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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子嫣然一笑,“这身和服是我母亲给我做的,让我十八岁生日时候穿,可今夜我提前穿了。”她的笑靥很美,好像可爱的芭比娃娃。
两人走到街上,只见街上有肩上扛着大型偶人或是鱼鸟虫兽的人们,或扛在肩膀上或放在车上。他们嘴里含着笛子走着,也有大鼓的伴奏,一边走一边发出吆喝声,热闹地穿街走巷。夜里有丛丛灯火,使人沉浸在幻想的气氛之中。
随着三弦琴、大鼓笛子的伴奏,不论男女都穿着轻便的和服跳舞。舞蹈简单、活泼、用手打着拍子,舞步轻松有趣,尽情欢跳。
樱子喜孜孜地到一个摊子上买了两个面具,“致远君,你戴一个。”
“好。”贺兰致远接过一个后羿面具,戴在脸上。
樱子戴上了一个嫦娥面具,扬声叫:“致远君,我们去看灯吧。”
贺兰致远被眼前欢乐的气氛所感染,暂时抛开愁绪,和樱子一起走在人流中。
各式各样的彩灯,各种『色』彩,给夜平添了几多丽『色』和魅『惑』。
樱子一指前方,明眸闪闪发亮,“致远君,你看前面的走马灯。我们看谁先跑到那里!”
说着,她向前跑,风里撒下一路银铃般的笑声。
看着她红染小纹和服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流中。贺兰致远追了上去,可人实在是太多了,一时竟然寻不到她的踪影。
贺兰致远左顾右盼,只见前面河边柳树下有一个身穿红染小纹和服的女子,他走上前一拉她,“你怎么跑那么快?”
女子转过身,只见她脸上戴着一个描绘精致的嫦娥面具。
“致远君!”面具后面发出的声音不是樱子的声音。
贺兰致远愣了一下,说:“中鸠夕子?”
不远处的彩灯点点摇曳,光怪陆离。
中鸠夕子摘下面具,只见她化着浓妆,头盘“银杏返”、脚踏厚底木屐,搽满脂粉的白皙脖颈,面庞宛如描绘一般鲜艳,『插』着美丽的发簪,腰系纨绮带垛。恍若浮世绘中的仕女。
她语声里带着惊喜,“致远,没想到我们在这里不期而遇。”
一轮明月移过树梢,幽静的河水缓缓流淌,风声低切。人们的喧闹声被阻隔了。
“一直没有机会当面道谢!”他说:“若不是你救我,我……”
“不用再说!”中鸠夕子制止他,“我灵魂里的忧郁是我的面纱。这面纱等候着在夜间卸去。”
“你说什么?”贺兰致远问。
中鸠夕子扶了扶发簪,“我可不是一般的妈妈桑,我读泰戈尔的诗,诗是我的口红,名著是我的化妆品。”
贺兰致远越发不懂。
“你这面具真是好,后羿,那是『射』日的勇士。”她抬手,缓缓地抚上他的脸庞,轻声说:“你的阳光对着我的心头的冬天微笑,从来不怀疑它的春天的花朵。”
“……”
她说:“我们是嫦娥与后羿王!”
『乳』白『色』的雾气飘『荡』,风里带着河水的气息。
“致远,我决定抓住这次意想不到的邂逅。”
她的脸凑近,宛如描绘的鲜艳的画。
浓密的柳枝形成了天然屏障,她解开衣带向他展『露』……那雪『色』肌肤上有着一只沐火的凤凰,华美细密的羽『毛』……仿佛要振翅而飞!翱翔盘旋。
雪肤,朱砂『色』的纹身,如灯火般点亮了夜『色』。
夜里有放任的风,丝丝都是诱『惑』。
他的脸『色』变了,后退一步。
“玫瑰香水调制的胭脂,你愿意知道它是不是香甜?”她说:“你就像很久很久以前我曾经拥有过的一个男人……”
她蹲下身去仰望他,让他看到她粉白的脸上鲜艳的唇的『色』彩。忽然启齿一笑,洁如瓠犀。
她说:“这样精致的妆,是等着你来弄『乱』,来、来、来。”
贺兰致远说:“我要走了。”
“为什么?”像是被人打了一耳光,中鸠夕子厉声说。
“那我就告诉你。”贺兰致远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我不喜欢别人这么对我。”
中鸠夕子站起身来,朝着他的背影大声说:“你会后悔!你要知道我是什么人!”
贺兰致远快步走着,刚才朱砂凤凰带给他的震撼还在脑海中。
忽然有人在他身边说:“先生,能不能和你谈一谈?”
“什么事?”
“是这样。”那男人取出一张名片,“你有很好的开麦拉面孔,我是演艺界的星探,能不能和你去公司谈一谈?”
贺兰致远看他一眼,没说话,继续向前走。
“先生,先生!”
男人紧追不舍,“本公司可以包装你成为全日本甚至全球最红的明星,只要你愿意签几个字。”
“先生,你有一张camara的脸,很抢镜。”
贺兰致远站住,厉声说:“滚!”
星探被吓住了,没有再跟来。贺兰致远忽然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
那人是个英国人,典型的英格兰大胡子绅士。两人撞在一起的时候,英国人西服上衣口袋里发出仪器嘀嘀的蜂鸣声。
英国人的脸『色』变了,严肃地说:“你好,我是艾尔博士,你是来自另一个平行世界的人,我必须和你谈一谈!”
“中鸠夕子,这是银行卡。”
办公室里,浅野姬月对坐在对面的中鸠夕子说:“里面有足够的数目让你去瑞士或者任何一个风景优美的国家安度余生。”
中鸠夕子没有动桌上的卡,“你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应该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不要什么。”浅野姬月冷冷地说。
她就随随便便地坐着,一派轻松的口气。中鸠夕子不是看不懂对方眼底的深意。
两人对视,而她们两人的『性』格又都是那么强。由于某种原因,却没有互相触碰过底线。
“你要记住你的身份。再想想我的身份。如果你现在离开,在物质这方面,你会得到保证。”
她果真是一个深沉的人物。中鸠夕子反而冷静下来,深深看了她一眼,默默拿起桌上的银行卡,站起身来,朝浅野姬月一点头,“好。”
看着中鸠夕子离去的背影,浅野姬月默然地注视着窗外的白云,一个杀字在心头盘旋着,终于还是没有动手。
也许,都是女人,心里有着怜悯。
浅野姬月按动了叫人的铃,淡淡吩咐:“叫人们来开会。”
在浅野组直系会议上,浅野姬月坐在首席,宣布:“由中村致远担任第四代浅野组组长。”
在浅野组高级成员们混合着不满与惊讶的目光中,她声音极冰冷,冰冷中还含着一份威严,“有人有异议吗?”
日式茶馆里,贺兰致远对面坐着英格兰大胡子绅士。
“日本的工夫茶茶道我久闻了。”艾尔博士端起竹节形状的茶杯喝了一口。
他们坐在一个包间里,隔着白纸木板门传来歌舞伎的弦歌声。
“你怎么知道我是另一个时代来的人?”贺兰致远问。
艾尔博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支银『色』的笔,“这个仪器叫再生金属。”
“你撞到我的时候它起了反应。”艾尔博士说:“你身上有异时代的气息。”
贺兰致远静静地听着。
“你刚才说你叫贺兰致远,认识你很高兴,我们很有缘。这次我来日本参加重要的学术会议,顺便来灯会上逛逛,居然能遇见你。”艾尔博士微笑。
贺兰致远喝了一口茶,“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曾经亲自送一个人去了异时代,她是个女人。”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艾尔博士说:“当时我告诉她,只要恢复那个时代的秩序,就能够回来。但需要这个再生金属才可以穿越。可是当时时间太紧迫了,我没来得及把再生金属给她。”
“她叫什么名字?”
艾尔博士脸上出现了沉痛的神『色』,“那是我的同事,也是我的朋友,姓卫,叫伊蝶。”
“我认识她!”贺兰致远叫道:“我要回去,告诉我怎么才能回去,我会把再生金属带给她。”
“你认识她?”艾尔博士说:“当你生命即将消失的时候,你打开再生金属,按动按钮,你的身体和灵魂将会穿越回到属于你的时代。”
艾尔博士灰绿『色』的眼睛盯着他,把银『色』的笔递了过去。
“好,我一定带到。”贺兰致远接过了那支银『色』的笔。
“告诉她,她完成任务之后,按动再生金属的按钮可以穿越回现代。她现在是植物人深眠在医院,但是……”艾尔博士嘴边『露』出一丝微笑,“只怕我的蝶姑娘,那个时候也不想回来了。”
贺兰致远胸口一热,他也不想和卫伊蝶离别,想了一想,说:“不管她愿意不愿意回来,我都会把再生金属交给她的。”
艾尔博士点点头,“她回不回来全凭个人意愿。我看得出来你是个正派的人,托付给你是对的。”
“我怎么会穿越到这个奇怪的时代?”贺兰致远问了一个问题。
“致远君,你的前身本来就是日本人啊。”艾尔博士笑了笑,举起茶杯喝了一口茶,“我是一个通灵者。特工江渲易穿越失败,我感觉蝶姑娘不需要我派特工去了,致远君,你回去就可以了,帮助她回到现代。”
贺兰致远和艾尔博士道别后,离开茶馆。
他一个人走在街道上。忽然从黑暗中闪出两个人,一左一右把他夹在中间。
贺兰致远皱了皱眉,“想干什么?”
其中一个男人毕恭毕敬地说:“组长,我们是奉浅野大人之命请您回去。”
贺兰致远看他一眼,显然两人是有武器的,一只手『插』在风衣兜里,是枪或者是刀。
“如果我不去呢?”贺兰致远淡淡扫了一眼那人『插』在衣兜里的手。
“组长别让我们为难。”那人笑的很勉强。
想到自己马上可以穿越回去,没必要多生事端,去就去好了。可是,樱子!自己还没有和她道别。他和她在灯会上走散了,她会着急吧?
贺兰致远说:“好吧,先让我去一趟陋室。”
贺兰致远快到陋室的时候,风里飘来了片片雪白的落樱。这个季节不会有樱花的。
他四顾寻找,看见一个白衣少女站在树下,树下挂了一串串千纸鹤。纸鹤随风飘飞,就像是落樱。
樱子看见他,跑了过来,“致远君!你回来了。”
“嗯,樱子。”贺兰致远打定主意要穿越回去,可他不知道怎么和眼前的少女道别,说:“我要走了。”
“走了?”樱子重复一句,“你要去哪里?”
“会走的很远很远,今生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不会……再见面了吗?”樱子重复了一句,眼神哀伤。
“是。”他也不知道怎么向少女说明真相,只是说:“我必须得走!不在这里,也不在浅野组,去一个很远的地方。”
樱子看着他,用手把树枝上挂着的千纸鹤拽下一串来,千纸鹤随风飘飞,飞到夜『色』深处。
“致远君,你可知道,古时候日本的樱花是白『色』的,纯白如雪。女孩爱上一个男孩,男孩说好会回来找她。女孩天天在树下等她的男孩,而男孩始终没有出现……女孩边思念边哭泣,哭啊哭啊,直到流出血泪。血红的眼泪。继续流。直到油尽灯枯。临终前,女孩奄奄一息地对樱花树许愿:希望可以等到男孩的回来。女孩化为泥土,永远的与樱花树合为一体,那滴滴血泪也融入花苞……终于有一天,男孩回来了。远远的看到了樱花树,满树樱花。一阵风吹来,花瓣如雪花般洒落。男孩为眼前的美景惊呆了,他抚『摸』树身良久。不愿离去。他始终都不知道女孩临终时的最后一句话——希望我的眼泪可以化作花瓣,代我向他诉说我对他无尽的思念……”
她抬起头,说:“如果有哪一天你走了,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千纸鹤仿佛是有生命的,翩翩惹起暗夜的流光,在暗蓝『色』的夜里飞舞,一只只飘过了他和她的面前。
“我折了一千对纸鹤,许了一个愿。”她把手放在他手上,她的手很凉。
这般温柔的风,这么纯美的少女,任何人心里都不可能不起涟漪……贺兰致远沉默了,他如何不知道这是少女的情怀,“樱子,我去的地方,没办法带你去。”
樱子垂下头,忽然鼓起勇气,“致远君,今天……你总是不走的吧?那带上我,让我能陪你多久就是多久。”
“好吧。”贺兰致远点了点头。对这个少女,他心里有着怜爱与感激。
“组长,浅野大人在码头等你。”浅野组那人毕恭毕敬地说。
码头上,海水幽暗。浅野姬月衣袂当风。
她看到贺兰致远来了,正『色』说:“致远,从今夜起,你是我浅野组第四代组长!”
贺兰致远想,自己必须说清楚,必须直面这一切。
他说:“抱歉我不能接受。我不是你说的那个人,而且,我要离开了。”
浅野姬月脸『色』变了变,看向他身后的樱子,说:“是因为她吗?原来,你找到了自己的辉夜姬啊。”
话一说完,还不等贺兰致远有所反应,浅野姬月手一抬,乌黑的枪口对准了樱子。
“不可以!”贺兰致远一把抱住樱子,就势扑倒在地上。与此同时,浅野姬月手中枪接连发『射』,在地上溅起点点连续的火蛇。
贺兰致远剑术出众,但失了先机,只能护住樱子躲避滚动,只见眼前砖石开裂,点点火星迸发。
忽然,一辆法拉利驶了过来,车门打开,中鸠夕子探出半个身子,喝道:“快上车!”
这时候谁都明白应该怎么办。贺兰致远拽起樱子,先把她推进车里,自己也扑进了车内。
法拉利向前急冲出去。车子的速度越来越快,如同飘飞。车子后子弹带着尖利的啸声横飞。
浅野组的人要追上去,被浅野姬月阻止,她仿佛疲惫了,“算了,由他去!”
“你们倒底惹了浅野姬月什么事?她居然要杀你?”中鸠夕子双手稳定地开着车。
贺兰致远说:“我想她是误会了。”惊魂未定中,樱子扑到他怀里。
“谢谢你,夕子。”贺兰致远抱住樱子,礼貌地颔首以谢。或许那是他在日本的真身,他的举止有着日式的优雅,有种并不不张扬的风姿。
中鸠夕子从后视镜看到,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把车停在一处码头,说:“下车吧。”
港口上寂无一人。
中鸠夕子打开车里的音响,歌声响起:
“拨开了沧桑忧郁的诗行,我又读到你清澈眼光。
你那时候写下的每个句子,还在遥远回忆里轻轻唱。
你苍白的脸映着飞扬的雪,企盼目光穿越了许多年。”
“港口有船,我送你们去彼岸。”三个人下了车,中鸠夕子对他们说。
“去哪里?”樱子忍不住问了一句。少女的直觉使她感到了不安。
“天国彼岸!”中鸠夕子说。
与此同时,她手中的枪已吐出火舌。
在音乐声的掩护下,子弹的啸声并不明显。
樱子先中枪,她身子后仰,眼看就要掉入水中。贺兰致远一把拉住她的手。耳边响起了樱子的话:“如果有哪一天你走了,请你,不要放开我的手!”
他左手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