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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到时候她与卿卿之事不小心捅到了师傅面前,她要是装个病什么的,能让师傅心软吗?
那之后,两人又絮絮叨叨说了点零零碎碎的事情。钟书谨的药效渐渐上来后,便开始昏昏欲睡了,不管顾卿音说些什么,她都是迷迷糊糊的嗯啊哦啊应个几声,借此假装自己并未睡着。
顾卿音见后,忍俊不禁。她渐渐放低了声音,直到这人在她怀中沉沉睡去,她才轻笑一声,小心的避开钟书谨身上的伤口,将其放平在床。
帮钟书谨掖好被子后,顾卿音又坐在床边凝望了钟书谨许久。
最终,她只是叹谓了一声,悄悄在钟书谨额上印下了一吻,便去准备两人的行囊了。
钟书谨这一觉,直接就睡到了次日清晨。
准备好一切事宜后,两人便依约前去寻了飞云山庄的人。
居玉泽的易容术果然不错,就算是云逸飞与云慧彤,都没能认出眼前这个宛若脱胎换骨的钟大教主。
重伤在身之人,看起来总是会虚弱一些的。加之那原本的绝色容颜已被一张姿色平平的假脸遮了住,除了那双眼睛还能看出一些往日的风采,别的地方与原本的钟书谨差的实在是太多了,实难让人将这个弱不禁风的平凡侍女与以往那个叱咤风云的女魔头联系在一起。
顾卿音不愿透露来人的身份,云逸风自然也就不会多加过问了。将两人送上云慧彤所坐的马车后,他也不再逗留,直接就翻身上了马,带上这一行人与原先备好的礼品,去往了青阳门。
如今他们两家的亲事还未取消,那这礼数自然还是要做足的。
青阳门地势辽阔,依山傍水。
一路行来,看着周围那来来往往的青阳门中的弟子,云慧彤不禁感慨了一声:“啧啧啧,这青阳门居然比我们飞云山庄还要大啊。”
坐在她对面的钟书谨幽幽的斜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继续借着那宽大袖袍的掩盖暗自勾弄着顾卿音的手心。
这一路行来,因这马车之内还有他人的存在,两人并未开口说些什么,就是这样藏在这袖袍底下,偷偷把玩着对方的手心行了一路,借此来打发时间。
见顾卿音还在闭目养神,云慧彤也没好意思打扰她,可她一个人又闷得慌,只好找钟书谨搭起了话:“姑娘,我以前怎么没听说过音姐姐有你这样一个侍女啊?”
当初居玉泽学习易容术的时候,钟书谨也曾旁听过几回,这下让她随便扯个假声出来自是不成问题的。
可顾卿音却是不知道此事,钟书谨还未开口,顾卿音便已睁开了眼,帮着她回答道:“彤彤,不过是一个侍女罢了,若要真算些什么,我还有好多事情是你不知道的呢。”
钟书谨抿了抿唇,低头掩下了眼中的笑意。
云慧彤仔细想了想,感觉这话也算有点道理。正想趁着顾卿音清醒的时候再同她说点什么,外头竟忽然响起了一阵爽朗的笑声,再一次打断了她的话头。
“云兄,许久不见了。”
云慧彤好奇的掀开了车帘,探出头去看向了外头的情况,这才看清了来人的相貌。
“子奇弟,别来无恙啊。”
来人便是青阳门的三少爷何子奇,何正德正妻所生之子,他那一母同胞的妹妹何晓莲正是与云逸飞有着婚约的对象,加之这两人关系又算是不错的,所以何正德才会派他在这门口接待云逸飞。
外头那两人还在那里寒暄着,钟书谨却是已经默默收回挑开车帘的那只手,不悦的抿了抿唇。
她那点小动作,又怎么瞒得过顾卿音呢。
趁着云慧彤还在观望着外头的情况,顾卿音连忙捏了捏钟书谨的手心,悄声问了句:“怎么了?”
“青阳门何子奇,不正是那天晚上趁着醉酒占你便宜的那混蛋吗。”
闻言,顾卿音哑然失笑,无奈道:“你这小心眼。”
被钟书谨这么一提,顾卿音也想起了那夜在望江楼中所发生的事情了。
第九十章()
云慧彤收回脑袋的时候;顾卿音正望着那一脸幽怨的钟书谨笑得正欢。
那样由心而发的笑容,与平时对她的那种疏离浅淡的笑容,看起来确实不大一样。
许是没料到顾卿音竟也会有这样的一面,云慧彤这一下子算是惊呆了。
注意到云慧彤的视线后,顾卿音干咳了一声;敛起笑容问了句:“彤彤,你一直盯着我看做什么?”
云慧彤讪笑了一声,忙道:“没没没,我就是看你笑得好看,所以多看了两眼而已。”
闻言;钟书谨的眉毛微微抖了一抖。
而顾卿音却是无奈的笑了一笑:“小小年纪;怎么油嘴滑舌的。”
云慧彤的性子,顾卿音还是知道的。这孩子目光清澈;这话对她来说估计也只是单纯的夸赞而已,并没有什么冒犯之意。
见钟书谨并没有什么不寻常的反应;她倒也放心了。
谈笑之间;飞云山庄的一行人已被何子奇带到了青阳门后院那特意划分出来专供来客住所的园子口了,不过此次能被迎进青阳门的来客之中;女眷并不多,男女有别,派人安置好飞云山庄的那些侍从后,何子奇又与云逸飞一同将这些女眷送往了另一处专供女眷居住的园子里。
恰巧;周锦依也是被安置在那一处的。
园子里头已是不方便马车再进去了;车上的几人也只好下来步行了。
下车之时;顾卿音已用面纱遮住了自己的面容,可就算如此,看到她下车的那一瞬间,何子奇也还是愣了一愣。
那露骨的眼神,看得钟书谨一阵怄火。
她不动声色地挡在了顾卿音的身前,冷声道了句:“云二公子,还不走吗?”
此时的云逸飞也颇觉不悦,他干咳了一声,提醒道:“子奇弟,走吧。”
只那一瞬的失神,何子奇很快就回过了神,略带歉意的笑了一笑后,便与云逸飞并肩走在了前方,带路的同时还状似不经意的问了句:“云兄,不知那位姑娘乃是何人啊?我之前怎么没听说过你们一行人中还有这一号人呢。”
“彤彤来了邺城后,似乎是水土不服吧,身子一直不大舒服。那姑娘不过是我特地请来帮忙照顾彤彤的大夫而已。”
听了云逸飞的话,何子奇倒也没再追问了,只轻笑了一声:“抱歉,方才只是觉得那位姑娘有些眼熟罢了,所以才多看了两眼。若有失礼之处,还望见谅。”
两人的声音本就没有可以放低,那么,跟在后方的几人,自是能听清前面那两人的交谈的。
钟书谨还未冷哼出声,云慧彤便已挽上顾卿音的手臂,放慢脚步凑向顾卿音悄声说了句:“音姐姐,你别理那个何子奇,我听说他前几天就是在望江楼里调戏别人家姑娘,被人打得鼻青脸肿的,回来还被何门主训了一通,这家伙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刚刚还那么色眯眯的看着你,你可别被他那外表蒙蔽了!”
若论身世相貌,这何子奇确实也算是这个年纪的姑娘们所中意的如意郎君了。
可云慧彤那话里话外的意思,却都是在提醒着顾卿音,别被这种花花公子给骗了。
当然了,这些话,可算是深得钟大教主之心的。
若是忽略了云慧彤在那后头紧接着说出来的那一句话,钟大教主或许还会更满意的。
“你看吧,我二哥就比这种人好多了!就算是考虑我二哥这样的也比考虑这种人好多了!”
钟书谨那还未来得及扬起的嘴角,就这样平下来了。
能不提你二哥吗!
顾卿音朝钟书谨的方向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抽出了自己的手臂,朝云慧彤脑袋上敲了一记:“你这孩子,想哪去了啊。”
先不说她早已心有所属了,就算她心中无人,也不可能跟那何子奇凑到一处的啊,毕竟他们之间可以算是
云慧彤笑意盈盈,正想再说些什么,余光却注意到迎面而来的那一行人。
那一行人之中,走在最前头的正是青阳门的少夫人孟慕心。
与她并肩而行,亲昵互挽手臂的,是一位鹤发童颜的老夫人。
原本云慧彤还是不知道那老夫人是何人的,可看清了她所拄着的龙头拐杖后,云慧彤立即就猜出了那位老夫人的身份。
不止是她,就连顾卿音与钟书谨也立即就猜出来了。
毕竟,这偌大的江湖之上,能以平民之身获得先帝亲赐的龙头拐杖的,也就只有青阳门的老夫人周贞絮一人了。
顾卿音目光微沉,她紧了紧拳头,随着一众人退至一旁,给那位老夫人让开了路。
“祖母,大嫂。”
何子奇对着为首的两人恭恭敬敬的行了个礼。
周贞絮淡淡点了点头,算是应下了。
走近之后,她似乎突然想到了些什么,竟在何子奇身旁停了下来,偏头问了句:“子奇,你这是要去哪啊?”
再往前不远,就是周锦依所住的清风苑了。
这一行人正是从那里出来的。
而何子奇一行人,也正是要朝那里去的。
“回祖母,孙儿这是要将客人们送去清风苑安置。”
谁料,听了何子奇所言之后,周贞絮竟渐渐凝起了脸,严声说道:“前几日的事情,我已经听说过了。既然锦儿早已说过对你无意,你又何必苦苦纠缠不放呢,堂堂男子汉,竟连尊严都不给自己留一留。”
何子奇许是没料到周贞絮会连这点脸面都不给他留,直接就在众人面前说出了此事,让他如此难堪。一时之间,何子奇的脸色倒是有些难看了。
谁料,周贞絮完全不在意他的想法,用力将拐杖一杵,继续喝了句:“下次若是再让我知道还有此类事情发生,你就自己去祠堂领家法吧。”
周贞絮乃是神医门出身之人,曾在无意之间救过先帝一命,这才得了先帝亲赐的龙头拐杖。莫说这江湖了,就算放在朝堂之上,她也能上打昏君下诛奸臣。就算是皇亲贵胄见了周贞絮,也得给她几分薄面。
何子奇自然是不敢与她顶撞什么的,龙头拐杖敲击着地面的吟鸣声已将何子奇的神志拉了回来,吓得他不由自主就打了个寒颤,连忙恭敬的行了个礼,回答道:“回祖母,孙儿明白了。”
“嗯。”周贞絮这才缓和了脸色,道:“安置客人就安分点安置吧,不该越矩的事情就不要做。锦儿病了,你可莫要再去打扰她了。”
说罢,她便带着孟慕心等人继续往前走去了。
许是今日孟慕心情绪不大对,一直都是心不在焉的,竟也没有注意到躲在众人身后那易了容的钟书谨。
否则,就算她已经易了容,以孟慕心对她的熟悉程度来说,定是能够认出来的。
钟书谨长长吁了一口气后,却发现顾卿音也有些心不在焉的。
她微微偏头,顺着顾卿音的目光望向那渐行渐远的一行人。
“卿卿?怎么了?”
钟书谨摸上了顾卿音的手,却只能握住那紧捏着的拳头。
而此时,那位老夫人却不知受了什么影响,竟忽的回过了头,隔着人群,与顾卿音遥遥相望。
对上那一眼后,顾卿音的拳头捏的更紧一些了。
钟书谨敛了敛眉,她虽不知顾卿音的反应为何会这么过激,却也知道,现在顾卿音的情绪定是不稳的。
第九十一章()
顾卿音恍惚的回过了头;正好对上了钟书谨那担忧的目光。
心中的那些烦乱,竟因此渐渐平复了下来。
那紧握的拳心,也因此渐渐松了开来。
不给顾卿音多想的机会,领头的何子奇已经继续带头往前走去了,一旁的云慧彤连忙催促道:“音姐姐!走啦!”
“好;来了。”
顾卿音不再去想那位老夫人的事情,也不再去细思以往的那些旧事。她敛起了那些复杂的情绪,反手扣住了钟书谨的手心,牵着她跟上前方人的脚步,低声呢喃着:“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都会在吗?”
那一句话;似是询问,又似是在自言自语。
“当然啦!那还用问吗!”
那毫不犹豫的笃定回答;却是没给顾卿音带来多少安心。
“阿谨,你没听说过吗;想都没想就回答出来的答案;往往都是最不能信的。”
钟书谨哑然失笑,嗔道:“这算什么歪理啊!”
顾卿音偏过了头;定定望着钟书谨的双眼,忽而勾起了嘴角,道:“你不知道女子不讲道理的时候,跟她说什么正理都是没用的吗?”
面纱遮住了顾卿音的面容;看不出她的神情如何;可不知为何;钟书谨总觉得这样不讲理的顾卿音似乎有着一股子难得在她身上出现的天真。
她抿了抿唇,强压着嘴角的笑意,配合着认真思忖了一番,方启唇道:“嗯,那还望小姐能够允许奴婢好好想想,晚些时候再给您答案。”
看到钟书谨这般配合的模样,顾卿音不禁绽出了一抹明媚的笑容。
她牵着钟书谨继续往前行去,明知是自己在无理取闹,却还是故作正经的回了句:“看在你这么诚意的份上,那本小姐就再给你一次机会吧。”
再理智的女子,也总会有无理取闹的时候。而在这种时候,身侧之人若是能大度宽容着,那定能省下一番无趣的争执。
袖袍之下,钟书谨正细细摩挲着顾卿音的指尖,紧握在手心之中,轻笑道:“嗯,那真是多谢小姐了。”
沉浸在甜蜜之中的两人,自是没人注意到前方何子奇回头之时那满含探究之意的眸光了。
住进何子奇在清风苑内早先就安排好的房间后,顾卿音便以疲惫为由,婉拒了云慧彤邀她一同逛逛青阳门的请求,抱着钟书谨躲在房中安安心心的度着她们的二人世界。
这一个下午,顾卿音都是半靠在窗旁的榻上,细细翻阅着手中的毒经。
那一本毒经,正是当日周锦依给她送来的,她那师傅亲手所纂的毒经。
“卿卿啊。”
枕在顾卿音腿上的钟书谨抬着眼皮打了个哈欠,困顿道:“你还要看多久呀。”
顾卿音连眼睛都没从那书上移开过,翻过一页后方将手心移到了钟书谨的脑袋上,揉了揉那柔软的发丝,道:“乖,你再睡会儿吧。”
钟书谨的眼角瞬间就耷拉了下来,原以为两人在房中独处,就算不能做些有趣的事情,可那多多少少也能说些体己话的。谁料顾卿音正正经经的给她换完药后,也不与她多说,便跑去捧着那本毒经拜读了。害得她最后只能恹恹的枕在顾卿音腿上睡了过去,谁料这下醒来之后,顾卿音竟还是这么专注的看着那本毒经,连多余的目光都不舍得给她。
她倒是不信了,顾卿音何时竟也会变得这般正经了?
莫不是这张脸太丑了,惹得顾卿音嫌弃了?
思及此,钟书谨便不悦的抿起了唇。
她翻了个身,沿着顾卿音的身子往上攀去,钻进顾卿音的双手之间,挡住了顾卿音留在书上的视线,方道:“卿卿,这书有什么好看的?”
言外之意,自是想说你怎么就不多看看我呢?
“快好了,别急。”
可顾卿音却是连看都没有多看钟书谨一眼,就将她的脑袋推了开来,准备继续从这本毒经之上寻找答案。
方才换药之时,顾卿音发现了钟书谨肩上的那道伤口,恢复的竟比昨日还要快,可钟书谨那脉象之中却又看不出什么异常,那惊人的恢复速度令顾卿音有些不安,无奈之下她只好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