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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也没问题。”
“”季鱼不觉坐直了脊背,转过身来,面对他盘腿坐着。
他的解释,似乎和孤独无关,但她能懂。
她对海的热爱很深,对现实世界的爱却很浅,浅到她轻而易举地就爱上潜水这种危险运动,恨不得真的变成一条鱼,一直生活在海底世界。
季鱼知道,这种想法是不被大多数人接受的,比如贾永成,简婕。
其实不用他说出这番话来,她也能体会到,他对大海的感情,应该和她一样,甚至远超过她。
“海坤,”季鱼双手十指交叉,贴在下巴下,“我喜欢你是自由的。所以,不要再给自己限定期限,三个月,三年,都不要,我们就保持现在这样。”
季鱼曾经很想要一张永久船票,登上鲲鹏号这艘大船,纵使征途危险漫长,甚至永无终点,她亦无惧。
但她忽然明白,她想要登上的船不是鲲鹏号,而是通往他心灵的那艘船。
现在她已然登上了这艘船,看到了他心里的那片海。
纯净,没有污染。
安宁,没有杀戮。
她确信,没有人能比她更懂得,大海对于这个男人,意味着什么。
没有海,就没有他。
所以,她不想改变他。
海坤身体前倾,更靠近了她,眉宇皱成了川字。
季鱼松开撑着下巴的手,搭在他肩膀上,对上他慑人的眼眸:
“你有你要做的事,我也有我喜欢做的事。你靠岸了,我不比赛的时候就去看你,你不忙就来看我。偶尔像现在这样,同行一段旅程。这样挺好,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海坤紧盯着女人一双黑澄澈黑亮的眼睛,心脏像被什么狠狠地抽了一下,一种没有来由、无声无息的痛,迅速蔓延。
他下意识地抱住她,侧头吻住她,深吻。
深如大海般的吻。
一直吻到女人快要窒息的时候,他才放开她。
两人的额头紧挨着,胸腔起伏不平。
季鱼喘着气,仿佛刚从深海里潜水许久,久到远超出她闭气的极限才浮上来。她从来没想到,原来接吻也会带给她潜水才有的体验。
两人静坐,对望了许久,才双双缓过气来。
海坤拉着她面对着大海的方向重新半躺下来,头和上身靠在他身上,他调试了一个最舒适的坐姿。
“季鱼。”
“嗯?”
海坤抓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掌摊平,放在他的大手掌上。
“如果你父母听到了你刚才说的话,一定把你五花大绑,吊起来打。”
“”季鱼无声地笑,他一定是想讲个笑话逗她开心,结果冷成这样。
她想了想,顺着他的话往下接:“确实。我感觉他们在的时候,我一定是个不让他们省心的女儿。”
可现在他们不在了,她虽然慢慢也习惯,但偶尔看到同龄人向父母各种撒娇耍泼,她还是会羡慕。
幻想着她父母在的话,她一定努力听他们的话,讨他们欢心。
海坤原本确实只是想开个玩笑,没想到触到了她另一根隐藏的弦,他抓住她的手,放在他脸上,轻轻摩挲。
“是不是很想他们?”
季鱼没有再掩饰,点点头,感觉到手背有些痒,抬眼一看,他下巴长出了些许青色的胡茬,他们这一天都在忙,忙得他连刮胡须的时间都没有了。
“不对,”季鱼又摇头,眼睛盯着虚空,“我很想正儿八经地去想他们,可不知道怎么想,因为他们什么都没给我留下,不管是有形的物品,还是无形的记忆。”
海坤皱眉,脑海里闪过在香港的时候,被郑淙拉去跟她道别,在病房里,见到的那个人:“他为什么不告诉你,关于你父母的事情?”
“他?谁?”季鱼视线移到他脸上,发觉他表情有一丝微不可察的变化,像是在吃醋。
他肯定不会吃郑淙的醋,这一点她很确定,但她想不出还有什么人能让他吃醋。
海坤知道她健忘,提起离开香港那天,和郑淙去病房看她一事。
“你是说,那天我睡着了,你是和郑淙两个人一起去看我的?”季鱼惊坐起来,“不对啊,老贾说的是一个人。老贾这个人我最了解,他不会骗人的。”
“他会不会骗人我不知道,他喜欢你倒是真的。”海坤背往后一靠,长眸微敛,似是在审视一个做错事却不肯承认的小孩,“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季鱼终于听出来,他是在吃谁的醋了。
“老贾是我父母的朋友,是我的监护人,是长辈,也是”是她很长一段时间,最依赖的人。
季鱼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索性不解释了。
那些陈年旧事,她记得的不多,但有些事,她宁愿记不住,却偏偏一直记得很牢。什么原因,她也说不清楚。
季鱼静默之际,听到打火机的声音。
海坤点燃了一根烟,抽了几口,向她道歉:“不好意思,这是你过去的隐私,我不该过问。”
这话说得彬彬有礼,季鱼听了却特别不舒服,伸手去夺他手中的烟,想抢过来。
海坤随手扣住她的手腕:“女孩子抽什么烟?”
“为什么女孩子不能抽烟?”季鱼最不喜欢听到女人不能这个,不能那个这种话,“有种你也别抽。要抽一起抽,不抽就都不抽。”
海坤取下含在口中的烟:“好,我戒,你说话算数。”
“”季鱼看着他把烟熄灭,用脚踩碎,又捡起来,向她伸出手,要拉她起来。
她把手放在他手上,借力站了起来。
“真戒啊?”她刚才其实也只是气话。
他们在海上生活单调,为了不被追踪,手机电脑都不能随便用,只有一条加密的线路对外联络。
如果烟都不让抽,谁受得了?
他们离开鲸鱼嘴的出口,回到甲板上,去岛上泡温泉的人都还没回来。
海坤让她先回房间休息,他和枇杷去准备晚餐。
季鱼不肯,摸了摸他的下巴,笑道:“我想给你刮胡须。”
“好。”
海坤原本有些憋闷,见到她早已跟个没事人一样,胸腔里憋着的气立刻就散了,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季鱼捧着他的脸,低头吻下来。
两人又像来时一样,边走边接吻,一路吻回房间。
第47章 haper 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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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让记你住我,”男人一只手往下滑,覆在她没有穿内衣的胸上,用力一捏,喉结上下浮动,声音越发低沉,“只记得我。”
季鱼被他捏得生疼,张口咬住他的手臂,用力咬了一口才放开:“怎么可能?我记得的人多着呢。”
“因为我没出现。”海坤双手扯掉她身上的衬衫,含住他刚才摸过的地方,用力地吮吸。
他一用力,她身体猛然一缩。
这么一缩,立刻就给他空隙,把她身上的热裤也脱掉了。
“你就那么自信?”季鱼想起,他还没回答,他画的人是谁,心里不服,咬紧牙关,“总有人,你比不了嗯!”
她话还没说完,他的一根手指,探进了她仿佛深海里的峡谷一样的敏感处。
很快变成了两根,三,四
季鱼双手紧紧抓住枕头,在他的嘴和手双重攻击下,她根本说不出话来。
她心里暗骂自己没出息,他剑还未出鞘,她已经溃不成军。
海坤再次回到她面前,黑眸紧盯着女人眼神迷离恍惚的眼睛,哑然道:“以前的人,我会让你忘掉,以后不会再有人,只有我。”
“”季鱼张了张嘴,还是说不出话来。
活在她梦里的那个男人,她不相信他能给她催眠,让她以后再也不做这个梦。
意识涣散之际,季鱼意识到,她已经很久没做那个春梦了。
这一刻,她竟然那么渴望他的身体。
以前,他都没有任何前奏,直接闯进来,这次像是故意跟她做对,除了嘴和手,身体不动。
“海坤”女人声音像游丝一样飘忽。
“下半句,”他低头在她耳边低语,“我要你。”
“”季鱼紧闭着嘴巴,这话打死她也不会说。
他手的力度猛然加大,节奏越来越快。
季鱼有一种快死了的感觉,明明很痛苦,却又很渴望。
她微眯着眼睛,看着男人,始终不开口。
“我只要你。”他低头吻她的眼睛,“刚才漏掉了一个字。”
季鱼嘴巴闭得更紧了。
他吻完她的眼睛,鼻子,炙热的唇,落在她唇上,用舌尖撬开她紧闭的双唇。
季鱼失声叫出声来,立刻咬住自己的手臂,堵住声音,身体缩成了一团。
转眼,他把她的身体掰直,再次压住她,嘴角挂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一种胜利的笑。
“乖,”他轻轻啄吻了一下她的额头,身体往前轻轻一推,“我也是。”
女人滑溜紧实的身体,瞬间将他彻底容纳。
“”季鱼张了张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海坤暗暗呼出一口长长的气,眼睛不觉有些湿润。
在女人包裹着他身体的世界里,他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温暖,仿佛有一种回到母体子宫的感觉。
他算是彻底栽在这个女人手里了。
——
南舟岛,典型的南太平洋岛国。
一辆军绿色的铁皮车行驶在海岸公路上,不停地拐弯,过单车道公路桥,再拐弯
任萍萍坐在车里面,双手紧紧抓住扶手,避免身体被甩出去,无心观看车窗外的海岛风景,寻思着见到铁叉,该说些什么。
她知道,从她坐上这辆车的那一刻开始,她已经滑向一个无底深渊。
在道德这座丰碑前,她已永无翻身的可能。
她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后悔,只知道,如果因为接受调查,不能参加斯宾塞岛的自由潜水比赛,她宁愿去死。
任萍萍想起来就觉得委屈,凭什么她辛辛苦苦赢来的世界冠军,一夕之间就没了?
她脑子不笨,想一想就知道,日本blushfish六项全能比赛,根本就是一个坑。
任萍萍想到季鱼,就气得咬牙,为什么她就那么幸运,明明是一场祸,她却因祸得福,没跳进这个坑里来?
凭什么季鱼不费吹灰之力,拿冠军拿到手软?她想圆一个世界冠军的梦,怎么就那么难呢?
任萍萍越想心里越不平衡,很快说服了自己,心理变得坦然。她费了那么大周折才找到这条路,就是死也要走下去。
车子绕行了大半天,终于在一处低矮平房门口停下来,司机让她下车,说的是蹩脚的中文。
任萍萍下车以后,环视四周一圈。
荒野之地,周围到处都是树,杂草,最高的那种树她认识,棕榈树。
一排低矮的红砖平房就埋藏在绿树荒草间,不走近看,根本看不到,这里还藏着这样一个地方。
任萍萍被人领入,一直走到最尽头的一间,房间里弥漫着呛人的烟味,酒味,低矮的茶几围坐着四个人,在玩牌。
任萍萍进去以后,四个人有三个人抬头看向门口。
其中一个人,似是知道她是谁,大骂一句日文,放下手中的牌,三步并作两步奔到门口,挥手给了她一个耳光。
其他人也没来阻止,漠然地看着这一幕。
任萍萍双手捂住脸,吓得瑟瑟发抖,刚刚说服不后悔的心理防线,崩塌了一点。
“别怠慢任小姐,请她进来。”房间里传来一个声音,说的是中文,任萍萍听出这个声音,是铁叉,他应该在中国呆过,中文说的跟中国人一样。
在日本的时候,季鱼逃脱的那个晚上,有人来酒店找他们,这个人也在,跟她说过几句话,只是一直背对着她。
房间里的四个人,离开了两个,只剩下铁叉和另外一个手下,坐在靠墙的沙发上。铁叉侧身推着她,光线太暗,她还是看不清他的脸。
任萍萍颤颤巍巍地走到沙发旁,在铁叉手下对面坐下来。
“任小姐,我其实很欣赏你这种知道自己要什么,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不惜一切代价去争取的精神。所以,你把我们在南舟岛的消息泄露给那些所谓的海洋守护者,我可以不追究。”
“铁哥,这件事有误会,就算我不说,他们其实也会知道,南舟岛这边大鲸小鲸都多,我那个队友还要来这边拍片。”
任萍萍把打好的腹稿迅速倒出来,极力为自己开脱。
对面的两个人交头接耳,似是在商量着什么。
“既然这样,那就按照计划办,通知他们,这三天休息。”
“是!”手下用蹩脚的中文回答。
任萍萍很奇怪,他们为什么用中文对话?
铁叉叮嘱完手下,把茶几上一叠资料推到任萍萍面前:
“任小姐,只要你按照我们教的去做。我会让你相安无事,还会帮你除掉你的竞争对手,让你早日如愿,登上自由潜水世界冠军宝座。”
任萍萍拿起资料,迅速翻阅,脸色发白,她还没答应,手下凶狠狠地威胁她,还是蹩脚的中文:
“如果你不照做,”他嘴角一勾,冷笑一声,把茶几上的一把黑色手枪推到她面前,“这个地方,活人可以进来,不是我们的人,只有死人可以出去。”
任萍萍吓得差点从沙发上滑下来,除了点头说是,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
第48章 haper 48()
这一日;“鲲鹏”号终于到达南舟岛。
船一靠岸;站在船沿等候多时的肖胜景,第一个背着行李,下了船;到了岸上;才向郑淙他们几个招手道谢,感谢他们这一路的照顾;请郑淙代他向郑小姐问好。
“肖大师,回中国还坐我们的船不?”郑淙故意捉弄他,扯着嗓子喊道;“包食宿,还有专业导游郑导陪你观鲸,全程为你解说。”
“不不不,不用了;”肖胜景使劲摆手;抹了一下额头;“回国我坐飞机;节省时间。”
“飞机也很危险啊;空难那么多”郑淙看到船长舱出来的两个人;立刻闭嘴,没再继续打趣。
季鱼和海坤从房间里出来,并肩走到楼梯口。
海坤接过她手中的行李箱;一只手提着两个人的行李;另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臂;扶着她下楼梯。
季鱼又恢复了惯常的打扮,蓝色单肩礼服裙,高跟鞋郑淙看着就想笑。
她走到他面前,把手伸向他,要跟他握手,他笑容僵住,莫名紧张。
“郑淙,谢谢你。”
“你一分钟不美会死吗?”郑淙只用手拍了一下她的手就过了,把刚才打趣过肖胜景的话重复一遍,“季教练,回国还敢不敢坐我们的船?”
“我敢不敢,你都看不到了。你不是心心念念要回你的北欧?”自从知道他想走,季鱼没有正儿八经地留过他。
马上要分别,她咬咬牙,笑道:“如果你还在,你就知道我敢不敢了。”
郑淙低头,没再接她的话。
旁边,海坤向泥鳅和枇杷交代了一些事情,回到季鱼旁边,看向郑淙:
“这两天,除了玛纳国这一片水域,其他地方,你们退回到12海里以外的公海巡逻。今天和明天巡逻完,明天晚上你们就启程南下。”
“快下去吧,别破婆婆妈妈的,该说的不都早就说了?”郑淙一直低着头,挥了挥手,很不耐烦地催他们离开。
季鱼转身向泥鳅和枇杷挥手道别,泥鳅也朝她挥手,很用力,枇杷面无表情,只是几根手指动了动,意思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