣角过去,差点就撞到她。
“你眼瞎啊!”坏脾气的车夫破口大骂。
慕容夕瑶笑嘻嘻地点了点头:“你说得没错。”
“眼瞎就不要在路上晃!”车夫打马而去。
慕容夕瑶来到了一家酒馆。冲酒保呵呵笑道:“我要酒。”
酒保抓了抓头:“我们这里有陈年雕花,绍兴汾酒,兰陵美酒,西湖桃花酿,蒙古浇刀酒,大辽老白干,日本清酒……请问慕容姑娘要喝哪种?”
“有没有一种可以让人忘却忧愁,一醉不醒的酒?”慕容夕瑶笑得有气无力。
“慕容小姐,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心情不好就找个人聊聊天,借酒浇愁愁更愁。”酒保奉劝。
“废话少说,你们这儿到底有没有?”慕容夕瑶拍着桌子。
酒保道:“本店没有。”
“贫道有。”坐在角落里的白袍道人转过身来,一手执酒壶,一手执酒杯:“极品鹤顶红,只要一小口,一醉解千愁。”
“牛鼻子!”慕容夕瑶皮笑肉不笑的挪到白袍道人的酒桌上。两只红肿的眼睛瞪着他,“你好像是白云道长。”
第191章 贫道会害羞的()
白云道长抿嘴一笑:“不要用这么大的眼睛盯着我,贫道会害羞的。”
慕容夕瑶白了他一眼直勾勾盯着他手中满满一杯酒,问:“极品鹤顶红?一醉解千愁?”白云道长点了点头。
“万一没效果我可要拆了你的道观。”
“随便拆。”
“给我。”慕容夕瑶伸出了手。
“要钱的。没钱可不给你!”白云道长小气地把酒杯护在怀里。
慕容夕瑶浑身上下摸了个遍,也没摸到一文钱,索性把头上的珠冠取下来,扔给他:“这只珠冠纯金打造,上面的珍珠颗颗圆润饱满,值不少钱,送给你,不用找了。”
白云道长拿起珠冠,两眼放光,生怕她反悔要回去,赶紧塞进袖子里。
慕容夕瑶拿起他面前的酒,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
“感觉怎么样?”白云道长充满期待地看着她。
慕容夕瑶邪气地一笑:“感觉自己好像上当了。”
“这儿还有。”白云道长把满满一壶酒递给她。
慕容夕瑶来了个嘴对嘴,仰着脖子咕嘟咕嘟喝了下去。
旁边的酒保看得心惊胆颤:“鹤顶红呀,毒药呀。慕容小姐你不要命了呀!”
白云道长捏着下巴一撮小胡子,赞叹不已:“姑娘好酒量,姑娘真是条汉子!”
一壶酒喝完,披头散发的慕容夕瑶转了个圈儿,甩着袖子手舞足蹈,脚步虚浮,人也东倒西歪,恍若女鬼附体,瞅着白云道长一个劲儿的吃吃傻笑:“极品鹤顶红,只要一小口,一醉解千愁,我喝了一大壶,哈哈哈哈……”
白云道长道;“感觉怎么样嘛?是不是飘飘欲仙?贫道可是用了很多材料泡的药酒,贫道怕喝了会上火所以一直不敢喝,不过看你那么高兴的样子这酒应该不错,可惜都被你喝光了,可惜……可惜。”
白云道长晃了晃空空的酒壶,心痛不已,懊恼不已。
“好酒,好酒。喝完之后,我头也不痛了,脚也不酸了,气也不喘了,心也不跳了。感觉自己变成了一片羽毛,飘呀,飘呀……从地上一直飘到天空里去。哈哈哈哈。”
慕容夕瑶甩着袖子,在白云道长面前飘过来,飘过去,最后飘进匆匆赶来的高城怀里。
尽管让乌风跟着慕容夕瑶,高城心中仍旧放心不下,所以与乌风会合,来到了酒馆。
“呵呵,高城,你永远都无法得到我,我的心是雪无泪的,我会跟他在一起,永远都不分离。”慕容夕瑶抓着他的衣襟,在他耳边说完这些话就晕了过去。
“夕瑶,夕瑶!”高城拍了拍她的脸,她脸色雪白,气息微弱,变成了一具没有生机的木偶。
“你给他喝了什么?”乌风拔出武士刀抵在白云道长脖子上。
白云道长气定神闲,拿出拂尘隔开他的刀:“小弟弟,把刀横在出家人的脖子上是很不礼貌的哟。贫道不过给了她一壶酒,让她一醉解千愁而已。”
高城冲乌风摇了摇头。
乌风收刀入鞘,察看他怀中的女子,道:“只是醉了,没有中毒。”
白云道长用拂尘掸了掸身上并不存在的灰尘,临走时自言自语道:“人家姑娘宁愿死都不愿和你在一起,你又何必苦苦追逐得不到的东西。世人只道神仙好,唯有爱恨抛不下……”
他唱着歌儿,悠然而去。
高城抱起了慕容夕瑶,只要他看中的东西,无论如何都要得到,决不放手。
城北兵营下的地牢里幽暗潮湿。
墙壁上的油灯燃烧着,吃力地撑起一团光亮。
雪无泪被锁在一根十字形的铁柱上,缠绕在他身体上的锁链刻着古怪的符咒,压住他的妖力,让他连一点儿治愈自己的力量都没有。
玄龙脊敲碎了他的妖骨,打伤了他的妖灵,他感到自己越来越虚弱。
身体上散出的寒气致使墙上的水渍凝成了冰晶,蟑螂和老鼠早就落荒而逃,陪伴他的只有昏暗的油灯,还有拼命跺脚取暖的狱卒。
“好冷,好冷。如果我们能到外面暖和一下就好了。”一胖一瘦两个狱卒喝着酒,冷得声音都发抖。
“我们只要离那只妖怪远一点就不冷了,看到了么?那只妖怪周围都结冰了,他的头发本来是黑色的,现在都变成白色的。”
“还有他的脸,白得好似鬼一样,那双蓝色的眼睛光是让俺看一眼就浑身发抖。”
“传说中的雪妖就是这样子啦。兄弟,没什么好怕的。”
“听说雪妖的歌声能召唤暴风雨,但愿他不要唱歌。”
“是呀,听他唱歌是要付出生命代价的。”
“两位小哥。”雪无泪有气无力的开口。
胖狱卒用手肘捅了捅瘦狱卒:“叫你呢?”
瘦狱卒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叫我?”
胖狱卒懒得理他,晃着一身肥肉走到牢狱门口,凶巴巴的大吼一声:“干嘛?”
雪无泪抬起满头银发的头,冰蓝色的眼睛盯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翕动着;“请问……慕容家的四小姐她还好吗?”
胖狱卒皱着眉不耐烦地大吼道:“俺不认识,俺不知道!”
“我知道!我知道!”瘦狱卒跑了过来,“听说慕容四在将军府割腕了,没死成。跑到酒馆里喝酒想让自己醉死,然后一个道士给了她一坛极品鹤顶红灌制的毒酒。她一仰脖子喝了个精光,然后两眼一翻,舌头一吐,两脚一蹬,去西方极了世界见如来佛祖去了!”
“什么,慕容四挂了?她可是俺的女神!”胖狱卒揪住瘦狱卒的衣襟,趴在他肩膀上哭天抢地,“她不是要嫁给高将军吗?为什么那么想不开?高将军人其实挺好的,呜呜呜!俺的女神!”
瘦狱卒拍拍同伴的后背:“她也是我的女神。说她去了极乐世界未免夸张,其实她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到现在都没有醒过来,连骆大夫都束手无策……”
雪无泪如同坠入了黑暗无边的深渊,他只觉胸膛里很痛很痛,痛得他无法呼吸。
第192章 你比我更痛苦()
夕瑶,你为什么不好好爱惜自己?为什么不好好活着?你不是说,你会遇见更好的人,你会活得很幸福吗?
他握紧了拳头,想挣开身上的锁链去她身边陪她,照顾她,让她快乐起来,幸福起来。
银链上的符咒光芒大盛,他越是挣扎,勒得就越紧。
“啊……”他仰天长啸,银发散乱!
两个狱卒心碎胆裂,吓得捂住了耳朵。
一支黑箭矢擦着狱卒的耳朵射进了雪无泪的胸膛。
鲜血从伤口里喷了出来,雪无泪冰冷的眼睛望着从石阶上缓缓走下来的樱井月。
“女巫大人!”狱卒浑身发颤。
“以后不许跟他讲话。”樱井月用生硬的汉语命令。
“是!”狱卒夹着尾巴,躲到一边。
“很痛苦吧?”樱井月看着牢笼中的妖怪,“这就是爱上人类所要付出的代价。”
身上的寒意更重了,雪无泪的皮肤上凝结着细碎的冰霜,他声音里满是讥诮:“我痛苦……是因为我深爱的人在为我痛苦。我不像你,为了一个死去的人,把自己变成妖魔,痛苦的活着。”
樱井月狠狠握着玄龙脊,长弓上的骨刺割破了她的手,她浑然不觉,漆黑的双目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似要将牢笼中的妖怪焚烧成灰烬。
“相比之下,樱井月,你比我更痛苦啊!”雪无泪闭上了眼睛,幽幽叹息。
“知道我为什么不急着杀死你吗?”樱井月转移了话题。
“因为你还没有找到杀死我的方法。”雪无泪睁开了眼。
樱井月笑容如樱花般美丽:“错了,我不杀你,是因为我知道你的同伴——九尾白狐会来救你!”
雪无泪眼睛里涌动着愤怒的风暴,他咬着嘴唇,龇牙欲裂:“你不要伤害他!”
“呵呵。”樱井月的笑容邪气的恶毒,“雪无泪,你不会孤独的死去,我会让你的同伴陪你,请你,耐心的等待!”
“樱井月!”
樱井月吩咐狱卒看好雪无泪,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地牢。
雪无泪心中着急万分,如果白珀知道他成了困兽,定会来救他,他不断地念叨:“白珀,你千万别来救我,千万别来……”
将军府。
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女儿,慕容柏和慕容夫人老泪纵横,心如刀绞。
“伯父,伯母,你们不要伤心了,夕瑶她会没事的!”高城安慰未来的岳父岳母大人。
未来的岳父大人一听,劈手就给了这未来的女婿一耳光,揪着对方的衣襟咆哮:“我女儿睡了整整七日,你说她没事?你把她叫醒啊。你瞧瞧她的样子,像是没事吗?我告诉你臭小子,我女儿要是醒不过来了,我跟你拼命!”
“啊呀,爹爹,放开小城啦!”慕容尊胳膊肘子往外拐,拉开怒火冲天的老爹,皱着眉头道:“四妹只是喝酒喝醉了,她又没死,您用不着跟小城拼命,就算拼命……嘿嘿,您都一把老骨头了拼也拼不过他。”
“你……臭小子!”慕容柏气得扬起手,就要往儿子脸上打去。
慕容夫人赶紧抱住他:“别打尊儿,尊儿脑子不好,他说的话,你别往心里去!”
慕容柏甩了甩袖子,怒气冲冲往门外走。他得看看风景,消消心里的火气。
慕容尊握着妹子的手,像哄小孩子一般:“四妹,我的好妹子,你都睡了七天了,不要睡了好不好,妖怪被小城抓起来了,哥哥会守着你的,没有人可以伤害你。妹妹,醒醒啦,醒来陪哥哥一起玩……”
慕容夕瑶做了一个很长的梦。
梦里她和雪无泪成亲了。
婚礼是在桃花源举行的。
参加婚礼的有爹爹、娘亲、二哥、杜彩衣、姬天涯、骆华年、碧桃仙子和她的青凤师弟,还有白珀。桃花源里吹吹打打,好不热闹。
婚礼由白珀主持。
雪无泪手执彩球绸带,牵着她走到双亲面前,在司仪白珀的声音中完成了拜堂。
是夜,碧桃仙子、杜彩衣,还有白珀都跑进洞房里闹新娘。
她和他们笑着闹着,一直到夜深。
婚后不久,她怀孕了。
雪无泪和身边的人给他无微不至的关怀。
她常常问雪无泪喜欢男孩还是女孩。
雪无泪和白珀都说喜欢女孩儿。
“我希望是个女孩儿,像你一样漂亮,淘气。”雪无泪眼角带笑。
“可是我很野蛮,有时候还很不讲理。”她很担心女儿像自己,野起来,八匹马都拦不住。
“没事,我会管好她,将来,你的女儿是要给我做媳妇的!”白珀毫不避讳地说出了自己的野心。
雪无泪和她皆讶然失笑。
等到孩子降生,她发现自己生了个男孩。眉目七分像雪无泪,眼睛里的机灵却是像她。
白珀娶媳妇的梦破灭了。但他仍旧很欢喜,整天逗孩子玩。
雪无泪忙着给孩子换尿布,换完尿布又忙着打扫房间,像个男仆贴心伺候。
太阳落山,她靠在心爱的男子怀里,一边晃着摇篮,一边听雪无泪低声唱着摇篮曲哄儿子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