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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战悲歌:梦断莱茵河-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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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纳和马蒂尔德…维森东克的恋情写照。它是瓦格纳全部戏剧作品中最符合他成熟时期艺术观念、结构最严谨的三幕剧,被视为古典浪漫音乐的终结及新音乐的开山之作。

    【117】戴笠,字雨农,以残酷无情著称于世,号称“蒋介石的佩剑”、“中国的盖世太保”。1938年,原“中华复兴社”(又名“蓝衣社”)特务处扩大为军事委员会调查统计局(简称军统)后任副局长,负责军统局在抗日战争时期,有关敌后谍报侦搜以及中美情报合作事务。以后世观点来看,戴笠可说是少有的情报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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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第122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四幕】迷阵(20)

    “靖宇既然如此声明,陆某安敢不放心?”陆俊见许平君神色坚定,语声铿锵,且毫不畏惧所可能引致的一切后果,不等邝公道开口便悠悠而道,“时局纷乱,敌寇猖獗。虽说国府在外交上小有成果,武汉会战后留存元气,更以《告全国国民书》【118】鼓舞士气,可我军兵器、资源、战术等方面的确与日寇差距不小,故这一战何时方休且何方获胜,着实一个‘悬’字。多少人在此期间或投敌卖国,或避走异国,不外乎无法坚持所致?也算是一番‘情有可原’吧。”

    话音方落,许平君漆眸中泛起一抹怒色——本以为凭借方才的慷慨言论让他们全然放心,使之放弃对蓝雨薇的追究。不想陆俊竟轻易避开了它,更以一番似是而非的言论,巧妙地以“言者无意,听者有心”的方式,让自己不仅意会到他对蓝雨薇仍存有疑虑,更暗讽蓝雨薇看似留学德国,实则不过是对现局绝望而逃避罢了!

    思至此,平君越发攥紧掌心,只恨不得以一顿拳头让陆俊彻底住口,一如每每被激怒的好友。她瞥向仍垂眸不语的邝公道,终究仰面长叹一声,徐徐松开五指。毕竟此时此刻,暂不提抗战胜利的既定事实,且将蓝雨薇曾在慕尼黑大学掌掴日本人一事娓娓道来,怕是也无法让他二人信服。

    或许,蓝雨薇若不离奇地置身这时代,抑或生得不酷似林静如,这些不快便不会发生?可是,为什么蓝雨薇居然在睡梦中返回上世纪?既然这二人互不相关,为什么彼此却拥有几乎一模一样的容貌?记得雨薇在列车上,曾好奇询问自己是否为胡若彤的前世,那么林静如是否为蓝雨薇的前世?这其间,究竟藏有怎样令人震惊的秘密呢?

    目前唆使同胞掌掴蓝雨薇的幕后者仍不得而知,诸多疑虑已如汩汩暗流般,趁机充斥于平君的脑海,令她更为迷茫。霍然间,阵阵尖利的警笛声在她身后大肆响起,全然中断了她的揣度。她忙与陆俊、邝公道一并循声回瞥,只见这愈加昏晦的菩提树下大街上,数辆镶有“ss”车牌的铁灰色吉普车正卷起一路尘埃与落叶,朝东疾驰而去。

    纳粹德国秘密警察?盖世太保!

    平君目送已然远去的吉普车背影,想起刘戈青隶属的特务机关,心中骤生一丝不安。她指着前方,朝陆俊、邝公道耸肩苦笑,“一战硝烟平息不久,目下除中立的美利坚、瑞典等少数国家外,不论祖国或欧陆皆再遭兵燹之厄,怎一个纷呈乱世!而今此处,不知又有什么人犯事,惹得这些凶神汹汹出动?”

    注释:

    【118】《告全国国民书》(即蒋介石在1937年12月17日发表的《国民政府为退出南京告全国国民书》,文章指出“中国持久战,其最后决胜之中心,不但不在南京,抑且不在各大都市,而实寄于全国之乡村,与广大强国之民心”,论述抗日战争将成为持久战,号召全国人民坚持不懈直至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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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3。第123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四幕】迷阵(21)

    邝公道摇头直道“俄唔知”(粤语:我不知道);陆俊则眉角掠过一道精芒,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靖宇大可放心,这些吉普既然不是西行或北上,那么至少与密斯林本人无关。何况以陆某之见,‘密斯林’不仅平安如故,其人更非同一般。”

    非同一般?平君闻言愣怔,不由望定这面露莞尔的长衫男子。她正欲详问,身旁的邝公道却笑叹一声:“‘非同一般’?她不就是林正道的女儿么?哎,杰立兄除了分析时局外,其他事情总是说得模棱两可,真令我邝某越发迷糊了。也罢,时辰不早,吾等须速速返校才是。”

    三人遂继续前行,不曾停歇。平君看似神色镇定,实则暗自反复回味陆俊方才的质询,俄而她神色骤变,阵阵惶恐狂涌于心!

    平常待人接物、思想意识或生活习惯等情况如何……倘若这名为“陆俊”的男子咬定蓝雨薇是林静如,何必再无聊地打探这些细枝末节?既有如此一问,莫非……他已察觉蓝雨薇与林静如的不同之处,以致向自己进一步打听蓝雨薇的真实身份么!?

    平君骤然攥紧旗袍上的盘花扣,神情绷紧得甚至将唇角几近咬出血来。她见身旁现有第三人在,只得极力压制心中的澎湃涌动,将这骇人的推断姑且搁置一旁,留待明日单独约了陆俊,好好探究一番。

    ***

    孰料,三人甫一抵达柏林大学校门,便听得校园里吵杂声、口哨声震天,更见多少师生云集于距校门不远处的道路上。三人困惑地面面相觑,与门卫解释了晚归的缘由后疾步而入。正当他们靠近前,准备朝身旁的同学打听事由时,却见一人身着西服,一手压低了帽檐挤出人群中,一口混有中原口音的德语中透着万分焦急:“谢天谢地,终于将你们三人等来了!快跟我走,大事不好了!”

    “原来是你,伯……”邝公道见田培林一反往日长衫形象,且以德语而非汉语交流,登时敏锐地察觉情况不妙。他迅速隐去了对方的表字,亦是以德语低声询问,“吾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田培林恨恨叹了声,语声低哑:“明贞与丰融被警察抓了!据说丰融为了保护她,不惜当众透露自己也是‘那事件’的直接参与者。”他朝人群某处伸出一指,急急开口,“再不快些就迟了!”

    “走!”许平君、陆俊与邝公道在他的指引下,立即一齐挤入密密匝匝的人群,拼出全身之力,朝出事地点赶赴而去。

    现场早已被数百名师生们围得水泄不通,刘砚心与岑苡诜皆双手反剪地戴上刺目的手铐,被两名持枪男子拽拉得拼命挣扎。细看那两名男子俱头戴配饰骷髅帽徽的船形帽,身着绣有鹰徽的军绿色制服,足蹬黑色长筒马靴。他二人或掐住其颈项,或粗暴地撕扯她们的发丝,直往某辆镶有“ss”牌照的铁灰色吉普车内拖去——原来先前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盖世太保,竟是往这所名校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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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4。第124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四幕】迷阵(22)

    陆俊当即挺身上前,朝那两名盖世太保稍一拱手,一口流利的德语说得抑扬顿挫:“各位先生,这两名女子究竟犯了什么事而被抓捕?”

    “你也是中国人?”其中一名盖世太保不答反问。他侧首环顾了围观人群,直指许平君等赴德留学生,语声陡寒,“既然如此,将这些黄种人一并押走!”话音方落,另有数名盖世太保冲进了人群,扑向许平君等人。

    危难之际,正挣扎不已的刘砚心朝那盖世太保高嚷道:“放开他们!此事至始至终与他们无关!打人的只有我一人!”甫一说完,岑苡诜亦仰面高呼:“抓捕疑犯应有一套完整的司法手续,你们却无法提供搜查证、逮捕令等有效的法律文件,分明是擅闯私人住所,非法缉拿!”

    岂料这本是言之有理的反诘,却遭来除许平君在内的中国留学生外,在场所有人的哄堂大笑。

    片刻后,正揪着岑苡诜一头波浪烫发的盖世太保止住了笑声,大肆讥诮:“中国妞,既然你能来此校攻读法学,则该是贵国数一数二的精英。可你竟问这么幼稚的话,着实让我对贵国教育失望至极——难道你这法律学子留学或住校前,不曾熟悉我国国情,更不知盖世太保有‘预防性逮捕权’,完全可以合法地绕过现行法律条文,逮捕一切危害国家安全的可疑人物?亦或是,你为了逃避法律制裁而明知故问么!?”

    岑苡诜顿时被噎得哑口无言,只得任由此起彼伏的嘲讽试图将她淹没。忽而一声“且慢”凝注了阵阵讥嘲,更让那盖世太保倍感好奇。只见陆俊虽被擒拿而面色不改,环顾四周后侃侃而道:“阁下既然身为执法者,理应清楚当事者有权对现行法律条文提出任何异议,以及自我辩护,那么我同胞究竟何错之有?女子打人、骂架固然不对,但它是否上升到所谓‘危害国家安全’的层面?如此小题大做乃至上纲上线,不该属于赫赫有名的‘盖世太保’之举吧!”

    此番话令情势霍然逆转——大多围观者终于察觉了其间蹊跷,私下纷纷议论。那盖世太保则被呛得无言以对,只得强笑望向陆俊,陡转话锋:“这位中国人倒是颇不简单。难道你想让我们放了这两名肇事者么?”

    “是!”陆俊迎上那盖世太保的眸光,不卑不亢地应道,“毕竟她二人至多触及相关校规,自有校方严加处理。当然,我亦不让诸位‘乘兴而来,败兴而归’,不如将我一人押去,直至校方将事后处理送呈贵局为止。在此期间,诸位如何处置我,悉听尊便!”

    在场所有人闻言大惊,怔怔望定陆俊坚毅的面庞。亦被盖世太保逮捕的许平君,则神色复杂地端视陆俊,暗忖身为曾一度生活在未来世界的自己,已从后世书籍中获悉盖世太保诸多骇人听闻的史实,所以怎敢轻易与他们对峙?可陆俊无所畏惧,不仅以一番辩词赢得上风,更让盖世太保不敢小觑了中国人。

    看来,自己确实是低估此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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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第125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四幕】迷阵(23)

    “好、好、好,我为先前对贵国教育的错误看法予以致歉。”押解刘砚心的盖世太保沉吟少顷,狞笑道,“如你所愿……”

    “不可以!”倏然间,清脆而响亮的女声截断了话语。只见刘砚心怒目看向押解她的男子,冷声道,“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既然那‘暴力事件’的主谋者是我,自当承受一切后果!但……”她忽地顿了下,郑重开口,“不要牵连无辜,否则负责‘国家安全’的盖世太保威名何在?难道让这里所有人对你们的胡乱抓捕而颇有微词!?”

    刘砚心甫一语毕,被铐住的岑苡诜直视缉捕她的男子,昂首开口:“不错,一人做事一人当。所以,请各位放了我们的无辜同胞。”她朝刘砚心坦然一笑,面色镇定,“请放心,明贞。常言‘生死有命,富贵在天’。你我若能一齐死在‘那里’,也不枉相识一场!”

    “丰融,对不起。还有……谢谢你。”刘砚心望向身旁的好友,泫然含泪,一时愧疚、感激、痛苦等各种感情充斥于心。最终,这些化为一句轻声感谢且传至所有人的耳中后,泯然于空气间。

    “不早了,弟兄们赶快收工!”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后,原本缉拿许平君等中国留学生的盖世太保们随即疾步上前,押解刘砚心、岑苡诜二人返回那些铁灰色吉普车中,飞快地驶离了柏林大学,没入如墨的夜色里。

    目睹车辆相继消失在视线中,平君终于抚胸缓了口气,朝田培林耳语道,“先生,如今除了被抓走的刘砚心君与岑苡诜外,其他在校同胞都平安无事吧?”

    “有劳靖宇挂念,吾与伯苍兄皆安。”未及田培林应声,一句有着江淮口音的流利德语便传入二人耳际。但见陈邦杰艰难地穿过围观人群,靠近许平君等人身旁,眉间密布忧色,“但我此刻更担心明贞、丰融的人身安全。毕竟那些盖世太保可都是东厂的狠角儿,吃人不吐骨头啊!”

    田培林谨慎地环顾四周,猛然见对方依旧一身长衫,几欲失声:“逸尘兄,田某不是事发之际,曾嘱咐兄台暂且避一避么?如此危局而着如此衣物,未免太惹眼了。”

    话音未落,邝公道也端量陆俊的藏青色长衫,苦笑道:“欧美人通常不能辨认中日两国国民的差别。那些盖世太保之所以能准确识别吾兄的身份,原来是靠了‘它’啊!”

    “嘘——”平君忙竖起一指于唇前,朝田培林、邝公道使个眼色,随即与这四名同胞掩口低语,“此地人多口杂,不便详述。吾等最好立即返回宿舍,待明天上午课程结束后,找个隐秘处会面。”

    四名中国男子登时颔首,齐齐低声道了一句“甚好”后,与许平君拱手而别。他们迅速挤出了黑压压的人群,乘夜色匆匆离去。不多时,集聚已久的众人以惶惑、惋惜或不屑的口吻,不断议论盖世太保的突然来临,以及中国留学生的被捕与抗争,纷纷散却。

    随着人潮不断前移,平君一路缓步而行,凝眉思索。

    =====

126。第126章 卷一 莱茵河印象() 
第三章姊妹情儿女痴【第四幕】迷阵(24)

    同胞纵然对酷似林静如的蓝雨薇百般厌恶,也要顾虑林静如亲*日背景与德日结盟的前提。所以他们不可能将此事告发至盖世太保,于己不利。再者,由于盖世太保现已渗入德国国内的各行各业,今天下午的暴力事件必定瞒不过柏林大学的密探或线人,招致盖世太保前来抓捕也显得顺理成章。

    可是,正如陆俊方才所言,学生之间的暴力行为至多触及校规,理应由校方全权受理、处置。换言之,此事件根本不足以惊动盖世太保。那么,那些密探或线人为何如此小题大做,将事态进一步恶化?

    难道,幕后者便是那其中一员,奉盖世太保之命制造事端,再利用林静如的亲*日背景借题发挥,缉捕爱国同胞,以配合东亚战区的日军攻势,巩固德日盟约?

    不觉间,一道巨大黑影在前方地面上晃动不已。平君忙抬眸看去,这才发现自己早已回到宿舍楼下。一名短发女子身披风衣,正借着楼内的灯光,朝她不住招手。

    “是你,亚历山德拉?”许平君趋步上前,替对方紧了紧风衣,关切道,“你既然身体不适,理当卧床休息,别被风吹着凉了。”

    亚历山德拉感激而笑,凑近平君耳畔轻声透露:“许小姐,当你与约兰塔护送米娅去医院救治时,bdm干事正好查得一些线索:有人曾于本月十二日结束晚自习时,发现身后的课桌上留有一张披露米娅身份的纸条。次日上午起,针对米娅的各种流言便蔓延开来,直至传入米娅耳中。可惜那纸条早已被清理,无法用以核对笔迹,查明执笔者是谁。我敢断定,那人正是此次事件的真正幕后者。”

    “肯定不行,你仔细想想如今柏林大学有多少师生,怎可能一个个地找来核对笔迹?”平君摇摇头,一手托住下颌,“即便校方允许这么做,也必定惊动执笔者,让他故意混淆笔迹,甚至找只替罪羊以敷衍校方,彻底埋汰这事件的真相。”她猛地一跺脚,怒声道,“如今且不提米娅受此耻辱,我也险些被盖世太保抓走,情况真是糟糕透了!”

    亚历山德拉瞥了平君一眼,幽幽开口:“至于那些德国警察……我还请你体谅约兰塔的心情。以她的性子,若非你的同胞在当时推得她倒地不起,她必然不会动用她的男友干涉此事。”

    平君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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