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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你的手上也有香粉呢。”说着,女子翩然而去,留下空气中的淡雅清香,南宫澄江目送他离去,微微愣神儿。
那样漂亮的绸衫子上印了一个粉白的手印,十分鲜明,她是去换衣服了吧?唉,自己实在是不小心。唐突了佳人,看她的佩饰,必不是官员的命『妇』,她是……南宫澄江忽然想起了一个人,她是当日润钦皇后器重的女官,以大方高贵的气度经营六宫。
正在冥想间,他见一个身穿大红衣裙的女子走了过来,目光犀利,头上戴着蓝宝石镶嵌的凤钗,还有一副莲子大小的珠圈,通身的气派华贵非凡。气势咄咄『逼』人,仿佛一团红云。
“豫王对那女子凝望,知道她是谁吗?”红衣女子手拿酒杯站在南宫澄江身旁。
豫王回过神儿来,“六宫主事的女官,本王怎么会不认识?”
“王爷不问问我是谁吗?”红衣女子斜倚在了桌旁。
“你是灵鹤国宫里的贵妃贺兰锦书,师承不明,身怀武艺,明里是灵鹤国国主的女人,暗里,你与十四楼首领慕容安岳结盟,是不是啊?锦书夫人?”
贺兰锦书娇媚的一笑,“王爷知道的事情还不少嘛。”
卫伊蝶已经换了一身衣服,走了出来,看见南宫澄江身边的贺兰锦书,抿嘴一笑,从花梨木大桌上拿起几杯酒来,变戏法似的把酒兑在了一起,酒『液』变得五彩缤纷,一层一层,煞是好看。
“给那位夫人送去这杯酒。”卫伊蝶转头吩咐一名宫女给贺兰锦书送去。
“告诉她这是专门给贵客准备的,酒的名字叫做七『色』霓虹。”卫伊蝶淡淡吩咐。
贺兰锦书看见卫伊蝶站在不远处,眼神暗了一下,卫伊蝶转身和别的命『妇』说话,贺兰锦书的目光锁定在她身上,心里盘算着。
就在这个时候她见绿衣宫女端来了一个大桃形银杯,杯子里酒的颜『色』十分鲜艳。
“夫人,这是专门给贵客准备的,酒的名字叫做七『色』霓虹。”绿衣宫女十分机灵,说完后果然见贺兰锦书接过了酒杯。
她浅浅地尝了一口,酒的味道非常好,再喝了一口,仿佛有一大团火焰猛地在喉咙里炸开,咳咳咳!贺兰锦书猛然咳嗽起来,脸上升起了不正常的红晕。
不对!这酒不对!贺兰锦书想说话,却发现对面一个深紫『色』绸裙的女子在微笑着望着她,声音不大却能使她听得见,“忘记了告诉你,我善于调酒,这酒的名字叫做七『色』霓虹,还有一个名字叫做烈焰。”
贺兰锦书想大叫,却发不出声音,一种恐惧在心底滋生。自己本来是非常小心,大银杯没有变『色』,而且是在大庭广众之间,她就敢对自己下毒么?
“你对我不利,我也不会饶了你。”对面的女子以口型对她说。
“这杯酒,名字叫做烈焰。”卫伊蝶一抖珍珠披肩上的流苏,浅笑『迷』离,“锦书夫人,我不想听到你的声音。”
“这酒名叫烈焰吗?”一个黑衣男子来到卫伊蝶的面前,面上带着魅『惑』的笑容,“给我一杯烈焰,好吗?”
阴魂不散,那个人又跟来了。
欧阳霆握住她的手腕,一直拉她到宫门侧的『露』台上,“你对贺兰锦书做了什么?”
“我不想听到她的声音,看到她的脸。”卫伊蝶冷冷地说。
“也就是说,她会失去了声音、毁了容。”欧阳霆说。
“你心疼了么?”卫伊蝶冷然甩开他的手。
欧阳霆看着她,忽然笑了,“我不心疼她,我只是关心,你下一步要做什么事情?有没有危险。”
“不要管我做什么事情,慕容安岳能给我的,你给不了我。”卫伊蝶甩开他,远处灯火『迷』离,隔了数重时空,自己的家乡遥不可及。
“你要什么?只要你说出来,他能给你的,相信我也一定能够给你。”手臂有力地围上来,掌心炽热,“为什么?究竟是为了什么?我是这样地爱着你,你却丝毫不动心。”
“你要我动心是么?”
欧阳霆见眼前女子冷冷的眼神,一字一句从红唇中吐出,“那就让出国主之位给靖王。你愿意吗?你肯吗?”
欧阳霆盯着她,忽然哈哈大笑起来,“纵然再喜欢,帝王也绝不会把私情和功业混在一起。”
卫伊蝶一扭头,神『色』更冷,“你走吧!”
“你喜欢慕容安岳?你喜欢他?”欧阳霆『逼』近一步,脸上像是笼罩了一层寒霜。
“没错,我是喜欢他。一直都非常非常的喜欢他。”像是赌气更像是认真,说出的话却是狠狠地刺激了对方。
“非常非常的喜欢吗?”欧阳霆重复了一句,神『色』间欲见冰冷,“你不喜欢贺兰锦书,我可以为你杀了她,你喜欢的人,我更是要杀。”
就在这个时候,靖王慕容安岳陪着南宫澄江走了过来,欧阳霆抛下卫伊蝶,大步走了过去,“靖王,以后离她远一点,记住了你不要抢我的人。”
一见这两个人的态度,南宫澄江知趣的避开。
“蝶可不能算是你的人,我总比你机会多一些吧?”慕容安岳冷冷地说。
“呵呵,我倒忘记了这一点。”欧阳霆看了一眼慕容安岳身边的南宫澄江,淡淡一笑,“我们自有交手的机会。”
说罢,他大步走了。
卫伊蝶看着那个纯黑的人影消失在夜『色』里,直到与夜『色』混在一起分辨不出,还在痴痴凝望。
慕容安岳见她的神『色』,微微皱眉,没有说什么。
“任务完成的如何?”慕容安岳问道。
“完成任务了。”卫伊蝶笑『吟』『吟』地回答,“南宫澄江倒是很有绅士风度呢,不但帮我把失落的粉盒拿了起来,还送给了我。”
她把一样东西递给了慕容安岳,慕容安岳伸手接过,温言说:“东西收到,辛苦你了,你快点离开吧。小心别人会生疑。”
“你是让我回去吗?我已经准备好今天晚上的行动了。”卫伊蝶眨了眨眼睛,一副『迷』『惑』不解的样子,“你不是临时变卦了吧?”
慕容安岳的脸『色』倏的一沉:“你不要去冒险,你必须听我的命令。”
听到慕容安岳少有的强硬口吻,卫伊蝶侧着头想了一想,看他摆出一副毫无商量余地的样子,终于点头说:“好,这次的行动,如果你一个人去的话,就算是失败了,我也不会一个人先离开。”
“好吧,随你。”熟知她的『性』格,慕容安岳放弃了说服她的打算,匆匆把她到了宫门外,立即回去开始提取粉盒印取的手掌样纹。
慕容安岳在房中穿上了夜行服,一『色』纯黑的衣服,忽然想起了欧阳霆的衣服颜『色』,自己不喜欢黑『色』,一向都不喜欢。
卫伊蝶积极的态度使他微感意外,对他如此之忠心耿耿的人只有鹂音。其实他很想问她一句,你为什么这样的帮助我?仅仅是因为我们有过的缘分?还是,因为你别有想法?
与此同时,卫伊蝶看了看天『色』,在自己的宫内换好了一身夜行服,一『色』的纯黑,这种颜『色』使她想起了一个人。皱了皱眉,想使自己忘记他,然后推开门走了出去。
南宫澄江的王府后花园有一个工匠出入的角门,夜里二更时分才会关。卫伊蝶轻易地进入了南宫澄江的王府,借着星月的微弱光亮看了看慕容安岳给她的王府地图,『摸』清楚了方向,沿着回廊一直走下去,就是那间书房密室。
卫伊蝶进了书房,书房里还有个暗门,那就是书房的密室,门上有一个浅浅的手印,卫伊蝶浅浅一笑,取出一个手掌形状的模子按在了那个手印上。
慕容安岳以为她把南宫澄江的手掌模子交给了他,实际上她还留了一份。
按上,开门,卫伊蝶刚把手掌模子收回口袋里,书房的房门突然被人轻轻打开。卫伊蝶诧异地转头回望,目光却在看清来人的时候陡然一凝。
是他?!
这个人,怎么总是阴魂不散?
借着星月的微弱光亮,两人对视。
几乎是在看见欧阳霆的同时,卫伊蝶的全身都紧紧地绷了起来。“你来干什么?”淡淡的声音还算得上温和,但投向他的目光中却满是戒备。
这里是南宫澄江的书房,他怎么会来?
像是看出了对方心中所想,欧阳霆开口了,“我就是南宫澄江请来的贵客,当然要住在他的王府里。”
情形却好象有点不对。卫伊蝶凭着自己对欧阳霆『性』情的熟知,立即感觉到了弥漫在他身体周围的危险气息。是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气息。
猛地一眼看上去,欧阳霆的表情仿佛并没有什么不同,脸上平静如水,但是对于熟悉他每一个表情变化的卫伊蝶来说,却是一眼就可以看得出来,他的表情虽然是很平静,眼中闪动着冰冷的光芒。
“你来这里,有什么事情?”后退一步,目光闪动,她四处寻找着脱身的路。哪里可以脱身?而慕容安岳,只怕也快要来了吧?
欧阳霆迈步走进暗门,有意无意地拦在了她的身前,目光落在卫伊蝶的脸上,“那个粉盒很精巧啊。”
“这和你有关系吗?”卫伊蝶皱眉,每次一看见他,看见这个人,总是不由自主地浑身不自在。
“当然是有关系,你的事情和我当然有关系。”欧阳霆的目光最后停留在那一头柔软乌黑的长发上面。
卫伊蝶没有梳起发髻,一头微卷的长发就这么随意披散在肩膀上,记忆中海风拂面,枪声惊起海鸥,中枪之后她那冷冷的眼神,没有丝毫畏惧。那样的神情、那样的眼神,如同磁石一般强烈吸引了他。
记忆飘忽,她在最孤立无援的时候,还没有忘了把毒『药』喂在他的唇间,这样的女人,无法使自己放手。这个特别的女人,使自己无法忘记的人啊。
欧阳霆的双眸中顿时蒙上一层浓浓的阴郁。和欧阳霆接触了这么久,卫伊蝶不止一次见过他情绪失控。有时候是雷霆霹雳般的狂暴怒火,帝王剑一出手,带着冷酷无情的狠戾杀气,都不曾让她像现在这样感觉到他心底压抑的愤怒,卫伊蝶微微颦眉。
“不许再帮他做事,你必须跟我走。”欧阳霆丢下冷冰冰的几个字。
“欧阳霆,你凭什么?”卫伊蝶一动不动,平静地说。
欧阳霆冷冷地说:“你是想拿到那份密函吧?”他平静地扬起手,一份火漆封着的密函出现在他手中。
卫伊蝶的陡然一惊,竟然被他先一步拿到了。自己怎么会忘记了此人的本事?
“现在,跟我走。”看他冷冷地命令着,卫伊蝶的身子一僵,想了一想,跟着欧阳霆走了出去。
见到她居然跟着自己出来了,欧阳霆脸上『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笑容,那笑容却转瞬即逝。
欧阳霆的身份特殊,他的住处就是南宫澄江的王府里一处院落,两进房屋,雕梁画栋,寂静无人。可是卫伊蝶知道,必然有许多高手隐藏在暗处保护他。
欧阳霆见她的表情,唇边『露』出一丝笑意,那笑意也是冷然的,伸手推开雕花房门,门呀地一声开了,他一回到自己的房里,就径直丢下卫伊蝶进了卧室。忽然听到哗啦一声,又是清脆一声,是器皿打碎在地的声音。
耳边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卫伊蝶愣在那里,不知道那人又在搞什么名堂。又过了好一会儿,她见欧阳霆走了出来,脸上的神『色』更加阴郁,像是笼罩了一层浓浓的乌云,他的双眸颜『色』更黑更沉,“进来!”
卫伊蝶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走进卧房,一进门就惊呆了。只见地上碎了一地的玉石、瓷器、书画的碎片。
“去把屋子给我收拾干净,一片碎片也不许留下,也许我就会把密函给你。”他依然是命令的语气,却再也掩盖不住心里的怒气。
这人在干什么?卫伊蝶目光扫过地面,见其中撕裂的不乏名家书画,看落款是极其珍贵的孤本。珍宝格子上放着摆设的物件已经没有了,珍宝格子空空如也。
暴殄天物啊!这是什么人啊?!
质地细腻的羊脂玉瓶在灯光下闪着光,可以想象它完好的时候的精致美丽。
“不要怕我摔不起,既然我敢摔,我就能赔!”
说着,欧阳霆把古董架子上一株红『色』的珊瑚树猛地摔在地上,珊瑚树断裂成了几截。
“不要再摔了!”卫伊蝶忍无可忍地叫道。
“你怕了吗?”欧阳霆转头看着她。
卫伊蝶的目光扫过,居然有很多书画,他就这样撕毁了。
欧阳霆把脸一扬,示意,“如果地上留着一片碎片,就不要怪我了。”
看他那样子,自己必然是气极了他,想到这里,她心想:好吧,他想出气是吧,就暂时依他,以免这个人再干出点儿别的什么惊人的事情来。卫伊蝶弯下腰,去捡地上的羊脂玉瓶的碎片,羊脂玉看起来像是很温润,碎片边缘却很锋利,卫伊蝶不小心被碎片边缘给划破了手指,一串血珠滴落在羊脂玉瓶的碎片上。
欧阳霆看见了,冰冷的表情略有动容,却依然站着没有动,也没有说什么。
再看地上被他摔成了几截的红珊瑚,那是一整株珊瑚树,就这么被这个人给摔碎了,卫伊蝶摇头叹息,心想:这个人实在是不可理喻。
地上宝光闪烁,各种古董玉器都被这个人给摔了,地上满是碎片,等到卫伊蝶才把地上的碎片全部收拾干净,额头上已经见汗。微微喘息了一下,把碎片收拾出去,感觉到腰部和手臂的酸痛。
她刚刚捡起最后一块碎片,只听耳边传来撕拉一声响,只见碎裂的帛片纷纷扬扬地落在地上。
卫伊蝶诧异地抬头,见眼前那张冷酷无情的脸,“接着捡啊!”
飘落在地上的帛片,竟然是一幅描绘精致的工笔花鸟图。
“你不要怕南宫澄江怪我撕毁了这幅画,我可以赔给他十幅比这画还要名贵的画。”
接着冷冷示意,“地上的帛片,一片也不许留下。”
闻听此言,卫伊蝶立即站直了身子,同时心里暗暗的恼怒,她站起身的动作猛了一些,有一点儿轻微的晕眩,随之身体微微地一晃。看到了他的表情,她心里的恼怒更盛,心想自己怎么会相信他会把密函给自己,这完全是猫捉耗子的游戏而已,“你自己在这里发疯吧,我不奉陪了。”
她立刻转身向门口走去。走吧,再不走必然会有事发生,一种危险的气息在房内漫延。
一双手臂随即从她身后伸了过来。
分不清是出于多年冒险的生涯,她出于本能还是对欧阳霆一直保持着的警戒意识,卫伊蝶迅速做出反击动作,修长的身体陡地下沉,双手疾速翻转,手掌暗暗地发力,将欧阳霆一下子远远推了出去。
欧阳霆猝然受到了袭击,一时反应不及地吃了个小亏。可是他功力深厚,随即身形稳稳地站住了。
“好功夫啊。我仿佛记得你有些功夫。”欧阳霆似是赞叹似是讥讽,“既然你这么喜欢和我交手,我不介意。”
原本以为他会出手还击,见到他现在的表情,卫伊蝶立刻僵在当地。
“你现在以为自己可以出得去吗?你既然来了,出来就不大容易了,你可不要高估了我的耐心。”欧阳霆态度悠然,在房里悠闲地踱步,最终停了下来。
“怎么,还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