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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巧,就是在这时候,何子义来了。
“咦,锦儿也在呢。”
何子义抖了抖身上的雨水,朝两人所坐之处走了去,望着孟慕心担忧道:“我听下人说你这几日身子不舒服,现在好些了么?”
“身子不舒服?”周锦依敛了敛眉,“怎么不叫我给你看看?”
孟慕心还未推说几句,何子义便已欣喜的说:“那真是太好了!锦儿,麻烦你了!”
周锦依淡淡点了点头,不容孟慕心拒绝,便已拉下了她的手腕,为她探起了脉。
只是,在探出脉象的那一瞬间,周锦依却是难得失态的颤了一颤,只知瞪大了眼直盯着孟慕心看。
看到周锦依那煞白的脸色,何子义不禁慌了一瞬:“怎么了怎么了?锦儿你可别吓我啊!”
“抱歉,我只是太诧异了。”周锦依连忙将手收回了袖中,紧紧攥着自己手心,掩下了眼中的水雾,方抬起来了牵强的笑了一声:“是喜脉。恭喜你们了。”
这一下子,何子义都激动的要跳起来了,怎还有心思再去细想周锦依为何这般失态。
“喜脉?!我这是要当爹了?!慕心!我要当爹了欸!”
行医无数,这样的场面周锦依只是见过不少的,以往的她,见到这样的场面,总是心如止水,可这一下子,她却是难能平静了。
看着那边相拥着的夫妻俩,周锦依连个苦笑都挤不出来了。
摇摇晃晃的离了开来,却又在离去之前不舍得往回望了一眼。
那一瞬间,她正好隔着何子义的背脊,对上了孟慕心的双眼。
与何子义的激动喜悦不同,孟慕心的那一眼,却是浓浓的哀愁。
只那么一眼,周锦依便没再看下去了,直接就转身离开了。
喜脉啊,要当娘了啊。
可为何,你却是这么不开心的呢?
雨那么大,周锦依竟能连伞都忘了拿,就这样闯入了雨帘之中,跌跌撞撞的跑回了自己的住处。
那一日,少夫人有喜之事,就这样传遍了青阳门上下。
一时之间,门中上下,心思各异。
沧浪阁中。
等到钟书谨醒来的时候,已是次日清晨了。
今日的天已放了晴,驱散了连日来的阴霾。
融融的阳光洒进了窗台,照亮了房间。
醒来第一眼,钟书谨便迎着那暖融融的阳光,看清了身旁顾卿音那恬静的睡颜。
那一刻,她还恍惚的以为,在她晕倒之前的那场恶战,不过是一场噩梦罢了。
梦醒了,就没事了。
只可惜,肩上那隐隐作痛的伤口,却是打破了她的幻想。
现实是那场恶战之后的她,如今已是重伤在身了。
这样一来,钟书谨顿时感觉自己整个人都不好了。
这次受的伤未免也太疼了点吧!
好在钟书谨也是个能忍的人,见顾卿音还在睡梦之中,她怕吵醒顾卿音,倒是没舍得发出些什么声响,就这样默默的睁着眼睛躺在原处看着身旁的顾卿音。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看见顾卿音不自觉就蹙起了眉头,以及那变得愈发不安的神情时,她终于还是忍不住抚上了顾卿音的眉头。
她原本只是想帮顾卿音抚平眉心的褶皱,并不想弄醒顾卿音的。
却不料,下一瞬,顾卿音竟猛的睁开了眼。
“卿卿,做噩梦了?”
听到钟书谨的问话时,顾卿音先是愣了一瞬,随后又长长地吁出了一口气。
“你醒了?怎么不早说?”
“才刚醒,怕吵醒你。”钟书谨轻抚着顾卿音的眉头,微笑道:“梦到什么了?眉头皱的这么深呢?”
梦到什么了?
梦中的画面零零碎碎,顾卿音没能将其拼凑成一个完整的画面,她只依稀记得,梦中那浴血奋战的钟书谨,以及那奄奄一息躺在她怀里的钟书谨。
那梦境,与她们昨日所经历的那场恶战有些像,可那似乎又比昨日那一战更为严重一些。
“阿谨。”顾卿音没说自己梦到的那些东西,只是捉住了钟书谨放在她脸上的手,紧紧的握在了手心之中,凝望着钟书谨的眼睛问了句:“伤口还疼吗?”
伤口,自是疼的。
可此刻的钟书谨却是害怕顾卿音担心,强撑着自己扯出了一个看起来并不吃力的笑容,应了句:“本教主功力深厚,这点小伤小痛,算得了什么!再砍我个十刀八刀的我都能好好的站在你面前!”
再砍个十刀八刀是吧?
顾卿音已然寒下了脸,冷笑道:“看来钟大教主这身子骨还真是好得很啊!”
这样的笑容,倒是看得钟书谨有些发怵了。
然而,这种时候她却是没有退缩,而是硬着头皮接了句:“那那是自然的”
“是吗?”顾卿音松开了钟书谨的手,抚上了钟书谨肩上那又被鲜血染红的中衣,挑眉问了句:“你确定吗?”
“嘶嘶疼疼疼”
此次钟书谨伤的极重,那道伤口稍一碰触,就是钻心的疼,这下子被顾卿音这么一碰,钟书谨自是绷不住了,立马就破功垮下了脸,委屈巴巴的看着顾卿音。
“卿卿,疼”
“让你逞强!”
顾卿音这下真的是又好气又好笑,匆匆起身取药帮着钟书谨换了贴药再重新包扎了一遍伤口,又不甘心的拧了拧钟书谨的脸颊。
“好在都是些外伤,不然哪能让你这么容易就醒过来了!不过,这次你肩上的这道伤可是伤得极为严重,都伤到骨头了,所以这两日你就别乱动了,乖乖给我躺着。要是等会儿再裂了伤口,有你好看的!”
钟书谨瘪了瘪嘴,耷拉着脑袋道了句:“知道啦。”
这乖巧听话的样子,倒是让顾卿音舒心了不少。
上完药后,顾卿音又帮钟书谨换了身中衣,随后又将其塞进了被中,道了句:“时候还早,你再睡一会儿吧。”
见顾卿音立马又拿着那些药往外头走了去,钟书谨连忙问了句:“那你呢?你要去哪啊?”
闻言,顾卿音倒是没好气的回了句:“我还能去哪,当然是在这陪着你了!”
这下子,钟书谨倒是放心了不少。
不然要是让她一个人躺在这里,那该有多无趣啊!
钟书谨就这样乖乖的躺在了床上等着顾卿音回来,好在顾卿音也没让她等多久,放完药物后就回来爬上了床榻,躺在了她的身旁。
“卿卿。”
顾卿音一进被窝,钟书谨立马就蹭进了她的怀里,一手搭在了她的腰上,还主动的枕上了顾卿音的肩头,小声的讨好道:“咱们不生气了好不?其实,我真的没什么大碍的,就是现在伤口疼了点,过些天定然就好了,你就别太担心了,好吗?”
顾卿音又怎么舍得真与钟书谨置气呢。
“你呀,到底让我怎么说你好呢。”顾卿音小心翼翼的避过了钟书谨的伤口,将她揽住后又无奈的叹息了一声:“你就不知道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吗?”
被这样的温暖包围着,钟书谨的心情倒是愉悦了不少,这下子就连那发疼的伤口她也都不觉得疼了。
“只要你没事就好了,我伤的再重又有何妨,不是还有你在吗!有你在我还怕没人给我治伤吗?”
那一句你没事就好,倒是把顾卿音心底的疼痛再次勾出来了。
这人晕倒之前的那一个拥抱,那一声声你没事就好,让她至今回想起来,都难以忘记当时心里的那种钝痛之感。
傻阿谨,总是这么傻。
“你”
“好啦好啦,何时你也成了这种婆婆妈妈的人了?大不了我下次不这样了,以后我会好好珍惜自己的身子了,成不?”
婆婆妈妈?
顾卿音剩下那大半句话,就这样被钟书谨卡在喉间出不来了。
那神色,看起来略显怪异。
似乎还有些憋屈?
见状,钟书谨不禁失笑出声。
只不过,当她看清顾卿音颈间那淡淡的血痕后,她却是笑不出来了。
钟书谨忍不住伸手抚了上去,小心翼翼的摩挲着,蹙眉问道:“卿卿,疼不疼?”
疼不疼?这样区区一小道伤口,又怎及得过看见钟书谨浑身浴血时的那种疼痛?
顾卿音摇了摇头。
“伤口不疼,心疼。”不等钟书谨再次开口,顾卿音便已将钟书谨紧紧抱了住,她抵在钟书谨的秀发之上,紧紧揪住了钟书谨的衣物,颤声道了句:“阿谨,答应我。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不要再这样置自身安危而不顾了,这样的事情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这样的不安,倒是与方才顾卿音睡梦之中那不安的重合在一处了。
钟书谨略有些动容。
她抿了抿唇,心疼的轻轻拍打着顾卿音的背脊,耐心的哄着:“不过这次的事情都过去了,我也没办法后悔了。我只能答应你,以后我动手前一定会先想想你的!你也要相信我,我是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嘴上虽是这么哄着的,可钟书谨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
就算再来一次,遇上同样的事情,她也还是会与之前一样选的。
若是谁敢让顾卿音有事,她定是不死不休的!
“好啦,你就别再害怕了,你看,我这不是好好在这里了吗。”
钟书谨笑的明媚,可顾卿音却还是紧绷着脸。
她张了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谁料钟书谨竟赶在她开口前,直接就凑上来亲了亲她的嘴角。
似乎没料到钟书谨会突然有这样的一个举动,顾卿音倒是顿住了。
而顾卿音那略显呆滞的神情,却是把钟书谨逗笑了。
此刻,钟书谨已然忘记了自己还有伤在身,双手一伸,便已捧住了顾卿音的脑袋,没有多说,这一次她已经直接衔住了顾卿音的唇瓣。
关键时候,还是用一个吻来哄人比较好。
这种轻柔细腻的亲吻,极易让人沉沦。
顾卿音已由一开始的怔忪慢慢的回过了神,微微启唇,便已迎接了钟书谨的到来,熟捻的回应起了这一个吻。
本是一个轻柔不带情欲的轻吻,却在这你来我往之间,变得愈发缠绵了起来。
在这一个绵长的缠吻之间,原本落在顾卿音脑后的那只手,也已经渐渐往下移去,抚过了顾卿音颈后,沿着顾卿音的背脊,摸至了她的腰身。
“嗯”
一声嘤咛自两人唇间倾泻而出,顾卿音连忙睁开了那泛着涟漪的双眸,按住了暗自钻进她衣物之内的那只手,稍稍一退,便已分开了那紧贴的双唇,稳住心神道了句:“好了,别闹了。”
好不容易得来的机会,钟书谨怎么舍得就此松手,她半压着顾卿音,继续抚摸着那滑腻炙热的肌肤,含笑道:“卿卿,你的身子,热起来了哦。”
“你啊。”
顾卿音无奈,只得妥协的松开了手。
看这样子,应该是允许钟书谨为所欲为了。
钟书谨心中顿喜。
然而,就在她兴奋的想要继续往上攀去时,顾卿音却是幽幽的道了句:“我说过了,若是伤口再裂开了,可是有你好看的。现在你有伤在身,我可能不会做些什么,可若是”
钟书谨不禁打了个寒颤,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手头的动作,望着顾卿音问了句:“若是?若是什么?”
只见顾卿音渐渐勾起了嘴角,继续道:“若是等你伤好了,我自是会好好惩罚于你的,用我独有的方式惩罚于你。裂一次伤口,到时候我就让你在床上好好躺个一天。裂两次,你就再躺个四天,要是再裂个三次四次的,你就半个月不用下床好了。”
钟书谨一听,顿时就腿软了。
若是这样,她那小腰板定要废了的吧?
思及此,钟书谨忽觉肩上似乎痛了一痛,当她瞥见肩上那渐渐染红的衣料后,心底忍不住就哀嚎了一声。
这下完了。
果不其然,顾卿音的声音又已幽幽的响了起来:“今日已经裂了两次了,阿谨,你可真是好样的。”
闻言,钟书谨忍不住就打了个寒颤,连忙止住了手中的动作。
只是,她还没来得及收回手,顾卿音便已出乎意料的带着她的手往上移去,放在了那抹柔软之前,坦荡道:“现在,你还想要吗?你可要想清楚了。”
这一下,倒是把钟书谨心中那一丝绮念都给吓跑了。
钟书谨就很没出息的将手抽了出来,规规矩矩的搭在了顾卿音的腰上,讪笑道:“卿卿,你这是开什么玩笑呢,这大清早的,快陪我再睡一会儿吧!”
顾卿音眯起眼睛笑了笑,“哦?我的钟大教主,何时你也会这么听话了?”
“我这是在遵医嘱你说不能乱动,我就不能乱动”
这幅乖乖巧巧的模样,倒是惹人怜爱得很。顾卿音没有继续吓唬钟书谨,而是轻笑着低了低头,在钟书谨额上稍稍印了一吻,方揽着她温声道了句:“这才乖,好好睡吧,我守着你。”
第八十六章()
“音姐姐!音姐姐!你没事吧!音姐姐你在里头吗?快来开个门呀!”
迷迷糊糊快要睡着的顾卿音;就这样被云慧彤的敲门声吵醒了。
怕外头那孩子再这么敲下去会把那好不容易才被她哄睡着的钟大教主也给吵醒了,顾卿音倒也没敢再耽搁下去了,立马起身匆匆穿上衣衫就跑去开了门。
“嘘。”顾卿音带上房门,将云慧彤往外头拉了几步后,才小声的问了句:“彤彤;你怎么来这里了。”
“我们听说沧浪阁出事了,怕你有事,就跑来看看了!”
顾卿音淡淡点了点头:“别担心,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么,现在你可以放心回去了吧。”
云慧彤:“”
她这才刚来;就要被赶走了?!
“音姐姐!你就这么不想看到我吗!我这才刚来呢!”
顾卿音脸色一僵;尴尬道:“阿谨伤的很重,我得回去照看她啊。”
闻言;云慧彤顿觉委屈。一想到这次来邺城的路上,音姐姐都被那个坏教主缠得不能脱身;害得自己都没能好好跟音姐姐叙叙旧;再加上这会儿好不容易再见到音姐姐了,可音姐姐却又是在记挂着那个坏教主;她就觉得那个坏教主更讨厌了。
“干嘛这么关心那个坏女人啊,你又不是他们血炎教的人,又没必要这样寸步不离的照顾她啊!他们血炎教家底那么厚,还怕请不起一个大夫吗”
听到云慧彤那嘀咕声后;顾卿音渐渐凝起了脸;严肃道了句:“彤彤;她对我来说,比任何人都重要,下次莫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那忽来的冷意,吓得云慧彤哆嗦了一下。
虽然音姐姐往常不怎么与人亲近,可对她一直都还算是和善的,突然这样,她还真是有些不大适应。
“抱歉啊音姐姐,那我下次就不说她坏话了,你别生气啦!”
云慧彤毕竟不是景容那种傻孩子,也还是知道看人脸色的,被顾卿音这么一说,她自然是没敢再说钟书谨哪里不好了,于是她连忙换了个话头,说起了此行的来意:“对了,今日我二哥也来了。青阳门已经派人来请我们庄里人过去了,二哥是来找你商量一下事情的!”
飞云山庄与青阳门有亲事在身,飞云山庄的人到了邺城,那青阳门自然没有让亲家在外头住客栈的道理了。会让人去请飞云山庄的人住进青阳门,实乃情理之中的事情。
原本这种事情,云逸飞是不需要来与顾卿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