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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就不能动动脑子,想点有新意的祝福词儿?”慕容柏笑眯眯道。
“有新意的词儿?”慕容夕瑶歪着头,望着爹娘,忽而大笑道,“有了有了!”
慕容柏和慕容夫人充满期待的望着女儿,等待她的新年贺词。
慕容夕瑶恭恭敬敬拜了一拜:“恭喜发财,红包拿来!”
“哎呀。”慕容尊仰天长叹,“小丫头就是小丫头。这么大了还向长辈要压岁钱,真不害臊。”
慕容夕瑶吐了吐舌头:“你十七岁的时候不也向爹娘要压岁钱么?压岁钱我要,红包我也要。你是我二哥,快点给钱!”
她两只小手拽着哥哥的袖子晃呀晃的,一个劲的要红包。
慕容尊被她缠的无奈,捉住她的小手:“别扯坏了我的衣服。不就是个压岁钱嘛。我给!”
他从钱袋里摸出两枚铜钱往慕容夕瑶手里一放:“努,压岁钱给你。”
慕容夕瑶捏着两枚铜钱,撇了撇嘴:“二哥,你打发叫花子呢,这两文钱怎么能压住我渐渐变大的年龄啊。”
“我就算给你一千两也没法阻止你变老哇!”
慕容尊朝她扮了个鬼脸。
“小气鬼。”慕容夕瑶朝他翻了个白眼。
吃完年夜饭,就是守岁,一家人站在院子里放爆竹,放烟花。
到处都是爆竹的声响,还有盛放的烟花。
烟花在头顶绽放又凋零。
雪无泪紧紧握着慕容夕瑶的手。他看着她的笑脸,轻轻将她搂入怀中。
“无泪,你快看,那朵烟花多漂亮。”慕容夕瑶伸手指着夜空里那朵七彩烟花。
“烟花有什么好看的。”碧桃仙子走了过来,嘴角含笑,“看我变桃花给你们看。”
说着,她扭动腰肢,翩翩起舞,杏红色的衣袂在风中飞扬。乌黑的秀发散开,一朵朵散发着嫣红光芒的桃花从她的衣袖中翩然飘出。
“哇!好美啊!”慕容柏和慕容夫人携手走入漫天闪闪发光的桃花中,也和碧桃仙子跳起舞来。
“我们也去跳舞吧!”慕容夕瑶拉着雪无泪走入飞舞的桃花中。
“我要送你件礼物。”雪无泪拉着她迈着舞步,在她耳边轻轻说。
她抬眼望着他,他的面容温润如玉,眼睛像黑夜中的星星一样,闪烁着动人的光辉。
“什么礼物?”她问。绕着他旋转,绛紫色的裙摆像花儿一样绽放。
他将她拉入怀中,一只洁白晶莹的冰蝶在他指尖扇动翅膀。
“哇!是蝴蝶!”她的脸上绽开天真烂漫的笑容,伸出手,冰蝴蝶飞到她的指尖,翅膀上闪烁璀璨的光芒。
她轻轻抬起手,冰蝴蝶翩翩飞入桃花之中。
飞过之处,散下无数雪粉,雪粉化成一只只翩然飞舞的冰蝴蝶。
“我也要送你一件礼物。”她踮起脚尖,吻向他的脸颊,抬起头,笑意盈盈望着他。
他将她猛然搂入怀中,深深在额头印下一吻。声音清朗:“夕瑶,我要一直陪着你,陪着你看雪赏梅,陪着你焚香弹琴,陪着你煮茶听雨。我们要一直在一起。”
花恋蝶,蝶恋花。花与蝶缠绕飞舞,让黑夜更加美丽。
“嗯,要一直一直在一起,一生一世一辈子在一起。”她与他掌心相对,任他握起她的手,与她起舞。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绚丽,辉煌,短暂易逝。
在有情人的眼里,烟花是美丽的,在孤独的人眼里,烟花易冷。
姑苏城大街小巷一片火树银花。
慕容尊手握酒坛,拍打着东吴酒楼紧闭的大门,醉醺醺喊道:“彩衣,彩衣,你开开门,今晚是大年夜,我们一起放爆竹,一起看烟花。你出来,你快出来啊!”
由于是新年的缘故,东吴酒楼早已打烊。杜彩衣无心于外面的热闹,早早倚在栖月阁中看书。
“衣衣呀。慕容公子在门外又吼又叫,你要不要出去会会他,陪他喝喝酒,看看烟花?”杜天天对女儿道。
杜彩衣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为他斟了一杯茶:“我才不去,我要在家里陪爹爹过年。”
她坐在杜天天身边千千十指剥着父亲最爱吃的糖炒栗子。
“傻丫头,这些年,爹爹让你受苦了。”杜天天抚摸着女儿的头发。眼里含着疼爱的泪水。
“我没有受苦,娘亲死得早,是爹爹把我养大的。爹爹要照看酒楼,又要照顾我。爹爹辛苦了。”她笑着,将剥好的糖炒栗子放在爹爹唇边。
杜天天吃掉糖炒栗子,也为女儿剥了一个。
“有你这样乖巧懂事的女儿,是爹爹前世修来的福分。”杜天天道,“爹爹只盼你能嫁个如意郎君,生活开心又美满。这样,我也对的起你死去的娘亲。”
第136章 若是男儿()
“这么多年过去了,彩衣,你为什么一直拒绝我?为什么?”慕容尊的身体靠着门板缓缓滑落在地,烈酒入喉,化作点点相思泪。他哑声问,“你为什么拒绝我,我是那么爱你,那么爱你,为什么,我想陪你看烟花,你都不肯出来见我。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孩子们在地上盛放的火树银花中相互追逐打闹,红彤彤的笑脸刺痛了他的心脏,更加让他难过,悲伤。
在今夜,他们的开心是所有人的开心,他的悲伤是自己一个人的悲伤。
杜天天伸出手,覆在女儿白皙的小手上,语重心长道:“慕容少爷是个不错的人。你既然不再与骆大夫来往,为何还拒绝他对你的一片真心?既辜负了他的深情厚意又辜负了自己的韶华?衣衣,你听爹爹一句话,就接受他吧。他对你的情意,全姑苏城的人都知道。”
“爹爹,你说的这些我都懂。”杜彩衣垂下眼睫:“只是我害怕。”
“你害怕什么?”杜天天柔声问。
“我害怕,他爱的只是我这身姑苏第一美女的皮囊。”杜彩衣靠在父亲怀里,“我害怕他像那些纨绔子弟一样,当了解到我是什么样的人时,就不会再爱我,将我弃如敝履。当看腻我这张脸时,就会追逐别的女人。我怕自己像天上的烟花一样,绽放过后,在人们的眼里变成一堆丑陋的灰烬。”
“如果是那样,我宁愿活在爹爹宠爱的目光里。我宁愿活在自己一个人的自由里,好好去爱自己。最自由的人,懂得好好去爱自己。”晶莹的眼泪滑过她绝美的面庞,“我宁愿用最灿烂的年华,去换一个守护我一辈子的人。”
“傻孩子,傻孩子。”杜天天轻轻拍女儿的后背。
城南医馆。
骆华年坐在药房里,借着昏暗的灯光分选着草药。
最近城郊有许多村民被奇怪的野兽咬伤。接着又是发烧又是腹泻,她得赶紧配好药材,待明天等那些伤患拿药。外面,爆竹伴着烟花飞向夜空中,炸裂的声音噼里啪啦响起。
屋里灯光摇曳,墙上印着她忙碌的身影。
门被一双苍老的手打开,浓浓的硫磺味混入满屋药香之中。
骆老大夫手里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水饺,摸索着走了进来,他头发雪白稀疏,双目浑浊无光,脸上皱纹像老槐树的树皮。声音微弱而嘶哑:“华年,快来吃水饺,是赵财主家的千金托小厮送的。”
“哦。”骆华年放下包好的药材,接过水饺,扶着骆老大夫在桌前坐好。
“爷爷,你吃过了么?”骆华年问。
“我吃过了,倒是你,过年了,人家都忙着打扫院子,置办年货,写春联,剪窗花,吃年夜饭。只有你,一天到晚在外面跑,连过年都忘了。”骆老大夫板着脸。
“今天虽然是过年,但城里城外,都有好多人病着,他们来找我,我身为医者,总得要帮他们看病吧。”骆华年扒着碗里的饺子。
“今早城西王掌柜家的媳妇可生了?”骆老大夫问。
“生了。”骆华年道,“那几个接生婆差点害死她。王掌柜的媳妇是难产,昨夜开始阵痛,生了一晚上都没生出来。接生婆们又是压她的肚子,又是给她灌姜汤,害得她大出血。还好王掌柜来得早,我若是去的迟了,只怕一尸两命。”
“怎么?王掌柜的媳妇生得是双胞胎?”骆老大夫笑了。
“嗯,都是男孩儿,可爱极了。我刚给王掌柜的媳妇写完药方,城北李铁匠拉着我就跑,说是他女儿吃坏了东西,上吐下泻的,要我赶紧去看。我又马不停蹄跑去城北。哎呀,一到过年,所有生病的人全来找我,我哪里还顾得上过年啊。”骆华年将水饺一扫而光。
骆老大夫呵呵笑了:“大家谁不知道你不像其他大夫,他们逢年过节都要收极高的诊金才出诊。你心地善良,好说话,医术又高超,大家不找你找谁?说来奇怪,往年杜姑娘总是亲自来帮忙贴春联,剪窗花,给我们送年夜饭,今年她怎么没来?”
骆华年叹了口气:“我把我是女儿身的事情告诉了她,她若还来,那可就奇怪了。”
“什么,你告诉她了?”骆老大夫吃了一惊。
骆华年苦笑道:“爷爷,你放心啦。彩衣她会为我保密的。除了她,没人知道我是女儿身。”
“唉!你要真是个男儿,就不会辜负了她。杜姑娘是个好姑娘。”骆老大夫叹着气,“爷爷一直让你女扮男装,像你这么大的姑娘,都已经嫁人了。是爷爷耽误了你。华年,你可怪我?”
“我不怪爷爷。”骆华年道,“我一出生就被爹娘抛弃在荒野,是爷爷救了我,教我医术,否则,我早就葬身野兽口腹之中了。只恨自己是个女子,倘若是男儿,就能将爷爷的医术发扬光大。”
骆老大夫拍了拍她的肩膀:“在我们这个时代,女子是不能行医的。否则会被人们当成神婆,医婆,嫁也不好嫁出去。所以,爷爷才让你女扮男装,好在这世间混口饭吃。等你哪天有意中人,就去做真正的自己吧。像其他姑娘一样,去爱去恨,去争取自己的幸福。”
“爷爷。”骆华年看着骆老大夫,眼睛里有泪光闪烁。
“爷爷老了,眼睛也盲掉了,算是即将入土的人。华年,在这世上,你无依无靠,孤苦伶仃。你要好好照顾自己,爷爷很不放心你啊。”骆老大夫笑了笑,“瞧,大过年的,我都说了些什么话!华年啊,爷爷先去睡了,你也早些休息,别累坏了自己。”
“我扶您去休息。”骆华年道。
“不用不用,我虽然眼睛瞎掉了,担心还是亮的,我自己走,你忙吧。”骆老大夫弓着身子,走出门去。
骆华年擦了一把眼泪,咬了咬牙,收起悲伤,继续走到药柜前配选药材。
对于一个孤儿来讲,她在这世上唯有收养他的爷爷可以依靠,他没有亲人,也没有几个谈得来的朋友。她很担心,那些朋友当知道她是女孩子,会不会骂她是个骗子,远离他憎恶她。
第137章 天竺人()
要活下去。她只能靠自己。
她最不想失去的朋友就是姬天涯。
如果她恢复了女孩子的身份,她第一件事就是向姬天涯表白。
可是,姬天涯能接受是女孩子的她吗?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华年兄。”姬天涯的声音透过爆竹,透过门板,清晰地传到她的耳朵里。
按捺着心跳,打开了门。
“天涯兄,你怎么来了?”她问,“往年,你不是要陪夕小姐过年的么?怎么有空来医馆呢?”
姬天涯怀里抱着酒坛,手里提着食盒。苍白清瘦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难道你不欢迎我来么?你不欢迎,我可要自己找个地方喝完这坛桂花酿了。”
“别别,天涯兄,你快进来。”她帮他拿过食盒。
“今天过年,你怎么还忙呀。难道你心里没有过年这个概念吗?”姬天涯将桂花酿放在桌子上。
“身为医者,我要去过年了,那些生病的人找谁去?”她笑着凝视着他。
“骆老大夫呢?”姬天涯问。
“爷爷身体不好,已经休息去了。我们去哪儿喝酒呢?去屋顶上吧,听声音,今晚的烟花应该很好看。我们一起喝酒,一起看烟花,你说好不好?”
“好!”两人坐在屋顶上,姬天涯一一将食盒里的菜端了出来。骆华年将酒倒好,递给他:“来,天涯兄,喝酒。”
两人酒碗相碰,一饮而尽。
烟花在头顶绽放,美丽而辉煌。
“华年,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兄弟。”姬天涯笑道。
“嗯,你也是我最好的兄弟。”她笑着与他碰碗。
“你知道吗?今年是四小姐过得最快乐的一年,我从未见过她笑得那么明媚灿烂。他跟雪公子一起放烟花,一起跳舞,笑得好开心,好开心。”姬天涯喃喃道,“雪公子能让四小姐快乐,他们在一起,我很放心。”
“你喜欢她,没有向她表白么?”骆华年问。
姬天涯叹了口气:“我配不上她。何况,她根本不喜欢我。算了,我只要看她幸福就可以了。来,吃菜。”
吃了一会儿菜,又喝了一会儿酒,姬天涯问:“最近我来找过你几次,每次骆老大夫都说你去城郊出诊去了。想喝酒也找不到你人影。今天无论如何都要把前些日子没喝到的酒补回来。”
“好,补回来,我们一醉方休。”骆华年哈哈大笑。
夜渐深,烟花渐渐凋零,只有房顶上的两人仍旧开心地聊天。
正月初五是赶庙会的日子。
慕容夕瑶起了个大早,吃过早饭后和雪无泪相约一起去观前街赶庙会。
等坐着马车到那里时已经到了晌午,庙会上的人非常多,吆喝声叫卖声此起彼伏。
随着咚咚锵锵紧锣密鼓的锣鼓声,七条彩龙从大街上逶迤而来。舞龙人跳着欢快的舞步,将彩龙舞的霍霍生风,神骏非凡。
慕容夕瑶不住地拍手叫好。
等她回过神来,身边已经没了雪无泪的影子,只有七条彩龙绕着她舞蹈。
她好不容易跃出舞龙人的包围,推开人群寻找雪无泪。
这时,有人挡住了她的去路。
那是一个身上穿着紫色锦袍,手里握着金杖的天竺男子。
“姑娘,上好的天竺神油,可以防晒防冻疮,还可以美容,只要三两钱。买一瓶吧!”天竺男子拿着一个青瓷小瓶,用生硬的汉语推销着自己的产品。
可恶的天竺商人。慕容夕瑶厌恶地瞪着他:“本姑娘还要找人呢!别挡路!”
“姑娘,买一瓶吧!”天竺男子不依不饶,随手拉了一个看热闹的小姑娘,将神油滴在小姑娘的手背上,轻轻揉了两下。只觉一股清新自然的花香扑鼻而来,那小姑娘原本黯哑无光的手立刻变得白玉一般光滑细腻。
其他女子见状,立刻蜂拥而来,每人在脸上手上滴了几滴神油,皮肤一会儿就变得跟花瓣似的柔美动人。
“夏天还可以防蚊虫叮咬。姑娘,买一瓶吧。”天竺男子漆黑的眼睛里散射着蛊惑人心的光芒。
周围的女子纷纷掏钱购买。
“真的有那么神奇吗?”慕容夕瑶疑惑地望着他手中的青瓷小瓶。
“比真金白银还真。”天竺人呵呵笑着,将神油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望着自己的手背,轻轻揉搓了一下,只觉皮肤凉凉的,隐隐有奇怪的的纹路一闪而逝。
然后,她觉得神油中散发出的花香,让她脑袋昏昏的。
天竺人脸上挂着狡诈的笑容,他将瓶中的神油尽数洒在慕容夕瑶身上,一边洒一边晃动着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