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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这幅模样;却是看得元阙怒意更甚了。
“季哲!你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昨夜我可是跟了你一路的!你”
“前辈!”
元阙话还未说完;便已被匆匆跑来的孟慕心冷声打断了:“不知前辈此乃何意?胡乱来我这院子里头这般闹腾,未免也太过分了吧?”
“哦?胡乱闹腾?”听到声音;元阙便幽幽的回过了头,冷笑道:“何少夫人,你这可真是说笑了。明明就是你私藏魔教之人,怎么还把事情怪到我头上来了?”
“魔教之人?”孟慕心诧异道:“哪里来的魔教之人呢?”
忽而;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竟望着元阙轻轻笑了出来。
“前辈;你说的魔教之人,莫不是你自己吧?据我所知,赤云宗在这江湖之上,可是算不上什么名门正派吧。”
“好个口齿伶俐的小妖女呐!”元阙忽的欢畅一笑,玩味道:“就是不知若是到了何门主跟前对峙,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呢。”
孟慕心垂了垂眸,神色却是没什么变化。
“福伯,这里没你的事了,你先下去吧。”冲那花奴说完之后,孟慕心才对着元阙所在的方向逼近了一步,镇定地望着元阙的眼睛,微微勾起了嘴角:“不知前辈可有什么证据?否则这般无故诬赖晚辈,晚辈可是不依的。毕竟,这有些话,可是不能乱说的呢。”
“哈哈哈!”闻言,元阙朗声笑道:“你放心,你们青阳门的家事,我是没兴趣多管的。我会来此,不过是为了我的一些私事罢了。”
元阙稍一偏头,便注意到了弯腰往一旁退去的那花奴。他立即横出了一手挡住花奴的去路,扬声道:“不许走!”
“你要的证据,我给你便是!”
话音方落,元阙便已掀开了手中的布袋,露出了内里的天魔刀。
此刻的天魔刀,已不似昨夜那般黯淡无光了。它正微微颤抖着,似乎正与刀鞘相互碰撞着,发出了类似刀鸣的低吟声。
隐隐可见当初的些许光华。
孟慕心瞳孔猛地一缩。
“天魔刀向来有灵性,是把会认主的刀。只有在主人面前,它才会这般。”元阙专注的望着面前那低着头的花奴,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笃定道:“季哲,就是你吧。”
此时此刻,这间院落正静的出奇,只余下天魔刀的刀鸣声。
元阙没有继续逼问,而是安静的等待着眼前那人抬起脑袋。
孟慕心不知元阙这般行事到底是何意,只得静立在一旁,思索着该如何应对。
就在这时,元阙忽然感到身后有道掌风正朝他袭来,迅速侧身躲开之后,手心却忽然一空。
“呵,上次让你给跑了,本教主正愁有气没处撒呢!没想到你这次又自己送上门来了!”
钟书谨在半空中一个翻身之后便稳稳的立定在元阙背后,她摩挲着手中趁机夺来的那把天魔刀,目光如刀,直直射向了回身怒瞪着她的元阙。
“还有,此乃家师遗物,岂能让你这种人给碰脏了!”
天魔刀在钟书谨的手中沿着半空滑动了半圈,带起了赫赫声响。
不过须臾,一道光芒便已盛了开来。
刀,已出鞘,正直指着元阙的眉心。
伴随着那道光芒一同响起来的,是钟书谨那冰冷刺骨的声音。
“说吧,这次你想怎么死呢?”
元阙万万没想到,此刻的天魔刀竟已停下了它的鸣吟声,稳稳的躺在了钟书谨的手心之中,绽放着属于它的光芒。
全无之前那黯淡无光的模样。
就仿佛当初在它主人手中一样,锋利,且耀眼。
元阙眼中怒意全消,失神了片刻,竟忽略了钟书谨那目中无人的态度,怔然望向眼前的刀锋。
这小教主,竟也能驾驭得了天魔刀吗?
欸,等等?
方才钟书谨说了什么来着?
遗物吗???!!!
孟慕心看着那一瞬间花奴额上爆出的青筋,不禁抽了抽嘴角,为钟书谨默哀了片刻。
教主,你还是自求多福吧。
好在孟慕心早已将此院落里的大部分人都换成了自己的心腹,这会儿没有孟慕心的命令,倒是没人敢让什么闲杂人等靠这花圃太近的。
没给元阙多少细思的机会,钟书谨只悄悄瞄了一眼那花奴,立即就执刀袭向了元阙。
两人都是伤得不轻的人,钟书谨虽有天魔刀相助,可此刻的她却是因为顾及着顾卿音的嘱咐,倒也不敢用上太多的力气。
好在元阙本就不擅近战,他所带来的那两名手下又被他特意留在了院落之外,所以这时候钟书谨对上他倒也没吃多少亏,倒是能斗个不相上下。
不过,钟书谨这么一闹,倒是给了那花奴脱身的机会了。
有钟书谨缠着元阙,元阙便已经失了拦人的机会。
然而,就算已失了先机,元阙也还是没有大声唤人前来,而是咬着牙用他那把随身携带的弓吃力的与钟书谨拆着招。
他本意就是为了来了私事,自然不会像这些个孩子一样,这般冲动行事的。
毕竟,这里还是青阳门呢。
随随便便唤人前来,只会给大家添上更多的麻烦而已。
顺利将人从侧门送离之后,孟慕心立马又赶了回来。
看到钟书谨那别扭吃力的动作,孟慕心的心中便已经有了数。
刀式缓慢,空有其形,却失了神。
全然没有她往常使刀之时的狠戾。
看来,她这师姐如今只是硬拼着一口气在这里逞强罢了。
趁着两人换招喘气之时,孟慕心一个用力,便已将钟书谨拖到了自己的身后,成功挤进了对阵的两人中间。
“教主,你先回去,这里交给我就好了。”
外头已响起了喧闹声,显然这两人方才的打斗已经引起门中巡逻弟子的注意了。
两名被元阙留在外头的赤云宗弟子已匆匆跑了进来,护在元阙身侧,急声道:“堂主,不好了,人来了!”
见状,孟慕心又低声催促了一句:“教主,听话,你快点走,不然等会儿人来了,你可就走不掉了。”
钟书谨皱了皱眉,捏紧手中的天魔刀犹豫着没有应话。
若非是方才听见了这三人的交谈,见他们在此僵持不下。怕自家人会受什么委屈,她才不会冒着惹顾卿音生气的后果贸然出手呢。
可这会儿既然已经动了手,那就断然没有让孟慕心替她收拾烂摊子的这个道理了。
“不用你管!一人做事一人当,我自己惹的事,那就我自己来解决!如今你有孕在身,就别给我瞎逞强了!”
低沉的声音,却带了一丝隐隐的关怀。
这孩子啊,就连关心人都能关心的这般别扭呢。
孟慕心心中微暖,不禁对钟书谨露了个浅浅的笑容:“无碍。”
随即,她也没再劝说什么,立刻变换着步伐空手迎了上去。
虽然她的身形极为灵活,在三人围攻之时还能游刃有余的腾跃起身,可钟书谨还是难能松下心头的那口气,暗自为她捏了一把汗。
有孕在身还敢这么闹?
钟书谨微恼,这下子她也顾不上自己受伤的事情了,立马持刀追了上去,帮忙应付着边上那两名赤云宗的弟子。
然而,不给他们多少缠斗的机会,何子义便已带人匆匆赶来了。
不止是何子义,何正德也已闻讯一同赶来了。
看来,此时的钟书谨怕是难以脱身了。
“慕心!”
听到何子义的惊呼声时,孟慕心忽而勾唇一笑。
此刻与孟慕心正面交手的正是元阙,他还未反应过来孟慕心嘴角那抹怪异的笑容是为何意,孟慕心便已故意对他卖了个破绽,顺着他所击出的那一掌,猛的往后方倒了去。
“慕心!!!”
何子义一颗心已高高悬起了,他急忙运气腾身跃起,跃向了孟慕心所在的放向。同时挽了个剑花,直直刺向了立在孟慕心跟前的元阙。
随后而来的何正德还未来得及阻拦,何子义便已带着那满腔怒火,毫不客气的攻向了元阙,同时口中还怒喝出声:“你们一个个还愣着做什么!少夫人有难,你们还在旁边围着看像什么样子!快给我上!”
钟书谨见后,已经顾不上何正德那群人赶来后自己是死是活了。
她连忙撤了自己的招式,退到了孟慕心倒地之处,扶起孟慕心紧张道:“喂,你有没有事啊!我都说了让你别逞强了!你怎么”
钟书谨后面的话顿时就卡在了喉咙里。
第一百章()
眨眼的动作不过那一瞬间而已;等钟书谨想再次细看之时,孟慕心已经闭紧了双眼,躺在她怀里痛苦的呻吟出声。
此刻,何子义已经将那三人交由旁人对付了。而他却是疾步跑来蹲到了她们的身旁,颤着手握紧了孟慕心的手心;紧张道:“慕心,你怎么样了,哪里不舒服?”
孟慕心正虚弱的靠在了钟书谨的怀里,紧紧蹙着眉心,痛苦的按住了自己的小腹;颤声道:“疼”
钟书谨见了;顿时觉得有些懵。
好在此刻的何子义并没有注意到钟书谨那怪异的神色,他只一心挂在了孟慕心身上;见到孟慕心那般神态,他急忙高声唤了句:“快!快去把周锦依请来!”
那一瞬间;孟慕心的眉头竟微微颤了一颤。
而此时;何正德也已经赶到了这里,看着场上的打斗怒吼了一声:“闹够了没有!都给我住手!”
显然;他很是不满何子义这自作主张的行为。止住那些人的打闹后,他才望向了孟慕心所在的方向,沉声问了句:“这到底怎么回事!慕心,你不该解释一下吗?”
孟慕心并没有理会何正德;一如原先那般;靠在钟书谨的身上痛苦的呻吟着:“疼”
何子义只觉得自己如今的心都缺了一块似的;这下子他也顾不上孝不孝什么的,只想好好保护自己的妻子。
“你先把少夫人送回房,好好照顾她,这里交给我就好!”似乎已经习惯了这院子里时常多出来的陌生面孔,何子义只以为钟书谨是院里的什么侍女,他努力的抑制着自己的担忧,将孟慕心交给钟书谨后,他才站了起来挡在了何正德跟前,强忍着怒气沉声道了句:“父亲,这事情应该先问问前辈吧?我妻子有孕在身,他这般动手又是何意?”
看到何正德那满脸的怒容,钟书谨也没敢耽搁什么,连忙抱起了孟慕心往里头跑了去。
离开的时候,她还不忘拎上那把天魔刀。
“何子义!我看你这是色迷心窍了吧!没看到那女人明显就是故意的吗!这种小事情还麻烦锦儿来给她看?你真以为自己面子很大吗!”
何正德还未说话,随行跟来的何子奇便已开口斥骂了。
“三弟,你搞清楚点,那可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啊!我真不明白你们到底对她有什么意见,为何三番五次这般欺辱于她!”
“我呸!什么叫我们羞辱于她?分明就是你因为她而三番五次惹父亲生气吧!”
外头那两兄弟的争吵还在继续,钟书谨却是已经顺着孟慕心的指示顺利的将她送回了房内。
这样闹剧一场,外头的人就只顾看着两位少爷内讧了。有何子义的竭力相护,加之何正德又没有下令,哪还有人敢闯进这少夫人的房内闹些什么啊。
“呵,我说你这还真是够能耐呢,为了你,那人可是都不惜手足相残了呢。你倒好,竟还安安心心躺在这里?”
那一瞬间,孟慕心眼中情绪复杂难明。
然而,也只有那一瞬间的失神,下一瞬,孟慕心便已无力的阖上了双眼。
她没有在意钟书谨那阴阳怪气的语调,稍稍调理了一番自己那紊乱的内息之后,她便睁开眼睛对着那满脸复杂站在她床边望着她的钟大教主认真道了句:“若能选择,我也不愿去伤害一个无辜的人。可是教主啊,这人总是自私的,遇上在意之人时,总是很难遵循理智去选择的。到那时,那些选择自然是会有所偏颇的。有些人会为了亲情放弃一切,有些人会为了爱情奋不顾身。可当这两者不可兼得时,那么,就总有无辜的一方会承受着你给他们所带来的伤害。”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有些人选择随心而行,却伤害了身旁爱他的人。
有些人选择为他人、为世俗、为伦理道德而活,可到最后受伤的却还是自己。
始终也只有自己。
活着不尽兴,爱得不尽意,一生到头,只能守着那些遗憾与后悔含恨而终,那该有多可悲啊?
有时候,有一些选择,可能当时的你并不知道这到底是对是错。可能经由时间的沉淀后,你会发现,那时的自己,或许不该那么做,或许能有更好的选择。
或许,你会嫌弃那时候的你为何会这般幼稚,为何会这般任性,为何会这般迂腐。
可那最后,你又能怎么办呢?
这世上,并没有后悔药啊。
再好再坏的你,那也还是你自己啊!
是非对错,都是由他人来议的。
可那背后的伤痛,却是要由你自己来承担的啊!
没人能保证自己的任何选择任何决定都是对的,没人能保证自己的所有行为都不会遭人诟病,这世上最不缺的就是鸡蛋里挑骨头的人。再完美的人,也难做到事事都如他人意。
而你,只要保证心不悔,那便足矣了。
遇上不知该如何抉择的事情时,你只要保证自己的心不悔,你只要保证,不管日后的你会承担何种结果,你都不会后悔当初的选择,那便够了。
沉默了许久之后,孟慕心重重的叹息了一声,打破了这样的静默。
她摇了摇头,苦笑道:“罢了,现在同你讲这些你也是听不懂的。若是以后你遇上了想要相伴一生的夫婿时,或许你就能明白我想说的意思了。今日事发突然,我也不便留你太久,晚些时候等外头的人散了,你再寻个机会偷偷跑出去,近几日就先别来了。”
钟书谨不悦的抿了抿唇。
她都已经有娘子了,还要那莫须有的夫婿干嘛!
“我的事情用不着你管!”
钟书谨没好气的瞪了孟慕心一眼,可看到孟慕心那苍白的脸色后,钟书谨又突然觉得有些内疚了。
方才那一掌,虽然是孟慕心故意受的,可那总归也是会疼的。
若不是为了搅乱场面掩护自己,这人应该也不用受下这样的委屈吧。
思及此,钟书谨只得放下了成见,按耐着性子闷声问了句:“方才那个老头子,就是师傅吧?我就不明白了,你们到底为什么都想跑来这青阳门呆着呢。”
孟慕心敛了敛眉,正思忖着该如何回答时,外头的惊呼声便已传进了她的耳中。
“锦儿?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还病着吗?跑来这里做什么啊!欸锦儿你别急啊!慢些跑啊!小心摔着啊锦儿!”
外头的何子奇见到来人后,急急忙忙停下了与何子奇的争吵,跟上来人的步伐,悄声道:“是我大哥小题大作了,那女人没什么事情的,定是她逃避父亲责问的一个小手段罢了,真是太狡诈了”
“闭嘴!”
周锦依捏紧拳头冷声喝了一句。
没再给他多少废话的机会,周锦依直接就让顾宁把人拦在孟慕心的房门之外了,而她却是带着顾卿音疾步跑进去了。
那慌乱的脚步声已经越来越近了。
床上的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