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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鱼想睁开眼,看看他在做什么,但实在累得不行,连眼皮都不想动。
不久,脚步声又回来,床沿凹陷下去。
海坤坐在床沿,手里拿着一瓶矿泉水,拧开瓶盖,把女人抱起来,半躺在他身上。
女人双眸紧闭,长睫毛一动不动,双唇勉强动了几下,挤出断断续续的几个词:“累睡会儿再”
海坤嘴角上扬,俊实的脸掠过一抹红晕,把瓶口对着她的唇:“喝口水再睡。”
她显然干渴至极,闭着眼睛,大口大口地吞咽,一口气灌下半瓶水,才把水瓶推开,靠在他身上继续睡。
海坤把剩下的半瓶水几口喝完,把塑料瓶放回桌上的纸箱,连带毛毯,把女人打横抱起来,大步走去隔壁房间。
季鱼双臂攀住他的脖子,脸贴着他的胸口,她能感觉到他身体特别温暖,也能感觉到他们在移动,却还是懒得打开眼睛,只问他要去哪。
海坤没说话,抱着她回到她睡的房间。
这个房间受海浪影响最小,海坤没花多少时间,就把床整好,铺上了干净的床褥被套。
海坤把她抱上床,把她身上潮湿的毛毯抽掉,盖上干净的被子。
女人洁白的身体,像玉一样光滑。
他的手,不受控制地覆在她脊背上,沿着她身体的曲线,往下滑,女人柔软的身体,像无骨的蚯蚓一样蠕动。
季鱼转过身来,抱住他的手臂,往下拉。
海坤手滑到她的腰,停了下来,深呼吸了两次,平息体内还没烧完的火,俯身在她脸颊上亲了一下。
“你先睡,我去底舱看看。”
女人皱眉:“久吗?”
“很快。”
“哦”
她松开他的手臂,抱着被子,侧躺着,鼻息均匀,安静得像只猫。
海坤嘴角上扬,看了许久,在她额上啄吻了一下,起身,把床的挡板合上,离开了房间。
第42章 haper 42()
被风暴洗劫过“鲲鹏”号;像一条年迈受伤的抹香鲸,静躺在避风港。
海坤从房间出来;先去了餐厅。
枇杷在准备晚饭,见到他,回头看了他一眼;立刻又转回身;背对着;手中的碗碟放得很重;唯恐身后的人不知道,他在生气。
海坤当没看到;只问他有没有受伤。
枇杷摇了摇头,很快又点头;见海坤上下打量他什么地方受伤时;他又摇了摇头;瞪着海坤,脸上是很担忧的表情。
“她不会留在船上,我们好了,其他不变。”海坤简单向他解释。
枇杷低着头,在小本上写下一行字;递给他。
海坤结果小本扫了一眼:“这样很危险!!!”
他盯着三个惊叹号;看了许久,才把小本还给他;什么也没再说。
他也知道;他和季鱼在一起;会有很多问题。可他能怎么办?不管他怎么努力,他还是没管住自己的心,现在身体也没管住。
海坤让枇杷多烧一些热水,没解释要做什么用,在餐厅短暂停留,得知泥鳅等人正在郑淙房间,出来以后,便去了郑淙房间。
房间里有三个人。
肖胜景呆坐在房间的吊床上,白砂糖躺在木板床上,泥鳅坐在床沿,给他量体温。
海坤一进来,泥鳅立刻站起来,向他解释白砂糖现在的状况。
“太奇怪了,他和水手哥共用一个氧气管,为什么水手哥好好的,他却一直昏迷不醒呢?”
海坤仔细摸了摸白砂糖的各处感觉器官,大体了解了是怎么回事,眉头紧皱,余光瞥见呆愣着坐在吊床上的肖胜景,没详细解释,只让泥鳅先好好照看着。
他倒了一杯水,走到肖胜景面前,递给他:“风暴已经过去,肖先生不用再担心。”
肖胜景抬头看着他,表情木然,机械地接过水杯,低头喝水,一口气把一杯水都喝完了。双手抱着水杯,盯着虚空,咬牙说道:
“船长,你们真的很了不起。我一定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有你们这样一群人,你们在做什么。”
“不用,你做你该做的事就行。”海坤把他手中的空水杯拿走,放回嵌入式柜子里,问起他们到了南舟岛以后的行程安排。
“除了拍摄季小姐的短片,我还想拍一些当地人手工捕鲸的素材。”
肖胜景喝了一口水,渐渐还魂了,谈到工作,兴致又上来了,转眼恢复以往热血激情的状态:
“关于捕鲸,现在有三种观点:第一种观点认为,捕鲸是合理的,不管大型鲸还是小型鲸,就和人类捕杀其他任何一种鱼一样的道理,这是作为人的一种特权;第二种观点,捕鲸是非法的,人类不应该捕杀任何类型的鲸,尤其濒临灭绝的品种;第三种观点是,支持以生存为目的的手工捕鲸,反对以商业用途的捕鲸。我认为这个问题值得深入研究。”
海坤思忖半晌,没有表明任何态度,他其实只是想知道季鱼会在什么地方,心里有个数。
确认肖胜景情绪已经恢复正常,海坤让他好好休息,回头又嘱咐了泥鳅几句,便离开了房间。
回到甲板上,他四处转了一圈,把整个船都仔细检查了一遍,确认有哪些问题,最后去了底舱。
郑淙也在,正仔细排查已经修补完的漏洞,看到海坤出现,有些意外,盯着他看了许久,试图从他脸上的表情,或眼神,找到什么和以往不一样的东西。
最后终于找到,他嘴角是上扬的,仿佛千斤顶也吊不下来,黑眸闪亮,有光。
“泥鳅说季鱼在睡觉,你怎么不一起?”郑淙笑问道。
他让泥鳅去找海坤,商量补舱的事,泥鳅回来,转告了他们奇怪的对话,他一听就知道驾驶舱内会发生什么事。
大概只有泥鳅这种未经人事的少年才会相信,他们真的在睡觉。
郑淙让泥鳅跟其他人打了招呼,不要去驾驶舱或船长舱,有什么事等海坤自己出来以后再说。
他估摸着至少要等到明天什么时候才能见到他,没想到他现在就出现了。
“她是在睡觉。”海坤若无其事地看向他,“你想说什么?”
郑淙把手中的工具扔回工具箱内,找了块毛巾,擦了擦满是油污的手,一边思索着要说什么。
结果什么也说不出来,他意识到,关于他们之间的任何事情,他都不想再知道。因为没有力气去承受任何结果,不管是好的,还是坏的。
“想抽烟,我们先上去,”郑淙转身往外走,“你去看过白砂糖了吧?情况不太乐观。当时在水里焊接,潜了太久,他浮出水面的时候太急,我拉都拉不住。”
“减压症。”海坤听郑淙这么说,更确定了。
“我知道,所以,我有个想法。”郑淙没有以往那么客气,让海坤这个船长走前面,快步上楼梯,上到甲板层,立刻就点燃烟,抽上了。
“什么想法?”海坤看出他脸色不对劲,也大体猜到他想说什么,在他开口之前,他先给出了方案:
“到了南舟岛,她就下船,以后也不会随便上来。和以往一样,你们三个留在船上,继续在附近公海巡逻,我去找赖村长了解村民手工捕鲸的情况,杨队长已经联系过他。”
“什么意思?”郑淙三两口把一支烟抽完,把烟头踩在脚底下,不停地碾压,像是在发泄怒气,“你是说你们和以前一样,你漂你的,她过她的?”
海坤默认,转身背靠着栏杆,视线朝季鱼睡的船长舱看了一眼。
“怎么,你们还想玩异地恋啊?”郑淙无法理解他们的思维,“既然在一起了,就好好在一起。抓黑鲨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万一十年二十年抓不到,你们就一直这么耗着?”
“不会。”海坤语气笃定,迅速收回视线,看向郑淙,“一定要走?不要三年,就最后三个月,都不能再留吗?”
“”郑淙很少看到海坤这么诚恳温和的表情。
也许爱情真的有滋润作用,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他整个人变得比以往温情了许多。
郑淙现在能明显感觉到海坤身上的变化,他身上多了一种生机盎然的活力。
这种活力,是他一直渴望,却从来没有过的,也许以后永远都不会有。
郑淙从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到,他活着,跟没活一样,换句话说,他只是一具能行动的躯壳,没有灵魂。
他不知道自己要什么,不知道他的存在有什么意义,认识海坤之前的二十年生命,就是一种没有目的也没有方向的漂泊,令人绝望。
如果人生注定是一场漂泊,他无法给自己方向,所以需要一个船长。
海坤刚好填补了这个角色。
郑淙从来没想到,他会在鲲鹏号上停留那么长时间。现在回过头来看,这段时间,他过得最充实、最快乐、也最有有意义。
后来,季鱼出现了,他就开始活在快乐与痛苦,希望与绝望的夹缝中,她和海坤不能在一起,他很煎熬,他们在一起了,他很难受。
总之,怎么做都不对。
再这么下去,他担心他会人格分裂。
郑淙又点了根烟,静默许久,终于开口:
“季鱼那个队友提到过,铁叉会出现在南舟岛,等抓到这个人,我带白砂糖回北欧,他肯定不能继续留在船上。你们去斯宾塞岛,我让郑小姐再找个人来。她好像又交了个男朋友,叫什么richard,跟我差不多年纪。让他来历练一下也好啊。”
“好,”海坤没有再强求他留下,“冰岛和挪威那边有同伴,你无聊就去找他们。要么就找个合适的人安定下来。不要再否认,你想要的其实很简单,一个安稳的家。”
海坤估摸着出来的时间已经有些长,担心季鱼会醒来,转身准备离开。
“接受了又怎么样?不会再有合适的人。”郑淙发出很无奈的感叹。
他找到了这个人,却不属于他。
海坤脚步顿了一下,没有回头,提醒他记得去吃饭,便离开了甲板。
郑淙转身背对着他,手臂撑在栏杆上,看着月光下,平静的海面,继续胡思乱想一些杂七杂八的事情。
他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郑淙在海上漂泊了这么多年,幻想了他人生无数种其他的可能。
他曾经想象的最幸福的生活是:
有一个平凡的母亲,一个有责任心的父亲,他有一个安稳的家,能一直住在一个地方长大,他再娶一个平凡的女人,生一个小孩,组成另一个安稳的家。
但如果他真的处在那样的情境,他一定就会快乐吗?
他一定又会觉得人生太平庸,像死海一样,没有任何波澜。
站在他现在的位置,他很确定,他想要的最幸福的生活,是和那个他喜欢的女人,去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无论漂泊,还是安稳,都是幸福。
这样的人生,可望,却不可及。
郑淙趴在栏杆上,看着远处的黑暗,整个人被一种无力感充斥。
第43章 haper 43()
季鱼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平日睡的床上;不是驾驶舱堆满杂物的床。
房间里光线有些暗;只亮着一盏吊灯,橘黄色的灯光下;放着一个椭圆形的原木桶;里面冒出热气腾腾的水汽。
门突然开了,海坤一手提着一个水桶进来;桶里面同样冒着热气。
季鱼惊坐起来:“你在做什么?”
海坤关上门;把水桶中的热水倒入椭圆木桶中;抬眼看向她;目光在她身上瞬了一瞬,立刻转移视线,放下水桶;伸手试水温。
季鱼想要下床;掀开被子;感觉身上很凉;低头一看;发现身上没穿衣服,匆匆盖上被子捂住身体。
“醒了就起来;吃点东西;洗个热水澡再睡。”海坤拿着浴巾走到床边;把浴巾摊开;挡在眼前。
“好。”季鱼侧头看向床边的男人;看不到他的脸;只看到浴巾,和他的一双长腿。
她笑了笑,再次掀开被子,全身光裸着下床,走到浴巾中央,抬起双臂。
海坤手中的浴巾从她前胸往她后背合拢,裹住她的胸和大腿以上的部分。
他一手抓住浴巾的两端,手臂揽住她的肩,另一只手伸到她膝盖窝下,将她打横抱了起来,走向木桶。
“”季鱼双腿突然腾空,双手迅速抓住他的臂弯。
她刚反应过来怎么回事,他已经抱着她走到木桶前,把她放入木桶中,同时把浴巾收回,转身背对着她。
季鱼站在木桶里,水温有些烫,水深不到她的腰,她硬着头皮蹲下去,头以下的部分瞬间被热水淹没。
她泡在水中,身体很快适应了水温,整个人感觉舒爽惬意。
季鱼闻到一股清淡的花香,低眼一看,水面上洒满了新鲜的花瓣。
她有些意外,他们的船刚经历一场大风浪,哪来这么多淡水和花?
更意外的是,椭圆木桶离书桌不远,触手可及的桌沿,放着一个托盘,上面有两个青花瓷碗,同样冒着热气。
季鱼探头一看,里面分别装的是白粥和水蒸蛋,正是她在船上期间,吃的比较多的两样食物。
她有些挑食,船上的饭菜都比较硬,她一直吃不惯,刚上船的时候,几乎就吃一样菜,鱼头豆腐汤里面的豆腐。
后来豆腐吃光了,桌上就多了一样水蒸蛋,枇杷也会经常熬粥。
季鱼盯着托盘看了许久,抬眼看向海坤,他静坐在书桌另一边看书,一手夹着一根烟在抽,一直不看她,当她不存在一样。
不知道是不是水蒸气的缘故,她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想说点什么,嗓子好像也出了问题,发不出声音,勉强挤出两个字:
“海坤”
她自己都听出声音有些抖,立刻闭上嘴巴,伸手端起白粥,拿了托盘上的调羹,迅速舀了一调羹粥,塞进嘴里。
海坤伸手把烟灰弹入一个海螺型烟灰缸,抬头看了她一眼:“你叫我?什么事?”
季鱼摇了摇头,继续吃粥,他也不再追问,视线又移到书上去了。
房间里很安静,只偶尔听到瓷勺碰到瓷碗发出的声音,和男人翻书的声音。
外面同样很安静,听不到以往惯常能听到的海浪怕打船舱壁发出的声音。
季鱼有些饿,转眼就把一碗粥喝完了。
她把空碗放下,伸手去端另一碗水蒸蛋,感觉一个人吃很无趣,把托盘往桌里面用力推了一下,推到了她够不着的地方。
“那个,我刚才叫你,是想让你帮我把托盘移过来,我够不着。”季鱼说这话的时候,没敢去看他,双手掬起一捧水,把脸浇湿了。
她趁机抹了一把脸,男人已经起身,绕过桌子,把托盘移到桌沿,转身又要回到座位上去。
“等会儿,”季鱼叫住他,抓起旁边的一块香皂,双手搓了搓,手上面立刻有了泡沫,赶紧又放回去,“我手上有泡泡,你喂我。”
海坤刚转身到一半,停顿了几秒钟,又转回来,视线落在她手上,盯着她的手看了好几秒。
季鱼以为他会直接戳穿她的小伎俩,结果,他什么话也没说,随手拉了一把椅子放在木桶旁边,一手端起水蒸蛋,一手拿了调羹,坐下来,喂给她吃。
她吃了一口,第二口,调羹到了她嘴边,她用手背推回到他嘴巴:“你也吃啊。”
“我们已经吃了。”海坤推开她的手,把调羹送回到她嘴边。
季鱼把头一偏,坚持要他吃:“我刚才也吃了一碗粥,吃不了那么多才让你帮我吃,不然就倒海里喂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