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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颜颜见势,也急忙忙告辞道,“那那个,师父,您好好休息,我也先退下了。”
鸿钧方才落座,见她要走,便对她道,“你留下。”
只听得一声雷鸣在脑子里炸开,朝颜颜情急之下一把抓住小留下,“那那个,小留下唱的小曲儿很好听,要不要不师父就把他留下来,让他唱两句?”
“姑娘,我并不会唱什么小”
“憋说话。”
朝颜颜回转头去,只见鸿钧那双空无一物的远眸,稳稳的嵌入她闪烁的眼神中,他面上并无表情,一声淡语道,“不必。”
琉夏松了一口气,挣脱了朝颜颜的手,退出了房门去,还关上了门扉。
朝颜颜也是气得很,这个小留下什么时候就变得这么样不懂事了,简直心塞塞。
房间里顿时安静下来,她觉得就是辣种人家经常形容的,掉根针都能听见的安静。她也不敢抬眼,只是低垂着头,站得远远的,想说什么吧,话到嘴边总是开不了口,手心里湿腻腻的起了一层细汗。
鸿钧等了片刻,见她不开口,便先对她道,“可有受伤?”
朝颜颜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珊瑚椅上的仙祖大人一眼,又急忙低下眉去,摇摇头,细声答道,“没有。”
“将我与你的勾玉给我。”
朝颜颜从袖袋里摸出那枚勾玉,拿在手里一瞧,发现那玉的色泽干枯了许多,再也没有从前莹润了,质地也变得轻飘飘的,摸起来像是一块劣质塑料。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啊!
朝颜颜抬眼看着鸿钧仙祖,他却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向她轻声道,“过来。”
她拿着玉上前去,将玉双手呈上。鸿钧接过去,摊在手中,闭目,一道灵光在他的手心闪烁了几次,那玉的色泽竟然又丰盈起来,如脂膏一般水润光洁。
他将玉返到她的手中,“你离得太久,玉中所蓄之灵枯竭,婚契便会重现。”
朝颜颜这才想起来她和仙祖大人还有婚契这回事,新下更觉得抱歉了,人家这么超凡脱俗无欲无求的大佬,被她这么一个小妖被迫订了婚契,想一想也是造业。
可是,说起来仙祖大人不是有媳妇吗?那不是早就订过婚契了吗?可是当时仙祖大人的名字旁边除了她以外,没有别的名字啊。
她想问,又觉得自己太八卦,而且这个气氛也不大对,还是不要乱打听了吧。
朝颜颜把勾玉收回袖袋***手行礼,“多谢师父,要是没有别的吩咐,我就先下去了。”
“站住。”
朝颜颜本来都已经转身了,听到这一声,又不得不停住脚步,愁的眉眼拧作一团。然而最终也只能挤出一个笑容,转过身去,对鸿钧拱手道,“师父还有什么事吗?”
鸿钧似是微微叹了一丝凉气,空无一物的眸中,倒映出面前这个小女子的身影。
“你去往归墟做甚?”他问。
朝颜颜抓耳挠头,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道,“我最近总觉得,妖王大人在归墟出了事,所以我想去归墟看看他。”
“”鸿钧不说话了。
朝颜颜双膝跪地,正跪在那双翻云靴之前,她低低的扣了个头,语气认真,“师父,我知道我不该瞒着您去归墟,更不该编什么去参加寿宴的话来欺骗您,但是我真的很担心妖王大人。”
第78章 上宫也是个有痛处的大仙()
她伸手抓住他的衫摆,抬眸仰视着他,“师父,您这么厉害,能不能能不能带我去一趟归墟,我只想确认妖王大人平安无事,我发誓,到时候我一定乖乖跟您回去紫霄宫,乖乖的跟着陆师兄修仙。”
鸿钧俯视着她,淡声问,“此话作数?”
“作数作数。”朝颜颜连连点头,手心死死抓住那一角冰凉的衫摆,“求求您了,带我去归墟吧。”
一只宽大温厚的手轻轻的覆住了她的手背,将她的手松开,把那一角衫摆从她的手中抽出,复又抬至她的额前,拨开了她脸侧的小碎发。
仙祖大人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先起来再说吧。”
朝颜颜被这温柔的一声彻底击溃,她把脸埋进了仙祖大人的膝盖,眼泪止不住的流了出来,心里头想的全是红云小娘子冷漠的表情和冰凉的言语,委屈到无法自拔。
鸿钧见她哭得如此伤心,便伸手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她仰起一双泪目,小嘴抖动得一抽一抽。鸿钧由袖中抽出一方白帕,替她擦去脸上的乱糟糟的泪渍,“好了,紫霄弟子不可轻易落泪。”
朝颜颜克制住泪水,点点头,“那您是答应我带我去归墟啦?”
鸿钧垂眸,轻声道,“以你的修为,便是带你过得天虞山,你一人之力也不能过朝阳谷,我不能让你涉险。”
朝颜颜伸手抓住鸿钧的宽大的手,“那那师父您能不能去归墟一趟呢?”
他沉默片刻,略略颔首,“好。”
“您您真的答应了!”朝颜颜破涕为笑,一颗心终于安了下来,要是仙祖大人去的话,他辣么腻害,妖王大大就一定不会有什么危险了。
她跪着退后两步,向鸿钧磕了三个头,“多谢师父,多谢师父!”
鸿钧从座上起身,将她扶了起来,细声叮嘱道,“你随上宫大帝回九天,莫忘一心修炼。”
“是是,我知道了。”
朝颜颜仰头去看他的脸时,见他唇角一点柔和的笑意,本是空寂的眼底,竟有一抹柔软,融化了她的心,她急忙低下头去,嘴里嘟囔了一句,“师父,您对我这么好,是不是因为我长得像您故去的妻子?”
鸿钧只是看着她,没有说话。
朝颜颜的心底忽然一阵刺痛,她渐渐低下头去,也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片刻,她才对鸿钧躬身行了个一礼,“师父还请多保重,听说归墟那个地方很凶险,希望您不要受伤,和妖王大人一起安全的回来。”
说完,转身就跑出了房间。
鸿钧看着她的背影匆匆消失,眸底又成了一片空寂。
片刻之后,他也踏出了门扉,离了良宵宫,向着归墟去了。
此刻,良宵宫东厢房外的水榭之上。
上宫提起茶盘里的一壶浊酒,单手翻开两个紫色的水晶玻璃杯,往里头注了冰凉的酒水,放下酒壶,两手分别端起两杯酒,一杯送到唇边饮了,另一杯递向背对着他的冥夜。
“这酒也是不错的,您真的不饮一杯?”
冥夜的目光从高高的水榭之上,落向朝颜颜住的西厢房那边,沉声道,“东西带来了?”
上宫将手中的两杯酒水都自己饮了,放了玻璃酒盏,顺势抬袖一挥,一道水色屏障便将这个水榭笼罩起来,外面的人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
他的蝶袖再次一扫,面前便出现了一口棺木,比平常的棺木长了三倍,木质上乘,上面雕刻着祥云图样,看得出做工十分精细。棺盖半开着,里面空无一物。
上宫笑道,“这是我特意去南海,请了那里最好的工匠,用上等红衫木打造的,您可还满意?”
冥夜偏头看了一眼那棺木,略略点头,“还不错。”
上宫又倒了一杯酒,顾自饮了,对他道,“您这副分身,分明是仙体,最终是要灰飞烟灭的,却为什么要我备一副上好棺木?”
冥夜垂眸答,“不是给我备的。”
上宫眸中一滞,“那这是”
“想必你也见过潇蘅了,却未觉得熟悉?他便是天虞山的应龙只可惜,时日无多,这棺木是存放他的龙骨之用。”
“难怪您特意嘱咐要备一个长三倍的棺木”上宫想起那个潇蘅,区区凡胎肉身,掩不住迟暮之态,又想起当年应龙驰骋云海的傲人雄姿,二者差别甚大,想不到堂堂战龙,晚景是如此凄凉。
那小期呢?小期又会是怎样一番近况?会不会也是迟暮之年,晚景之态?
思至这里,他又想拿壶倒酒,想了一下,到底也没有人与他对饮,便直接提了酒壶,仰头将壶嘴一倾,酒水悉数落入口中。
半壶酒下肚,有了两分酒意。他放下酒壶,这才开口问道,“灵蝶来传信时,说太虚甲并不在归墟,而是在这良宵宫想来是在那有苗手上?”
冥夜知道他最终是想问这个,唇角微扬,“不在有苗手中,在跟随朝颜颜那个小倌的手上。”
“您已经确认过了?”
“那小倌的灵力特别,又十分强大,却强行的压制着,不叫人看出。若我猜得不错,他便是太虚甲幻化成的灵体。”
竟是如此。
上宫的心上,有什么东西重重的落了下来,仿佛将心砸穿了,漏空了一般,他手中的酒壶微微一颤,“这么说来,太虚甲确实不在归墟,而是在这良宵宫。”
可是,这里并没有小期。也就是说,他的希望和期待,再一次落空了。
冥夜侧过脸,沉声道,“那灵体并不完整,想必太虚甲裂成了两片,这里只有其中一片,另一片只是暂时沉寂,终有一日会重现。”
上宫却已经不再抱有什么期待,只是淡然一笑,“但愿如此吧。”
冥夜转过身来,走上前,将他书中的酒壶拿下,往空杯里斟了两盏,端起一杯给他,又执了另一杯,与他对饮了一盅。
放下酒杯,他便对上宫道,“这一杯,一是慰藉,二是嘱托。”
第79章 什么小船巨轮的全都翻翻翻!()
“慰藉倒不必,我心领了。有什么嘱托,您尽管吩咐。”
“带朝颜颜回九天。”
其实冥夜心中清楚,那小妮子的性子,必定是要吵着让鸿钧带她去归墟,鸿钧必不肯应她,她则一定要求鸿钧去归墟一趟查看夙梓的近况。鸿钧此来,本也是打算要去归墟,他也自然也会想到叫朝颜颜跟着上宫回九天。
鸿钧嘱咐朝颜颜,他嘱咐上宫,正好契合。
这边,上宫听冥夜直呼了朝颜颜的名字,而不再称她为“娘子”,又看他没有与朝颜颜在一处,说话做事的表情,又恢复了从前没有认识朝颜颜时那般冷淡的神色,他心中多少有些明白,这两个人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
上宫这个九天之上第一八卦大王,当然按耐不住一颗八卦心,春风一般的水眸中当即又泛起了笑意,追问道,“莫不是,冥帝与小娘子吵架了?”
“我在重伤离魂时,魂魄在轮回之境逗留了片刻,见到了魅姬。”
上宫冷笑一声,“那女人倒是追得紧,您不过魂归片刻,她也能嗅到您的味道,巴巴的就追了来想也知道,那女人必是说了什么让您介怀的话吧?只是她的话,当真也信得?”
冥夜略略摇头,“话信不得,天机镜总信得。”
上宫蹙眉,“您看了朝颜颜的前世?难道有什么不妥之处?”
冥夜侧目,微眯起双眸,看着上宫,淡声道,“镜中空无一物。”
上宫惊住,“这是何意?世上一切生灵,无论身份地位,天机镜中都会映出前世今生的画面,怎么可能什么都没有?”
“除非此人没有魂魄。”
上宫似乎明白了什么,“难道朝颜颜她,不是寻常的妖?她与羲和长得如此相似,难道难道是”
冥夜又道,“当年望舒带走了羲和的仙身和三样创世神器,是为什么”
“望舒她不会是,用羲和的仙身,以昆仑镜之力造了一具一模一样的躯体,再用炼妖壶炼化了女娲石的部分灵力,牵引到那躯体之内,使之复活?”
望舒要造一个活的羲和是为什么?上宫想不到。
冥夜却是太了解这个女人的行事风格,他垂眸,勾唇冷笑,“元始天尊寂灭时预言,我定要与妖界神树上的花妖结合,才能平息三界四海一场腥风血雨。”
上宫这才想明白,望舒之所以造出一个朝颜颜来,分明是要借用一个合适的身体来养着自己的内丹,等着有朝一日在这身体里再次苏醒。而她的孪生姐姐羲和为太阳之神,仙身阳气刚强,万年不腐,正适合养她的内丹。
至于为什么这个仙身为什么要放在妖界,自然是为了冥帝。
上宫摇头,“真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想嫁您这样的人。”他挑眉,笑眸中流淌着一泓春水,“那如此说来,您是不打算再与朝颜颜有什么牵扯了?”
“她既不是预言之人,我与她便毫无瓜葛了。”
“是么?我可是瞧着您这眼光一直向着西厢那边去呢再者,若不是还念着她,您又怎会敬我这一杯酒,嘱我带她回九天?”
冥夜淡声道,“相识一场,日后也不会再见,只当照顾她最后一回。”
上宫也不着急要反驳什么,只是笑吟吟的道,“送佛送到西,不如您亲自带她回去,也算是了却这段缘,岂不是更好?”
“归墟有异动,我要去一趟。”
上宫面上的笑意渐渐消失,他行到冥夜身边,眸底有些担忧,“少一个分身,仙灵便会受一成反噬。您此刻该回幽冥宫闭关,归墟么我可以去。”
冥夜摇头,“不必。有件事你倒要替我办,我的伏羲琴在朝颜颜处,你去替我取回,我便启程去归墟。”
“连伏羲琴也给了她”上宫默念了这么一句,眸底的笑意愈发深重,抬眸望着他,“那又不是我的东西,况且我与她也不熟,若我去要,人家断不肯给的。”
冥夜正要说什么,上宫抢先道,“我看,您还是自己去要吧。”
说罢,便转身消失在了一片升腾而起的水雾之中。
上宫一走,他设在水榭周围的那层屏障也就消失了。
冥夜转身,正要去朝颜颜的住处,抬眸时,却见朝颜颜就站在他面前,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盯着他的脸。
事情是这样的,朝颜颜从鸿钧仙祖那里跑出来之后,就躲到了自己房间的被窝里去,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痛痛快快的哭了一场,把所有的担忧、委屈和不甘都发泄了出来。
哭完之后,整个人就清爽了许多,于是她打算去见那个上宫仙人,准备和他商量一下把小留下也一起带走的事。
她手上这个玉戒指还真是给力,除了可以自动认路以外,还自带精准寻人功能,很快她就来到了上宫和冥夜谈话的这个水榭。
可是,这个水榭外面好像是围了一层水雾一般的罩子,隐约能看到里面有两个人影,但看不清晰。她上了水榭去,站在那水雾之外,竖起耳朵各种偷听,却听不见里面有什么声音。
正在这时,水雾忽然之间消失了,眼前便是一个熟悉的背影,并不是那个蝶袖画扇的上宫仙人,而是她的红云小娘子。
朝颜颜的第一反应是即刻开溜,可是偏巧那一瞬,水榭中的那背影也转过身来,与她四目相对。
她的心头好似被一根针刺了一下,后脑一片乌泱泱的麻木,连手要怎么放都不知道了,只得尴尬的站在那里,侧目垂眸,干咳了两声。
冥夜上前几步,到她面前,“你来得正好,我有话与你说。”
“什什么话?”朝颜颜心里头还憋着气,虽然已经尽力装作平淡,但其实连她自己都能听出自己说话时的语气十分生硬。
好气哦!凭什么他就能若无其事的跟她搭话?想到这里,眼泪又要往外涌,她拼了老命忍了回去。
第80章 e……东方不败是个好名字()
冥夜向她伸出手,摊开,“琴,与我用几日。”
朝颜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这是在跟她要他的东西吗?这就算是分手了,要划