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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人都没什么正经的样子，放着椅子不去坐反而是坐到了房间正中的地毯上，推杯换盏间天色也渐渐暗透了。
瓶子里的酒已经少了大半，卫临晕乎乎地靠在身后的沙发上，眼神却愈发清亮起来，“也该跟我说说你最近这到底都是怎么回事了吧？”
从卫临踏进房门的第一刻凌霄就知道他是为何而来，他并不习惯在人前袒露心事，但是此刻他发现自己竟然没有过多的排斥，“之前的事情就是那样，你们都应该知道了。”他目光一黯，“后来我和公司闹翻被雪藏，是凌云去求了凌宇璇想办法，然后凌宇璇以续约和帮我赔付违约金为条件与am的总裁达成协议，我这才签了am。现在的工作安排，自然是公司的意思。”
卫临把头靠在沙发扶手上，“不管怎么样，能摆脱困境总是好的。”说着又愤慨起来，“但是你小子当时居然都不跟我说！”
凌霄抬眼看他，“跟你说不就等于告诉戚导了？戚导要是知道了，那”
他的声音突然含混了下去，卫临很快就明白过来他的意思，在心底轻叹一声，脸上却没有显露出分毫，“不管怎么样，既然已经走到这一步，也只有坚持了。”
凌霄极为短促地笑了一声，“是啊，不然还能怎么办呢？”
卫临执起酒杯去碰凌霄手里的杯子，豪气干云地笑，“总不可能比之前更坏不是吗？”
凌霄微微一怔，随即也笑了起来，“你说得没错。”
卫临十分得意的样子，“那是自然，我说话什么时候错过！”
凌霄耸耸肩，语带无奈，“好好，你说什么都对。”
手里的杯子已经空了，卫临伸手去拿酒瓶，摇摇晃晃地起身走到厨房把酒放下，“可不能再喝了，一会儿好好睡一觉，明天给我好好练习！”
凌霄靠着沙发仰起头看他，眸子里五分醉意五分清明，“知道了，大导演，我可不敢砸了你的招牌。”
卫临从厨房走回来，伸手去拉凌霄，“论表演可是你的主场，虽然没有让你和别人比的意思，但是总应该比业余的表现好才对吧？”
凌霄的手臂微微一僵，半天，才扬起笑容，“这次又落到你手上，当然是什么事都要听你的了。”
第二天两个人都起得很晚，确切地说是一起被跑过来敲门的凌云吵醒的，卫临打着哈欠去开了门，“凌云，你怎么来了？”
凌云没料到卫临居然也在这里，一时间有些慌乱，“我”
卫临好笑地把他让进了房里，“干嘛一脸看见供水猛兽的表情？”
正好凌霄也从自己卧室走了出来，抱着手臂靠在墙边促狭道，“洪水猛兽显然比你可爱多了。”
卫临也不理他，“不过凌云来得正好。”看着凌云一脸的不解其意，又笑着解释了一句，“我昨天来的时候就侦查过了，冰箱里各种食材都很齐备，差的就是个会做饭的人了。”
凌云微微一愣，下意识地转头去看凌霄，却见凌霄笑着点了点头。
半小时后，卫临看着眼前放着的刚出锅的汤面忍不住感叹，“养个全能的弟弟就是好啊。”
凌霄只盛了小半碗面，慢条斯理地吃着，一边吃一边居然还能清晰地吐字，“干嘛，你嫉妒啊。”
卫临没理他，却是直接伸过胳膊搭在坐在他旁边的凌云的肩上，“凌云，不如你踢了凌霄认我当哥怎么样？”
凌云忍住笑，看看凌霄，又看看卫临，“这也不是说踢就能踢掉的啊。”
凌霄做了个敲他的动作，“合着如果可以的话你还真这么想啊。”
看着凌霄脸上的笑容，凌云愣了足足有半分钟，他已经很久没看过凌霄这样开怀的笑容了，“哥”
他的声音很好，似乎还带了些湿气，一时唬得卫临以为自己玩笑开过头了，刚想开口说什么却见得凌云已经换了一脸笑容，“卫导小心你再说一句的话我哥可能就会命令我明天不许带助理过去了啊。”
怎么身边每个人都拿这事来打趣他？
卫临露出个很刻意的郁闷表情，凌霄和凌云都忍不住笑了起来。
吃过饭收拾好，还没坐稳当，凌霄就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凌云，你台本看得怎么样了？”
凌云点点头，“看得差不多了，应该问题不大。”
凌霄想了想，“嗯，那等下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去凌宇璇那边吧，他表演的经验不多，你陪他对对戏。”
似乎是有些惊讶于他的话，凌云半天才回过神来，“哥？”
凌霄只是笑笑，声音很温和，“嗯。”
卫临也在一边帮腔，“凌霄考虑的有道理，凌云你过去和宇璇对对戏先找找感觉也好，凌霄这边你不用担心，我手上也有台本，可以陪他练。”
凌云抬头看着凌霄，目光里竟似乎渐渐地显露出些许的委屈，凌霄却并没有犹豫，走到他身前轻轻敲了敲他的头，“去吧。”
微微低了头，声音似乎有些不情愿，“哦。”
凌霄笑笑，随手在他头上揉了一把，“不只是要陪他练好，你自己也得好好练，要是让我发现偷懒看我怎么收拾你。”
拗不过凌霄，凌云终于还是不情不愿地离开，卫临看着被关上的房门，有几分感叹，“凌霄，我发现真是对你刮目相看啊。”
凌霄转过头看他，有些不明所以，“嗯？”
卫临摊手笑笑，“好吧，倒是我狭隘了，我本来以为你心里总归还是希望在拍摄的时候能胜过凌宇璇几分的。”
凌霄微微一愣，想了想才认真道，“他是专业歌手，我虽然也唱歌出唱片，但主要还是演员，本身就没有什么可比性。”
卫临露出个“败给你了”的表情，没再继续纠结于这个话题，“把台本拿来我陪你对对词，明天你可是主力，自己那份演好之后最好还能顺便带带他们。”
凌霄点点头，起身回房间去拿台本，心底有一丝极为怪异的感觉渐渐清晰了起来，刚刚和卫临说话的时候他就突然觉得，像凌宇璇那样的人，似乎只适合一切都胸有成竹尽在掌握的神情
第二天一早，凌霄和卫临早早地就到了拍摄现场，工作人员们自然是提早开始准备了，凌云也来得极早，几个人暂时无事，只坐到一边谈笑，自然少不得拿卫临和叶子打趣几番，好在都是洒脱爽气之人，也不以为意，反而是说说笑笑好不热闹。
玩闹了好一会儿，才远远地见凌宇璇的车开了过来。
卫临看看手表，距离他们昨天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分钟，“来了？”
凌宇璇先是看了看场地上的几个人才笑道，“都这么早。”
卫临心里暗暗赞叹了一下，提前十分钟，既显得积极又不过分殷勤，这个度他当真是拿捏得很好，“我们也是刚到，休息一下咱们就开始？”
凌宇璇摇摇头，“不必，现在就开始吧，我经验不多，应该多练练，免得正式开拍的时候托大家后腿。”
卫临也没再客气推辞，“那好，今天是练习，就不用换衣服了，不过这边布景都是弄好了的，正好方便大家找找感觉。凌霄，凌云，你们也过来吧，先问问你们，台词都没问题了吧？”
得到肯定答案之后卫临满意地点了点头，“很好，咱们先大概练一遍走位。”
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终归不是正式拍摄，卫临倒显得很好脾气的模样，有什么问题都只耐心地喊停再温声指导。
凌宇璇到底是对表演比较生疏，虽然昨天凌云陪他练了大半天，到底还是差点儿感觉，一来二去之后，卫临索性叫了停，让凌霄和凌云先到一边去对词，自己十分耐心地拿着台本为凌宇璇讲解起来。
凌宇璇只抱歉地笑笑，脸上也看不出多少尴尬，跟着卫临到场边坐下，听卫临说话的表情很认真。
这下子倒是惹得卫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好不容易稳住心神，刚刚讲了没两句，就听到身后传来的声音，“长风，你还别说，卫临这小子工作起来还真是越来越像样了。”
第66章 六十六、表演（）
卫临默默地叹了口气，心道师父你们这是来探班的还是来捣乱的啊，本来我这片场就够热闹的了，你们这一来，是要把明天娱乐版所有的版面都抢过去吗？
见他呆愣的模样，戚长风忍不住笑笑，上前几步轻轻往他头上拍了一下，“怎么看见我这个表情？”
卫临掩饰般地笑笑，“没什么，师父您怎么和凌叔一起过来？”
戚长风似乎是无意地看了卫临旁边本来是坐着见他们到来已经礼貌地站起身的凌宇璇，笑道，“我本来是不想来的，但是架不住某人特意抓着我一起啊。”
被含沙射影的凌天皓也不显得有多尴尬，神态自若地上前一步，和几个人打了招呼后顺势坐到了卫临旁边，“跟宇璇讲戏呢？”
卫临下意识地往凌霄和凌云的方向看了一眼才回过神来，“嗯。”
凌天皓笑笑，伸手就去拿他手上的台本，“你去忙吧，我看看本子，宇璇这边就交给我了。”
卫临看看他，又看看凌宇璇，迅速果断地决定还是不要搅合到这对父子的“家事”里比较安全，“那就麻烦凌叔了，我和师父陪凌霄他们对词去。”
戚长风也很配合，乐呵呵地和卫临一起走到一边，没说什么，只是把手搭在凌霄肩上不轻不重地一压，安抚的意味很明显。
凌霄自然明白他的意思，只是笑笑，“戚导今天这么闲？”
戚长风瞥了他一眼，“特意来探班，你不领情就算了，还说我是闲的？”
一边的卫临往戚长风的方向靠了靠，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就是的，师父你还不收拾他！”
凌霄还没说什么，倒是凌云一边忍住笑一边一本正经地回头，“叶子姐！”
正在不远处安排事情的叶子不明所以地跑过来，“怎么了？”
凌云指指卫临，“卫导叫你。”
凌霄早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叶子也很快反应过来，本来就不是羞涩扭捏的姑娘，这会儿索性大大方方地随着他们一起开起玩笑来，一时间惹得众人频频注目。
凌宇璇自然也是听到了他们的笑闹，抬起头往那边看了一眼，不自觉地扬扬唇角，笑意里带着十足的温柔。
坐在他旁边的凌天皓看到他的表情，一时间怔住了，半天才回过神来，“你和他们相处得不错？”
凌宇璇不着痕迹地微微蹙眉，想了想，却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只拿着自己的台本低下头安静地看着。
气氛倒是不差，凌天皓索性也静下心来翻完了手里薄薄的本子，然后伸手指了指某处，“对你来说，表演上的最大的难点在这里吧？”
这下子，凌宇璇的目光里难免带上了些惊讶，稍稍迟疑了一下，还是点了头，“嗯。”
凌天皓往他的方向挪了挪，“我叫凌霄他们过来陪你练练，然后在告诉你问题在哪儿？”也没等凌宇璇同意，就扬声喊了一句，“凌霄，凌云，你们俩过来一下。”
说是走戏，自然谁都不会反对。只是，还没正经开始，场地里突然就涌进了一群记者。
卫临倒是不显得有多意外，毕竟虽然他们并没有张扬，但是各家媒体想要知道他们的行程也并不难，此刻也只是迅速地示意工作人员维持好秩序，自己往记者们来的方向走了几步，“感谢诸位今天赏光了，今天咱们这里不是正式拍摄，所以也没有什么限制，不过还是希望诸位在必要的时候保持安静。”
众人自然是应声，只是眼下显然并非“必要的时候”，因此记者们自发地散开进行采访。
凌宇璇和凌天皓身边自然是吸引了最多的人，虽然大白天的大家都没有开闪光灯，但是光是听快门的声音已经足够人心底泛起一丝丝的烦闷的，更不用说围上来的人们七嘴八舌地提着自己关心的问题，声音混杂在一起完全听不清而只让人觉得吵闹不堪。
终归是见过世面的人，心里的感觉在脸上并没有露出分毫，凌宇璇浅浅一笑，“各位，你们一个一个问吧，这样我们也不好回答啊。”
抢在最前面的一个女记者在他话音刚落的时候便率先开口，“刚刚过来的时候就看见你们坐在这里了，皓哥是在给你讲戏吗？”
凌宇璇浅浅一笑，“是啊。”
女记者继续发问，“宇璇和皓哥相认也有一段时间了，不知道你们相处得怎么样呢？”
凌天皓心里一沉，想要开口，却被凌宇璇抢了先，细听起来，他的声音竟似乎带着十足的愉悦，“你们不是都看见了吗，如果相处不好，父亲又为什么会来探班来给我讲戏呢？”
他这句“父亲”叫得太过顺口，凌天皓几乎是一下子就怔住了，足足有小半分钟之后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笑着与众记者寒暄起来。
卫临有心救场又不好做得太明，等了有十五分钟左右，叫了集合，“来来，咱们再走几遍，凌叔和师父正好帮忙看看啊。”
排练有条不紊地进行起来，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餐时间，因为在外面的关系，也没有那么讲究，只是从不远处的餐馆订了盒饭送过来。
上午来的记者已经走了一半，还剩下的依旧在锲而不舍地继续抓着新闻，卫临也是好脾气，不但没有阻止他们，还主动邀请他们一起吃饭。
场地这边是有简单的休息室的，但毕竟没有这么讲究，这会儿也只好一行人挤在一个大房间里。
记者们自然不会只顾着吃饭，在对面几人的默许以及同时留在这里的同行们的默契下，纷纷拿起相机拍摄。
照片的主角有凌霄和凌云，也有他们身旁一边吃饭一边说着什么的戚长风和卫临，但更多的，是在稍稍靠近角落的位置里，坐在一起的凌天皓和凌宇璇。
拍下的电子照片上，凌天皓不时地就会抬头往凌宇璇的反向看看，而凌宇璇的唇角似乎一直有一抹清浅的微笑，当真是十分幸福和谐的模样。
午餐过后有半小时的休息时间，然后紧接着就是下午的排练。
几个人正式从头到尾地排了一遍，凌天皓把凌宇璇叫到了一边，细细地说了他表演上的问题。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老戏骨了，不仅自己的表演水平已经修炼到了一定境界，看别人也是看得极准的，三两个问题都拿捏得十分到位，加上自己的讲解说明以及提出的建议解决办法，当真是让凌宇璇受到了极大的启发。
于是十几分钟后再次走戏的时候，凌宇璇的表现就真的比先前好了很多。
在场的记者们虽然不是每个人都看得懂这些专业表演的优劣，但是干这行的多少都有些察言观色的本领，只看着站在场边的几个人，确切地说就是卫临、戚长风、凌天皓的表情就能大概了解场上的局面了。
下午的时间并没有拉得太晚，还不到五点，卫临就喊了停，“刚才这遍大家状态都很好，不过回去还是别忘了再看看台本，正式拍的时候咱们争取把战线弄得短一点啊。”说着指挥工作人员们开始收拾东西，“各位记者朋友们，等下我们还要开个短会，大家没事的话就先回去吧，今天大家也都辛苦了。”
还没走的记者们走到刚好站在一起的凌天皓和凌宇璇身边，抓紧利用最后的一点时间，“今天一天看皓哥给宇璇讲了好几次戏了，宇璇你觉得这对你的帮助大吗？”
凌宇璇微微笑着点了头，“父亲在表演方面很有经验，每一次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