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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初林睿和杨柳本就没有走出太远,一来路途奔波,林睿怕杨柳身体受不住,二来大约也是一种随遇而安的心态,觉得那里合适了,便住下。哪天改了主意,他们可以随时离开。
还是那个小院,若是不细看,杨柳根本看不出,这里曾经被火烧过,屋子里头的桌椅、床榻都是原来的样式,只是一看便能知道是新做出来的,杨柳甚至能闻到屋子里头属于木头的独特的那股子味道。
“杨姑娘,您这又是何必呢?幸亏爷大度,不然你这样的逃妾,抓住了可是要被打死的。”杨柳的身份确实尴尬,奴不对,妾又算不上。
安妈妈好似只知道她没有死,且要回来住的消息,至于其它,只听她说的那些话,就能知道她是不知道的。
“安妈妈,我成亲了。”杨柳本想说她不是郑铎的妾,一天都不是,充其量就是个比较招他待见的外室。但最后,杨柳还是只说了事实,她离开之后嫁了人。她也是有归宿的人了。
安妈妈却似误会了,先是一愣,而后十分高兴,“真的?那,那是好事啊。爷说了没有,什么时候能接您进府?”
“安妈妈,我是嫁了人,那人您也认识的”
听杨柳说起嫁给了林睿,安妈妈脸上的表情顿时从狂喜变成了惊愕,然后转为惊恐,逃妾嫁给了女干夫,那爷是准备寻个日子,让杨姑娘的那座假坟变成真坟吗?想到那座坟,安妈妈多问了一句,“那您好好儿的,当初烧死在这屋子里头的是谁啊?”该不是为了给杨姑娘寻个替身,杨姑娘和她那女干夫杀了个人吧?想到这里,安妈妈不自觉地往后退了几步。
“是从乱葬岗寻来的,当时应该是新丧。”这一点上,不论是她还是林睿,都是需要清白的。
“那,这这这”安妈妈突然就有些闹不清楚现在的情况了,她本以为是杨姑娘出逃没有成功,被抓了回来。这没想到杨姑娘在出逃之后还嫁了人不对杨姑娘这样已经不算是单独出逃了,而是,是私奔?便是普通男子都忍受不了自己的妾和旁的男子私奔,更何况是爷这样的身份。安妈妈突然之间,就觉得后脊背一阵阵地发凉。
“那,那位林师傅呢?”
“他死了。”
安妈妈:“”果然。
把杨柳安顿好之后,郑铎就去了京城。
郑铎在外头的时候,徐珍因为不知道他的具体情况,只是天天替他担心着。后来有了孩子,这担忧之心就愈重。若是她没有孩子,郑铎死了她替他守个一年两载,也许就能改嫁他人了。可她有了孩子,那就只能一辈子守活寡了。总的说来,郑铎自然还是活着比死了强。至于偏院里头的那三个,不过是任她搓圆弄扁的玩意儿罢了,徐珍并未放在心上。那其中一个腹中的骨肉,怀得上并不算什么本事,能生下来才算。
听说郑铎平安,且快要回来的时候,徐珍是高兴的,盼着他回家来看看她,她没有太多的话想要和他说,毕竟他们成亲的日子尚浅他就离家了,但至少,她得和他说,她怀了身孕的事。想来,他必然是会高兴的,毕竟是嫡出子嗣。
只是万万没有想到,郑铎竟然没有直接归家,而是只停了一个多时辰,便径直离开去了京城。
第37章 历史重演()
因为林睿帮着杨柳放的那一把火;杨柳住的那个宅子就再没人盯着了。一来郑铎不在;二来那宅子死过人;下头的人都猜测;郑铎就算是回来了,只怕也不会再过去了;没得沾了一身的晦气。就是因为这样;下头的人多费了一番功夫;才大约弄清楚了是怎么回事。
“什么?你再说一遍!”随着一声茶盏落地的清脆响声,徐珍的声音同时响起。
说第一遍的时候;王妈妈就很有些犹豫,总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和诡异,这会儿徐珍反应这么大;王妈妈忙往前走了两步,“姑娘,您别急,当心肚子里头的孩子。”
在王妈妈提醒她之前;徐珍确实有些记不得她是怀着身孕的了,因为这个消息太吓人了。一个据说死得透透的人又活生生地回来了,这事怎么能不骇人呢?
深吸了口气;徐珍努力稳定自己的情绪;“会不会是下头的人搞错了;只是面容相似的女子。”若只是相似;徐珍可能更能接受一些;不过是个替身罢了。待得郑铎那股子想念淡去;这个女子也不足为惧。
“倒是也有这个可能,具体的,老奴已经又让人去查了。”
“待查到了,第一时间来禀告。”虽然这般说,但徐珍心中已然打定了主意,若住进那个宅子里头的只是个替身,那她就当做不知道,若还是原主,那是绝对不能留的了。
郑铎真是说话算话,说会让人守着院子,杨柳这就连门都出不去。其实想出去也是可以的,不过这些本来守着院子的人都得跟在她后头。
但杨柳现在,着实没有什么地方想去。她现在最想做的,就是好好养着身子,把孩子平平安安地生下来。与其怀着孩子在外头躲躲藏藏,倒真不如就待在这一方小院之中,和林睿、孩子说说话。
杏花和桂花是杨柳从外头带回来的,因为她们是小地方来的,所以宅子里头原来的丫鬟都孤立、排挤她们。
安妈妈呢,特别矛盾,本来她把一辈子的运道都押在杨柳身上了,盼着爷能给杨柳一个名分,就算是个妾,只要得宠,她跟着杨柳,在后院也能有一席之地。后来的那场火,让安妈妈彻底绝望了,她还等着爷从边关回来之后,把他们这宅子里的人都一道发配到哪个庄子上去。没想到杨柳又活着回来了,可她这回归来,只怕还不如不回来呢。她离开的时候跟过别的男人的事,那就是爷心里的一根刺,这会儿爷对她还有几分情意,能忍住那疼,以后要是腻味了,那他有多不痛快,只会加倍往她身上招呼,那他们这些身边伺候的人,只怕难免被牵累。
安妈妈在一旁烦恼着,杨柳却自顾自地过她的安稳日子。头几天的时候,安妈妈根本就没细细地看杨柳,随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安妈妈在某一天突然看出了杨柳的不妥来。原来杨柳的腰肢,那是盈盈一握,纤细异常的,可是现在若杨柳浑身都长了肉,那应该是胖了,可只有腰腹之处变粗了,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如果杨柳真的有了孩子,那么这孩子究竟是爷的,还是那个林师傅的?要是前者,那杨柳还有翻盘的余地,要是后者呢?想到这个可能性,安妈妈的后背顿时出了一身的冷汗。要是杨柳真的带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回来跟着爷,那那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杨姑娘。”安妈妈的声音有些发颤,杨柳下意识地抬起了头,想看看她是不是生了病,若真生了病,她就得让安妈妈去休息去,一来能早点好,二来她怀着孩子,身边的人还是要健健康康的才好。
但杨柳抬起头的时候,却只见安妈妈盯着她的肚子猛瞧,顿时就明白安妈妈声音打颤的原因了。
杨柳并没有在回来的第一时间和安妈妈说她怀有身孕的事,因为她觉得安妈妈的主意挺大的,若是知道她有了孩子,且这孩子不是郑铎的,只怕她就得提防着安妈妈了,那样过日子有些累,她本想多松快几天的。
可最近,她的饭量大了不少,她倒也不刻意少吃,也不暴饮暴食,饿了就吃点,吃到八分饱就停。最近天气虽然有些转凉,但衣裳还不算厚实,肚子自然就有些挡不住了。
“您这肚子是最近吃的多了,胖了,还是”
“不是胖了。”
安妈妈倒吸了口凉气,“那,孩子是,是爷的吗?”
杨柳轻轻地摸了摸肚子,“安妈妈不必惊慌。这事,爷知道的。”
杨柳这话,可以理解成两个意思,她肚子里头的孩子是郑铎的,所以郑铎知道,或者郑铎明知道她肚子里头怀着别的男人的孩子,却依旧把她带了回来。这不论是哪种情况,都只能说,爷对杨柳的情分是不同一般的。
“当初孩子有些不稳,爷还特别替我请了大夫,喝了好些日子的安胎药。”杨柳这是在告诉安妈妈,这孩子是郑铎要保着的,不论他的生父是谁都一样。
听了这句话,又被杨柳那仿若能看穿她心思的眼神一盯,安妈妈顿时挪开了视线。
“哦,是这样啊。那老奴知道了。”如果郑铎知道了,却未做任何处置,那么安妈妈也是不敢擅自做主的,虽然她不管站在郑铎的立场,还是站在杨柳的立场,都觉得如果这个孩子不是郑铎的,那还是不留的好。
安妈妈前脚去吩咐院子里头的人以后干活都细心注意点儿,后脚就有人把杨柳有了身孕的消息透了出去。
“吩咐下去,带她来见我,立刻,马上!”趁着郑铎还没回来之前。
虽然透消息出来的人说杨柳的肚子已然显了怀,但“姑娘,那孩子也有可能不是姑爷的,也许是她在外头的野男人的呢?”
“我们都被骗了。”
“啊?”
“妈妈你忘了吗?我刚有身孕的时候,也是总不显怀,我还急的看了好几次大夫呢。大夫说了,有些人就是这样的,月份很大了才会慢慢显怀,到快生的那两个月,肚子大得尤其快。郑铎这是在防着我呢,因为他要去外头了,怕鞭长莫及,顾不上她,这才放了一把火把那宅子烧了,对外只说她被烧死了。其实不过是因为她怀了身孕,他是借机把她送出去安胎了。至于什么野男人,妈妈你会相信吗?她给夫君戴了绿帽子,夫君还能把她全须全尾地带回来?”不论是郑铎,还是别的任何一个男子,徐珍都不信能这般大度。“偏院的那三个,也是他故意弄回来的,让我把心思都放在她们身上,她的事,我自然是不会细查了。”
“那姑娘您的意思是,她肚子里头的孩子是姑爷的?可能比您月份还大?那她要是生在您前头,又是个儿子,岂不是就是庶长子了吗?”
“所以我不是让你赶紧把人弄过来嘛!郑铎的第一个儿子,只能由我来生。我的儿子,必须是嫡长子。”
“那可是那宅子外头都是姑爷的人,她要是不愿意出来,咱们不是也没办法逼她吗?”若是不怕撕破脸,那几个人自然是挡不住他们的人的,可姑娘以后还是要在郑家做正室夫人的,打了姑爷的‘看门狗’,就是在打姑爷的脸。
“逼?谁说我们要逼她了,只是让她自己选而已。”
王妈妈已然有些慌乱,愣了半天也没能理解徐珍说这话的意思。
“她当初既然能为了她的妹妹卖了自己换银子,那么现在应该也不会置她妹妹于不顾吧?”
“对,对对对,她还有个妹妹,老奴这就吩咐下去。”
“要快,时间不等人。”
王妈妈很快就回来了,徐珍绷着的神经顿时松了松,“人抓到了?让她给她姐姐写封信,要是她不识字,就让她按手印。不剁她一根手指,看看哪根手指有痣或者陈旧的伤疤”
王妈妈摇了摇头,有些沮丧地说,“姑娘,我们没寻到人。”
第38章 身世()
再次看到山妹形容狼狈地站在她跟前的时候;杨柳有些恍惚;好像这一切一切的都只是她的梦境;她清醒过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想去林睿待过的那间铺子看看,看看他是不是还好好儿的。
而她之所以会清醒;是因为安妈妈在她身后掐了她一把。
“杨姑娘;您可千万不能犯糊涂啊!”
当初杨桃的那些冷言冷语;安妈妈在不知道她怀有身孕的时候和她说过,大约因为太过生气;太过替她不值,所以安妈妈不但记得杨桃说过的一字一句,甚至连她当时的语气、神态都学了个遍。
可能是经历了太多的缘故;杨柳在听到那些话的时候,心绪并没有太大的起伏,反而有那么种‘果然如此’的释然之感。
“安妈妈”有时候杨柳也替自己不值,她的亲妹妹;她一同生活了十几年,赔进一切去盼着她好的亲妹妹,居然还不如郑铎放在她身边伺候她的人。
安妈妈也不等杨柳说完;直接又道;“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得为你腹中的孩子考虑吧?这妹妹虽亲;但你腹中的骨肉可是和你血脉相连的;可比妹妹亲近多了。再说了你那妹妹”安妈妈狠狠摇了摇头;“不值得。”
杨桃当初的那一番话,让安妈妈觉得,有这样的妹妹,不如没有。所以这会儿听山妹说杨桃出了事,安妈妈心中一点儿担忧全无,只有‘活该’二字。
山妹见杨柳一直没有表态,甚至没有说话,想起她的家人,她着急了起来,“他们,他们还有给我一封信,让我交给小桃的姐姐的。”
那封信,杨柳上辈子的时候就看过了,然后上了马车,去了郑府,搭上了自己和孩子的命。这辈子,她对不起林睿,她得为林睿留住这个孩子,说她狠心也好,说她自私也罢,但杨桃,她是不会再救了。人各有命。
杨柳甚至想过,若当初,她不一意孤行要救杨桃,那么现在她和林睿会有多幸福。
“杨姐姐,你快看信哪!”那些人说了,只要杨柳看了信,就会上马车的,只要她上了马车,他们立马就放了她的家人。
杨柳垂眸看了看那封信,只摇了摇头,不但没有往前,反而退后了几步,“山妹,你回去吧。杨桃的事,我管不了。”
“你,你怎么能不管呢?这事都是因你而起的呀。”
山妹这话一出,杨柳皱了皱眉,她记得,山妹好像是不识字的吧。那么她又从何得知这事是因她而起呢?还有她前头说的那些话,听着像是并不知情的。这样,便有了矛盾之处。
“你不是说,不知道那些人是什么地方来的吗?怎么会说这事是因我而起呢?”
“杨,杨姐姐求你了,你就上马车吧,不然我我一家人的性命都保不住了。”
“你的家人?杨桃呢?”
“小桃她,她也和我家人在一起。”
山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犹豫,神情紧张,杨柳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说了一句话,“杨桃没事,你在骗我。”杨柳不过是诈她,不擅说谎的山妹顿时就漏了陷了。
她砰地一声,跪在了她跟前,就想抱住她的腿,安妈妈见状,忙挡在了杨柳跟前。
“还愣着做什么,把她拉出去。要是伤了杨姑娘,仔细爷回来扒了你们的皮。”这会儿,安妈妈倒是有了些宅子管事的风范了。
被拉开的山妹哭得可怜,杨柳打了个暂停的手势,“你放心,你的家人不会有事的。”
“可他们说”
“我且问你,你的家人可是郑府签了契的下人?”
“郑府?”山妹摇了摇头,“我爹是匠人,我娘就是帮别人做些缝缝补补的事”
“那就没事的,郑府也是有头有脸的人家,不会草菅人命的。”抓了山妹的家人,不过是为了让山妹跑这一趟骗她罢了。
“真,真的吗?”
“真的。”徐珍想要弄死的是她,她的死于她有利,她会想方设法圆满这件事,弄死山妹的家人不但于她没有好处,反而会惹麻烦,徐珍也不是个蠢的。
“你就和他们说,我和杨桃早就断绝了姐妹关系,杨桃的死活和我无关,你怎么说,我都不肯出门,就可以了。”
“好,好,我这就回去和他们说。”
山妹转身想走,杨柳叫住了她,“先等等,你能不能告诉我,杨桃究竟去了哪里?”
“小桃她,她早就被她亲生爹娘派人接走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