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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此,果然因为还在意着那件事情,卿卿才会这般不安的。
她缓缓的拉开了顾卿音的双手,回身抱住了顾卿音,再一次安抚道:“不要多想,就如你有些事情不愿让我知道一样,我也有些事情,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但这并不代表我心里没你,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没有听到顾卿音的答话,钟书谨只顿了顿,又继续附在顾卿音耳旁温声哄了句:“不生气了好吗?之前也是我不对,不该带伤还这么逞强的,我是不该胡乱动手,可这也是因为你擅自行动,所以我才会因为担心而失了智的,惹你担心是我的错,但这回我们都有错,那就扯平了好不好?”
话匣子一旦打开了,那就不大容易关上了。
钟书谨一手护在了顾卿音的腰身上,一手轻抚着顾卿音垂在背后的秀发,用那罕见的低柔声说出了她这几日的觉悟。
“这几日,我想了很多。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裂缝,不是这么容易就能填补的,但我不希望那裂缝会越变越大。我知道,两个人在一起,争吵是难免的,可我不希望那样的争吵会伤了我们之间的和气。若是不开心,不妨直接说出来,我的心思不如你通透,没办法次次都能猜出你的想法。你若是不开心了,就直接告诉我好不好?若是生气了,直接冲我撒气也是无妨的,我只求你不要将那些烦闷都憋在心里。”
此刻钟书谨正柔柔的望着顾卿音头顶的发丝,那目光实在是软的不像话,全无往常对待他人时的那种盛气凌人的态度。
“卿卿,我想同你走得久一些,远一些。我想把我欠你的那些光阴全都补上,我想陪你度过余下的半生,真的不是说说而已的。答应我好吗,不要让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梗在我们之间,都说母女没有隔夜仇,夫妻也不该有隔夜仇的,所以,我们也不要让那些怨怒堆积过夜好不好?以后的路上,我们之间的矛盾或许会比现在更大。我能不能现在就求你答应我,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后,若是生气,就将事情都说清楚,是吵是骂,当天就解决了好吗?不要一直都堆积在心里,害得我们越走越远。”
顾卿音眼中渐渐聚起了一层水雾,手心不自觉就捏紧了钟书谨的衣物。
“卿卿,我还想和你有以后的。”想起今夜之事,钟书谨的目光倒是愈发坚定了起来。“害你不安,是我的错,可我真的已经努力去弥补了。我知道,有些事情或许你一个人去做反而会更好。可是,你能不能,偶尔也依靠一下我?我们都是女子,不该每次都是你为了我而努力,不该每次都是你在默默的付出,我也想帮你的”
“阿谨。”暗自抹去了眼角的泪水后,顾卿音才从钟书谨的颈肩抬起了头,戳了戳钟书谨的脸颊,嗔了句:“何时你的嘴也能这么甜了?不就是想要知道我哪里伤到了吗,我告诉你不就是了,絮絮叨叨说了这么一大串,也不嫌累!”
说罢,顾卿音便往后退了几分,拉下了自己的中衣趴到了被褥之上。
“帮我去柜子那里去下金疮药便是。”
背后的那道剑伤,虽然不深,可那渗出的血迹还是看得钟书谨心头一痛。
“何正德干的吗!”
顾卿音低垂着眼,轻轻应了一声:“嗯。”
钟书谨咬了咬牙,心里头已竟有了打算。
怕顾卿音这样趴着会着凉,钟书谨连忙加快了速度,取回顾卿音所说的药,便一言不发的替她清理着伤口。
那冷凝的氛围,全无方才袒露心迹时的那般温热。
可就算如此,也还是难能驱散顾卿音心中的那几分喜悦。
“方才你说的那些,我都记下了。”
上好药后,顾卿音已重新系上了衣带,待钟书谨收拾完回来后,她才点了点钟书谨那紧抿的唇瓣,轻笑道:“所以,现在钟大教主愿意过来让我依靠一下吗?”
钟书谨怔了一瞬,紧抿的唇瓣竟因此渐渐松了开来。
“嗯。”
她掀开了被子,避过了两人的伤处,小心翼翼的将顾卿音搂进了怀里。
第九十八章()
“表妹;看来你今日心情不错呢。”
今日的顾卿音,嘴角一直挂着那淡淡的笑意。
周锦依与她面对面坐着,不知不觉的就被她影响了心情,连语气都比昨日欢快了不少:“你倒是心大,昨夜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今早的时候何正德还派人到处搜寻着呢,你竟还能这么气定神闲的坐在这里。”
顾卿音抬了抬眼,含笑道:“那还不是多亏了你吗?也不枉我这两日不辞辛苦的喂你吃饭了。”
不辞辛苦?喂你吃饭?
周锦依的嘴角不禁抽了一抽。
方才那位飞云山庄五小姐离去时那抱怨的话语又不合时宜的在周锦依耳边回荡开来了。
“诶你们这一个个大美人的怎么都这么幼稚呢,一个非要音姐姐哄着喝药才肯喝药,一个非要音姐姐喂着吃饭才愿吃饭;我还以为这回好不容易少了一个跟我抢音姐姐的了;现在居然又多了一个更幼稚的了!你们都多大人了啊!也不怕音姐姐会累着!”
今日,顾卿音是睡到自然醒的;她稍一翻身便看见了钟书谨留在枕边的字条。自昨夜钟书谨那番袒露心迹后,她的心情倒是舒坦了不少;也让她明白了钟书谨心里的意思。
有些时候;两个人之间还是不要干涉的太多来得比较好。
毕竟,再要好的两个人;终归也还是两个人,若是两人之间系得太紧了,那断的或许会更快吧。
有时候,多给对方一些自由;也能让自己好好喘口气。
想到昨夜之事;当时的顾卿音果断的就起身出门寻了周锦依;准备为昨晚之事向周锦依道声谢。
谁料,在路上居然碰上了过来寻她玩耍的云慧彤,正好钟书谨不在她又闷得慌,索性就把云慧彤一起带到周锦依的房间了。
那姑娘唧唧喳喳念叨了一个上午,虽是为她们解了不少闷,可却也让顾卿音的那声谢迟迟没能道出口。
到了该用午膳的时候,云逸飞便派人来请云慧彤与顾卿音一同过去用膳了。顾卿音不想与他有过多交集而惹得家里那位醋坛子再次吃味,正要拒绝的时候顾宁恰好端着膳食进来了,那一脸期待的样子也正好给顾卿音找了个好借口。
“顾大夫,今日得要再麻烦你哄哄我们家小姐吃饭了”
听到这话时周锦依的脸色只是僵了一瞬,幽怨的斜了顾宁一眼,可云慧彤却像是见了鬼一样。
见顾卿音竟欣然应下了,云慧彤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无奈之下只好这么抱怨着几句便跟着来人去见自家哥哥了。
用完午膳,两人独处之时,虽少了那些欢声笑语,却也正好能够让人安宁片刻。
看出那一瞬间周锦依脸上的尴尬后,顾卿音不禁轻笑出声。
不知顾卿音是本就被钟书谨哄得心情极好,还是在不知不觉之间已经对周锦依少了些许隔阂,这时候她竟有心情关心了一句:“我看你这两日都是闷闷不乐的,怎么,愿意同我说说吗?权当是昨夜你帮了我的谢礼吧。”
“无碍,我不过只是有些事情想不通罢了,等我想通了,就不会这样了。”周锦依神色淡淡,又轻飘飘的接了句:“况且,你不是已经喂过我吃饭当做谢礼了吗。”
那个“喂”字,倒是比其他字眼重了几分。
看出了周锦依眼中掠过的那一丝幽怨后,顾卿音不禁欢笑出声。
“你这人,还真是有趣啊。”
知道周锦依没有要说出心事的打算,顾卿音自然也就不会再追问下去了。见周锦依只是这么面无表情的坐着望着她笑,却并无任何言语,顾卿音脸上的笑容倒是僵了一瞬。
她干咳了一声,尴尬的敛起了笑容,取出了怀里另半块与钟书谨颈上那出自一处的白玉,问出了昨日钟书谨在时周锦依不便回答的那个问题。
“此玉,可是有什么玄机?”
再次见到这块玉的图纹,周锦依已不似昨日那般失态了,她微微垂眼,看着摆放在自己面前的另半块白玉,沉默半晌,方正色道:“嗯。”
随即,她便凝眸望向了顾卿音,开始说起了她所知的事情。
此刻,周锦依这边倒是一派安宁,可孟慕心那边,却是没那么平静了。
“什么?你说锦儿这两日都是靠着那位顾大夫喂饭才愿进食的?”
云慧彤那一番话经由孟慕心的心腹侍女传至她的耳中时,孟慕心竟久久未能回神。
笔尖的墨汁啪嗒一声便坠了下来,滴在了孟慕心原先正在书写的信纸之上,晕开了一团墨迹。
立在一旁的可儿见后,忍不住提醒了一声:“主子,信!”
如此,孟慕心才渐渐的回过了神,看着信件之上那满满的字迹,顿觉心烦意乱。
“嗯,我知道了。”孟慕心垂下了眼帘,将那张信纸揉成一团扔进了一旁的纸篓里,又重新取过一张信纸低头蘸墨动起了笔,敛起心中那些烦乱的情绪,淡声问道:“昨夜门中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怎么这会儿搜寻的人都撤回去了?”
可儿如实禀告着:“是老夫人差人去门主那里说了一声,让他们别闹出太大动静而惊扰到门内留宿的那些客人们,怕是会丢了青阳门的脸面。所以门主才愿把人撤回去的,不过我看路上的那些暗哨却是比原先多了不少。”
“老夫人啊。”孟慕心目光微沉,思忖了片刻后,又继续动笔写起了信件,上好漆之后便交到可儿的手里,道:“你亲自把信送出去,此次之事,万万不得有任何闪失。”
关门声响起时,孟慕心才重重的叹出了一口气。
她无力的靠到了椅背之上,空洞的望着这间空荡荡的书房。
锦儿,居然要那人亲自喂饭才愿进食吗?
何时,她也会愿意与他人这般亲近了?
失神之际,孟慕心竟已不由自主的取出了那个尘封已久的小匣子。
看着面前那完好如初的小面人,孟慕心的脸上才渐渐浮上了一抹笑。
她慢慢摩挲着面人那模糊的面容,动作轻而柔,勾起唇角喃喃自语着:“真没想到,你竟也会有这么孩子气的时候啊。”
此刻的孟慕心,根本就看不见自己现在的笑容到底有多苦涩。
“若真能如此,那或许,也不失为一件好事呢。”
那日周锦依离去之时的痛苦面容,至今想起来,孟慕心仍还是难能抑制住那钻心的痛楚。
若是,若是能有一人可以那般贴心的照顾她,或许,真的不失为一件好事呢。
思及此,一行清泪,竟毫与征兆的就挂了下来,滴落在那面人的脸上。
孟慕心慌了一瞬,连忙用指腹揩去了落在面人脸上的那泪水,生怕会弄坏了那个面人,她连动作都是小心翼翼的。
与此同时,熟悉的声音已在耳边响了起来。
“你怎么哭了?”
孟慕心微微一怔,立即抬起了头,看着不知何时已默默立在她身旁的那陌生面容,诧异道:“教主?”
来人正是已易了容的钟书谨,她皱了皱眉,目光停留在那个看起来有几分眼熟的面人之上,再次开了口:“为何要哭?”
“你看错了。”孟慕心不自然的偏开了头,顺手将那面人收进袖中之后,方道:“我刚刚是在笑,没有哭。”
这下子钟书谨的眉头却是皱的更深了:“为何这般笑着哭看起来却是更痛苦了?可是遇上什么委屈了?”
孟慕心顿了顿,敛起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后,才站起来揉了揉钟书谨的脑袋,嗔道:“小孩子家家的,怎么知道什么痛不痛的。说吧,这次怎么扮成这幅模样来这里找我了?”
“我已经不小了!”
钟书谨愣了一愣,反应过来她们之间已经决裂了,又连忙避开了孟慕心那亲昵的触碰,别扭的往后退了一步。
她已经不记得上一次看见这位师妹流泪是什么时候了,总之,她只记得这位师妹向来坚强,是鲜少流泪的。
原本来时钟书谨是打算来同她好好质问一番的,可看到她那笑着流泪的模样,钟书谨不知怎的就心软了,就连说话的语气都被她努力的放缓了下来,以免自己那咄咄逼人的态度会害得这人变得更加难过。
“这次我来是有事要问你的。”钟书谨绷起了脸,认真的望向了孟慕心:“当初你为何要嫁入青阳门?”
孟慕心恍惚了一瞬,忽的苦涩一笑。
“两年前我不就已经跟你说过了吗,感情的事情,由不得自己做主。”
钟书谨敛了敛眉,低下声音继续道:“毕竟你也曾是我教中人,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本教主可以为你做主的。”
钟书谨那认真的模样,倒是让孟慕心感受到些许的温暖了。
“你啊,真是个傻孩子。”
无奈叹息了一声,孟慕心便拉着钟书谨坐了下来,检查完门窗之后她才回来在钟书谨面前坐下,关心道:“从哪里过来的?怎么扮成这个样子了?青阳门最近不太平,你可莫要乱来啊,若是引火上身了,如今我可是护不住你的。”
“呵,谁要你来护了!”钟书谨冷哼了一声便偏过了头,可一想到这人方才流泪的那副模样,她又只得压制住那股子恼怒,闷声道:“昨夜我在青阳门中碰上师傅了。”
孟慕心愣了一瞬,不过须臾,她就已掩下了眸中的诧异,轻笑道:“定是看错了吧,师傅怎么可能会出现在这里呢。”
“呵,我也希望是我看错了。”钟书谨直直盯着孟慕心看,冷静道:“可我想了一整夜,却是越想越不对劲,你连成亲之事都来得那么仓促,这就已经够奇怪了。照师傅的那个臭脾气,没道理会任由你嫁入青阳门的,还不让我找你麻烦,这并不合理。再者,我昨夜碰上的那人,对我所用的那几招,与师傅倒是有些像的,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我总有种直觉,那就是师傅。可是青阳门中向来戒备森严,再高的武功都难能这样如入无人之境。况且,那人对此处又是极为熟悉的,那不就证明了他原先就是呆在这里头的吗?可是,师傅为什么会待在这青阳门内呢?你说,你们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听完钟书谨冷静分析的这一大段后,孟慕心真是诧异不已。
第九十九章()
“呵;堂堂天下第一刀,竟甘愿缩在这里做个花奴吗!”
那洪亮的怒喝声,倒是让孟慕心有些乱了阵脚了。这下子她也顾不上钟书谨什么了,只匆匆对着钟书谨嘱咐了一句便疾步往外头赶去了。
“你乖乖待在这里,哪都不要跑;等会儿我回来就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要是你敢乱跑,我可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
又把人家当孩子看了吗?
钟书谨还没来得及争辩几句,孟慕心便已带上房门离开了,气得钟书谨忍不住跺了几脚。
院落内的花圃之前,元阙背光而立;他那怒喝声中;似乎还含了一丝隐隐的失望。
“你的那一身傲骨呢?你那宁死不屈的刚烈呢?何时竟也学会了那些伪君子的手段,活得跟个缩头乌龟一样了!”
立在他面前的中年男子正垂着脑袋;努力抑制着自己的恐惧,颤声道:“大大侠小的实在不知道您说的是什么啊”
他的这幅模样;却是看得元阙怒意更甚了。
“季哲!你别再装了!我知道是你!昨夜我可是跟了你一路的!你”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