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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悲歌:梦断莱茵河-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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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哈哈——”康拉德教授话音方落,教室里哄笑讥嘲声顿时此起彼伏,四面八方压迫得雨薇心中滴血,满腔愤懑苦无发作。不错,上世纪初,不仅德国卷入了二战,她的祖国更是深陷水深火热,与那些倭寇苦苦僵持抗衡。一时间,无数不堪回首的日军侵华屈辱史,犹如一只只张牙舞爪的触须,紧紧扼住她喉咙,难以呼吸——

    1915年5月,日本利用袁世凯急切称帝之心,以最后通牒方式,逼迫其接受灭亡中国的“二十一条要求”;

    1926年3月18日,北平群众针对日舰在中国大沽炮台的肆意挑衅,举行集会抗议,遭到镇压,其中47人被打死,200人被打伤,酿成震惊中外的“三一八惨案”;

    1931年9月18日,日本驻中国东北地区的关东军突然袭击沈阳,“九一八”事变爆发。拥兵50万的东北边防总司令张学良不战而退,致使日军抢占中国东北,短短三个多月内占领东北全境,实行骇人听闻的杀光、烧光、抢光“三光政策”,三千多万名东北同胞沦为日军铁蹄下的奴隶;

    1932年3月,日方利用前清废帝溥仪在东北建立傀儡政权——伪满洲国,东北同胞至此饱受长达14年之久的亡国奴痛苦;

    1933年,日方成立“关东军防疫供水部”,即臭名昭著的“731部队”,竟以中国人进行鼠疫、梅毒、霍乱等细菌以及毒气、枪弹等**试验,数千同胞惨死其间;

    1937年7月7日,日军制造“七七”卢沟桥事变,之后以重兵三路进攻华北,全面侵华,同年华北沦陷。12月13日,日军攻下南京,制造惨绝人寰的大屠杀。六周之内,30多万手无寸铁的中国百姓惨遭屠戮与奸*淫,一时南京城内几乎不见一人;

    1937年12月13日,在徐州失守后,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组织防御,保卫武汉。然而在日军已完成包围武汉的情况下,中**队为保存力量,不得不于1938年10月25日弃守该城。同年10月26日,日军占领武昌、汉口,27日占领汉阳,重地武汉全线失守;【4】

    ……

    在未来,每逢读到这些史料和看到此类影视作品,虽然心痛、心伤、心碎,但终究战争阴霾早已过去,也只能对那个年代的一切想象而已。如今,真正身在一九三九年间,如此晦暗的岁月真真切切地发生在身边,令她难以面对,不忍卒闻。

    第一次觉得,“祖国”二字是这般沉重!

    雨薇咬紧下唇,极力克制住泪水夺眶而出和内心深处愤愤离开这的冲动。

    好不容易捱到下课,雨薇手捧教科书独自离开教室。不想刚走到走廊里,就被一名学生迎面挡住去路。

    “哎呀呀——原来这就是又蠢又笨的支那猪【5】‘林静如’啊——”那人桀桀怪笑数声,德语里分明带了某岛国特有的生硬语声,“你竟愚蠢得拒交院长布置的课题!?哦对了,应该不是拒交,而是蠢笨得不会独自完成吧?啊哈哈哈哈哈!!”

    这侮辱至极的言辞令雨薇愤然抬头,却见眼前这身高不及她的日本人正直指她鼻尖,仰面狂笑。一副刀条脸上,人中之间的仁丹胡髭撅得高高,两颗龅牙暴露唇外,像极两截白花花的屁股。

    很快,路经此地的金发碧眸的同学纷纷围聚于这狭小走廊,定睛望向两名正对峙的亚洲人。一名身着浅橘色绣白玉兰旗袍的短发女子也脚踩一双白羊皮平底鞋,匆匆走来,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望着那二人。

    “猪蹄拿开!”雨薇傲然扫了周围人一眼,怒视那日本人,冷冷吐出四个汉字。在场的同学们听不懂雨薇究竟说了什么,但从那名日本人面色骤变判断,必定反击得厉害至极,以致让对方脸色一阵青白交错。

    那日本人确实懂得几个汉字,只气得浑身哆嗦,环顾四下以德语高嚷:“我呸!今天我就好好告诉各位,这个‘米娅’的父亲林正道是个什么货色!他虽说是中国人,却是那尚且成立不过一年的‘中华民国维新政府’重要官员,与梁院长【6】继去年三月期间与我大日本帝国订立条约后,公然发行钞票,分裂自己国土!哈哈哈,给点骨头便如此为我们大日本皇军尽心尽力,真是条出色的狗啊!不过,狗即便再出色,终究不过是一条狗,也成不了——”

    注释:

    【4】确凿史料,参考维基百科、范文澜《中国通史》等

    【5】支那猪:彼时日本辱骂中国人的词语

    【6】(梁院长,即梁鸿志,1938年3月28日在南京成立汉奸政府——“中华民国维新政府”,与日本订立条约,发行钞票。1945年10月19日,梁鸿志以汉奸罪在苏州被逮捕,移送上海。1946年6月21日、江苏高等法院第二分院判其死刑。同年11月9日被枪毙,落得应有下场。史料参考维基百科、郭廷以《中华民国史事日志…第四册》、余子道等《汪伪政权全史…下卷》上海人民出版社2006。isbn7…208…06486…5

6。第6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二章因缘起孽像生【第二幕】峥嵘(2)

    那日本人一句话还没说完,只听‘啪’的一声脆响,他后面所有恶毒之极的言语,全被雨薇反手一个狠狠掴来的耳光,生生凝在口中!这一记耳光声音之响亮震惊了周围的人,大家全体怔怔的看着场中央那面色冷冽的女孩,只见她冰冷冷的扫了那被她打得目瞪口呆的倭人一眼,用另一只手搓揉着被震得有些酸麻的手掌!

    “马鹿野郎(即八格牙路,译为:你这混蛋)!”那日本人捂住肿胀的脸颊,气急败坏地扑了上来!

    雨薇侧身避过他扑过来的身体,轻轻一抬手,便紧紧捏住他手腕,她这一捏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恰到好处,捏在对方手腕关节之处,按照中医说法,手腕有处穴道,一旦被捏住,人便会全身酸麻动弹不得!这便是武侠小说中经常提到的‘麻穴’。

    那日本人用力挣扎,无奈全身竟一点力气都没有,他惊愕抬头,只见对面的女孩扬眉冷笑:“连你这蕞尔小国出来的东西也敢在我面前放肆!?”她加重手力,日本人的脸色瞬间变得异常痛苦,雨薇冷冷地笑,“我泱泱中华迟早会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你最好现在就给我好好洗干净狗眼,仔细瞧着将来的战局!”说完,她用力一甩手,那日本人登时踉踉跄跄的往后退了数步,然后‘噗通’一声坐倒在地!

    没错,眼下这时代,再没有谁比她更清楚,日本如今气焰再如何嚣张?行径再如何猖獗?不过是一时。它注定淹没于中**民的汪洋大海中,走向既定的惨败!

    僵持之际,克里斯蒂娜再也按捺不住。从密集的人群中疾步上前,扶住雨薇,如雪的白皙面颊早已气得通红:“田尻光也,米娅是我的舍友,你再动手试试看!”

    那名始终冷眼旁观的短发女子沉吟了下,缓缓踱步而来,一身浅橘色绣白玉兰旗袍在走动中闪着真丝的特有光泽。她挡在克里斯蒂娜与雨薇身前,双手交叠于胸,斜瞥那日本人,流利的德语里带了中国江南特有的侬软:“田尻君,还不谢谢克里斯蒂娜及时制止了你的粗莽?你怎么不仔细想想,如今林会长正与你们‘同流合污’,倘若你在异国肆意辱骂他的宝贝女儿,乃至让维宁(林静如字)有半点闪失并惊动她家老爷子,以致中断了‘中华民国维新政府’与日方媾和,你觉得你担待得起这一系列责任么?”

    田尻光也踉跄着爬起身,只觉手腕一阵锥心疼痛,眼前金星乱舞。他暗自惊诧这林静如素来唯唯诺诺,怯弱怕事,怎么此时突然之间竟变得峥嵘毕露,锐气夺人?更不想她竟是深藏不露,看似漫不经心地捏掐,却令他遍体痛苦不堪。正欲再度开口谩骂,忽想起之前那短发女子之言语看似夹棍带棒,实则将时局分析得透彻无比,可谓寸寸击中要害。再者面前这两名劝架校友身份,更震得他不得不将冲到嘴边的话生生咽下去。

    “哼!咱们走着瞧!”见眼下局势于己不利,田尻光也狠狠瞪了雨薇一眼,嗔目威胁。他反复抚摸痛处,在围观人群的嘲笑议论中悻悻离去。一路上,他恨得连连咬牙,发誓如此“奇耻大辱”,非得让“林静如”连本带利地吐出来不可!

    目送着田尻光也的背影,克里斯蒂娜长吁口气,一双灰蓝色眼眸感激地望向那短发女子:“许小姐,此次真多亏你及时出手解围,不然事情闹大就麻烦了。”

7。第7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二章因缘起孽像生【第二幕】峥嵘(3)

    那许姓女子却不急着回答,而是上下打量雨薇一番,面上极快的闪过一丝疑惑。她瞧着克里斯蒂娜,唇角略带嘲讽的一挑:“客气,举手之劳。只是大晋商、大汉奸林正道的女儿,如今竟也有几分骨气,着实大大出乎我的意料。有趣有趣。”说完哼了声,转身大步离开。

    雨薇无言以对,心中对林静如亲人无耻行径感到无比悲愤和不齿。古有秦桧、吴三桂、范文程,今有汪精卫、林正道,为什么每逢泱泱华夏危亡之际,便有这类民族败类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公然认贼作父,奴颜婢膝,无耻之极地分裂我大好河山,伙同侵略者蹂躏同胞!?

    自重者人恒重之,自贱者人恒贱之。如若四万万同胞众志成城,同仇敌忾,怎能被那区区一介弹丸小岛欺凌得步步退让,一路丢失多少疆土?以致眼下身在异国他乡,饱受挑衅与欺侮!?

    而林静如,远渡重洋的你,本当发愤图强,学成报国。可如今,你却连功课都不能及时完成,令我民族颜面在外人面前丢得干净,这就是你报效祖国,报效民族的方式?!

    “谢谢你,克里斯蒂娜,我们走——”雨薇抹去泪,与舍友一同离去。

    身后,那许姓女子正从墙角缓步而出,注视她的背影,若有所思。

    彼时在上海圣约翰大学里,自己与林静如虽鲜少来往,但由于同处一个学校,常常抬头不见低头见,对其动辄大小姐脾气,内心懦弱的个性印象颇为深刻。怎可能面对日本人的挑衅,毫不犹豫地出手掌掴?这前后性格转变得未免也太快了?何况据父亲提及,目前为了合并伪“中国民国临时政府”与伪“中华民国维新政府”【7】两大汉奸政权,林正道勾结周佛海、陈公博、温宗尧等人,积极与日方代表影佐桢昭、今井武夫密商。如此“关键时期”,怎可能不事先告诫他女儿避免与日本人发生冲突?

    更重要的是,自林静如来德,始终操着一口极不流利且带了浓浓鼻音的德语,眼下她的德语竟如此流利,毫无生涩,语声中更带着几分清冷,这语言关克服得未免过于轻松了吧?

    可是——

    许姓女子秀眉深深锁起,百思不得其解,难道除了她,所有人都不曾丝毫怀疑这个“林静如”真的是之前的林静如吗?不过自己在上海初见她时,也扎实被她的外貌吓了一跳,如不是性格迥异,她真的很可能会认错人!

    但——她目送着‘林静如’离去的方向,而今的这个‘林静如’,无论外貌,气质,还是个性都与她某个“故人”更为相似,只是,那“故人”,怎可能身在这个年代呢?

    罢了,留待以后慢慢查明吧。女子轻轻摇头,微微叹了声,转身离开。

    注释:

    【7】(汪伪政府于1940年3月30日正式成立。史料参考维基百科、fredericke,japaneanforduniverionaliarydefeatpse,1937–1945(annarbor:univeranpress,1982等

8。第8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二章因缘起孽像生【第二幕】峥嵘(4)

    待当天所有课程结束,正值晚餐时间。雨薇却顾不得陪克里斯蒂娜吃饭,匆匆道歉后便独自返回宿舍,忙着完成当天布置的所有功课,及先前落下的课程。其任务之繁重,让随后回来的克里斯蒂娜都为之捏了把冷汗。

    “米娅,康拉德教授与许小姐都是有口无心,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凝视着雨薇废寝忘食的身影,克里斯蒂娜一脸忧虑和关切,好心劝慰,“若不能及时完成,明天也可以和康拉德教授等人解释缘由啊!为了这些繁重的功课,你全然忘了休息吃饭。如此下去,身子会垮的。”

    “谢谢你,克里斯蒂娜。”雨薇对她的舍友充满感激,因为缺乏休息而略显憔悴的面庞上露出一丝欣然与坚定,“放心,我没事。”

    ‘只是从今天开始直至将来,我一定要加倍努力,决不允许任何人再度践踏我的祖国与民族的尊严!’她在心中暗暗发誓。

    所幸,这些看似颇为棘手的研究课题,其实早已在未来祖国大学课堂内一一学过。彼时叶教授更是针对其中几个疑难点,加以详细分析与讲解,可谓深入人心。由此,在克里斯蒂娜眼里,这些几乎不可能当天完成的论文报告,雨薇非常顺利地悉数完成了。

    晚上,她躺在林静如的床铺上,来到这个时空以来,头一次睡得如此安稳香甜。

    次日,面对雨薇递交的研究报告,康拉德教授等人无不刮目相看:这米娅怎么分明变了个人?不仅及时完成功课,每项研究课题皆逻辑思维缜密,见解独到,先前错谬百出的德语语法更是流畅到无懈可击的地步,令人难以置信。

    “怎么一夜之间,这中国学生变得这般优秀?”办公室内,康拉德教授面对雨薇的出色表现,忍不住与其他教授交头接耳。

    他某位同事眉角一扬,不以为然地撇撇嘴:“依我看,她更像是抄了别人的研究成果。尊敬的院长,有谁能一夜之间将成绩提高得如此迅速?摩西【8】的神迹也仅仅出现在《圣经》里而已。”

    康拉德教授沉吟了下,朝那同事微微颔首:“有道理。如今我院的课程也进展了一段时间,是有必要安排一次全院能力测试了。”

    “怎么可能?马上就要考试!?”

    “哦上帝啊!我还没准备呢!”

    “堂堂慕尼黑大学医学院究竟怎么了?这考试就不能再延迟一周吗?”

    考试通知来的如此突然,致使医学院所有学生获悉后,无不面色惊诧,神情惶恐,在教室里乱成一团。在这一阵阵埋怨声中,唯有一人显得极为淡定,目光望向窗外,面上丝毫没有周围同学脸上的慌乱。倒是她身旁的金发女孩显得忧心忡忡:“米娅,有把握吗?听说这次测验难度不小。”

    “试试看吧。”雨薇报以微笑,神情泰然自若。她深知康拉德教授等人是想借此契机,验证她真正的能力。毕竟区区一次作业,根本说明不了什么。

    注释:

    【8】摩西,公元前十三世纪犹太民族领袖,《旧约》前五本执笔者。受耶和华之命率领被奴役的希伯来人逃离古埃及前往一块富饶之地。传说他带领以希伯来人到达红海后,向海水伸出手杖,使红海分开一条路,通过它逃离了埃及人的追捕。当埃及军队入水时,耶和华把红海海水恢复,使埃及人淹死其中。在他的带领下,希伯来人摆脱了奴役的悲惨生活,学会遵守犹太十诫,成为历史上首个尊奉单一神宗教的民族。历经40多年的艰难跋涉,摩西在即将到达目的地时去世。参考维基百科、《出埃及记》3:1…4:20等

9。第9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二章因缘起孽像生【第二幕】峥嵘(5)

    也罢,就让他们所有师生好好瞧瞧,真正中国人的实力。

    这次突如其来的测验,令多少不曾复习的学生抓耳挠腮,乱答一气。雨薇座位旁,更有三名教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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