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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顾阳如蒙大赦,转身就用纸巾捂着嘴吐了出来,嘴唇都红肿了,喝了几口水下去,脸色才好看点,却还是像遭逢大难过后般的模样。
“顾阳你好可爱哦”
真是个笨蛋!林晚转身向前,脸上却是飞扬的笑容,他能为了不扫她的心,强迫自己去吃不能吃的东西,强迫自己去接受原本很排斥的东西,他的心,满满当当的全都是她啊。
突如其来的夸奖,让顾阳顿时心花怒放,她高兴就好,原本还担心她去见了阿刚,会想起以前那么不开心的事就心有郁结,现在看来,完全是他多心了。
顾阳和林晚决定两个月后举行婚礼,将这一好消息打电话告诉林家,李英十分开心,她现在最大的心愿就是林晚能嫁得一个爱她的丈夫,林夜能早点获得自由。
“妈,那就那么说定了,到时候你和舅舅们可一定要来。”
挂断电话,林晚一脸地温柔笑意,顾阳看得很仔细,每次和李英通完电话,她都心情愉悦。
“好了,接下来就是去一趟劳教所,把这件事和林夜说一声,虽然没能等他出来有点抱歉,但我想他会理解我们的。”
“这个周六去吗?”
顾阳走了过来给林夜披上一件外套,他们住的地方地势比较高,自然视野也好,她喜欢坐在阳台观赏城市的霓虹灯火,然而夜里风凉,他总是会忧心她会吹了风着凉。
“嗯,下午去吧,上午去超市给林夜买些东西,这段时间比较忙,快有个把月没去看望他了。”
“你还说呢,这几年下来,你每个月都要去,空的时候每个星期就去一次,劳教所那些人都认识我们了。”
林晚笑了笑,不再说话,认识了不好吗,至少她去得勤,别人也不能明目张胆的欺负打压林夜啊,毕竟顾阳先走是小有名气的律师。
朝九晚五的上班生活,如一滩平静地湖水,面色无波,内里却流水飞逝。
周六一眨眼就到了,林晚早早打扮好自己和顾阳一起出门,去超市给林夜买了些生活用品和吃的,就往郊区外的劳教所走去。
“再过不久,林夜就要离开劳教所被送去监狱关押了,到时去见他路程会远些。”
路上,顾阳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林晚的脸上,就算出门的时候她掩饰再好,离劳教所越近她还是会心慌。
“是啊,我知道,林夜他还有几天就十八岁了,到时候就要被转送到关押成人的监狱去了。”
林晚的气息有些乱,林夜入狱时还不满十四岁,如今五年过去了,他最美好的青春年华,都葬送在了这暗无天日的劳教所里,每日每夜被高高的围墙囚禁。
“小晚,事情要往好的一面想,林夜他不是因为表现优秀,减刑了两年嘛,说不定换个地方继续努力,还能继续减刑,你们姐弟俩很快就能团圆的。”
顾阳的安慰林晚不知听过多少次了,但每次都能说进她的心坎里,若能继续减刑,林夜能早些出来,那么他们还有李英,一家人就真的算团聚了。
上大学这四年,春节中秋她都不敢回淮北宁远,她怕看见李英落寞的眼,她也舍不得林夜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劳教所过年,所以每每有什么重大的节日,劳教所里要是搞庆祝活动,她和顾阳也会到场,就是为了多陪林夜一会儿。
说起来,她好像一个无家可归的人一样,亲人聚散飘零,到哪里都是愁滋味。
偏头看了看一旁专心致志开车的男人,她忽而无声地笑了,还好,不管到那里,都有他在。
“顾阳,谢谢你。”
顾阳一惊,随后是微微一笑,道:“怎么说这么见外的话了,我们一是一家人嘛,其实不怕你笑话,很久以前,我就觉得你的名字迟早会出现在我的户口本上。”
160 探望()
林晚和顾阳一来,劳教所的工作人员就笑了,这两人都快把劳教所这地方当成自己家了,他们觉得有趣,外面的人大斗以为劳教所是关押少年犯的地方,毕竟充斥着血腥肮脏和暴力,避开都恐来不及,还从没见过有谁来劳教所来得这么勤快的。
“陆小姐,顾律师,又来看亲戚啊?”
“是啊,我弟弟在这里多亏你们照顾了。”林晚笑的一脸柔和,她明白这些人得罪不得,现官不如现管,林夜在这里过得好不好,全在于他们手中的警械和向上的报告。
“陆小姐,说起来这也应该是你最后一次来我们这了,你弟弟很快就要转到其他地方去了。”
“是啊,也不知道往后我弟弟换了地方,监管的人是不是也和你们一样和善好相处呢。”
“那是自然,你弟弟那么听话的一个小伙子,不管到了哪里都不会有人为难他的。”
“那就借各位吉言了!”
劳教所关押着的都是未成年人犯,因为有受教育的义务,所以他们在被关押期间,还是会安排学习基本的课程。
林夜学习很用功,虽然一天下来劳动强度也很大,但是他的学习成绩一直是名列前茅的。
林晚来见他的时候,他正在和其他少年犯一起在菜田上拔草,这是他们平日里吃的青菜的来源,一口水一口饭菜,都要通过劳动来获得。
监管来叫他时,就告诉了他,他姐姐又来看他了。其余的少年犯都是一脸的羡慕嫉妒恨,纷纷起哄。
毕竟对这些少年犯来说,被关押在这种地方,家里人都恨他们给家族抹黑了,一年到头也难得来探望两次,像林夜的姐姐林晚那样,每个月都会来的,甚至有时候一个月来三四次,几乎是不敢奢望的事。
林夜淡淡地笑了笑,历经磨难,已经不再稚嫩的脸上有一双深邃不可见底的眼睛,仿佛能看透世间的每一个人,又仿佛对世事一无所知,天真无邪。
亲人见面,依旧隔着一道铁栅栏和玻璃窗,依旧只能通过话筒交谈,依旧是有人监视有时间的限制。
不过这对于林晚来说,已经很满足了,来的次数多了后,监管对他们也不再像开始那几次那样苛刻,毫不留情面,偶然也会多给他们几分钟说话的时间。
林晚在林夜面前从容坐下,拿起话筒,说起来,她快有一个月没有听见他的声音了。
“姐”
“嗯,我在听呢,林夜你最近好吗?”
“我很好,倒是姐姐你,现在参加了工作,平时肯定很辛苦,星期六就该在家里好好休息,或是和顾阳哥哥去外面走走,不要总是浪费时间来我这里,我的生活每天一成不变,没什么好挂心的。”
“我工作不累的,平时同事们对我很照顾,上司也是个体谅下属的前辈,我过得很好。而且今天来,是要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和顾阳准备结婚了啊。”说着,林晚看了看身旁的顾阳,甜甜一笑。
“这很好,我一直都觉得顾阳哥哥和你很相配,你们结婚,一定会更幸福。”
林夜看起来也很为林晚高兴,虽然心里有点小失落,姐姐的婚礼他无法出席。
“”
会面的时间总是过得很快,眼看着快到会面结束的时间了,林夜要林晚把话筒让给顾阳,他想跟顾阳说几句话。
林晚有点恍惚,心里也有点失落,一为谈话的时间太过短暂,二为一向不太和顾阳说话的林夜既然让她把话筒交给顾阳,不过弟弟的要求,她没法拒绝。
顾阳接过话筒,其实就算林夜不说,他也什么都明白。
“顾阳哥哥,我一开始就没看错人,你是姐姐最后的良人,请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我知道。”
“呵婚礼我去不了,姐夫,我姐姐就交给你了。”
“你放心,我把她看得比我自己还重要”
林夜满意地放下电话,在林晚不舍的目光中,被监管带离了会面室,每每这个时候,林晚心情都不怎么好。
“下次见到他,会是在什么时候呢。”林晚心中酸酸的,语气失落。
顾阳轻轻搂过她的腰,让她把脑袋靠在他的肩上,柔声道:“没关系,他很快就自由了。”
林晚看着顾阳,虽然这话听过很多次了,她却一次次觉得心里温暖,还有三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
出去的时候,依然和不少相熟的监管碰上,又是好一阵寒暄,当两人出来的时候,太阳已经升到了头顶正上方。
林晚伸出手放在额前,挡住刺眼的阳光,劳教所里光线昏暗,出来后一时间竟然好不适应。
顾阳去取了车过来,在林晚面前停下,林晚立马钻进副驾驶人位子,车里的气温正在下降,比外面凉快多了,可是看着身后的劳教所,又担心起林夜来。
“顾阳,你说这么闷热的天,林夜会不会很难熬,他晚上睡得着吗?听说他们的宿舍里连风扇都没有,这次我看他又比一个月前瘦了些。”
“七月流火,热是在所难免的,哪里都一样,不过习惯就好,心静自然凉,林夜他应该不会感到很煎熬。”
顾阳并没有说,林夜他们所处的环境,不仅酷热难耐,而且房屋矮小不透风,会有一种气闷的感觉,但是过去的五个夏天,林夜都是这样过来的。
“该死的,今年的夏天怎么这么热!”
林晚气呼呼的,顾阳无奈地看了她一眼,心里面不舒服,不管天气如何,她总能找到不甚如意的地方。
“对了,刚才走的时候,林夜和你说了什么?”
“想知道?”顾阳抿唇一笑。
“故作神秘,你不想说就算了。”林晚的语气很恶劣,此刻她正心烦意乱。
“林夜他说,让我们结婚后赶紧给他生两个外甥,这样他出来后就有事做了。”
顾阳的目光太过热切,林晚的脸顿时红了,将目光移向他处,回道:“他才不会说这么无聊的话。”
“呵呵,小晚要是不信我可没办法。”
闻言,林晚的耳后根都悄悄红了,顾阳收回目光,不再逗她玩,而是把心思放在开车上,这一条路坑坑洼洼的,可不太好走。
从劳教所出来后,林晚和顾阳并没有直接回市区,而是继续向更偏僻的地方驶去。
车子约莫走了个把小时,到了一片墓地。
陆凡和他后来娶的妻子被林晚葬在这里。
一开始她并不愿意管这两人的身后事,因为这两人的自私残暴毁了林夜,可是陆家的其他人也不愿接着费钱又费精力的事,毕竟就算是在郊区的墓地,也是要花很大一笔钱才能买下一个位子,而陆家并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
人都死了,那些亲戚想着本来自己家里就没几个钱,何必去无辜花那么多钱,所以这事最后又落回林晚身上。理由很充分,虽然陆凡和李英夫妻俩离婚了,林晚也被法院判给了李英,但是她的身体里始终流着陆凡的血,所以陆凡的身后事她不能不管。
当时林晚觉得很可笑,谁都知道陆凡是怎样一个混账父亲,他死了她鼓掌都怕来不及,想要她去料理他和他再娶的女人,做梦!
可是顾阳却开口劝说她,说现在把他们安葬了,一时的愤愤不平,换来一生的问心无愧,不亏。
所以,她虽然不大乐意,却还是出面给他们找了一个陵园,让他们入土为安,也算尽了她对陆凡最后的一点孝义。
原本,只是每一年的清明,她会来给陆凡和他妻子扫扫墓、烧点纸钱。可是也不知从何时起,从劳教所探望林夜出来,就会来陆凡的墓前站一会儿,也没有什么话想说的,仅仅是看看他墓碑上的黑白相片,依旧是让她恨得牙痒痒的那张脸,却莫名的,有点心酸,陆凡他这一生也很可怜。
艳阳高照,知了在陵园外的香樟树上叫个不停,顾阳打了一把遮阳伞和林晚一起下车,他就快要和林晚结婚了,林晚她终究是想来和陆凡说一声。
滚烫的风吹在裸露的皮肤上,让人从头到脚都是眩晕的,林晚将一束*放在陆凡的墓前,站定,看着陆凡的相片,良久才说了句:“林夜很快就会被转送到其他地方关押,以后我没有理由再来看你,也不想再来看你还有,我要结婚了,未来的丈夫名字叫顾阳,你以前见过的。”
说完,林晚深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攀住顾阳的手臂,她觉得双腿发软,有些站不稳。
“怎么了?”顾阳见她脸色发白,而且额际全是汗,像是不太舒服,有点担忧,或许是天气太热的缘故,这会儿已经到中午日头最毒的时候了。
“没事,我们回去吧。”林晚缓缓摇摇头,可能是来见陆凡心里发堵,气息不畅,所以觉得浑身难受吧。
“好,这就回去了,你再忍耐一下下,车里有空调。”
“嗯。”
顾阳一手扶着林晚,一手为她撑着遮阳伞,走着走着,忽又回头望了望陆凡墓碑的方向,质地优良的大理石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到此,林晚的心中该不再有心结了,特意来和陆凡说了林夜的情况,和自己即将要结婚的消息,表示她在心里已经不痛恨陆凡了,林晚始终是个善良的孩子。
顾阳低头,满目深情地看着他未来的妻子,她是这般纯净美好,善良坚强,终此一生,他都不会舍弃她。
他的妻子,就是他的一切。
161 红玫瑰()
从陵园回来,当夜,林晚就发起了高烧,翌日上午才好了一点,却依然没醒。
顾阳守了她一夜,原本今天早上正好要去见一位客户,也只好向客户道歉,说改日再约见面。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顾阳无特殊紧急情况,双休日是不约工作的。
只是这位客户是位欣赏顾阳英俊外貌的女性,脾气很大,托顾阳给她办理离婚官司,报酬不低。
“顾阳,算我求求你了,我们的律师事务所目前还在起步阶段,先不说失去这单案子我们会少赚多少,损失的信誉可是很难挽回的,你总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底下这么多人这个月就喝西北风吧。”
再三打电话来求救的是金正律师事务所的老板,也是顾阳的上司,平日里很照顾顾阳,在顾阳初入这一行时对顾阳有知遇之恩。
“可是我老婆生病了,我总不能把她一个人扔在家里吧。”说这话的时候,顾阳正在给林晚换额头上的帕子,看见换了帕子后,她紧蹙的眉头明显放松了很多,不知不觉唇角微微上扬。
“你不是还没结婚吗?”老板惊呼,他打出的招牌上,可标出顾阳是单身,这才对那些情感不顺的女客户更具诱惑力。
“就快了,到时你的份子钱可不能少。”
“你逗我玩呢?你才二十二岁,风华正茂的年纪,你一结婚,得多少女人心碎,你这太不负责了,想活活拆了我的金字招牌啊!”老板气呼呼的,差点被顾阳要结婚的消息气得跳脚。
顾阳面上浮现浅浅一笑,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我就先挂了。”
差点被气糊涂了的老板一听他要挂电话,才猛然回过神来,用极不情愿的声音说:“要不,我替你照顾弟妹,你就行行好,去和那个女客户见个面吧,人家指明要在开庭前和你详谈,我都替你答应了。”
话刚一说完,顾阳那边沉默了,老板以为有戏,紧接着又说:“你要是不反对,我现在就去你家”
“嘟、嘟、嘟”
老板的话还未说完,顾阳毫不客气的挂断了电话,转而对上一双温柔的琉璃眸子。
“你醒了。”
林晚点点头,用微弱的声音说:“你家boss的惨叫声太渗人了。”
顾阳也忍不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