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急诊室的门缓缓被打开,全身缠绕着纱布的林晚躺在车床上被护士推了出来,双目紧闭,脸色苍白如纸,嘴鼻处带着氧气罩,身上好几处插着管子。
“请各位家属让一让,我们要赶紧把病人送去重症病房。”
一听这话,原本心中松了一口气的三人,又顿时紧张了起来,左戈小心翼翼地守在车床旁,伸出手想要摸一摸林晚的脸颊,手伸到半空中却又停下,因为他怕碰碎了她。
待护士和左戈将林晚送走,医生从急诊室中出来,守在门口的林乔生和阿刚赶紧迎了上去。
“医生,请问伤者的情况怎么样了?”阿刚急切地问道,左戈不在,他必须替左戈打听清楚林晚目前的情况。
“你们是伤者的家属吗?”
这一问,将阿刚难住了,他和林晚毫无关系,要说有,也只能算得上是熟人,难不成说自己是林晚男朋友的朋友?
“我是她哥哥,请问我妹妹的伤势到底如何?”乔生适时开口道。
几位医生对视了一眼,其中一位重重叹了一口气,缓缓说道:“皮外伤有十三处,伤口虽不深,却大量失血,最严重的是脾脏受到大力撞击破裂,当然经过我们的抢救,已经做了脾脏修补,性命是暂时保住了,但就算以后愈合了,功能也会有所缺失,这种手术出现术后感染的几率非常高,所以我们将病人安排到重症病房观察几天。”
林乔生和阿刚听了医生一番话,心里闷的厉害,仅仅才一天的功夫,昨晚上海活泼乱跳的小丫头,一眨眼就性命忧关了。
医生走后许久,阿刚突然对林乔生说:“我拜托你一件事。”
“你说。”林乔生头疼,抬手揉了揉脑袋,语气淡漠。
“小丫头脾脏破裂的事,先别让左戈知道。”
林乔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一脸慎重的阿刚,坦言道:“这事瞒不住,他迟早会知道的。”
“能瞒一时是一时,待小丫头醒过来,身体好一点,左戈就算知道了,也不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他要顾着小丫头的。”
闻言,林乔生浅浅一笑,转身向病房区走去,道:“心里有了人,做事就会有了牵绊,左戈和我妹妹,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孽缘”
83 失职()
林晚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梦里的她有一双童话书里仙女的翅膀,在蓝天下尽情的飞翔。
她飞过绿色的田野、郁郁葱葱的森林、金黄色的麦田和银白色的山谷,风一直带着她往前,心空荡荡的,什么烦恼都没有。
她在想,会不会就这样飞进童话的世界,然后她可以留在那里,不必再回到现实的世界了。
可是风一停,她就从高空摔下,山谷中峭壁横生的石棱划破了她的肌肤,顿时,鲜血然后了她洁白的衣裙。
她跌落谷底,浑身剧痛,呲牙咧嘴,痛出了眼泪,却叫不出来。
“林晚林晚你是不是要醒来了”
跌落山谷的林晚,忽然听见有人在叫她,断断续续,却听的很真切,真的是有人在叫她,好熟悉的声音
一直不眠不休守在林晚病床前的左戈,突然见到林晚的眼角流出了热泪,而且手指动了动,心情激动的他,在林晚的额前落下一个轻轻柔柔的吻,立马跑出病房去找医生。
“医生,林晚醒了,林晚醒了”
林晚的确是醒了,左戈拽着医生回来时,她已经睁开了眼睛,迷惑地看着天花板。
“林晚,你真的睁开眼了,太好了,老天保佑!”
左戈捂着嘴,几乎喜极而泣,林晚昏迷的这三天,他都在恐惧中度过,若是林晚一直醒不过来,他一定会精神崩溃。
医生给林晚做了些检查,随后重重松了一口气,边在工作薄上记录林晚此时的情况,边对小心翼翼守在床沿的左戈说:“小伙子,这下你放心了吧,你女朋友醒过来了,你也可以休息一下了。”
医生调侃的话让左戈脸色一僵,他伸手摸了摸林晚热乎乎软绵绵的脸颊,心中想的是还好病房里的暖气开的足。
见左戈一心扑在林晚身上,也不理会自己好心的建议,医生发出一声无奈的叹息,再次劝说道:“小伙子,不是我多嘴,你照看了你的女朋友三天三夜,不吃不喝,这样下去,别她醒过来了,你却倒下了。”
话落,左戈依旧不为所动,医生便自觉转身出去了,还顺带把房门关上。
医生一走,左戈立马对林晚柔声说:“林晚,你感觉怎么样,你吓死我了,你知道吗?”
左戈的嗓音是沙哑的,眼下的黑眼圈厚重,眸中布满鲜红的血丝,整个人憔悴狼狈,却唯独,精神很好。
“水”
林晚有气无力地说了一个字,左立马跑到饮水机旁到了一杯热水,见烫了,又拿去厕所倒掉半杯,重新掺了半杯冷水进去,自己先抿了一口,感觉温度正好,才拿到林晚嘴巴。
“你不扶我起来;我怎么喝水?”林晚翻了翻白眼,这家伙不能照顾好自己,所以也不会照顾别人吗!
“噢,对啊。”左戈恍然大悟,一阵手忙脚乱,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将林晚扶起来,又拿了一个枕头给她垫在背后。
许是男孩子力气比较大,左戈将林晚抱起来的时候弄疼了她身上的伤口,林晚立即倒吸了一口凉气,瘪着嘴隐忍不发。
“对不起,弄疼你了,都是我不好。”左戈满心满肺都是内疚,因为他的与缘故,她遭此大难,几乎连命都丢了,而现在她好不容易醒了,自己居然还粗心大意弄疼了她。
林晚沉默不说话,目光望着水杯,示意她想喝水,现在的她还能活着,已经是上天保佑,死过一次的人,比谁都更珍惜自己的性命。
“对,水!”
“来,我喂你。”
说着,左戈拿起水杯给林晚喂了水,见她喝的很急,生怕她一个不慎被水呛到,连忙提醒道:“林晚,你慢点喝,别呛到自己。”
话一说完,林晚就撇开脑袋,左戈知道她喝够了,将水杯搁置一旁,在床沿坐了下来,拿过林晚的双手握在手心,又放在唇边亲了亲。
“林晚,现在感觉怎么样?好些了吗?”
林晚靠在枕头上,闭着嘴不愿回答左戈问题,她心中有一团火在烧,两次与死神擦身而过,都和左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想害她的人,多数都是因为左戈的缘故,如今她的内心深处,对身旁的这个男生,生出了丝丝抵抗的情绪,哪怕她明知,他守了她三天三夜,不眠不休,将自己弄得狼狈不堪。
她心中,仍旧是怕了。
从前她总以为自己不怕死,死对于她来说就是解脱,可是当真的死亡降临在头上,她慌神了,她害怕那种无穷无尽的黑暗
阿刚来医院的时候,林晚吃了药陷入沉睡,左戈也趴在靠着椅子在假寐。
他早就不是没有自知自明的毛头小子,他心里将林晚视做未来的妻子,心里便多了一份牵挂和责任。
为了她,他必定要善待自己,他若也倒下了,她该怎么办!
阿刚一推门,左戈就醒了,一看来人是阿刚,里面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阿刚会意,退出门外,朝门内的左戈招了招手。
左戈看了看沉睡的林晚,不想有丁点声音吵到她,起身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又轻轻带上门。
“小丫头醒过来了?”
左戈缓缓点了点头,轻轻呼出胸间一口闷气,他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很不好。
“左戈,你的状况不对,是不舒服吗?”
阿刚还过医院好几次,也劝说左戈好几回,让左戈偶尔休息一下,他来守着林晚,若是林晚有任何动静,他就叫他,可惜左戈压根听不见他的话去。
“你应该是低血糖了,都多久没吃东西了,把自己弄成这样,难道你心里的愧疚就能少一点吗?”
阿刚气结,一把扶住左戈的肩膀,随后扯着他的胳膊将他往外拉,恨铁不成钢地嚷嚷道:“你现在必须跟我出去吃点东西,不然你现在饿死在这里,我罪过就大了。”
一听说要出去,左戈一把甩开阿刚的手,沙哑的嗓音响起:“我不能离开这里,林晚要是醒来我不在,她心里会不安的。”
“你”阿刚气得不知说什么,可是又深感无奈,左戈对林晚的感情很深,现在林晚才从鬼门关转悠了一圈回来,他内心惶惶不安也是可以理解的。
换成是他,若是他老婆也遇上了同样的事,性命攸关,他也会一样精神奔溃,恨不能代替她受罪。
可是,左戈这般不爱惜自己的身体,让他这个从小看着左戈长大的兄长,内心犹如刀绞。
“行,你不肯离开她,我去给你带外卖回来。”阿刚无奈地说道。
林晚受伤住院的事,阿刚和林乔生通了气,一直瞒着李英。
林乔生说林晚被抽中代表班级去市里参加一个知识竞赛,要个把星期才能回来,他也会陪着去,所以请李英放心。
李英自然是放心林乔生的,所以也不曾过问,直到两个黑衣人来到家里,她才知道林晚出了车祸,此时正躺在医院里。
黑衣人递给李英一张支票,说是赔偿,导致林晚受伤的正是他们的一个亲戚,并且请李英原谅他们,因为他们家的那个亲戚在车祸中丧失了。
李英浑浑噩噩地接过支票一看,上面竟有五百万,她吓得手都在抖,这么一大笔钱,她连做梦都没敢想。
她将支票还回去,却推不掉了,两个黑衣人把林晚所在医院的病房号告诉她,并说林晚已经醒来了,随后就离开了。
李英也不疑有他,心里牵挂着林晚,也顾不上林夜还没回家,就匆匆锁上门,跑向公车站牌。
那张巨额支票被她放在手提包里,就像藏着一个不*,烫手的很,她并不知道黑衣人的话对不对,待见到林晚,弄清楚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她再决定包中那张支票的去留。
心中焦急不已,却也十分气愤,她一直以为林晚是去市里参加知识竞赛了,谁知竟然是林乔生骗了她!
车在公路上行驶,李英的眼眶渐渐涌出泪水,林晚近来总是出事,而她往往都是最后才知情的,女儿生死攸关之际,她却浑然不知,她这个母亲,当得很失职
到林晚家去,将五百万支票给李英的,是左诚言手下的人,确切的说,是左诚言为了替莫倾城赎罪。
莫月一事,莫倾城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虽说后来查明莫月精神方面存在问题,但是莫倾城作为莫月在海市的监护人,任由莫月要挟,在外来胡作非为,就是失职。
左诚言肯拿出五百万做为给林晚一家的赔偿金,莫倾城十分感动,心里竟隐隐觉得,其实左诚言对她是存在一些真实的感情的。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左诚言拿出那么多钱赔偿林晚一家,她只是一个表面的借口,他的实际目的,是让左戈没有后顾之忧的出国留学。
他知道左戈的心思,林晚不去,左戈绝对不肯心甘情愿的离开海市,但是他有不得不尽快将左戈送走的理由。
为了缓和他与左戈之前的父子关系,他一再改变自己的行事风格,不对林晚出手,甚至善待林晚,只因为他心疼儿子,而林晚是他儿子爱着的女孩子
84 归来()
林晚伤了脾脏,身上又有许多处伤口,身体虚弱,醒来后左戈喂了她一点小米粥,然后吃了药,便又睡了过去。
只是左戈并不知道,左诚言会来,而且还是和林晚的母亲李英一起来的,而此时,病房里乔生和阿刚都在。
“我的女儿,怎么会变成这样子”
进门后,李英就扑在林晚身上哭,林晚虽然吃了药睡着了,但听见有人在身边吵闹,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左戈担心李英会吵到林晚,忍不住上前伏在李英身旁低声说:“阿姨,我知道您很伤心,可是林晚刚度过危险期,她需要静养,您能不能安静些,我担心会吵着她。”
一听这话,李英立马用手捂住嘴小声哽咽,随后又起身走到阳台边,背对着林晚抹眼泪。
阿刚见到左诚言出现,也着实吓了一大跳,忙问道:“董事长,您怎么来这了?”
左诚言没有理会阿刚,而是一直注视着林晚,这是他第一次见到林晚本人,虽然受了伤面色苍白,却是个清秀的姑娘。
此时此地,他突然就明白了左戈为什么那么轻易就爱上林晚,并且离不开她的原因,因为那张脸,和他心里那位多年过去了仍不能释怀的女人,长得太像了。
同样柔美又不失英气的眉眼,相似的面部轮廓,还有那倔强的性格
想来左戈一早便发觉了,林晚和自己母亲之间那份相似,所以离不开,所以不顾一切用命去爱!
心中略微有点发酸,他明白了左戈的坚持,也清楚自己内心的悲凉,左戈心爱的人至少此时就在眼前,而他深爱的妻子,却早已不知去向,哪怕这些年他的身边一直有莫倾城这个替身存在,但是内心深处,他从未有过真正的欢愉。
“左戈,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什么事啊?”
左诚言将左戈叫出门外,左戈虽心有疑惑,却没多想,跟着左诚言出了门,又跟着他走出医院,之后就没有之后了
那一天,左戈没再回到医院,直到林晚从睡梦中醒过来,左戈也没有出现,电话不接,家中无人,就连阿刚,也联系不到他。
林晚问过,没人知道左戈身在何处,她的身边一直有李英和林乔生陪着,阿刚偶尔会来探望。
“左戈是不是出国留学去了?”林晚问。
“好像是的,但是具体是怎么一回事,他也没和我说过。”阿刚坦白回道。
“哦,是这样啊。”
渐渐的,林晚身体痊愈,回到了学校上课,此时离期末考试只有短短三天。
日子忙碌了起来,家里的店重新装修后开张,李英甚至开始松口答应和陆凡离婚,就连天气都变暖和了,似乎一切都开始向好的一面发展。
离期末考试还有一天,全班放了假,正好轮到林晚做值日生,其他学生都早早离开了学校,只有林乔生坐在讲台批改作业,一边陪着林晚,等她完事后两人一起回家。
林乔生现在搬到了林晚家住,和林夜住在一个房间,李英也不因为他隐瞒了林晚的伤情而生气了,甚至答应年终会带着两个孩子随他回老家,老家的亲人知道林英终于被找到了,要不是路途遥远,家里两个老人早就已经来海市了。
正拿着扫把在扫地,突然瞥见身后有一道影子,林晚回头一看,竟是顾阳。
“你怎么回来了?”林晚很是惊讶,因为她以为自上一次医院之后,顾阳随家人去了北京,不会再回来。
“因为今天我值日,明天我要参加期末考试,当然要回来了。”
话落,顾阳一把扯过林晚手中的扫把,并说道:“我来扫地,你去把黑板擦了吧。”
相较于扫地,擦黑板自然轻松很多,林晚也不和顾阳客气。
“顾阳同学,我还以为你今天回不来呢。”林乔生放下笔,顺手合起最后一本作业本。
“既然一开始我就请了事假,事情完了,自然是要回来的。”顾阳微微一笑,温柔的目光落在林晚的背影上,又很快挪开。
一个多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够让顾阳看清楚自己的心,也足够林晚出现在他梦中数百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