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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砰砰”的跳动起来,震得他耳膜发痛。这是个色厉内荏的吻,不仅生涩,还带着赌气味道。察觉到这一点让孟长歌心里软了几分,不觉微微张开了牙关,几乎立刻让那柔软的舌头突破了他最后的防线。
唇齿相缠的感觉就像盛放的罂粟一样妖冶的诱惑着人的所有感官,实在太过美好温柔。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分开彼此,莫深捧着他的脸,他们共同喘息着,气息纠缠在一起。
“玉衍”脸皮烧得滚烫,孟长歌话刚一出口就停住了,他怕被自己的好友从沙哑的声音中听出潜藏的渴望和莫名的焦灼。
与他气息相缠的人往日苍白的脸色润红,眸似星辰。张了张嘴想说什么,最后也只是弯了弯眉眼,温柔道:“味道很好。”
轰!
全身的滚烫血液瞬间冲向头顶,孟长歌觉得自己在那双干净的眸子下无所遁形,羞愧得无地自容。
他在做什么?他是在勾引自己的好友吗?明知玉衍和林柔嘉两情相悦,却带他来这样的地方
一遍遍的在脑海中问自己,最终得出来的都是肯定的答案。
他想抱一抱面前人,手臂却一点力气都没有。只能拼命的喘着气,扭曲悲哀的心情涌上心头。
对面的人似乎血液瞬间涌向了头顶,莫深甚至看到孟长歌头顶的空气因为热气而微微扭曲,眼中闪过一丝好笑,正准备伸手去摸摸,手刚一动,心神全都放在他身上的孟长歌几乎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
然后
消!失!了!
肩膀被推开的感觉还在,莫深看着面前空落落的地方,愣了一秒,又转头去看一旁突然打开的窗户。
——这人竟然因为害羞跳二楼的窗户跑了?
莫深回过神来,弯下腰扶着膝盖放声大笑。
这样纯情的人可是真的很少见了啊!
待莫深笑完了,下了楼,补上了刚刚孟长歌没有交完的银子,出了门。
那些孤本是林相为他写的书单,他今天一定要拿回去。
从书斋回到府上后,红灼立刻迎了上来,为他取下遮雪斗篷老管家则为他拿下捆成一摞的书。
“长歌回来了吗?”
“没有。但是陛下来了。”
莫泽野?
“皇叔。”
坐在大堂椅子上的小皇帝几乎看见他的瞬间便站起来,面上显出几分局促,手脚都不知道怎么摆。
“陛下?”
隐藏在袖口下的手指尖近乎戳进了掌心之中,莫泽野微微犹豫,盯着他的脸,小心翼翼的说:“皇叔不想进宫,可是没说朕不能出宫来找你吧?”
小皇帝神情犹如被抛弃的迷茫小狗,倒让莫深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冲莫泽野张开手臂。
“过来,泽野。”
抓上莫深衣料的瞬间,一直以来堆积的委屈情绪几乎抑制不住从眼角溢出来。
“朕很想你,皇叔。”少年嗓音里发着抖,心里酸楚不断地酝酿发酵。
他有些后悔。
莫泽野将脸埋进莫深怀里,这样他可以不用看到莫深唇上的痕迹,也不会怕对方被他眼中快抑制不住暴虐情绪给吓到。
莫深搂着他,小皇帝长高了些,短短一段时间不见,性格似乎更沉稳了。
“皇叔也是。”
话语落在耳里令人心头一酥。
莫泽野想,他果然还是后悔了。
他当初还是应该把皇叔牢牢的抓在手中,而不是放出宫里。
父皇,孟姝,红灼,林柔嘉,孟长歌也许以后还会有其他人。
皇叔,是不是把你关起来,你才只看得到我一个人?
第16章 古言篇 13.()
驯养任性小暴君13。
红灼几乎是在第一声“皇叔”出口的时候便退了下去,莫深见埋在自己肩窝处的人一动不动,心里好笑,拖长嗓音问:“还要赖下去?”
莫泽野脸一红,急忙抬头,注意到莫深神色并无不愉,怯生生的问:“皇叔是原谅我了吗?”
莫深答得爽快:“当然没有。”
“”
小皇帝整个神色都灰暗下去。
“不过,想你是真的。”莫深捏上他面颊上的软肉。
这样亲昵的动作压倒了脸上细微疼痛带来的不适,自从莫深走后空落落的胸口又重新溢满了饱胀感。莫泽野脸颊微红,试探性的去牵莫深的手。见没有被甩开,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了地。
隐隐察觉到莫深吃软不吃硬,少年神色更加小心隐忍,磕磕巴巴的说:“皇叔,我,以后能不能经常来找你?”
见莫深只是看着,莫泽野桃花眼眼眶泛红,嘴里连忙保证:“政事我都会处理好的,绝对不会出差错。也绝对不会再乱发脾气,不会乱猜疑。”
少年皇帝几乎只差对天发誓,急得黑亮的眸子隐隐有了水雾。
莫深抬手给了他额头一个脆栗:“你这个样子怎么让人放得下。”
话语里的无奈让莫泽野心口涌上甜意。莫泽野手捂着被敲的地方,嘴角止不住的上扬,拽着莫深的袍袖不撒手:“那就不要放下。皇叔,你抓着我一辈子,守我一辈子,好不好?只要你在我身边,我一定会成为一个明君,就像你希望的那样。”
偏执的情绪随着话语流淌而出,是一种无声试探。
“那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怎么办?”
莫泽野还没反应过来,莫深已经从他手里抽出自己的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去吃饭。饿了没有?”
莫泽野张了张嘴,到嘴的话又吞了回去,点点头。
莫深走在前面,他看不见他的神色,闷闷的开口:“皇叔不问问我这些天的生活吗?”
身前人没有回头,也没有停下脚步,语气淡淡的,“因为我都知道。”
他的确都知道,谁让老头子在朝堂上一个不顺心回来就拿他撒气,果真人越老越幼稚。
“哦。”莫泽野忙低下头,乖乖当个小尾巴。眼眶发酸,不想让莫深看出来。
孟长歌到了晚上依旧没有回来,只是托人传了口信,说最近军营里忙,可能都不会回来了。
莫深对这个借口嗤之以鼻,他也没有闲情逸致和受刺激过大的孟将军拧巴,不过孟长歌用了“回来”这个词倒是让他很满意。
晚上休息的时候,莫泽野磨磨蹭蹭的赖在他的房间,硬是没有一点走的意思。红灼为莫深铺好床后,转过头不客气的说:“陛下,您的客房管家已经为您收拾好了,需要红灼带您去吗?”
你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莫泽野杀气腾腾的盯着面无表情的红灼。
莫深正背对着他们用棉帕擦脸,闻言笑道:“陛下回去休息吧。”
莫泽野眼中闪过一道暗色,面上瘪嘴道,“皇叔,我今晚真的不能留下来吗?”
莫深将棉帕扔回铜盆里,转过身面对莫泽野,“陛下已经成年了,以后也会有皇后,妃子,与臣住在一起不太妥当。”
莫泽野身体一僵。
他忘了自己快要选妃了。
很快就会有一群涂脂抹粉,穿得花花绿绿的女人进入皇宫,甚至会躺在自己身边,染着丹蔻的手摸上自己身体
光是想象就足以令他喉咙里酸水上冒,几欲想吐。
鉴于莫深态度坚决,莫泽野最后只好乖乖的跟着管家去了别院。红灼望着他远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快意和轻蔑。转过身,又是乖巧模样:“殿下,今日还要给林小姐写信吗?”
莫深摇摇头:“今日不了。”
红灼吹了灯,为他关上了门,脚步轻快的去了自己的卧房。
王府用作客居的别院规模仅比主院差一些,该有的一样不少,就算是皇帝也并不算亏待。
莫泽野把服侍的侍女赶到了院子之外,吹熄了灯。黑暗中思绪野草般蓬勃生长,莫泽野坐在床边,一点脱衣安寝的意思也没有。
“影一。”
空气中传来细微波动,一个蒙得仅剩下一双眼睛的黑衣人无声的跪在他的面前。
莫泽野维持着环住自己的姿势没变,灯已经吹灭了,透过窗外投过来的一层银霜照亮了他毫无表情的侧脸。
“影一,男子和男子有春宫图吗?”
单膝跪地等待指令良久的暗卫眼睛徒然睁大,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有还是没有!”床上的小皇帝眼眸阴鹜一片,哑着嗓子厉声喝道。
“有!”被小皇帝一个眼刀看得颈部凉悠悠的,影卫慌忙低头望地,不敢再看。
“去弄一本来。”
“是!”
“书送来后,自己下去领20鞭子。”
影卫无声的离开了,莫泽野脊背一松,直直的倒了下去,望着雕花大床顶部的目光涣散。
他若是不喜欢女人,而是喜欢男人
抬起手臂遮住脸,也一并遮住了他晦暗的目光。
他的脑子里都只有一个人的面容,怎么办?
王府走了孟长歌,来了莫泽野。
不过安生的日子没过几天,宫里传来了莫泽野直接取消了年宴的消息。
莫深不禁想起之前他将过年计划告诉莫泽野后,对方那句不可置信的“皇叔今年打算在王府过年?!”
“这做的事儿完全不合祖制!他才登基一年不到就敢大肆更改祖矩!以后怕不是要做出更多更出格的事儿!”
林琛一见到书房里的莫深就忍不住开口抱怨,早就习惯了的莫深悠哉哉的为自己倒了一杯茶,看林相在那边吹胡子瞪眼,负着手来回踱步。
待林琛火气发得差不多了,莫深才不急不缓道:“这难道不是好事?今年安云在陵县,今年又没法回上京,不用参加宫宴,先生您正好可以与她一道团年。”
提起林琛的心肝宝贝果然让他气顺了不少,林相在桌子旁顿住脚步,又看他不顺眼起来:“小子,看老夫在一边生气也不给老夫倒杯茶?”
“怕您生气太久凉掉了。”莫深笑出一口白牙,纯良样子噎得林琛说不出话来。
瞪了眼莫深,林琛坐下来,接过莫深双手为他奉上的茶盏,举止又恢复了一介大儒应有的翩翩风度。
品茶好一会儿,林琛声音响起:“你有没有什么东西要带给她的?”
没有预料到有这一遭,而林琛盯着他的目光锐如鹰隼。莫深思考了一会儿,点点头,郑重的开口,“有的。”
林琛的马车去往陵县的时候,额外带上了一封信和一个紫檀木的小盒子。
坐在马车里,老人打开小盒子,盒子里铺着锦缎,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支沁白温润的玉簪。簪子摸起来手感极好,样式相当简单,没有多余的雕饰,仅仅在簪身处雕刻了一个字体非常清俊的“蓉”字。
蓉贵妃,莫深的生母,也是他见过的与后宫诡谲最格格不入的女人。
只可惜最后天妒红颜,早早逝世。
林琛摸了摸簪身,将心里的惆怅压了下去,合上了小盒子。
“倒是份贵重的礼物。”老人捧着盒子感慨道。
他的孙女一定会非常喜欢的,以未来王妃的身份。
不管莫深平日里怎么在外边浪,不管莫尚再怎么忙,大年也必须要乖乖回家守夜,这是莫家的家规,莫深遵守了十八年。
来到了异世界,他也依旧打算遵守。
莫泽野说大年想要和他一起守岁,莫深自然没有反对,不过惦记着宫里的孟姝形单影只,让他把孟姝一起带到王府里来。
莫泽野瘪嘴,心不甘情不愿的点头答应了。
孟长歌那边他提前派人递了口信,说孟姝也会来,让他新年的时候准时过来,完全不给推脱转圜的余地。
出乎莫深预料,最先来到王府的是孟姝和莫泽野。马车选了普通的,一人一架。最先下车的是莫泽野,腰间别着一枚翠绿玉佩,鼻若悬胆,桃花眼水润润的,活脱脱一个富家公子哥。
接后的孟姝是被丫鬟搀扶着下的马车,扶她的丫鬟爱你不是碧落,倒让莫深有些惊诧。孟姝下车的动作很慢,脸色苍白,似乎还未痊愈,被大红斗篷下衬托出一种弱柳扶风的病态美。
“小太后,还好吗?”见状莫深心一沉,这可跟记忆中的人越来越远了。
孟姝点点头。这一次她没有再施脂粉,就像年少时候一样,只是眉间的疲惫挥之不去,着实像大病未愈。
孟长歌踏月而来的时候火锅已经热腾腾的煮上了,桌上堆着不少酒菜。莫深特地让人搬到别院去,那里看烟花景致更好一点。
“迟到了,你要自罚三杯。”
见莫深难得展颜,拿着银筷轻敲碗沿的模样,似乎一秒回到了年少时候骄狂。孟长歌耳根微红,也不含糊,拿过桌上的杯子闷头连饮了三杯酒。热酒烫过肺腑,令空落落的胃和心安定了几分。
“哥”也许是喝了酒的缘故,孟姝的脸上有了几分血色,伸手去拽孟长歌的衣服。眼睛亮亮的,抿着唇笑,分明是已经喝多了。
“陛下,太后。”孟长歌朝孟姝和莫泽野拱手行礼。
莫泽野随意的挥挥手,目光匆匆掠过他,又放回了莫深身上。见红灼正倚在莫深身旁低声阻止他继续喝酒,目光顿时不善几分。
所有人坐下后,莫深感叹:“我最重要的人几乎都在这儿了。”
一句轻轻的话犹如小石子,在不同的人心湖里荡起一圈圈波澜。
下人们纷纷点上灯,还没有吃几口,一道银光便直直的冲上云霄,在夜空中炸开了绚丽色彩,将墨蓝天空瞬间照亮。
瞬间,五光十色的烟火布满了整个上京的天空,一声声爆竹声夹杂着孩童嬉闹翻过王府的墙壁递进耳里,热闹非凡。
莫深倒酒的手一顿,望着那道银光:“有什么愿望的话,可以趁现在许下。”
“都会实现吗?”莫泽野咬着筷子问。
“真的。”莫深眼眸含笑,笃定道。
在座谁都不是无知稚儿,但是望着那笑,心中俱是一动。
莫泽野心里念完了愿望,立刻转头问:“皇叔许了什么愿?”
“希望我大尚社稷永安,百姓年年如此,盛世常在。”
莫泽野眼中闪过一丝失望,不待他说什么,莫深已经转头温言去问孟姝和红灼:“你们呢?”
孟姝轻咳了一声,雪肤带粉,“愿岁岁常相见,日日似今朝。”
红灼爽朗答道:“红灼没什么愿望现在的日子就已经很好了。”
莫深目光望过来的瞬间孟长歌下意识的别开眼,“我希望有朝一日能驱除蛮族,收复失地,光复大尚的荣耀。”
“陛下呢?”
莫泽野摇摇头,认真的盯着他:“朕不能说。”
莫深略有些诧异,随即又笑:“也好。不说出来,实现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酒意和火锅都是最能拉近距离的,吃了一会儿气氛终于没那么僵了。发现孟姝出去好久都没有回来,莫深放下筷子,悄悄的也出了门。
因为放了不少下人的缘故,一路走过来静悄悄的,没有碰上几个人,记忆中他们常来的地方空气中弥漫着梅花的冷香。果不其然,孟姝单薄的身影在树叶疏影间模模糊糊,有些不真切,在寒风里轻轻咳嗽着。
“怎么一个人来这儿?”莫深从肩膀上取下斗篷,披到她的肩上。
孟姝将自己裹得紧一些,斗篷上的毛软乎乎的贴着脸颊,她悄悄的深呼吸了一口上面的气息。
“已经不习惯热闹了。”孟姝话语幽幽,见莫深站在她面前,上前一步,伸手握住他的手,朝他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深哥哥,莫泽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