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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74()
周铭一向不喜欢被质问; 每次陈柏溪以这种语气说话; 他就会火大和不耐烦。但这次,当周铭看到陈柏溪苍白的小脸时; 所有的气焰都熄灭了,胸口发闷喘不过气。
他知道,陈柏溪心里最过不去的两大坎,就是黎瑾辰和白栎光。
漫长的沉默过后,周铭双手捧住陈柏溪的脸颊; 『露』出微笑,轻声道:“宝贝儿,吃醋了?嗯?”他捏了捏陈柏溪的脸颊,认真道:“我对他们是真心还是假意,你还看不出来么?”
陈柏溪打开周铭的手,眉头紧皱,脸『色』越来越白,头上有冷汗流下来; “是啊,我看不出来,你对我到底真假我也看……不出。”
他打个哆嗦,只觉得胃里一阵阵绞痛。陈柏溪不想在周铭面前出丑,转身往门外走去,下一刻他双腿一软,丧失了知觉。
……
病房里,雪白的墙壁上挂着的老式时钟“滴答滴答”作响。
周铭坐在床边; 握着床上昏『迷』人的手,想起方才大夫的责备。
“你是病人的家属?他胃病这么严重怎么不早点带他来看病,再晚点,他就要胃穿孔了!”
周铭注视着脸上毫无血『色』的陈柏溪,心脏像是被针密密麻麻的裹住,跳动一下痛一下。
他是知道陈柏溪胃不好的。
在卫生间遇见过两次,也曾经看到一个上锁的抽屉里有许多瓶瓶罐罐的胃『药』,但他却忽略了。如今看到陈柏溪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就像是一把刀,狠狠『插』在他心上。
窗外忽然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珠打在窗户上,声音颇令人烦躁。
周铭抚『摸』着陈柏溪的脸,眼前这个人,他是真的想要。
从第一次见到,就想要。
周铭第一次见到陈柏溪时,估『摸』着也是十年前的事情了。一个被养在深宅大院的富家少爷是很孤独的,那时陈柏溪就像个脏兮兮的小狗,大眼睛圆溜溜水汪汪的,让周大少爷生出一种想把人牵在身边的想法。
于是一向随心所欲的周大少爷就把人留下来,牵在身边了。而陈柏溪也真像小狗一样,给点吃的『摸』『摸』头,就会围着主人团团转。
醉酒那晚,周少爷的意识是清醒的。他看着同样醉酒的小狗,『摸』『摸』抱抱仍然不够,他想要更多,就把人吃干抹净了。有了第一次,就想要第二次,那时他要出国,便把陈柏溪骗到酒店,又做了一次。
后来再见到陈柏溪,陈柏溪要比从前坚韧许多,演戏认真敬业,厨艺精湛,『性』爱契合度高,这些无不吸引着周铭。
所以当陈柏溪问要不要包养他的时候,周铭答应了。契约关系,各取所需,他是商人,这个交易很划算。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有许多事情脱离了他的控制,包括感情。
他想过和陈柏溪断绝往来,也付诸行动冷落了陈柏溪一周。可那一周内他并不好过,早上起床没有可口的饭菜,晚上睡觉没有温暖的抱枕,那个时候他就知道自己离不开这个人了。
当看到陈柏溪和吴敬轩逛街的新闻满天飞时,他去找陈柏溪了。喜欢就是喜欢,想要就是想要,在这一点上周铭从不会犹豫。
☆、chapter 75()
陈柏溪是在傍晚时醒来的;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 没有停的意思。
他睁开眼,入眼是挂在架子上的输『液』瓶。
看样子; 又进医院了。
身边有细微的呼吸声,陈柏溪缓慢地转头,看向一旁。
周铭趴在床边睡着,一手压在头下,一手轻轻握着自己打点滴的右手。
每次打点滴; 输『液』的那只手都会很冰。这次却很暖,周铭手上的温度源源不断的传过来。
窗外阴云密布,又是傍晚,天空呈现出青灰『色』。病房里没有开灯,灰蒙蒙的,周围异常寂静。
陈柏溪动了动,趴在床边的人立刻醒了,他抬起头; 看着有些憔悴。
“宝贝儿,饿了么?要吃什么?”周铭轻声问。
陈柏溪摇摇头,胃很难受,什么也不想吃。
“不吃东西可不行。”周铭抚『摸』着陈柏溪的脸颊,凑过去吻住他干燥毫无血『色』的唇。
这个吻很短暂,也不热烈,却很温柔。
陈柏溪撇开头,苍白的脸上浮出一抹浅红; 声音仍旧冷淡,“为什么要这样?”
周铭扳过陈柏溪的头,脉脉注视着陈柏溪。男人眼中的深情过于真诚和坦然,这让陈柏溪心里难受。
周铭俯下身轻轻抱住陈柏溪,轻声道:“喜欢。”
陈柏溪被抱得更紧,男人的怀抱温暖宽阔,心脏有力的跳动着。陈柏溪听着周铭的心跳声,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他曾经期盼着、心心念着、周铭不曾施舍给他半分的情感,他终于得到了。可他并不觉得开心,甚至连笑都笑不出来。
“陈柏溪,相信我一次,我会好好爱你。”周铭亲着陈柏溪的脸颊,声音温柔,“你可以不回应我,但不要拒绝我。”
陈柏溪心如针扎一般,痛苦的说:“凭什么?凭什么你爱我我就不能拒绝你,我就要给你机会?我爱你的时候,这些你给过我么?”
周铭心里一紧,看着陈柏溪痛苦的模样,他也疼得厉害。
“宝贝儿,别这样。”周铭握住陈柏溪左手,按在自已胸口处,“你这样,我很痛。”
陈柏溪苦笑,觉得真是个恶循环。自己难受痛苦周铭就痛,可自己为什么难受痛苦?还不是因为周铭?
他不是不想同周铭和好,就像萧何说的,你还爱他还折腾他干什么啊?他给了台阶就下了得了,让他天天宠着你供着你不好么?
陈柏溪倒是想向萧何说的那样,头一点,就和好。可是他做不到,他没那么潇洒。周铭太会哄骗了,结婚大事只字未提,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在晚上欢爱后抱着自己说要『操』你一辈子。他傻傻的把这话当成了承诺,而周铭下一秒就忘了。他怕了,如果再陷进去一次,就再也出不来了。
“我饿了。”陈柏溪推开周铭,往被子里缩了缩。
“那我去给你买饭。”周铭抬起陈柏溪下巴,在他唇上亲了一口,声音宠溺。
陈柏溪注视着周铭离去的背影,狠狠咬住唇。
十几分钟后,周铭拎着各类粥菜回来,病房里黑乎乎的,他打开灯,将粥菜放到桌上,笑着走向床边,“我买了好多,你看看想吃哪个。”
没人回应。
周铭将隆起的被子掀开,看到被子下藏着的几个枕头,笑容瞬间消失。
他顿时慌了,立刻跑出病房找人。
☆、chapter 76()
偌大的病房里; 秋初的晚风从窗外吹来; 白『色』窗帘沙沙作响。
陈柏溪郁闷地坐在病床上,郁闷地吃着晚饭; 郁闷地看着白墙上挂着的大『液』晶屏电视。
简而言之他很郁闷,自己应该是史上逃跑最失败的病人了,哪有还没跑出医院就被逮回来的?这运气也太差了。
一双手从背后揽住他,周铭笑眯眯地问:“怎么了?不好吃么?还是要我喂你?”
陈柏溪瞪了周铭一眼。
“乖,你病没好哪也别『乱』跑; 剧组那边我给你请假?那里环境艰苦,伙食又不大好,对你的病情没好处。”周铭凑过去『舔』掉陈柏溪嘴角沾着的饭粒。
陈柏溪被周铭这个暧昧地举动撩得心跳加速,但拍戏的事,寸步不让,“不行,我必须要回去拍戏。”
“宝贝儿,万一病情严重了怎么办?”周铭软声软气的哄着。
陈柏溪冷着脸; “严不严重是我的事情,身体是我的又不是你的,就是我死了也跟你没关系。”
周铭浑身一颤,紧紧抱住陈柏溪,心疼又难受,“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用你管?明天我必须回剧组拍戏。”
“怎么不用我管?”周铭下巴抵在陈柏溪肩上,委屈巴巴的说:“都叫我老公了,那你就是我的人了。想和我撇清关系; 门都没有,我会缠着你一辈子。”
听到“我会缠你一辈子”的时候,陈柏溪有几秒钟的怔愣,一辈子?真的会是一辈子么?
他转过头注视着抱着不撒手的人,那人目光温情款款,眼里映着的全是自己。
“怎么了?”周铭『露』出好看的笑容。
“没什么。”陈柏溪转回头,推开周铭,将碗筷放到桌子上,淡淡道:“反正我明天就要回去,你也不用装可怜哄着我。”
“好好好,回去回去,明天我和你一起回去。”周铭知道陈柏溪吃软不吃硬,以前他装个可怜委屈,小宝贝儿立刻就顺着自己了。如今时过境迁,这个招数也没那么好用了。
“那就让我出院。”
周铭这次没有再阻止陈柏溪,“好,出院。”
……
办理完出院手续,陈柏溪让周铭送他回自家的老房子。
陈柏溪在房子里四处逛着的时候,周铭在厨房也不知道在忙活什么。
十分钟前陈柏溪就下过逐客令了,可人要是一不要脸,真是什么办法也没有。周铭往沙发上一坐,就死赖着不走了。陈柏溪骂也骂过了,就差搬着沙发连人一块儿扔出去了。
这就微博上说的,你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
于是他决定无视周铭。
……
书房里,陈柏溪坐在一把酒红『色』雕花木椅上,与木椅配套的大木书桌已经痕迹斑驳。
陈柏溪记得桌上最长最显眼的一条划痕是怎么来的。
七岁的时候,自己满屋子里跑着玩,一不小心撞到这个桌子上,头撞坏了。已经老年痴呆的爷爷看到自己额头流血了,他气愤地抓起放到桌上的水果刀,一刀在桌上划了长长一道,像个小孩似的,语气认真:“让你撞我孙子,我也要让你疼!”
陈柏溪抚『摸』着桌面上划痕,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房里的一切都变了,唯独桌上的划痕还能证明自己曾经在这里生活过。
他吸了吸鼻子,心里阵阵发酸。如果家里不曾发生变故,痴呆的爷爷也不会在听到父亲去世的消息时驾鹤西去。自己还会继续过着肆意的生活。不会患胃病,不会为柴米油盐发愁,也不会遇见周铭。
手忽然被桌上凸起的钉子刮了下,陈柏溪下意识拔掉那颗松动的钉子。下一刻,“咣当”一声,一个长木盒从桌子下掉出来。
陈柏溪捡起长木盒子,打开,里面是一副保存完好的画卷。
陈柏溪拿出画,轻轻放到桌上将画卷摊开。
眼泪忽然落下来。
这是家中变故后,亲戚们争着抢着的画,也是自己后来在杜礼家寄住的筹码。当时家里的东西都被陆续搬走了,唯独这个破桌子留了下来。任谁也想不到,这幅画竟然藏在桌子里。
陈柏溪捧起画,走出书房,路过客厅时,米粥的香气弥漫着。
顺着香气来到桌前,桌上放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屋子里静悄悄的。
手机铃忽然响起,是陌生的号码。
陈柏溪迟疑了一下,接通。
磁『性』的声音从话筒里传出,“宝贝儿,粥我放到桌上了,我出去办点事,你……”
陈柏溪懒得理周铭,立刻挂断电话。
他坐到桌旁,端起粥喝了一口,味道要比周铭第一次做时好吃很多。不知不觉,一碗粥见底。
陈柏溪叹口气,『揉』了『揉』隐隐作痛的胃。将画放好后,他洗了个澡,回到卧室时,发现被子已经被铺好了。
短信再次发来,还是之前那个陌生的号码。
【被子我已经给你放好了,都是新的,洗过了,晚安,好梦。】
短信怎么来得这么及时?难道屋里有摄像头?
陈柏溪在房间里转悠了一圈,却什么也没找到。临睡前,他想到画的事情,给刘洪亮打了个电话,请了几天假。
这幅画,他还需要找个专业的人鉴定一下。
对面别墅内,周铭见陈柏溪卧室的灯灭了,他放下手里的望远镜,转身出门。
许久后,陈柏溪住的那间卧室门开了。
窗外的月光照耀在地板上,冷清静谧。
周铭蹑手蹑脚走进来,躺在床上,轻轻吻了下床上熟睡的人,眷恋的抱住了他。
“陈柏溪,这次我是认真想和你走一生。”
深夜里,一声叹息悄然。
……
第二天一早,陈柏溪睁开眼便看到床边桌上放着一碗香气扑鼻的小米粥。
手机有条新短信:
【粥记得喝,『药』就在抽屉里。晚上我来接你,回云南,等我。】
陈柏溪有些动容了,可这种动容恰恰是他最怕的。怕自己再次跌入火坑,越陷越深。
他不打算等周铭,等他处理完画的事情,就一个人回云南。
吃过饭,陈柏溪带着画来到父亲生前最好的朋友张儒平那里,他是有名的古董鉴定。张儒平看完陈柏溪带来的画后,惊道:“没错了,这就是《韩熙载夜宴图》的明摹本,这可是无价之宝啊。”
陈柏溪知道这幅画的价值后,思忖着离开了。他走后,张儒平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明义啊,你一直想要的那副画今天我见到了,就在你大哥他儿子手里。”
……
陈柏溪回到家后,有些发愁要怎么处理这幅画。他方才百度过,这幅画的历史价值非凡。要得到这幅画的人太多了,尤其是自己那几个道貌岸然的亲戚。
正想着呢,忽然房门被人踹开了。几个陌生男人闯进来,陈柏溪下意识将画藏到身后。
“你、你们要干什么?”
其中带头的男人不说话,对旁边的小弟使了个眼『色』,小弟立刻小跑过来抢下陈柏溪藏在身后的画。陈柏溪急了,一脚将一米七几的小弟踹开,抱着画往楼上跑。
带头男人骂了声废物,上去抓住陈柏溪。
陈柏溪一米八的个子也不是白长的,带头男人根本打不过陈柏溪,还被陈柏溪用木盒子砸了几下。小弟们见老大吃亏,立刻扑上去对陈柏溪拳打脚踢。
客厅里的桌椅倒了,玻璃茶杯碎了满地。
“你们他妈的是谁啊?信不信我报警?”
混『乱』之中,陈柏溪只觉得腹部一痛,低下头,看到一把匕首『插』在自己身上,鲜红的血『液』染湿了白衬衫。
攥着刀的小弟慌慌张张的松开手,后退了两步。
带头的大哥给了小弟一巴掌,骂道:“怎么还把人给扎了?净给我添『乱』,拿了东西赶快走!”
陈柏溪一手捂着腹部,跪在地上,浑身发抖。
大哥从他手里抢下画,说了声对不住,就带着人跑了。
陈柏溪眼泪汗水哗哗往下流,痛得直抽气。他一点点挪到沙发旁拿起手机,拨通了最近联系人的号码。
“嘟嘟嘟——”
温热的血『液』从手指缝流出,陈柏溪有气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期盼着周铭快点接电话。
许久后,话筒里穿出冰冷的女声:“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请稍后再播。”
陈柏溪的心一凉。
☆、chapter 77()
客厅里一片狼藉; 房门敞开着; 秋日冷风吹进来,冷冷清清的。
陈柏溪大口大口喘着气; 由于失血过多,神智已经有些不清楚了。他颤抖着叫了救护车。等待救护车的时间异常漫长,腹部强烈的痛感刺激着感官,他不敢动,仿佛一动冰冷的刀刃就会触碰到内脏。
他从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